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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不时有几道闪电一划而过,本就杀气浓重的战地更显凝重。在我们面前已经不知降下了多少只大狗。这是我连做梦都要吓醒的场面。远眺空中,还有无数的运输体在缓缓飞过来,仿佛根本没有完结。
我的心中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原本的欣喜现在已经荡然无存。这一望无际的大狗群,如果一下子冲上来,也许只需不过十几分钟就可将我们的四个基地淹没。
我现在终于真正领悟到为什么外星族那样高的科技也会斗不过这些虫子了。
我回过头去望着我们的基地,想起那里的三十几门大炮,还有几十座地堡,弋登的火炮炮声虽重,威力虽大,可是在这成千上万的大狗叫声中,还能顶着住吗?还会像刚才那样地有效吗?这是一个我不敢想下去的问题。
黑头和弋登一直没有和我通话,这更让我觉得担心。
博比望着外面,问道:“扬,你说我们这一次能赢吗?”
我没有回答他,虽然我知道我应该回答他一下的。
耳机中终于传来了声音,是弋登的:“扬,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据我们粗略的统计,至少有超过十万只的大狗,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我们的FKD和外星族的三艘飞行器已经在努力了,可是效果不大,如果无法得到援兵,我看我们的基地很难保住。”
我沉声道:“我知道。”
对面沉默了几分钟,说道:“扬!”
“我在。”
“有办法吗?”
我沉默着,身边的三个陆战员都一眨不眨地望着我,我觉得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如果死守等它们进攻的话,我们都会被它们咬烂的。”
“可是有办法突击它们吗?”
“也不行,它们似乎有一种追寻着敌人的火力而进攻的本能,如果我们现在四个基地里有一个开了火,那么必然会引起它们的群起进攻,所以如果要打的话就要四个基地一起开火。”
“看来只有这样了。”
我望着大约三四公里以外的大狗们,忽然道:“弋登,我想只有在它们进攻之前消耗它们的实力。”
“消耗它们的实力?怎么做?”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运转:“我们不能在任意一个基地里对它们进攻,否则会过早引起交火,所以必须要在基地以外的地方偷袭它们”
“我知道它们只是在我们的南面聚集力量,而并没有把我们的基地包围住,所以我们还是可以从北面出去,在某个地方突袭它们!”
“运输机!”
我精神一震,道:“不错,就是运输机,它们没有对空的力量,我们在运输机上是不会受到任何攻击的,虽然我们没有轰炸机,可是我们至少可以在运输机上面往下扫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可是,扬,你应该知道我们只有相当少的几只运输机,恐怕无法对它们产生什么大的影响,而且万一它们攻破我们的基地,这些运输机还要保护士兵们的性命,到时哪怕是相差一分钟,只怕都会造成很大后果。”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
在耳机里两人都是顾自沉默。
难道只能听天由命?我不愿这样。
“这些该死的东西,好像是根本不知道怕死的,真是见鬼了。”兰斯洛愤愤地说着。
“就是,它们好像是天生的残忍,从前也从未碰到过这种对手。”博比接口道。
“难道它们就会没有弱点?”我怒道。
“弱点?”他们三个互视一眼,知道我正在发火,谁也没有说话。
“它们的指挥者是什么?除了本性之外难道就真的没有什么在命令它们?就像那些运输体,它们来总是出于某种原因,否则它们怎么会像是大运兵一样的往这里送了那么多的大狗?”我在拚命地命令自己好好地想一想,想想它们的命令模式到底是怎样的,可是看起来要把它想通一时不可能。
如果说这漫天的运输体正是它们的命令体,那又该如何是好?
我的头简直要爆了。
那些东西真的就没有弱点?
我决不相信!
耳机里忽然传来声音:“扬,我真是想不通,不过我想如果我们的大炮在开火时没有声音就好了。”
“没有声音?”我的心突然一震,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已经从我脑中闯了出来,我努力想抓住它,大声问道:“弋登,什么声音,你说的是什么?”
“当然是说火炮在开火时的巨大响声了,我想如果没有声音的话,也许它们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我们的方位,你说呢?”
声音?
我觉得的矛盾一下子已经解开,所有的智慧在刹那间已经回到我的体内。
我马上喝道:“你们告诉我,你们身上有没有配备火箭弹?”
