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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过那个惊悚的夜晚,童瑶就常常感到很不安,她怕那个黑衣男子还会再次出现,对姐姐造成伤害。为了保护姐姐,她索性住进公寓,日夜陪伴在姐姐身边。
而童丽雯也是深居简出,平日很少出门,在家里实在憋得发慌了,就跑到楼下转一转。
一天上午,童瑶说她要出门转转,去超市买点东西,还叮嘱童丽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童丽雯同意了,让童瑶快去快回,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童瑶出门后,童丽雯便坐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妹妹回来。
童丽雯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半,童瑶还没回来,她觉得很奇怪,便拿起手机,准备给妹妹打个电话,不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童丽雯赶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一看,是童瑶,她呼哧呼哧喘着气,手里还拎着一大堆东西。
童丽雯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一下子买回这么多东西?我看你就是个败家女,你干脆找个土财主嫁了吧。”
童瑶冲童丽雯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为你好好庆祝一番,花点钱也无所谓啦。”
“什么?我的生日?”童丽雯楞住了,她过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了。
童瑶调皮地一笑,说:“姐,我还带来一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啊?”童丽雯惊讶地问。
“你猜嘛。”
“金甲郎君?”
“不对不对。”
童丽雯无奈地说:“好妹妹,你就别捉弄我了,快告诉我他是谁吧。”
童瑶冲门外喊道:“熊浩,你快出来,我姐姐要见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抱着一个生日蛋糕,怯生生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似乎很紧张。
“是你??”童丽雯彻底呆住了。
这个胖小伙叫熊浩,是童丽雯的大学同学,他长得又矮又胖,就像一根腊肠;皮肤又黑又亮,就像非洲和尚。他的性格腼腆内向,不爱与人交往。他说起话来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常常被同学嘲笑。
童丽雯尴尬地望着熊浩,大脑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童瑶高高抬起手臂,说:“预备,唱!”
熊浩便开口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熊浩唱到中途,童瑶突然喊道:“停,停,停……不要再唱了!”
童瑶指着熊浩,气呼呼地说:“你真是个笨蛋,唱首《生日歌》都能跑调!”
童丽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童瑶拍拍熊浩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这首歌没有白唱,居然把我姐逗笑了。”
熊浩把生日蛋糕放到桌上,怯生生地盯着童丽雯,结结巴巴地说:“童……童……童丽雯,祝……祝你……你生……日……日……日……日……”
童瑶气得拍了一下熊浩的脑袋,说:“你呀,真是急死我了,日半天日不出来,你还是个男人吗?”
童丽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妹妹,你别为难他了,他说话不太利索,一紧张就容易口吃。”
童瑶说:“姐,我们今天要好好为你过个生日,希望你每天都快乐、开心。”
“谢谢你们,”童丽雯满怀感激地说。
童瑶摆摆手说:“你就不用谢我了,我是你妹妹,为你过生日是应该的。”
童瑶指着熊浩说:“你应该感谢他,这个生日蛋糕就是他为你买的。”
“哦,哦,”童丽雯面带微笑地望着熊浩,说,“谢谢你。”
熊浩羞涩地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
童瑶说:“姐,你要好好珍惜啊,这世上记得你生日的人可不多了。”
“是啊,”童丽雯感慨地说,“我真的很意外、很感动,没想到熊浩会为我过生日。”
童瑶说:“熊浩今天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对你说,你想听听吗?”
童丽雯笑了笑,说:“快让他说出来吧,别憋在肚子里了。”
童瑶清了清嗓子,冲着熊浩喊道:“喂,胖墩,现在轮到你唱主角了,好好表现啊,别让我失望。”
熊浩低垂着脑袋,小脸胀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我……我……”
童瑶气急败坏地说:“你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怎么追我姐姐啊?”
