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考场风云

老情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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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冬午后,在中原大地一条名叫汈河的小河,静静的淌着。没有了夏日雨季的刁蛮,尽显安详与贤淑,只是在河道拐弯的地方,仍旧有几个在夏季会吃人的漩涡。漩涡的北边岸上,有一张长满了双眼皮的脸,正在凝视着河面的漩涡。这就是伏牛,他虽然已经老态迟暮,但是头发也只是稍显花白,胡子似乎刚处理过不久,稍显拉碴。他坐的椅子,应该很有一些年头了,已经被磨的红光发亮。一股河道的阴风吹来,河面上起了一些涟漪,让老人裹紧了穿在身上的陈旧但是却一点也不破烂的黄绿色军大衣。许久,太阳已经偏西了,老人抬头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太阳,然后平视着望了望河阴的那些小黄菊,然后聚目面前的漩涡。刹那间,漩涡在老人的瞳孔里,瞬间变大,漩涡的中心也变成了宇宙的中心,银河系和河外星系都一起围绕着这个中心,以不可感知的速度在运动......

    1世纪初的7月,大别山军事学院的应届毕业学员军事素质考核场地上,071班第三小组正在考试双杠,10名学员齐刷刷的跨立在双杠的边上。这一届学员真的是命苦的一届,在毕业的前夕,中央军委决定,学员毕业必须在文化课合格的基础上,还要通过器械、平原、山地、水域、射击等5个方面6项额外测试,以满足东南方向的军事斗争准备需要。这所军事学院,是一个色彩单调的学院,没有女生,只要不害臊,光屁股在操场跑一圈,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在这里只有无限的青春和热血。考官是聂伟教授,聂教授参加过次西南边防保卫战,负伤6次,至今右胳膊和我们敬爱的周总理一样,留下残疾,活动不够灵活,所有的军事教学都是靠左手完成的。“子弹只敬重强者”是聂教授的信条,所以他监考的小组,被公认是死亡之组,动作不到位是最可怕的,直接淘汰。就在刚刚过去的昨天,一位山东兄弟阿涛,因为在单杠上动作不到位,直接淘汰,不予毕业。晚饭后,兄弟们列队含泪送走了他。在火车站,聂教授赶过去,将阿涛涌入怀中,在阿涛的耳边说:“兄弟,我现在让你回家,妈妈还有一个儿子,如果我现在送你到部队,一旦参战,妈妈只有你的骨灰,别怪我......”

    “伏牛!”

    “到!”伏牛像机器人一样,在答到的同时,将跨立的姿势一下子收回成立正的姿势。

    “出列!”

    “是!”伏牛左脚向前踢出一步,75公分,误差不超过5毫米。

    正在大家忐忑紧张的时刻,聂教授直接点名了。

    “根据平时训练情况,决定对你的双杠考试,由大家统一测试的曲臂伸,改为前滚翻后滚翻,连续0个及格60个满分,能不能完成?”

    “能!”伏牛在回答“能”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底,在平时的训练中,他只是模仿体操运动员在奥运会的精彩,来两个动作给大家助兴一下。而现在,聂教授去让他做这个动作,作为考试科目,确实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万一失败,面临淘汰。但是,伏牛更知道,训练场就是战场,枪声只要一响,所有的作战方案都会统统作废,只有咬紧牙关,凭借顽强的毅力,综合各种信息,做出最快的判断,做战争中的剩者,因为只有剩者才有可能是真正的胜者。

    伏牛在心里咯噔的同时,跑到双杠前,一跃而上,稳住心神开始翻滚。旁边的战友(同学),用他们自己特有的低沉雄厚的嗓音在帮着计数:1——,——......。但是,伏牛此时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拼尽全力翻滚,再翻滚......。当战友们数到196的时候,伏牛从双杠上掉下来了,啃了一嘴的沙子,头也没能抬起来。第三小组的组长老驴,没有来得及喊报告,一个箭步冲上来,抱起伏牛,同时喊鸡皮过来帮忙搀扶着,让伏牛缓慢的在双杠边上走动,但是伏牛此时真的走不动了,但是他知道现在必须走动,必须!

    此时此刻,还在队列里的7名战友,紧张的额头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流,不是为伏牛,而是为老驴和鸡皮。

    老驴,叫吕军,鲁省烟台人。四年前,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叫他老吕,由于性格耿直倔强,于是他的名字就从老吕演化成了老驴。鸡皮,叫周平,湘省永州人,他的名字演化有点意思,由于南方模糊音容易将周平念作周皮,然后联想到了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再加上周平学习很勤奋,每天早上都是宿舍第一个起床学习的,大家都叫他鸡皮了。周平常以柳宗元在他的家乡做过官,写过著名的《永州八记》而自豪,在对待学习上,也时刻以柳宗元为榜样。

    老驴和鸡皮,没有报告教官,而直接出来救战友,已经严重违反了《军队队列条令》的有关规定,老天爷也不知道聂教授会怎么样处罚这两个兄弟。

    几分钟以后,伏牛缓过了神,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淋的手掌和腋窝,坚毅的站直了身体。

    “伏牛,入列!”听到这个命令后,伏牛跨立在了队列里面,而老驴和鸡皮,茫然的立正站在了双杠边上,纹风不动。

    “卫生员,将伏牛送卫生队进行治疗。”旁边的卫生员立马让伏牛躺在了担架上,做了简单的清洗以后,涂上了紫药水,抬着伏牛向学院卫生队走去。而担架上的伏牛,却因紫药水带来的疼痛,而满头大汗,牙齿嘎嘣嘎嘣的响。

    当伏牛正在外科处置室进行简单包扎的时候,门口想起来很亲切的乡音“伏牛同志,怎么受伤了?”说话的是学院社科部的讲师国栋,伏牛和国栋是老乡,都是中原省宛城人。国栋毕业于东南政治学院,大伏牛岁,同一年进入该军事学院。只不过国栋是教员,伏牛是学员。年龄相仿,又是老乡,私交自然错不了,看到伏牛受伤正在包扎,赶忙上前问候。

    “报告教员,刚才进行的双杠考试,手上的皮破了一点,小意思,让医生帮忙简单包扎一下就好。”

    “没事就好,等你们毕业命令下达以后,我请你喝酒,一个是祝贺你正式成为共和国中尉军官,另一个是给你壮行,希望你在新的岗位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建功立业。”

    “谢谢教员。”

    “不客气,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谢谢教员,再见。”

    “再见。”

    伏牛知道,他将和国栋教员长期分开了,不仅仅是毕业,更是因为国栋教员已经考上了共和国国防大学的研究生,硕博连读,而国防大学却不是伏牛在10年之内,能够轻易进入的威严、神圣、神秘的地方。

    【作者***】:本人在单位主要负责党务等工作,事情多而杂,更新估计不会很及时,但是我会尽力做好,敬请包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