他们三个有些意外,好像有些不解。
我大声道:“我现在有一点已经想通了,它们毕竟不是靠像我们这样高科技的雷达和无线电来传递消息,所以它们知道敌人的方位除了本性之外,终究只不过是靠原始的本能。”
“原始的本能?”奥巴代说道。
“是,简单地说就是听觉视觉还有嗅觉,它们能够在火炮的轰击下知道我们基地的方位靠的就是听觉,如果我没有猜错话。”
“那又能怎么样?”
“那也不是怎么样,只不过我手中拿的是AK2099,所以自然会有用!”
“AK2099?啊,对了,AK2099有火箭仓?”
我的精神大振:“正是,你们也应该知道AK2099火箭仓的威力,而我现在只有三发火箭,你们手中有没有火箭弹?”
“这长官,我们手上拿的都是TT57,只配有镏弹炮,没有火箭弹。”
“是吗?”我有些沮丧:“不过如果这些火箭弹和镏弹炮都能发挥威力的话,我想也能对它们造成不小的杀伤力,只不过”
博比和他们两个互视了一眼:“长官的意思是”
“我已经说过,它们如果是靠纯听觉视觉和嗅觉来打仗的话,他们应该无法知道我们在别处发出的火箭弹或火箭弹,因为火箭弹和镏弹在出的时候几乎是没有声音的,更何况木卫三上风声很大。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在不影响基地情况下对它们形成威胁,并将他们的阵势打乱!”
“既然是那样,我们不能在基地里放镏弹吗?”
“只怕是不行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所以如果要干,就只有在基地以外的地方干。”
兰斯洛沉声道:“长官,我已经明白了。”
我四个站在原地,没有人说话,连我在内我们都能感受到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是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的,那几乎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拚。
一会儿,我说道:“我想你们也知道,我说的都是自己的猜测,我现在还不能肯定我想的到底是不是对的,所以虽然可以在它们发动进攻前消灭它们不少,但是其危险性也是极大的,我不是没有信心,不过能够回来的希望几乎是零”
他们都没有说话。
望着那灰黑色的天空,我一下子就下决心,我已经命令自己决不去想除了任务以外的事情,于是我故作轻松地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有自己的任务了,记住我的话,要好好在这里,保住这个基地,并和他们好好地相处要知道你们在这里是代表着我们地球人,所以就算是死也不能丢脸,如果我能回来话就这样吧。”
我紧了紧手中AK2099,转身向那个有红线狂战士打一个招呼,然后往基地外走去。
然而我还没有走出基地,只见那红衣狂战士跑了过来,一下子拦在我的身前,双眼炯炯地望着我,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出去。
我知道无法向他说清楚,所以只是拍了拍我手中的AK2099,然后再指了指外面漫山遍野的大狗。
我希望他能够明白。
他只是望着我,没有说话,就算他说我也不会明白的。
我还是走了出去,走进了荒野中。
风不断地加大,吹得我有些跌撞,前行更是困难。但是我却反而有些庆幸,风越大,它们能够听到我的机会就会越小,这样,我的生存机会也就越大。AK2099上配备的火箭弹威力之大是所有人都心知的,这也是我当时为什么非要选它的重要理由,虽然它曾使我几乎死了一次。
如果火箭弹和镏弹炮能够成功发在它们的中间的话,至少可以消灭它们两到三千只大狗,虽然这对于它们数十万只之众来说也许只是个小数字,可是我至少可以拖它们一下,打乱他们的进攻节奏,更何况用一个人的性命来换它们一两千只大狗的生命,应该不吃亏吧。
“哈,这算哪门子的算法?”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往该走的方向走去。
打开M3的电脑指示图,上面清楚地标着一大片红色的东西就是那些大狗,而在它们的北面有一个由四个亮点组成图,就是我们和外星族的四个基地了,而另一个小绿色的亮点就是区区在下了。
在地形图上我可以看出在离我不到两千米的地方有一道山丘,正隔着我和它们之间,而那里已经离p2和p3较远。事实上我已经按着地图走出了四五千米,我现在的位置已经在p2的另一边,我们的基地和外星族的p1,p2形成了一道防线,而p3则在p2的侧后面。