熊浩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童瑶,说:“帮……帮……帮我念出来。”
童瑶瞟了熊浩一眼,满脸鄙夷地说:“讲话还要打草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童瑶接过纸,仔细一看,这似乎是熊浩写给姐姐的情书。
于是童瑶拿起纸,大声念诵起来:“
丽雯,我的女神,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你。你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了别的男人,我躲在黑暗的角落,哭得稀里哗啦。猛然惊醒后,我才发现自己在做梦,这种感觉,真好。
去京都外国语学院报名的那天,我第一次看到了你,你的美貌深深地震撼了我,我痴痴地望着你,心中有一朵雪莲花在悄然盛开。
能和你在同一个班级念书,我感到很庆幸,但我不知道这究竟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为了你,我陷入单相思的泥沼中,终日恍恍惚惚、难以自拔。
我的快乐是因为你,我的悲伤也是因为你。看到你笑,我比谁都开心;看到你流眼泪,我比谁都难过。
你若跟我说一句话,我能高兴一星期;你若对我报以冷眼,我当晚就会难以入眠。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爱你爱得深沉。
我知道,我又胖又矮又丑又黑又穷,配不上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哪怕我搭着梯子、坐上飞机,也够不着你。
尽管如此,我依然傻傻地想,痴痴地盼,盼着全天下男人都死光,这样我就能与你同入温柔乡了。
你是京都外国语学院的校花,又是火遍网络的辣条宝贝,追求你的人太多太多,如果排成长队,恐怕能绕地球三圈。而我排在队伍的最末尾,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爱,比所有人都更深刻、更认真。
那天下午,我亲眼看到你坐上一辆布加迪跑车,扬长而去,我的心瞬间碎了一地,我跑到小卖店,买了一瓶二锅头,咕嘟咕嘟喝得精光。
我的苦,我的愁,恰似这瓶红星二锅头。
后来,我听别人说,你堕落了,你被一个叫花满堂的富家公子包养了。大家背地里都叫你黑木耳,虽然我不知道黑木耳是什么意思,但我认定这不是什么好词。
后来,他们的言语越来越过分,什么破鞋、下水道、公用马桶、公共厕所,都用在你身上。
有一次,寝室里的大块头说你是储精罐,我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就跟他干了一架,结果,我的鼻梁被打断了,鲜血哗哗地流淌下来,但那一刻,我感到无比自豪,因为我终于为你流了一次血。
自从你和花满堂交往以后,你就很少来学校上课了,见不到你,我像丢了魂一般,干什么事都觉得索然无味。
因为你的离开,我的世界由晴转阴,由彩色变为黑白。
夜深时分,我常常躲在被窝里哭泣,因为我知道,这种时候你肯定在和花满堂啪啪啪。他把你压在身下,做着激烈的活塞运动,我只祈求他轻一点、慢一点,不要把你弄疼。
我只希望他能代替我,好好爱你。
但是认识你妹妹以后,我才知道你的现状是多么凄惨,你的遭遇是多么不幸,花满堂那个负心汉,他诱骗了你、玩弄了你,最后却把你抛弃。我已经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诅咒他,老天也绝不会放过这种人,他早晚会遭报应的。
我今天才知道,你怀孕了,就算孩子他爹不是我,我也要对你负责,因为你是我的女神,我不能看着你受苦,你是我心中最神圣的存在、最美好的向往。
如果你想把孩子打掉,我立刻陪你上医院;如果你想把孩子生下来,我出钱,买婴儿床、买奶粉。
在这种时候,可能所有的人都会离你而去,但我会始终守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与你共度难关。
请你相信,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爱你的心不变,就算全世界都把你抛弃,你也依然是我手心里的宝。
我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我的付出注定是没有回报的。但是有什么关系呢?爱上一个人是幸福的,能够看到你快乐、开心,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事情真的没那么重要。
所以,丽雯,我的女神,请你为了我,永远地幸福下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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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念着念着,突然哽咽起来,她打了熊浩一拳,嗔怪道:“你干嘛写这么感人的东西啊?你明明知道我姐姐泪点很低的。”
而童丽雯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童瑶掐了熊浩一下,说:“你看你干的好事,把我姐姐都弄哭了,你赶紧逗她笑,不能让她不开心。”
熊浩赶忙跳到童丽雯面前,表演了一段激情四溢的甩鸟舞,童丽雯看后,立即转悲为喜,笑得前仰后合。
童瑶大喜过望,在熊浩背上捶了一拳,说:“你还真有两下子,轻而易举就把我姐逗笑了。”
熊浩一听,像打了鸡血一般,表演得更加卖力了,他故意扮出大猩猩的模样,不停地拍打胸脯,在屋里走来走去。
童丽雯和童瑶都快笑岔了气。
熊浩立定站好,磕磕巴巴地说:“接……接……接下来,我……我……要表演……鞭……鞭炮炸裤裆……”
熊浩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串鞭炮,按下打火机,正准备点燃鞭炮,童丽雯急忙喊道:“不要啊,赶紧把鞭炮放下!这鞭炮威力很大,会把你炸伤的!”
熊浩傻笑着说:“没……没……没事,只要……只要你高兴……”
童丽雯赶忙跑到熊浩面前,把鞭炮抢了过来,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这种表演太危险,万一把你炸伤,我会心疼的。”
“心……心……心疼?”熊浩愣住了。
童瑶拍拍熊浩的肩膀,悄声说道:“我姐姐说出这种话,说明你有戏了,你要加油啊!”
熊浩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握紧了拳头说:“加……加……加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