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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11月底,都是老兵复退的日子。在这个时候,服役期满的义务兵和士官,都会脱下军装,回到自己的家乡,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复原军人,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时候部队一般都不会再安排面临复退老兵再担负执勤任务,让大家在营区活动,与其他的战友谈谈心。
营区的门口贴上了一幅大红的对联。
上联是:两年情谊、一朝分离,铁血男儿挥壮志;
下联是:九州兄弟、八方奔程,风流人物展宏图。
横批是:铁血风流
特战大队已经给每个复退老兵都准备了一个拉杆箱和一个行军袋,拉杆箱里面已经装满了战友们赠送的纪念品,行军袋里面装的主要是旅途中需要的东西。其他的个人物品,已经在战友们的帮助下打包好了,在放储藏室里面,等复退命令下来以后,送往军区统一托运走。
老兵离队前两三天,军区政治部宣保科的同志们过来了,带着笔记本电脑、摄像机、照相机、光盘刻录机、扫描仪等装备,来给大家制作纪录片。
当宣传科的同志们走进营区,掌声雷动起来,带队的副科长叶宁同志,先给大家敬礼问好,然后同退伍老兵一一握手合影。当然,宣保科还来了一个负责文案工作的教育干事百灵,还有一个宣传干事刘博,还有一个负责摄影的战士小周。百灵是鄂省汉口人,长江边上的妹子,瓜子脸,白白嫩嫩,时常害羞,见到人一张口说话,那就是粉面桃腮了。身材高挑,似乎只要稍有一点风,她便会自动的摇曳起来。当然在这个阳刚之气爆棚的地方,来了一点柔美,大家的兴奋程度陡然暴增。虽然害羞,百灵还是主动和复退老兵一个一个的合影。这是一个很有修养很懂艺术的百灵,她会根据不同战士的气质和体型摆出不同的姿势,再加上小周了得的摄影技术,使得每张照片都成了精品。一个月后,这些照片当中有幅发表在了疆省军区战友报上。半年后,百灵调动到疆省军区政治部,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些照片有关系。
在接下来来的0多个小时里,宣保科的同志们真的是忙坏了,将全体复退老兵平时积累的图片、视频资料,以及这一次他们来给大家拍摄的资料集中起来,做成了一个纪录片,百灵同志当仁不让的担当了解说员。纪录片做出来以后,特战大队和每个连队都保存了一套,同时在俱乐部里面不停的播放,有一些战斗的场面,战士们看了以后热泪满面,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英雄气概所感动。
在老兵离队前一天上午,特战大队召开军人大会宣读了老兵复退命令。大会结束以后,伏牛给大家安排了两个活动。第一个就是组织大家和雪狼告别。特战大队通过白妞引进的雪狼崽都在驯养基地,那是在一座土丘的阳面,阳光相对充裕一点,有利于雪狼的生长。关键是土丘的南面是一个乱石滩,里面长满了不知道名字的灌木,当然灌木丛里还有野兔、野鸡、旱獭等小动物,偶尔会有狼和野猪出没,但是黄羊之类的动物基本没有,因为他们在这里没有奔跑的场地。
小狼这个时候都已经四个多月了,经常和战士们亲近所以也很熟悉,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经常和他们玩的人已经快要离开部队了。因此,小狼还是欢快的和战士们亲近着,战士们带来了狼最喜欢吃的旱獭内脏,抛洒在乱石滩的灌木丛中,小狼就会有分工的机警去寻找猎物,然后美美的大餐一顿。也有几个小狼会叼回家几块肉,放在家里等爸爸妈妈回来吃。一般一只小狼只会和一个战士特别亲近,也只会忠诚于这个战士,所以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部队一般情况下就会把战士留在部队工作,不会轻易放走。这个规定也是雪狼特战大队特有的一个不成文规定。
第二项活动就是全体复退老兵都佩戴荣誉证章,到斯丘山旧战场重温军人誓词。兵役制度改成两年以后,每年退役的兵源数量很大,伏牛真心的希望,他们离开部队以后,脱了军装还是兵。因为,如果他们继续军人本色,那就是维护正义、维护和平、保卫国家主权和领土不受侵犯的一支重要力量。反之,如果不能继续在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务的道路上前进,那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社会上所有的持枪犯罪的罪犯几乎都和兵、或者民兵有关,就已经从侧面证明了这一切。这也是伏牛安排这项活动的初衷,希望他们记得曾经取得的荣誉,更希望他们珍惜荣誉,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他们这辈子都是党的战士,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是党和人民利益的守护者。
晚饭部队组织会餐,所有的老兵白酒可以放开喝,不执勤的指战员限量每人1两白酒。
这一晚上伏牛喝醉了,5度的青稞酒,伏牛不知道喝了多少。在开饭前,伏牛代表特战大队讲了话。
“兄弟们,我给你们每个人都盖过被子、我给你们每个人家里都打过电话、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写过年度考核鉴定、还是少部分同志加入党组织的支部书记,这些我不需要你们记得,因为都是我应该做的。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战斗中你们为我做过的什么,冲锋的时候,你们把我挡在身后,我受伤以后,你们把后背给了敌人抬着我往安全的地方撤退......我给你们做的微不足道,但是你们对我这样的一个兄弟却是以命相待。在此,我仅代表特战大队还有我自己、我家人感谢大家。我先敬大家一杯。”
“同志们,我们一起在世界的屋脊工作过,不管时间长短,情谊一样。我们在这里为祖国的西大门、为边境地区人民的和平劳动,流血流汗甚至牺牲。不管走到那里,都不要忘记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是大家用铮铮铁骨和鲜血保卫过的地方。不要忘记我们的好战友巴特尔和战士小张,他们的青春和热血都洒在了这片高原。我们一起敬这一片土地和战友一杯。”
“战士们,请大家终生都不要忘记,我们都是党的战士,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入党誓词和军人诗词。岁月会让我们老去,会让我们满脸皱纹、满头白发,但是我们的血永远是热的,我们的心永远是赤诚的,我相信即使我们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当党和人民的利益受到威胁,拿不动枪的我们也会抡起拐杖拼到底。一起敬我们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初心一杯。”
老兵醉了,但是醉酒的人心里明亮了,他们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他们知道即使离开了部队,初心和热血将永不会改变。
第二天上午,军区派过来了三辆装甲运兵车,还有一辆大卡车来接复退老兵到卡城登上返乡的飞机。
没有音乐、没有锣鼓、没有喧闹,伏牛与老兵同志一个一个的拥抱告别。没有言语、没有眼泪,只有内心深处的呐喊:“我们永远是战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