一旦找到目标,我便快步冲了上去,我清楚自己位置已经在p3的另一边。
果然有一个山丘,看起来高只不过五六十米,要上去很容易,而一旦到了那上面,与大狗的直线距离也只不过只有近两千米了,这正是火箭炮的最佳射程。
我大步奔上了山丘,小心地趴在上面,将AK——2099架在自己的手上,用火箭炮上远视镜看着它们。就在AK——2099被架起的时候,我那习惯的姿势已经让我在瞬间静了下来,完全真正地静了下来!并用枪上的瞄准器看着前方我的目标处。
再清楚也没有了,由于没有飞机的干扰,所以它们都没有躲到地下去,而是一只只地在那里互相撕咬着,全然不知道我已经在它们的身边。我估算着它们的只数和密度,我的三发火箭弹再加上十发镏弹炮至少可以消灭它们三千只。于是在它们毫无知觉下,我的火箭弹已经瞄准了它们。
第一发是最安全的,也是最能发挥作用的,所以一定要好好选择它的落点。我打开准星瞄准了深处,选择好了我的目标地,然后抬起头来朝天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不少微沙的风,我觉得自己的手掌已经有些湿润,也许是紧张吧……
烈烈的风声已经不闻,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在这十几秒间,时间对我来说仿佛是停止的,我有些出奇地冷静,冷静得简直不像是在面对危险。
只是十几秒。
我忽然低下头,最后看了那个目标地一眼。
“哧”一声响,一发出就已经被风声吹散。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枚红色的火箭毫无顾忌的射向它们的深处。
我没有停手,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时间可能不多,于是,就在第一枚火箭尚未爆炸开的时候,我的第二枚火箭已经发了出去。目标地是前一枚的右边五百米处。
那个目标是经过我选择的,几乎是它们最密集的地方,而且两枚火箭爆炸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道火墙,封闭了它们与我们基地的通路。
“轰……”几乎是连续的两声巨大的爆炸声一下子就已经掩盖了那令人憎恶的野兽嘶叫声,两团火焰在我选定的地方熊熊燃烧,火箭炮的冲击波将近处的大狗直掀到百米以外,被火焰炸到或燃烧到的大狗更是像是发疯了一样四处乱跳乱咬,一时之间场中已经乱成了一片。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效果超过我的估计,看起来它们的损失已经超过二千只了,更有一些被烧得体无完肤。
一下子找不到好的火箭落点,看起来它们还没有发现我,我已经准备好我的镏弹炮。
我在军校的射击成绩是出了名的好,就算是在一千米之外,镏弹炮的实际落点不会与我的估计相差超过三米,对于这一点我有十成的把握!如果我的十枚镏弹炮能够完全按我的计划开火,那么加上那两枚火箭,简直可以把这一围的地方烧成火海。
“卟卟卟”几声沉响,已经有三枚镏弹炮成功炸开在它们中间。
我的手居然还是非常地稳,没有丝毫地颤抖,这连我自己都非常地意外。
我伏下身子,打开m3头盔的地图指示,见到在那一片暗红的颜色中多了几处火红之色,还有一道大约有二十到三十米长的火墙。我的计划已经基本成功了,这一道火墙至少可以烧上五分到十分钟。
“对了,如果可以在这个时候用火炮对它们轰击,也许它们已经没有办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了!”我突然想到这一点,马上打开耳机叫道:“弋登,你有没有听到,我是扬,我已经用火箭把它们打乱了,你可不可以用火炮攻击它们,我估计它们这个时候受到攻击应该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
大约过了二十几秒钟,正在感到奇怪的时候,我的耳机中传来了弋登的声音,声音是冰冷的:“如果你还没有死的话不妨抬起头来看看自己的头上。”
他突然说出这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
是一只运输体,它正缓缓地飘到我的头顶。
居然是一只运输体!
它是什么时候飞到我的头上的?
难道是在我专心放火箭的时候?
糟糕!那些大狗虽然不能看到山丘后的我,可是运输体高高在上,也许早已发现我了
我只觉心中一阵乱跳,突然站起身来,往山丘那边望去。
果然我担心的事发生了,我数不清有多少只大狗已经看到我了,而且它们正在向这边扑来,距离最近的竟然只有不到一千米!
