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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8点多,陈碧杰从电梯下来上了一辆的士,徐进明早在附近叫了一辆的士等待,当即远远跟在后面。
在徐进明走后,彭能刚突然醒悟徐进明对上海不熟,让他跟踪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无奈事已至此也只有任其所为。
陈碧杰的的士在上海市区左拐右拐了有半个多小时,连对上海不熟的徐进明都发现了好几处地方是重复经过的,可他相信陈碧杰并没有发现他的跟踪,只是自身警惕所为,因为马路上的士很多,不认为陈碧杰会注意到他这一辆的士上。
陈碧杰在一处人多的百货商场下了车快速进了去,徐进明随即跟入,远远掉在后面。
跟不多久他惊觉还有一个不相识的人也在陈碧杰附近若即若离,三个人成犄角之势,而那人似是有意无意的朝他这边看了一眼。
是郭勇的人吗?徐进明不敢大意,放慢了速度,谁知商场人多,陈碧杰眨眼消失,他略一惊下立即改为跟踪另一人,身形也不再刻意躲藏。
那人不以为意,直接上了二楼,徐进明却不上楼,返身到一手饰柜台看起手饰来,附近有一安全通道。
果不出徐进明所料,六分钟后陈碧杰快速从安全通道下来,闪身出了商场,徐进明快速跟在后面,跟踪陈碧杰的那人紧接着跑下,正好看到徐进明出商场的身影,随即吊在后面。
陈碧杰又上了一辆的士,所幸的是商场门前有不少空的在等待,徐进明也不至于没有的士上。
陈碧杰的车开到一十字路口时停滞不前,此时红绿灯的显示是绿灯,徐进明暗道不好,此时他前面隔着两辆车,果然在黄灯闪烁的第二下,陈碧杰的车冲了过去,徐进明是望灯兴叹。
跟在他身后的那人见到这种情景知道陈碧杰甩掉了他们,在绿灯后,竟是开车和徐进明这辆的士并行,并伸出中指朝上竖。
徐进明反而对他笑,手指朝前面路边一指,并在那里下了车,意思是有本事你下来面对面,然后到一僻静的地方解决问题。
车从他身前缓慢驶过,在驶过的瞬间,从开着的窗口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快速趴到地上,车加速离开“哈哈”得意的笑声留了下来。
他爬起来,行人的目光让他脸上发烧。
“妈的,认得你了。”地是湿的,徐进明抖着上衣朝前走,眼睛寻着空的士。
“有没有兴趣聊一下?”
徐进明寻声回头,陈碧杰从个拐角处出来。
“你认识我?”
“也许认识。”
“好,找个地方聊聊。”
一间古色古香的茶厅包厢,在女服务员泡茶过程中陈碧杰说道:“很多人喜欢喝咖啡,我不一样,我喜欢茶,喝过茶没有?”
“没有。”徐进明笑笑,没喝过就是没喝过,以前看父亲喝浓茶尝过一口,苦涩不已,自那以后就没喝过,现在看到女服务员慢条丝理的泡茶过程,才明白喝茶也是有讲究的。
“可惜,没喝过茶枉过一生,今天喝的是上等‘铁观音’,滋味醇厚甘鲜,香气清芳高雅,水色清澈金黄,叶底肥厚软亮”陈碧杰深吸一口气“有天然的兰花香味,如果颜色红或绿则为中品”
徐进明听他说起茶似有止不住的感觉,说道:“我对茶没兴趣,不如让她出去,我们直接谈正题。”
“唉不急不急,到这里来不先享受一番怎么行,知道吗?茶有四道,贵族茶道、雅士茶道、禅宗茶道、世俗茶道,我们这是雅士茶道,以茶会友”
“我们不是朋友。”
“现在不是并不意味将来也不是。”
“就靠喝茶?”
这时女服务员分茶完毕,奉茶给俩人,徐进明随意喝了一口,满口醇香,清香四溢,与以前喝的茶有天地之别。
陈碧杰让女服务员出去,端起茶,闻了闻,轻尝一口“好茶。”随即一口而尽“当制裁者的滋味如何?”
徐进明心中大吃一惊,脸上神色不动道:“你认错人了。”
“制裁者,这个杀人的借口很不错,不过看你的样子倒不象是个喜欢杀人的人。”陈碧杰自顾自的说着。
“你凭哪一点认定我是制裁者,就不怕我是个杀手?”
“哈哈,没想到你敢做却不敢承认。”
“照这样说你敢做敢为了,不知道敢不敢说出你的身份?”
陈碧杰笑道:“没想到会被你反激一下,我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要我说出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说出后你必须和我合作。”
徐进明手指在桌下动了动,陈碧杰的话让他意外“先说说合作的内容。”
陈碧杰看出徐进明眼中闪过的兴奋,笑道:“合作的内容是你所希望的,杀死郭勇,随便多杀一人。”
“谁?”
“我。”
“谁?”徐进明又问了一遍。
陈碧杰道:“杀我,我需要一次假死。”
“为什么?”
“这关系到我的身份,答应这次合作我就告诉你。”
“我要考虑一下。”
“你跟踪我不就是为了和我合作的吗?”
徐进明冷笑道:“我就是看不惯你自以为是什么都似了解在胸的态度上。”
陈碧杰又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道:“那你考虑一下吧,唉,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徐进明闭上眼沉思,他其实并不是去想该不该合作的问题,而是在想陈碧杰为什么会知道他是制裁者。
陈碧杰不由好笑,从内心上来讲他看不起徐进明,一个双方都意的问题还要去沉思,明显是小孩子的反叛心里在作祟。
10分钟过去,陈碧杰有些不奈,一个简单的问题有必要考虑那么长时间?
“还没有考虑好?”
