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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犬从树上下来的瞬间,他看到到一旁树干上,有些奇怪的痕迹,等他落地稳住身形,才看清那些痕迹似乎是某种抓痕。
他瞬间警惕了起来,抓痕可能意味着其主人就在附近,那可能就要发生战斗,
他要确认可能存在的敌人究竟是哪种生物,于是他凑上那个痕迹看了看闻了闻,才发现有问题。
他原本以为是另一只和自己差不多的独行生物在附近游荡,但这个爪痕还没有到自己这个破坏力,说明是那些群居动物的。
可豹犬记得很清楚,他领地附近的群居动物是一群会钻地的蜥蜴,他们的抓痕不是这个样子,这个抓痕上没有蜥蜴身上那种一闪而过的臭味。
豹犬再次嗅了一下上面的味道,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味道是那个族群的,是更西北方的那群棕。
因为他们的毛发和土地颜色很像,所以有很高的隐蔽性,而且他们的尾巴上长的不是骨锤,而是骨刀,而这个爪痕就是棕狼骨刀造成的。
这让豹犬更加疑惑,棕狼怎么会来到蜥兽的领地,他只记得前阵子蜥兽大批的离开,似乎是往之前发出奇怪巨大声响的方向去了。
难道到现在他们都没回来吗,族群的领地都被棕狼入侵了,还不来管?
豹犬越考虑越疑惑,他虽然觉得蜥蜴的身上臭臭的,而且脾气还很差,但起码这些蜥兽从来不会乱捕食,也不会搞奇奇怪怪的事情,他和蜥兽们相处的还算不错。
但他十分讨厌那些棕狼,那些棕狼,动不动就会在内部打架,还会胡乱捕食其他动物,以及搞一些奇怪事情,例如把捕猎后的骨头埋地里一圈,故意吓唬那些食草动物。
这让豹犬有些心烦,带着诸多疑惑,豹犬以稳重的步伐朝自己的巢穴踏去。
……
魏杰一行人还在向前探索的时候,涅盘号的建设工程还在如火如荼地继续。
大家都十分着急的赶着工程,倒不是因为项目催的很急,而是在这片充满了隐匿危机的异星之地中,一切工事都显得格外紧迫,每一次出外运输物资,工程人员都似乎在与不确定的安全与时间赛跑。
一名年轻的工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在肉体与心灵的双重疲劳下他显得力不从心,他只能靠坐着一面未修好的墙,让自己获得短暂的休息。
微弱的风吹过,让他燥热的脸颊得到短暂的缓解,肺不断的扩张收缩,贪婪的从空气中汲取凉爽的氧气。
“小安!别偷懒,小心组长过来骂你啊。”一名工友小声的朝小安喊道。
安建呈摇了摇头,他已经累的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出生在蓝星的集装箱群里,那片被联邦戏称为“破黑盒”的贫民窟,常年吃不好睡不好,让他的体质本就很差。
但对于现在这样的特殊情况,良好的休息是一种奢望,他们工程组,从迫降之后就一直在搭建各类设施,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的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
果然,还没过一分钟,安建呈的美好时光就被打破,队长大老远就开始冲着安建呈吼。
“安建呈,你是不是要死!”安德烈快步走过来,“给老子起来!别的队箍筋都要上完了,你还在这坐着!”
安建呈如梦初醒般晃了晃脑袋,就这么短短的一分钟不到,他就已经在睡着的边缘了,他只能迷迷糊糊的回应队长:“好...我现在去。”
安德烈把安建呈像一条死狗一样拉起来,随后在他身后补了一脚,安建呈被踹了个踉跄,这让他差点摔倒。
但拐角后,一个人影突然出现,一把扶住即将摔倒的安建呈,安建呈只觉得有些头昏,加上正午的阳光太过刺眼,这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安德烈在后面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个人的脸,他的眼睛睁得老大,眉毛都拧到了一起,还暗自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待安德烈走近,安建呈已经被那人扶了起来,这时,安建呈也终于看清那人的样貌,也是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还好吗?”尤·维卡贴心的询问安建呈的情况,安建呈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安抚,就连之前的疲劳和慌张也被一扫而空。
他只能连连点头,等尤·维卡再次说道:“那就去忙吧。”安建呈这才向自己的工位跑去。
等他忙不迭的回到工位,慌张的拿起手里的焊枪继续工作的时候,身旁的工友看热闹的问道:“完了吧,被负责人逮住了。”
安建呈没好气的甩了工友一句:“干你的活。”随后就投入工作,他悄悄的回头,望向那个负责人。
此时安德烈正和尤·维卡连连道歉,不断的说是自己对工人缺乏监督。
尤·维卡则轻拍了一下安德烈的肩膀,对于一个五大三粗的毛子如此低三下四的给自己道歉,他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给我讲一下吧,你们队里的情况。”尤·维卡将手中的终端背到身后,在安德烈的带领下巡视着二阶防御圈的施工情况。
安德烈一边介绍,一边有些为难的说着:“刚被唤醒就要紧急迫降,大家的身体状态还没有恢复到很好的状态,而且从迫降之后,大家伙就一直在工作,可能有些工人确实会疲劳一些。”
尤·维卡点了点头,随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安德烈见状以为是尤·维卡要跟自己问责,也只能停下低着头,不停的擦着脸上的汗。
“根据船员档案记录,从你们小队开始,往后的三个施工小队,都有或轻或重的反联邦记录,而且都是五号集装箱群的居民,是吧。”尤·维卡轻声开口.
明明他在念犯罪记录,却让安德烈没有感觉到特别大的压力,从开始认识这个负责人后,这也是二人第一次交谈这么久,安德烈却觉得这个负责人总让人感到轻松。
对于尤·维卡的说辞,安德烈没有否认,他似乎是有些求情的开口说道:“联邦对这些孩子的压迫太久了,他们甚至连正常的食物都很少吃到,这些都是迫于无奈。”
安德烈的表情逐渐沉重,他自认是一个很坚韧的人,但每每提到这些和他发起反抗的孩子,他就止不住的难过,以至于他的声音里都有一些哽咽:“从我们上船到现在,唯一给我们的解释就是充当刑期,这些孩子,他们前脚刚从牢狱里面出来,后脚就上了飞船,他们的身体真的担负不起这么大的工作量。”
说完安德烈差点就跪了下去,尤·维卡赶忙将他扶起,对于这个一脸辛酸的熊国男人,尤·维卡也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无奈,“联邦的不公与压迫…” 尤·维卡轻轻地叹息。
“你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了,现在整体防御圈的施工要求确实很紧张,再忍一阵子,我会去跟其他负责人说说看的。”
尤·维卡坚定的语气让安德烈的表情充满惊诧,他在这个看似瘦弱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一种名为“希望”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