我一时间呆住了。
“你这个呆子,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回来,它们离你已经不到一千米了。”
我怔怔地望着那汹涌而来的野兽潮,默默地举起了手中的AK2099!
“白痴,你还想发火箭?已经没有时间了,快跑!”
我好像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笔直地站在山丘上,火箭的准星已经对准了面前的红潮。
发射!
火箭带着一道淡淡的尾烟发了出去。
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发火箭!
在火箭还没有落地爆炸前,我的AK2099已经调到了连发能量弹上
AK2099发出怒吼,以每秒钟三十发的速度向大狗群倾泄弹药。
“轰!”一声巨响,火箭在我的面前不到八百米处爆炸,热浪几乎将我冲下山丘。与此同时,我听见弋登的超级火炮像是觉醒般轰鸣起来。
真正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火焰把附近的大狗隔成了好几断,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一记当头重棒。
虽然是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我的耳中居然还是听到了弋登的声音:“混蛋,你快回来,我会接应你的,不要逞英雄!”
接应我?难道他们已经来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
我想回头望,可是看起来已经没有时间了,大狗虽然受到火箭炮的阻击,但是还是有几十只大狗身上甚至还带着火烟就扑到了我的附近,我已经能够完全看清楚它们的嘴脸,那种丑恶的脸孔!
有五六十只之多。
我没有后退半步,就在那最近的一只张着大嘴扑向我的时候,我只觉得艾琳的影子在的心里一闪而过,大吼道:“你们这些畜牲,我就要你们看看,宇宙中是不是只有你们才懂得拼命?”
“依呀”的刺耳叫声已经在自己的耳边。
我将AK2099交在右手,左手已经在一瞬着抽出了佩在腰间的中刀,狠狠地向那张令人厌恶的大嘴劈去。
一声惨叫,我有感觉血溅在了我的身上,但是还不容我看清楚它的模样,又有几只扑了上来。
AK2099横着一扫,顿时把它们射成血浆。
我一抬头,只见几百只大狗正不知痛疼地冲过火焰向我扑来,我的AK2099就算是再强,也无法一下子对付那么多的大狗!
此时我的恐惧才突然飞速地增长起来,我好像已经看到自己死的模样,尽管我并不太喜欢我那个样子,可是看起来我没有的选择!
AK2099依然在怒射,手中闪亮的刀已经变成血红色,十几只大狗已经把我围了起来,我除了本能地还击以外,已经无法做任何其他的事了。
耳机中突然有人叫:“扬,坚持住,我快要赶到了,你要记住我说过的话,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是弋登!
我想回过头去,突然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AK2099几乎要脱手飞出,一只大狗已经咬到我的右手。
“见鬼去吧!”
我奋起残余的力量把它劈成了两半,可是我的右手护甲已破,我知道那个口子一定不小,因为我几乎已经无法再单手举起AK2099。
眼里重重的都是暗红色,紧接着腿上又一阵剧痛,剧烈的痛疼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回过神来,顽强地回刀去劈,可是我自己也清楚,这时的一刀已经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是劈到它们,也无法伤得了它们。
我的体力在迅速地下降,也许我的生命已经剩下最后的一分钟,我的脑中忽然掠过一个模糊的人影
是艾琳!
没错,是她!
再见吧,艾琳,我已经不能再见你了。
肩上的护甲突然断裂,我几乎能够听到那粗重的呼吸声就在耳边,也许它下一口就会咬到我的头,或者是我的头颈,结束我的生命。它们本来就有一种原始的攻击对方弱点的本能!就在这个时刻我几乎已经准备放弃了我的生命,我再也清楚不过,死神已经来到我的面前……
蓝光,突然有一道蓝光一闪而过,像是划破黑夜的闪电,就在我的双眼即将合上的时候突然闪现在我的眼前。那道蓝光是如此地逼人,如此地充满着气势和力量,几乎可以划破一切的黑暗和丑恶!我已经开始恍惚的神经猛地被提振起来。
血突然飞溅!
然后我感觉我的整个人被什么拎起,向后摔了出去。这力量是这般地熟悉!
就在那很短的时间里我看到了那一个浑身闪着金光的人,身上划着几道红色的细条,手中一把动人心魄的光剑!
是他!
他赶来了!
