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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和刘皇明通电话时，视频里能看清楚楼下的树，那就意味着他们所在的楼层不算太高，排除下来只有一个地方。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莫晴天总算来到那幢楼的下方，车还没停下，他就看到被吊在空中的裴迦罗，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晴天下了车，看到屋顶上站着的刘皇明，双手紧握得指节发白，沿着灰色的水泥台阶他镇静地上楼，到三楼时不等看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明浩就先闻到一大股血腥味，莫晴天低头看了眼明浩的惨死状，抬脚跨过他的身体，上了楼去。
刘皇明有枪，可他却没用枪指着莫晴天，而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的匕首搭在吊着裴迦罗的绳子上。
太阳开始西下，阳光将莫晴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一步步走近刘皇明，视死如归，“我来了，你放了她。”任杀任剐绝不反抗，只要裴迦罗平安。
刘皇明歪嘴一笑，将腰间另一把匕首丢到莫晴天的脚下，“急什么，先玩玩。”
“你打不过我的。”莫晴天没有立即捡起地上的匕首，“我们之前有交过手，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谁说我要和你打？我可没那么光明磊落。”刘皇明放在绳子上的匕首轻轻的来回的滑动着。
这样就足以让莫晴天心急了，他问刘皇明：“那你想怎么样？”
刘皇明停下手，指了指莫晴天的右手，“我记得……当年你用右手狠狠的揍过我的脸，我现在都还疼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等着看好戏。
莫晴天弯下腰，左手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一刀扎在自己的右手臂上。
“啧啧啧……”刘皇明直摇头，向莫晴天竖起大拇指，“莫晴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痴情种呢还是真汉子？”他握着匕首沿着绳子走向楼的边沿，“裴迦罗，不得不说你选男人的眼光真不错，莫晴天真的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唉。”下面的裴迦罗没有回应，他偏头看了一眼，走了回来，撇了撇嘴，“可惜，她晕过去，不然知道你为她自残右手得多感动啊。”
手上钻心的疼痛，莫晴天一点都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忍得细细的汗珠在额头上冒了出来。
“那个，脚……”刘皇明抠着眉心，想了想，“随便吧，反正不知是哪只，踢断了我两根肋骨。”
莫晴天握着匕首一刀插在自己的左大腿上，整个过程赶脆利落，依旧面无不改色，连腰都不带弯一下。
刘皇明就这么看着他，完全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莫晴天不开口求绕，也不为明菡的死辩解什么，他突然没了耐性，“再给我多扎两刀！”他吼道，双眼腥红，就不信他莫晴天没有神经，感觉不到疼痛。
莫晴天按他说的又往自己大腿上扎了两刀，他穿着黑色的西裤看不出血迹，可灰色的水泥地上，他的脚边已是一片红，触目惊心。
“手，手，再给我来两刀！”刘皇明已经疯了，只是他还是不敢离开吊着裴迦罗的绳子，只是匕首已不再搭在绳子上，而是气极败坏地指着莫晴天。
裴迦罗醒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了多长时间，一睁眼就看到楼下停着莫晴天的车子，她使劲挣扎着，可是身上母指粗的绳子绕一圈又一圈，她跟本挣不开。
看见绳子在晃动，刘皇明来了兴致，走到楼边看了眼裴迦罗，一脸的惋惜，“哟，你总算醒啦，你再不醒，莫晴天就要把自己扎成窟窿了。”
“晴天……”虽然她看不到，但她知道莫晴天一定被刘皇明折磨惨了，“你走，走啊……”
“迦罗，我没事，你乖乖呆着别动，我一会儿就来救你。”莫晴天十分冷静，他看着刘皇明，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只要他离开吊着裴迦罗的绳子，他就能抓住机会。
裴迦罗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我真没用，总是连累你，晴天，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她哀求着他，这辈子她和莫晴天磕磕绊绊的，如果命中注定她不能和他在一起，那这一次她就认命了，只要他平安就好。
“我不走，我说过不会再丢下你的！”莫晴天忍着痛大声回她。
刘皇明仰着头深深吸了口气，“你们真是让我太感动了！爱情真是伟大啊！”他看向莫晴天，面目凶狠起来，“莫晴天，今天你和裴迦罗都别想离开这里，明菡一个人寂寞，我要你们去陪她！”
莫晴天从手上拔出匕首，血涌如柱，染红了他右手的白色衣袖，“刘皇明，其实论伟大，我们谁也比不了明菡，她肯为一个杀生犯怀孕生子，肯为了孩子重拾生活的勇气，最后还为了孩子跳楼自杀，我们谁都比不上她。”莫晴天扔掉手里匕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明菡生前写给你的，她让我转交给你。”他将信递向离他还有三四米远的刘皇明。
刘皇明眼睛直盯着莫晴天手里的信，他几乎要上前去拿了，突然，他冷笑起，“你，来拿过来给我。”他将手里的匕首放回绳子上，紧紧握着，做好随时要切断绳子的准备。
莫晴天拿着信，刚迈出一步，左腿就疼痛难忍，他喘着气，额上汗水直冒，又走了一步，最后终于撑不住，他跪倒在地上。
莫晴天抬起头看着刘皇明，眼中满是无可奈何，“刘皇明……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既然来了也没想活着回去，我只希望你看在明菡的分上放过迦罗，她与整件事都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明菡的死我负责到底！”他面色苍白，说话颤抖不已，站都站不起来，只能将信远远的递给刘皇明。
刘皇明的戒心还是没有放下，他站在原地不动，偏着头看着地上的莫晴天，视线还是不愿意从莫晴天手里那封信上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