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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副局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寅寅只是个女警,并没在北虎部队当过兵,也不懂点穴功夫。
没等我们问,副局又多说一句:“卫寅寅的前男友是北虎部队因伤退役的特种兵。”
这下我懂了,如果寅寅跟这个所谓的前男友有联系,她知道警局内部什么样,前男友有身手,一起谋杀张队的话,也不是难事。尤其寅寅跟张队吵架的事,全警局都知道了,犯罪动机与犯罪条件全具备了。
问题是打死我都不信这种猜测。我太了解寅寅了,她脾气火暴归火暴,发泄出来就好了,绝不能这么心狠手辣。
副局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想替寅寅说两句,觉得场合不对,也没开口。
我跟李法医、小凡继续尸检,只是再没什么有用的发现了,这尸体太“干净”了,过一个多钟头,我们忙活完也收工了。
回到警局工作后,我心里想的全是张队和寅寅的事,我估计其他同事也都是这个想法,张队被害,绝对是近段时间警局的头条。
法医门诊在警局大楼后面,我这边的消息有点闭塞。小凡耐不住,这一上午总找点由头往大楼里跑,侧面打听下消息。
这一次小凡回来,偷偷跟我说:“冷哥,有同事在跟寅寅问话呢。”
小凡明显说轻了,什么叫问话?要我说就是在审问,只是碍于同事的情分,不像审犯人那么严罢了。
我特想去看看什么情况,但强压着性子,怕受不了那个场面。
这样一晃到了吃饭时间。
我们这些人全奔向食堂。警局食堂的饭菜一直就那样子,每顿一荤两素一汤,我本来端好餐盘要找位置,却突然发现个怪现象。
食堂本来就不大,寅寅独自坐在一边,其他同事全在另一边,乍一看挤得跟罐头似的。我望向他们的时候,还有同事对我使眼色呢,那意思是快过来。
我有些不满意,心说这帮人行不行?寅寅是有嫌疑,但没有证据指出她就是凶犯呢,怎么都急着跟她划清界限呢?
我上来犟劲了,不理会同事的目光,直接走到寅寅旁边坐下来。
寅寅胃口不咋好,无聊地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米饭呢,看我支持她,勉强笑了笑。
她不想跟我说啥,但我觉得,她肚子里已经很窝火了,要是饭量跟不上去,这人不就完了吗?
我想了个招儿,把手机拿出来,找了几个笑话网站,纯属往下硬扒段子,就这么念着,哄寅寅开心。
没一会儿,小凡也坐了过来。他是吃完饭了,或许被我这股劲儿打动了吧,也仗义了一把,说:“寅姐,冷哥说过一句话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再狡猾的凶犯,也会留下线索的。就算千难万难,冷哥和我一定会把线索挖出来,还你清白。”
我偷偷对小凡使个眼色,那意思他真行,其实这句名言是我师父说的,我有次对小凡引用了,没想到他记住了。
寅寅看了看我俩,尤其看着我,点点头。
小凡这句话,真就是说得容易。等到了下午,我跟小凡抽出很多时间研究张队死亡案,也完完全全把尸体的资料又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另外警局也派人去张队家里做调查,按痕检员给的报告,张队家确实来过人,但打扫得很干净,也没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迹。另外问了张队家周围的邻居,也翻看了张队最近的通话记录,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对这个案子太在意,研究这么久,却依旧是这么个结果,一下子压抑得不行了,太阳穴一直突突乱跳。
我跟小凡和李法医打声招呼,自行去外面溜达一会儿,散散心。
我出了警局大院,在四周转悠了一圈,只是天太冷,过了半个小时,我又不得不走回来。而这期间我有个直觉——有人跟踪我。我回头偷偷瞧了好几次,却没发现异常。
在回去后,经过警局办公大厅时,我看到有个女孩正跟一名女警谈话呢。这女孩长得那叫一个美,尖下巴大眼睛,个子虽然不高,却给人一种娇小、萌萌的感觉,估计拍个照片发网上去,肯定会成为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
我不认识她,因为她长得好看,多看一眼罢了。我跟她擦肩而过,想快点回到法医诊室。
谁知道她看着我背影,突然喊了句:“喂!”