猛然之间,耳边枪声大作,听起来至少有六七把重枪在扫射。接着听到一个人长呼了一口气:“终于赶到了,看来还来得及!”我的四肢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了,可是我还能分辨得出那是谁的声音。
“弋登,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就这样死去的。”我咬着牙强笑道。
“那还用说,”弋登蹲下来一把把我扛在肩上,骂道:“你这个混蛋,你差点让我失了约!”
“是吗?”
“你的伤还好吧,我得马上把你送到基地去。”他说着就往回赶。其他几个陆战队员们一下子冲上来帮着挡在了我们两人的后面,将前进的大狗扫成了血浆。
“又要麻烦你了,我这一次如果不死,回到火星我一定请你喝酒。”我忍着痛回答他。
“可不许赖帐!”
“当然!”
运输机的隆隆声就在我的头上,弋登把我轻轻放上一个吊篮,然后大吼道:“好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家撤!”陆战队员齐声答应,各自拉住一条运输机上的绳索,巨大的螺旋浆飞快地转起来,运输机离地而去。
低头望去,所有的队员包括我的那几个外星朋友都已经成功退出,我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运输机起飞不过一分钟,我们的下面已经被数不清的大狗所淹没。远望,只见四处火焰冲天而起,火炮的火焰和蓝色的光球已经把我的眼睛完全占据,也把所有除此以外的声音都掩盖。
这必将是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战争。
“战况怎么样?”
“先前你的火箭已经把它们的阵脚打乱,火墙更是阻住了它们的进攻速度,尽管全部消灭它们要花上不少的时间,但是我们已经占住先机,它们已经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等它们回过神来也许已经有近半数被我们消灭了。”弋登兴奋地说道:“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啊!扬!”
“是吗?”
“扬,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火星空军总部已经派出两队飞机来支援我们,其中有一队轰炸机,不用半个小时就要到了,到时可有好看的了,嘿。”弋登望着不远处我们的基地,说道:“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挡住它们半个小时,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弋登,不知道上面有什么反应?”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除了往这里增兵之外,好像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是吗?那么对于我们与外星族以后该怎么交流也没有指示吗?”
“他们知道这件事才不过几十分钟而已,可能还在商议着吧。”
弋登道:“扬,说真的,我真觉得你这个人有些怪。”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也许是因为你自己已经习惯了,当我从后面看到你在发最后一枚火箭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你这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人。”弋登抬眼望着我们的基地处,说道:“无论是面对外星族,还是数以千万的大狗,你好像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扬,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的手指抚着AK——2099枪身上面的那五颗星,耸耸肩说:“事实上我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因为连我自己都有时无法理解自己。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确实感到了害怕,可是我的脑子里居然连一点要跑的想法都没有,我自己也很惊讶,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却不知道。”
“可能吧,”弋登看着我,笑道:“不过尽管你已经经历了两次死里逃生,可是我总觉得你的命长得很,不会那么快就没命的。”
我大笑几声,感到身上突然又痛了起来,不由冷哼了一声。
弋登看了我身上的伤,朝前面大喝道:“还有多少时间?”
“已经到了,长官!”
我知道一开始剧痛所造成的麻痹状态已经开始消失,真正的痛疼要开始了,只有咬紧牙,看着身边几双关注的眼光正看着我,强笑道:“不管怎么样,我至少要谢谢你们,否则我可真成了那些东西的口中餐了。”
博比低下头道:“长官,是我们不好,如果我们跟你一起来的话”
“傻瓜,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我不会有事的”我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的,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说这一句话也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接着来的剧痛一阵一阵像是波浪一般涌来,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一只沉重的手臂伸过来,放在我的肩上。
我抬起头,正是那个外星族的首领,在他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之意,让我在刮骨的痛疼中仍能咬牙忍受着。我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他那强力的手掌,一直到我失去力量为止……
恍惚之中,整个人震了一下,麻木中感觉似乎有几双手把我抬了起来,耳边只听到有人在说:“他失血太多了,得马上输血,快,到医疗室来!”
我知道自己没有昏迷过去,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地,感觉身边始终有人在,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看清他们是谁,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中好像又沉沉睡过,然后又无力地醒来,然后又沉沉睡去。在这段时间里,我总无法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或是四肢,仿佛我的整个人都只剩下一个灵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