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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我娘呢?”
村长辨认了半天,不明白这个从京城远到而来的怀化大将军为什么问他要娘,殷啸朝身后打了个手势,有火把凑近,村长才认出来,当下人如筛糠。
“我的乖乖诶,二柱啊你走之后我一直好好照顾你娘你媳妇儿,你就放心的走,明天我就多给你烧点纸去……”
殷啸哭笑不得,看来村长这是以为他还魂了。
殷啸的副手连忙上前解释晋二柱只是假死进京送信,现在信已成功送到,刚刚被圣上亲封为‘怀化大将军’,此次回来是接他娘和他媳妇儿一起去京城的。
村长这才明白过来,连忙告诉殷啸,李知玟已经带着赵氏和罗氏去镇上讨生活了。
殷啸马不停蹄不顾夜色又赶到了镇上,一大队兵马、车轿打街上过,半个镇子的人都被惊醒,也不敢出门察看,扒在窗户上偷看。
最前面的高头大马在林大娘的院子门前停下来,亲兵叩门,屋里的赵氏和罗氏早就醒了,提心吊胆的也不敢点灯,哪里敢想这些人是来找她的,难道是要把他们都抓到大牢和李知玟一起吗?
赵氏和罗氏瑟瑟发抖,外面的殷啸已经等不及了,破门而入。
“我跟你们拼了!”
罗氏闭着眼睛挥舞着一根大粗棍子,对殷啸来说当然没有丝毫的杀伤力,劈手躲过。
“大嫂,大嫂!是我啊二柱,我没死还立了军功,这次是来接你们去京城的!”
屋里的赵氏听见儿子的声音,哆哆嗦嗦地出门来,李知玟被捕之后她就一直病着,眼看着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出门了。
殷啸一眼看见他娘踉踉跄跄的扶门而立,赶紧上前把人扶住,赵氏借着月光仔细看,真的是她儿子。
“二柱二柱,娘的二柱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赵氏反复重复着这几句话,罗氏也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转身扑过去抓着殷啸的胳膊。
“二柱,你媳妇儿被抓走了,差点让人砍了头!”
赵氏也连忙点头,罗氏此话一出,殷啸周身的气场立马就变了,战场上的那股肃杀硬是逼得罗氏退后两步,不敢看他。
“在哪?”
立马有亲兵上前,说在县衙的大牢。
殷啸留了一小队人在家,带着剩下的人浩浩荡荡去了县衙,大摇大摆的直奔地牢。
扑面而来的腐臭,还有不知何处传来的呻吟,让殷啸皱紧了眉头,那个小丫头最是怕脏,胆子也小,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听清楚,李知玟竟然就这样被关了半个月之久。
还坐着囚车围着刑场转了一圈,殷啸觉得他想杀人。
狱卒的腰恨不得弓到地上,总算是到了关押李知玟的牢房门口,狱卒还哆哆嗦嗦的找钥匙呢,殷啸拔了佩剑,狱卒直觉银光一闪,殷啸已经大步进了牢房,牢门整整齐齐的断开,婴儿手腕粗的铁链被削铁如泥的宝刀斩断。
狭小的牢房,殷啸觉得他转个身都费劲,李知玟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锁在角落里,努力用稻草把自己埋住,天气尚未转暖,到了晚上殷啸穿着盔甲都觉得冷,她就这么单薄的在这儿东乐半个月!?
殷啸虽然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大老粗,但是也知道女人的身子是受不得冻的,再说李知玟那点小手脖子,感觉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断喽。
“李知玟,李知玟?”
殷啸蹲在李知玟面前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大手贴上李知玟的额头,滚烫滚烫的,不知道烧了多久了,一把把人抱起,狠狠踹了狱卒一脚,一边喊军医一边往外走。
李知玟看着比之前更瘦了,殷啸把她抱在怀里几乎感受不到重量,把人放到马车上,军医拎着箱子上来。
军医韩峰是殷啸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这次听说殷啸是来接他媳妇儿的,吵着闹着要先来看弟妹,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韩峰给李知玟诊了脉,是寒症引起的高热,立马开了方子拿去让人煎药,他则退出了马车,想着有些病情得和殷啸单独说说,跟着马车走了一路,眼看都要到林大娘的小院子了,也不见殷啸出来。
韩峰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看来二柱子是真栽在这个姑娘身上了。
马车刚刚停下,殷啸抱着李知玟大步走进屋里,把人塞进被子里面,叠声喊人去烧水,自己沾了湿毛巾敷在李知玟的额头上。
“二弟,还是我来吧。”
李知玟和殷啸毕竟还没有行过周公之礼,而且殷啸又是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想到这儿殷啸倒是没有客气,把毛巾交给罗氏,出去了。
罗氏和赵氏七手八脚的帮李知玟把脏兮兮的囚衣脱了,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医。
昏迷不醒毫无意识的李知玟靠在罗氏怀里,赵氏则端着药坐在她对面,李知玟病的太重,药根本喂不下去,可急坏了赵氏和罗氏。
“我来吧。”
殷啸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赵氏看了他一眼,把药交给他,殷啸先拿勺子撬开李知玟的牙齿,然后把药灌进去,虽然也是有吐出来的,但是总算是能喝进去一些,这可是个细致活,喂完一碗药,殷啸也出了一身汗。
殷啸这会脱了盔甲,只穿着一身紧身衣,看得整个人越发的壮硕,喂完药又配合施针,温度退了不少,殷啸轻手轻脚地从房里退出来,罗氏下了面条,给大家当夜宵。
殷啸也吃了一大碗,看着儿子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赵氏这才珍惜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殷啸一撩衣服跪在了赵氏面前。
“是儿子不孝。”
赵氏连忙把人扶起来,殷啸仔细的讲着来龙去脉,包括自己改名换姓易了容住在家里,一路上有多凶险,他不说赵氏也猜得到,但是她儿子是个好儿郎,对得起国家对得起百姓!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赵氏只剩下了这一句话,不停的抹着眼泪,韩峰也给老人家诊了脉,心火郁结导致卧床不起,现在都疏解开了,又开了几副调养身子的方子,老人家听着韩峰念药房,又是人身又是灵芝的,连忙摆手。
“娘,儿子现在不得了了,您就跟着我享清福吧。”
罗氏也是跟着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她们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小玟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啊。
“弟妹这身体可得好好调养,你们两个还没有孩子……”
殷啸摆手,这他到不在意,实话说他和李知玟还不算真正的夫妻,就算真的圆了房又怎么样?人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像他这样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活的人,现在有了孩子,万一哪天就殉国了,不是白白给李知玟添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