徐进明睁开眼说道:“你和国安局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非常的突然,非常的意外,陈碧杰身体一下僵住,徐进明笑道:“没想到郭勇身边一个如此重要的人会是国安局的人,确实让人想不到。”
劣势逆转,徐进明抿口茶:“其实茶凉了也有凉的味道,只要慢慢去品一定能够品出味道来。”
陈碧杰收起小瞧之心,神态也恢复正常:“厉害,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身边的人外只有刑制组和郭勇,郭勇和你对立自是不会将我的身份告诉你,而刑制组是我亲自告诉他们的,而你多半就是从刑制组那里获得的消息。”
“当初我知道刑制组成立时就曾想过,以国安局无孔不入的行为来看,里面多半会插有国安局的人,我是制裁者的消息自然会被国安局得知,而你只能从刑制组或是从国安局得到消息”
“所以你赌我是从国安局得到的消息,也是借机看我的反应来判断,果然不亏是制裁者,如果你一开始猜刑制组只怕从我面上看不出所以然来。”
“也许,但是我赌对了不是吗?有几点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诈死?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国安局人员,潜伏在郭勇身边这么多年,是什么原因引起你们注意的?”
“每个人都有累的时候,我累了,想过一些平淡的生活,至于国安局为什么会盯上郭勇,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具体原因,怎么样,合作应该没有问题吧。”
徐进明点头道:“你要诈死就是要我帮你一个忙,没问题,但是你同样也要帮我一个忙,先帮我救出我的朋友。”
陈碧杰笑道:“这件事不容易,但是我们可以试试,愿我们合作愉快。”
徐进明举起茶杯:“合作愉快。”
彭能刚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弟怎么还没回?”易原有些担心。
“没什么担心的,这点事如果做不来我们还是回武汉的好。我要过去了,无线联系,大哥帮我看好。”
“好,二弟你要小心些。”
“知道。”彭能刚心中温暖,手枪别在腰上,匕首插入绑在腿上的刀鞘中,带上一顶帽子背着装着炸弹的包出门。
易原关上门自言自语道:“我们应该再买两件防弹衣的。”
自从上次明珠大厦发生过爆炸,安全警卫明显要严密很多,任何没有挂工作证的人出入都要登记,还要穿过门形探测器。
如果没有魂噬的存在也许这是个难题,有了魂噬什么事都好解决。
彭能刚在门口看了一眼楼梯的位置,问道:“第二层楼梯附近有没有保安?”
易原看了一眼:“没有。”
“重复播放二楼无人画面,一楼大厅停电2秒。”
易原立即传话给魂噬,一秒钟时间魂噬搞定。
这时彭能刚刚进入大门,大厅突然一片漆黑,所有人出现短暂的失明,彭能刚按印象急冲上二楼,大楼的电力在此时恢复。
“妈的,是不是信路有问题,小王你去检查一下。”
彭能刚见3号电梯在4楼停着,上到4楼道:“我要从3号电梯上到74层,让显示永远停在4楼,能不能做到?”
“能。”易原在问过魂噬后忍不住向它竖了一个大拇指“小意思”屏幕上显示出三个大字。
彭能刚上到74楼,易原告诉他75楼有三个龙腾公司的保安,二个分别在两边楼梯处,另一个则在电梯处。
“那四个房间在哪?”
“81楼17、19号房,85楼17号房,88楼24号房,都在出电梯的右手边,离电梯最近的房间号是08、09。”
“15、16号电梯停在哪一层?”
“15号电梯在一楼,16号电梯在88楼。”
“我要乘15号电梯,永远显示在1楼,81楼、85楼、88楼保安情况怎么样?我要先到81楼,那里的可能性较大。”
“81楼有8个,电梯处有2个两边各3个,85楼有3个,88楼有8个,妈的,保安真他妈多,总共有60人。15号电梯可以用了。”
彭能刚按了上行键等待:“交换班算上来至少160人了,里面应该夹杂着来临不明的人,看样子郭勇是下血本了。”
“有个情况要告诉你,88楼有点怪,那个24号房专门有2人把守。”
“明白,过会我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把电梯附近的人调离开?”
“没有,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要不只有等。”
“这事要做的人神不知只有等了。”
20多分钟过后“两人一起离开了,他们拿着烟到了厕所,肯定是怕引响火警。”
彭能刚立即上到81楼朝17号房冲过去,眼看快要到了整个81楼没有警戒的停了电,彭能刚依靠记忆进入到17号房。停电不过一秒又来了电。
“怎么回事?”彭能刚低声问。
“妈的,刚才怎么回事,是不是电压不稳?”
“谁他妈知道。”
两人男人从17号房门前走过。
“嘿,来不及跟你说了。”
“没事我了解,幸好门没有锁。”
彭能刚没有开灯,打开小型手电查看,办公桌上有张像框“是陈碧杰房间。”他低声告诉易原,以便做好标记。
“明白,你现在可以到19号房。”
19号房同样没有锁,彭能刚轻易进入,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办公桌,一张椅,其余什么都没有,彭能刚笑起来,这一定是郭勇的办公室,他被炸怕了,索性什么都不放,只放了桌椅。
彭能刚犯了愁,如果郭勇没有抓赵小青等人,遥控炸弹随便放在哪都可以,只要郭勇一进去就可以引爆,现在可就不行了。
“这是郭勇房间。”彭能刚边说边往办公桌下看,整间办公室也只有这个地方可以放了,希望郭勇不会再想到他会用同样的手段。
可是他才俯身就看到桌底用透明胶贴着一封信“彭能刚亲启”
彭能刚看着这封信足有10几秒,拆开后上面写着:欢迎你再次来到我的办公室,请仔细听听我的声音。
“滴答滴答”
彭能刚心跳立即加速,跳起朝门口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