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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反过来了,陆菁要求窦德庸找出剩下七杯茶中自己下的毒的那杯。窦德庸做梦都没有想到,陆菁居然能在紧张有限的时间里,不但找出了有毒的那杯茶,并反过来下毒测试自己。这下子窦德庸已是紧张地全身打颤,如果他不能找到有毒的那杯茶,那他便会在陆菁面前甚至是手下面前丢尽颜面,并且也会被陆菁这个“黄毛丫头”鄙视下去……
“怎么样,窦帮主,有答案了吗?”这一回,陆菁也学着像刚才窦德庸逼自己一样地问道,“待到茶水中的积雪融化,时间也就到了,窦帮主你可要抓紧了……”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窦德庸轻声嘀咕了一下,想要询问陆菁一些情况。但是眼下时间有限,自己却是拿桌上的茶杯没有任何的办法。看着茶杯中的积雪一点点融化,窦德庸自己也是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把汗。
其实并没有什么,既没有刀枪拼杀的场面,也没有尔虞我诈的阴谋,仅仅只是一个考验智力和胆识的题目罢了。但是,此时陆菁用窦德庸给自己出的题来了个“回马枪”,窦德庸自己整个人就真感觉像是孤身一人置身在湖中的一块冰浮上,看着杯水中的积雪融化,就如同冰浮在一点点融化,窦德庸自己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什么时候会掉进冰湖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大雪天里,窦德庸的额头上却是渗满了汗水。看着桌上茶水中一点点消逝的冰块,窦德庸愣是干着急没有任何的办法,连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杯中积雪已全部融化,窦帮主还是没有找到有毒的那杯是吗……”时间已到,杯中的积雪消融殆尽,陆菁笑着说道,“窦帮主您没能找出有毒的茶水,看来十八年前若是王姑娘碰上的是窦帮主您,恐怕……您比您父亲还要输得甘愿吧……”
窦德庸看着茶水中已经没了雪迹,自己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失了身份,于是便假装理直气壮道:“哼,我承认我找不出来……不过雕虫小技又如何?最开始本帮主让陆姑娘你找毒茶的时候,可是明确告诉过你的;而陆姑娘反过来测试本帮主的时候,却是暗中下的毒,本帮主自然是没有任何准备……”
陆菁听出来了窦德庸有些狡辩的意思,随后笑着道:“哼,窦帮主下毒的时候,小女子不也没准备吗?”
窦德庸依旧是不承认,紧接着道:“反正茶水中冰雪已化,谁又能证明刚才陆姑娘你确实是下过毒?还是说,刚才仅仅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看来窦帮主您怀疑小女子的为人喽……”陆菁闭了闭眼,随后紧接着道,“其实刚才小女子下毒的灵感,也是来自窦帮主您罢了……窦帮主您自己也说过了,野狼山地势复杂,会生长千奇百怪、功能各异的毒花异草。小女子刚才也说过了,小女子是在山脚下提炼的毒草毒药一二。如果窦帮主您熟悉药物的阴阳性便知,高山雪原的药草寒性偏重,久耐寒毒;而地势低阔的山脚下的药草则恰恰相反,阳性偏重,除了毒性,还有驱寒还阳之功……”
陆菁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赵子川听了,在身后笑道:“哼,这个死丫头,在汴梁的时候,从黄纪兄弟身上学来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窦德庸听着陆菁说的话,也似觉得有些道理,不过还是壮着样子问道:“是有如何?”
“其实想要解开刚才的谜题,一开始是最容易的,时间拖得越长,越是不容易发现……”陆菁继续笑着说道,“既是阳性偏重的毒性,一旦碰上冰雪这样的物质,一定会加快冰雪的融化速度。之前虽然杯水中的积雪偏有融化,但是天寒地冻地,融化速度较慢,大部分茶水中的积雪还有轮廓之样。唯独一杯,就是小女子下毒的那杯,阳性毒药碰上寒物,积雪加速融化,早已没了之前的雪块轮廓,取而代之的应该是漂浮在茶水面上的散雪成梅花状。而那杯茶,就是小女子下毒的那杯——”说完,陆菁再一次抽出身上的一根细针,暗器般地射向桌上的第七杯茶杯。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响,那杯被定义为有毒的茶杯被陆菁的暗器打中,摔在了地上,早已冰凉的茶水散了一地。
言行齐毕,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唐战和赵子川都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窦德庸就更不用说了,他整个人几乎是看傻了,现在再让他不心服口服,觉得陆菁和十八年前的王姑娘有同妙之感,他自己都觉得过不去了。
“真厉害啊……”“说实话,刚才陆姑娘说自己下了毒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很不一般了……”“陆姑娘真厉害,说不定十八年前的王姑娘还不如她呢……”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整个厅堂又一次溢满了喧闹声。
唐战和赵子川这个时候算是对陆菁的聪明要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一向“鄙视”陆菁的赵子川也凑过来轻声问道:“喂,听不简单的嘛,你该不会是之前就想好了怎么对付窦德庸,就已经在野狼山山脚提炼好了毒药吧?”
