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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你怎么来了?”
陈猛悻悻的松开简磊,退后一步。
简磊揉了揉被勒红了的脖子,眼镜都歪歪扭扭,扶正之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看了一眼江瑶,“你怎么来了?”
语气没有了以前的欢喜,多了一丝冷淡。
“你们都是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当着这么多人面打架,也好意思。”江瑶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两个男人为了她打架,她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动物界,雄性为了争夺交配权,往往会以命相搏,很正常。”陈猛没脸没皮地道。
“交配权……”
江瑶恼羞成怒,“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他说的,我没这么想过。”简磊连忙否认。
“话糙理不糙。”陈猛说。
“闭嘴。”
江瑶狠狠瞪了陈猛一眼,见他嘴角流血,又看看简磊脖子上还有红印,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们谈谈吧。”
“其实不用谈了,昨晚上我都看见了……江瑶,六年了,我都不知道我败在哪了?”简磊看着江瑶那张倾世容颜,回想起六年来的点滴,其中的艰辛和折磨,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不由得满嘴的苦涩。
“即便你看到了,我还是要说,我跟陈猛没什么,至于为什么那样,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瞬间的情绪造成的。”
江瑶俏脸微微发热,难怪简磊生这么大气,原来昨晚上看到自己靠在陈猛怀里。
“你们俩连借口都找的一样,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简磊嘴角扬起一丝讥讽,“江瑶,你不用可怜我,也不用照顾我情绪,陈猛说得对,我是喜欢你,可是没有权力不允许你喜欢别人,你的情感是你的自由,谁都不能干涉,我输了,我认……我生气的是,你们俩一个是我喜欢的女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都可以明说,没必要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江瑶和陈猛对望一眼,都有些愧疚。
江瑶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见此。
陈猛深吸一口气,走上前,递给简磊一支烟,简磊翻个白眼,“不抽。”
“这个时候,抽根烟会舒服很多。”
陈猛把烟塞进他嘴里,然后点燃。
简磊被迫吸了一口,呛的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出来了,但是第二口,竟真的感觉有种眩晕感,飘飘欲仙的感觉,闭着眼,让烟雾在肺部流转,徐徐吐出,这才睁开眼道,“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多人喜欢不停的吸烟。”
啪。
陈猛自己也点上一根,跟简磊并排站在一起,“其实,我真拿你当朋友对待,要不然,我也不会费尽心思的让你来陈家沟村。”
“朋友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好笑。”简磊讥讽。
“无论你信不信,我真认为你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见简磊还要反驳,陈猛摆摆手,“听我把话说完,我跟江瑶认识,在你之前,还曾经上门拜访过她父母,也被误会成了江瑶的对象,江瑶也有意让我扮演她对象……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吗,那就是江瑶故意的,当时你很气愤。”
“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我杀了你的心都有,可是我不敢,只会独自舔舐支离破碎的心,觉得万念俱灰。”简磊回忆道。
陈猛拍拍他肩膀,“我理解……后来我追上你,告诉你,我跟江瑶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赶走那些她不喜欢的追求者,其实,那些追求者之中,也包括你。”
这话听着扎心。
简磊以前可能会很愤怒,但此刻,只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我跟江瑶是假对象吗?即便那时候,江瑶明确让我帮忙,好让你心灰意冷,以后别再来纠缠她了。”
“不知。”
“因为江瑶告诉我,你爸爸是工业厅的副厅长,我想跟你拉近关系,让你帮忙,给村里通电。”
“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开始算计了,你可真卑鄙……”
简磊咬牙切齿,随后看了一眼江瑶,“江瑶,你听听,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精于算计的阴险小人。”
“他都告诉我了。”江瑶说道。
简磊有些吃惊,进而愤怒起来,“这么说,你们俩一起算计我?江瑶,真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别怪江瑶,她当时并不知道我已经出卖她了,只是后来才知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跟你爸妈大吵一架,喊我出来喝酒,你喝醉了之后,你父亲来找你,跟我聊了很多。”陈猛说道。
“我爸会来找我,开什么玩笑?”简磊很吃惊。
“天下没有不关心子女的父母,说真的,你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父亲限制你的感情自由,安排你的人生轨迹,这一切,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可能你觉得是在禁锢你的思想自由,可是又有多少人,羡慕这样的父亲求之而不得,比如陈家沟村的孩子们,比如全国千千万万个农村孩子们……”陈猛说道。
“我……”简磊想反驳,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那天晚上,你父亲为了你,居然给我鞠躬道谢,感谢我陪你喝酒聊天,你能想象吗?堂堂简大厅长,给我一个农村小子鞠躬,只因为我陪他儿子喝酒。”陈猛叹息一声道。
“我不信。”简磊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显然,他内心很不平静。
“信不信有你……第二天,你母亲和小妹就去学校找了江瑶,让她劝说你辞职,否则,就要收拾江瑶。江瑶没答应,结果你知道,她被停职了,全校通报批评。”
“什么?”
简磊瞪大眼珠子,“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让你父子关系继续恶化?更何况,我并不认为,你父亲有什么错,或许他的做法不对,但是他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你好……你也别说你不需要,你不是你父亲,自然无法理解为人父母望子成龙的愿望有多强烈。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是大学老师,已经是人中龙凤了,但是在你父母眼里,啥也不是……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阶层的区别,不管你承认不承认,阶层一直存在,你的出身注定了,你不会有平凡的人生,在你父母眼里,你应该属于更大的舞台,那就是,达则兼济天下。”
陈猛拍拍简磊的肩膀。
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瑶,继续道,“也就是在那天,江瑶很委屈,哭的很伤心,我没忍住,告诉了她我已经把她出卖了,目的是为了忽悠你,帮忙说好话,给村里通上电,也就是那一天,我去找了你父母,跟你家人达成了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