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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二为了她,他还是走了
(一)
方至谦给爸爸预定的是单人病房,比较安静,他和杨鸣走了之后,我眼皮有些打架,就想在爸爸床边的躺椅上眯了一会儿。
我刚刚躺下,杨姨来电话了,“晓瑜,正皓刚才打电话来,说昨晚上没找到你,问你是不是回雨竹了,你回来,没跟他说呀?”
杨姨还不知道我和林正皓的事情,我说:“奥,没有。”
“我告诉他你们在医院,他说马上就过去。”
“我知道了。”
我挂掉电话,坐起身,没有几分钟,林正皓就进来了。
他比起以前,果然又黑又瘦,离婚,即使对无爱的一方,大约也是一种折磨吧。
他轻轻走到爸爸身边,低头看看爸爸,然后小声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
“主要是脑动脉硬化引起的,目前没有危险了。”我简单地回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扭过头,问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我尽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爸爸。
“爸爸是因为我们的事情发病的吧?”他盯着我的眼睛,也低低地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闹,我就是想离婚。”
可能还是听到了声音,爸爸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道:“正皓来了?”
林正皓连忙俯下身子,“对不起爸爸,我没有早点过来。”
“孩子……你是我的女婿……晓瑜不懂事……你多让着点……夫妻总会闹矛盾……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因为身体没有恢复好,爸爸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知道,爸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晓瑜的。”林正皓轻声说。
因为不能刺激爸爸,此时我也不便于说什么,只能在一旁站着。
这时候,门忽然响了一下,方至谦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兜东西。
他看看我,又看看站在床边的林正皓,把东西放在床头橱上,说:“中午了,我带了午饭过来。”
我看到林正皓脸上又变了颜色,可能碍于爸爸的病,他没说话。
病房里的空气变得异常窘迫,最后,还是爸爸断断续续地说:“至谦,谢谢你……你也忙……以后送饭,就让……正皓来吧。”
我明白爸爸的心思,他不希望我和林正皓分开。
方至谦尴尬地笑笑,说:“伯伯,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他说罢,看看我和林正皓,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二)
看到爸爸又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了,我和林正皓来到外面的走廊上。
我以为林正皓又要在方至谦的事情上做文章,可他竟然没有提,只说:“爸爸这种情况,需要雇个护工。”
“我可以照顾他。”我说。
“你不上班了吗?你上班的时候,让爸爸一个人在这儿?”林正皓倒是考虑得比较周全,“这个事情,我来管。”
“我的事情,现在不需要你来操心。”
林正皓说:“你要和我闹也好,和我离婚也好,能不能先过了这几天再说,等爸爸病好了再说?现在,让我们一起照顾爸爸,行吗?”
还没等我开口,他的手机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奥,芷青……”他只说了一句,就把手挡在嘴边,走到窗户那边去了。
我知道,又是宋芷青找他,我断定,不出五分钟,他就会离开。
果然,他回到我身边,说:“我临时有事出去一下,等一下再过来。”
“你不用再过来了,林正皓,你以后别再打扰我,别再打扰我的爸爸。”我对他用了决绝的语气。
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