陆菁听了,轻轻“扑哧——”一笑道:“你们也是傻瓜啊,哪有什么毒药啊……虽然我刚才讲的那些毒药原理不假,但是其实我根本就没什么毒药,刚才使出暗器也只是虚张声势,吓吓他罢了……我料到了他猜不出来,一定会发呆等到杯水中的冰雪全部融化。只要积雪一融化,他们就没有我作假的证据了,毕竟没有哪个傻瓜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试那杯茶是不是真的有毒,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给那家伙一个下马威罢了,谁叫他之前瞧不起我们来着,也得让他在众人面前出出丑……”
“好啊你个死丫头,就知道你鬼点子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也敢做……”赵子川最后还是略带“鄙夷”地调侃了一句,这回他也算是明白了,陆菁就是陆菁,别看她认真一两时,古灵精怪、特爱整人才是她的性格……
而窦德庸这边,却是浑然不知自己被陆菁耍了一道,还真以为陆菁在茶水中下了毒,结果不但自己丢了面子,还输掉了赌注。
陆菁这边倒也是不忘正事,见窦德庸已经毫无办法了,于是接着问道:“好了,窦帮主,你输了,按照之前的约定,你可以把十八年前王姑娘的秘密告诉我们了吧?”
谁知,窦德庸似乎是并不买账的样子,只见他回头两眼怒视着陆菁等人,紧接着说道:“哼,只赢了智取这一局,就想赢下赌注,你们也太天真了!”
“难道你想反悔?”陆菁两眼一皱,只声反问道。
“喂,你这帮主当得也太没诚意了吧……”赵子川这边也忍不住说道,“你父亲在世的时候,和十八年前的王姑娘可是信守承诺的,怎么作为儿子的你却是这种作风……菁妹,我早说过了,窦德庸和前任帮主窦金顺不一样,窦金顺是信守承诺了,但是窦德庸既然敢出尔反尔撕毁协议侵扰王家村,那就根本没办法保证他今后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说话不算话的……”
“哼,十八年前的时候,王姑娘可不只是在智上取胜了,在先父面前,他还是通过了武的考验……”窦德庸冷笑着说道,“只凭一道雕虫小技的智力题,就像套出十八年前的真相,并从这‘堂英会’全身而退,你们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你还真是出尔反尔了?”赵子川也什么也不顾地反驳道。
“这里可是‘堂英会’,不是什么山郊荒野——”窦德庸继续压迫道,“在‘堂英会’门前惹了事,你还真想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回去了吗?”话音刚落,窦德庸的身旁就出现了众多的刀斧侍卫。
这回赵子川是明白了,窦德庸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自己等人全身离开。赵子川忍了忍,随后又问道:“好,就算是十八年前的王姑娘下注比武,也没有像窦帮主你这样一下子弄出这么多的侍卫吧?你这分明就是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嘛……”
“是有如何,不是有如何?”窦德庸继续冷笑道,“在我‘堂英会’这里,只有有本事的人才能出去,否则只能成为刀下鬼!”