我停下来了,四下瞅瞅,确定她喊的是我。我挺纳闷,反问:“有事?”
女孩捂嘴笑了,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帅哥,你是不是养虫子?”
我脑袋嗡了一下,心说她咋知道的?我还特意退后看了看,确定自己身上没爬啥虫子。
女孩被我这囧样弄得更笑出声了,又说她也养过虫子,我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味,她一闻就知道了。
我想起昨晚张队的态度了,也急忙把上衣拽起来,使劲嗅了嗅。我是真不觉得有啥味,但一个素未见面的女孩能这么说,那可太严重了,这味道还特容易让人误解,要是我天天傻兮兮地带着这股味,还咋在警局混啊?
我都有点尴尬了,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想快点回法医诊室,哪怕借一瓶香水喷喷呢。
可我刚转身,女警喊道:“霍梦你回来,你说张队去你那儿,然后怎么了?”
我耳朵跟兔子一样,都快竖起来了,因为张队的字眼刺激到我了,这里一定
有情况。
我跟女警都认识,都是同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赶紧凑过去旁听。
霍梦没理会我,继续跟女警做记录,我趁这个时间把之前记录看完了。
原来这个霍梦是一个按摩中心的老板,张队跟一些警局同事经常光顾。昨晚十一点多,张队去她那儿做了一套保健,她那儿的休息大厅也能听戏和过夜,按她说的,张队昨天心情不好,本想在那里过夜的,但凌晨三点多,张队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她本来没觉得异常,直到听说张队死了,这才来局里说说她知道的情况。
我一合计,凌晨三点多,这跟张队死亡时间很接近了,很可能张队去见的人就是凶手。
我记得警局也调查了张队最近的通话记录,赶忙离开,找到记录。
那个电话是个陌生号,我问了同事,同事说特意查过,但是个黑卡。
这么一来,这个线索算断了,我不死心,觉得从霍梦这个女子口中,绝对能问出什么来。
但等我回到警局大厅时,霍梦走了,我又跟女警套近乎,要霍梦的电话。反正那个女警是误会我了,以为我看上霍梦,想约会呢,不过我可不在乎她怎么想。
弄到电话后,我立刻给霍梦打过去。我也太急了,霍梦接电话问我干啥,我琢磨着,自己总不能直接跟问案情吧,那样显得太生硬,容易被拒绝。
她不是说也养过虫子吗?我就拿这事作为理由,想跟她一起吃个饭,请教一些养虫子的事。
霍梦很爽快地答应了,但在电话里突然嘻嘻笑了笑,我觉得挺古怪,她这笑算什么意思?
晚上六点,我们忙活完手头工作了,小凡的意思,今晚加班,一起研究张队的案子。
要没有霍梦的事,都不用小凡说,我反倒会叫着他一起加班的,但我要去吃饭,只是现在还没发现呢,不好跟他多说什么,就告诉他,先放一放案子,各自回家好好想想再说。
小凡挺不理解地看着我,那意思是这不像我风格了,我却随便说两句,先撤了。
霍梦是个挺潮的人,非说一起吃西餐,我长这么大,除了肯德基也没正经吃过西餐那玩意儿。
但为了陪霍梦,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起去了格兰西点,这是当地一个比较大的西餐厅。
我们选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点了意大利面、牛排,还要了一瓶红酒。
我心里还合计呢,怎么找个虫子方面的话题,能把我和霍梦的关系迅速拉近,这样我也能好好问问张队的事。
但没等我想好呢,霍梦给我俩各倒了一杯酒,又做出一个让我几乎惊呆了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