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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迦罗出了医院,在小超市里买了把水果刀,拦了辆出租车往莫家大宅去。
莫太太看到裴迦罗回来,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旁的林姨上前问她:“你这孩子去哪里了?都快把你奶奶急死了!”
裴迦罗面无表情,右手拿着出那把水果刀,卷起左手的衣袖,刀放在手腕上,用力一划,鲜血涌出滴在米色的地毯上。
莫太太和林姨吓得脸都白了。
莫太太颤抖着走向她:“你这是做什么?”
裴迦罗像不会痛一样,刀子往上移了些,又大力划了一刀,血如流水。
“裴迦罗!”莫太太厮声大吼道。想上去去夺她的刀,却又怕惹怒她,后果不堪设想。
“晴天这次车祸失了很多血,您说我要划多少刀,才能弥补他失掉的血?”裴迦罗眼神呆滞地看着莫太太,又是一刀。
“迦罗,你先冷静点!”莫太太忙解释:“莫晴天出车祸不关我的事,我……我只是吓吓你而已,我什么都没做。迦罗,我是你的奶奶,我不会害你的!”莫晴天就是她的命,这一点莫太太早就知道了。
“是吗?您觉得我现在还会相信您说的话吗?”裴迦罗问她,她自己微微摇b了摇头,“我知道,我和晴天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可那又如何?这辈子,我就只认他,我就只爱他!”她大声吼道,眼里的泪水一滴滴落下,她握着刀子又是一刀,“从今后,我不想和您再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让莫晴天消失,但我也会跟着他消失!”
莫太太怔怔地看着她,她没有想到裴迦罗为了莫晴天会做到如此地步,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再也不管你们了,莫家的名声不要也罢,我上半辈子最后悔有那么一个傻儿子,下半辈子最后悔的是认你这个孙女,裴迦罗,你走吧……走吧……”她说着说着就无力了,即便是这样,莫太太都没有在裴迦罗面前掉一滴泪。
裴迦罗这才丢掉手里鲜血淋漓的刀,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转身离开了莫家。
裴迦罗走后不久,莫太太就打电话叫来张枫。
“张枫,你告诉我,我让你收拾一下莫晴天,你都做了什么?”莫太太盛怒,揪着张枫的衣领逼视着他。
张枫毫无畏惧地看着莫太太,“我剪掉了他车子的刹车线。”张枫极为冷静,“只有莫晴天死了,迦罗才能成为您想像中的总裁。”
“啪”的一声,莫太太狠狠打了张枫一耳光,“你还有人性吗?”
张枫冷冷笑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您教我的。”
莫太太不去看张枫阴冷的面孔,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和裴迦罗的关系到这种地步,说来也不怪张枫,是她自己亲手毁了这份血亲。
莫晴天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他一睁眼就看到眼睛哭得红肿的裴迦罗,他长长松了口气,“你啊……”
裴迦罗抽泣着,握着他的手,“你……你……别生气!”他才好不容易才醒过来,不能只为她着急生气。
“我……不……生气,只是……你以后别……别再……”
看他说话这么困难,裴迦罗忙答应他,“好,我不任性了,不玩失踪了,不惹你生气了!”她泪水又流了下来,“我们以后好好的,你放心,没人再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莫晴天手指轻轻拭掉她脸上的泪珠,虚弱地笑起:“好……我们以后……好好的。”
莫晴天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时才发现裴迦罗左手的手腕上裹着纱布,他心急地问她是怎么了。她轻飘飘的回答,说这只是她争取自由的一点小代价,没事。细节任凭莫晴天怎么问她就是笑而不语。
还好他撞车时安全气囊弹出,手脚没有受伤,只是头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失血过多,醒来后,裴迦罗每天变着花样的炖汤给他补,才三四天,他脸色就红润起来了,精神百倍嚷着要下床走动。
裴迦罗扶着他在医院的花园中散步,他的头发被剪成了短寸,裴迦罗还看不习惯,总是盯着他的头看。
“我这样是不是不帅了?”莫晴天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眉头蹙起问她。
裴迦罗口是心非地摇头,“没有,比以前更帅了。”
“真的吗?”莫晴天还当真了,“那以后我就留这个发型好了,觉得这样挺舒服的。”
裴迦罗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别了,你知道你这样简直就像监狱里的犯人……剃个板寸,穿着病服,哦不……像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莫晴天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裴迦罗忙表明心意,“不过,不管你留什么样的发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帅最潇洒的男人!”她红着脸害羞地靠在他的肩上。
莫晴天看着她这样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花痴了?是不是我昏迷时你把脑子哭坏了?”
裴迦罗抬起头,怒瞪着他,冷不丁被他凑过来低头一吻,吻在她的眉心上。
“没脑子就没脑子吧,我爱!”他说轻声说道,眼中化不开的柔情。
晚上,裴迦罗说什么都不肯回去,要留在医院陪他。病房里还有另一张床,裴迦罗躺在另一张床上抱着平板电脑看电视连续剧。
莫晴天干咳了几声,裴迦罗忙放下平板电脑,下床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你喂我。”莫晴天靠着床头双手枕在脑后。
裴迦罗撇了撇嘴,提醒他:“大爷,您双手没受伤。”
莫晴天看着她,耍赖,“我不管,就要你喂!”
裴迦罗只得依他,端着杯子凑到他嘴边,可他还是不喝,指了自己的嘴吧,示意她用嘴喂他喝水。
“哎……”裴迦罗害羞得脸红了起来,“你别恶心了,赶紧喝!”
“我不觉得恶心。”某人就是借伤耍流氓,“要不然我就不喝,渴死我算了。”
病房里只她和莫晴天,夜深了,想来护士们也不会来查房。裴迦罗踌躇着,喝了水含在嘴里,睁大着双眼慢慢靠向莫晴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