赵子川听到窦德庸咄咄逼人的口气,两手也是握紧了腰间的乾坤二剑,虽是准备以防不测。
而陆菁这边不用说,自然也是早就知道了窦德庸的想法。但是陆菁自己还并没有做出任何应战的反应,而是整个人沉思着思考一些问道:“奇怪了,只不过是问一个十八年前的问题而已。王家村也就算了,为什么‘堂英会’这样的匪帮也要千挠万阻地隐瞒这个事情,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更不可告人的秘密,看来这个十八年前的秘密牵扯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陆菁在发呆地思考,窦德庸看着陆菁毫无防备的样子,随即下令周围的士兵冲上前去,准备对陆菁有所不轨。
只见着前面最先冲上来一个提到的山贼,对准陆菁的头上就是重重劈去。陆菁这边还没有意识过来,山贼已经瞬现在了自己面前,刀口也离自己的额头不远,陆菁有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兵器挡在了陆菁的额头前,挡住了这一刀——是唐战,身后的唐战没怎么思考问题,却是一直担心着陆菁的安危。刚才看见前面的山贼有图谋不轨的行动,唐战抢先一步,解开背后未开封的梨花枪,挡住了这一刀。
“那兵器是枪是吗……”由于唐战的梨花枪还是用棕色的布幔包住的,窦德庸站在台阶上没能看清楚,于是轻声嘀咕道,“十八年前,那家伙用的也是枪……而且,这个小子的样子……”窦德庸两眼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傻蛋……”看见唐战险中救了自己这一下,陆菁有些惊魂未定地轻声道。
唐战的力道非常稳厚,山贼这一刀砍在唐战的梨花枪上,不但丝毫不伤唐战,自己反倒是被唐战反冲的内力给震住了。还没等那山贼反应过来,唐战反手一拨,枪头一转,枪杆直接重重打在那山贼的脸上。
只听山贼脸上挨枪一响,山贼痛苦地大叫一声,整个人被直接打回了台阶之上。
多日不用武功,唐战的枪法和内力依旧是精强。窦德庸似乎是被唐战提取了兴趣,又或者是发现了什么,随后继续命令自己的手下前去包夹唐战:“你们几个,过去会会那个小子……”
身旁的几个刀斧侍卫接到了命令,一齐跳下台阶,顺势将走上前的唐战给半包围起来。
“傻蛋,小心啊——”陆菁还是担心地叫了一句。
“啊——”旁边的一个持巨斧的山贼最先嗷叫着冲了上来,巨斧从上而下,如同开山之斧,直接对着唐战的头劈了下来。
唐战见定了,枪头一转,整个人向后滑行几步,随后枪杆向上一顶。虽然是用枪杆顶住,但梨花枪贵为唐门世家的至宝,普通的巨斧岂能斩断?只见唐战用枪杆硬生生顶住了这一下劈砍,随后双手一个换位,枪身一转,偏移了巨斧的锋刃。紧接着,唐战撑地一个转身,飞身枪头对着山贼的侧脸就是一扫。
和刚才那个山贼一样,脸上遭到了梨花枪的重击,整个人也是惨叫地飞了好远。看到唐战使枪惊人的力道,在场的众人都有一些被震住了。
“哼,说不定只要唐战兄弟一个人出马,这些‘堂英会’的喽啰就无可奈何了……”赵子川看着唐战一人轻松对付的样子,轻声笑道。
而唐战则是一点都不敢放松,虽然他自己的武功远在这些杂碎之上,但是对峙向来认真的他,从来都不敢大意。尤其是在汴梁陆府和南宫兄弟对阵过后,唐战明白了在对战中,无论对手的差距和自己有多大,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唐战显然不用对这些毫无头脑的山贼担心太多,他们只会接窦德庸的命令,然后一窝蜂冲上来罢了。果然,剩下的两个山贼,同时提着大刀,从唐战的左右两侧纷纷夹击而来。
唐战见定了,快人一步,先发制人,一个滑步向前,枪杆左右一个连击,精准无误地点在了两个山贼持刀的右手上。两个山贼纷纷痛叫一声,随后手中的刀也随之落地。
没完,唐战握紧枪杆,起身一个十字划过,一道锋利的劲风划过——唐家霸王枪“十字连刃”即现,招式如同划“十”的气流,蓄势待发而去。
受到强劲的内力突袭,两个山贼还没有做好准备,胸前的衣物就已被梨花枪划开,身上甚至出现了少许的血印。唐战的“十字连刃”只不过使出了三成力道罢了,而那两个山贼却已是剧痛难忍地倒在了地上,暂时起不了身了。
对付几个喽啰,唐战就使出了唐家霸王枪的招式,看来对于窦德庸的“毁约”,唐战心里也是心中愤愤不平。再看陆菁差一点遭到暗算,唐战更是忍不下去了,想到“堂英会”不过是一个山贼匪帮,行义处置也未尝不可……
然而,站在台阶之上的窦德庸却一直观察着这一切,看见唐战所向披靡的枪法,窦德庸不但没有显出紧张害怕的样子,反倒是轻轻一笑。随即,窦德庸向着身边的老九笑问道:“老九,你看那小子的枪法,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老九也似乎是看出了唐战枪法的一些端倪,也明白了窦德庸的口气,于是轻轻应声道:“帮主的意思是……”
窦德庸笑而不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见到唐战的枪法,会露出诡异的笑容。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窦德庸一定是又在策划着什么不好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