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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坐在沈宅那一盏水晶枝形吊灯下用晚餐的时候, 任勤勤的兴奋劲儿还没彻底过去。
“如果可以, 我简直想背着睡袋在博物馆里露营, 逛到地老天荒!”
“那你还真选错大学专业了。”沈铎笑, “历史或者考古才是你该填的。”
任勤勤隔着餐桌,注视着沈铎, 道:“谢谢你,沈铎。”
“谢什么?”沈铎低头吃着沙拉,灯光给他高挺笔直的鼻梁打出浓重的阴影。
“即便没有我,你将来依旧有机会看到这些。也许会多花点时间,但是只要你想, 你就回看到的。博物馆没有长腿,不会跑掉。”
“不同的。”任勤勤摇头, “和不同的人同行,听不同的人解说,感受也完全不同。沈铎, 是你让这一段旅程与众不同。哪怕我将来自己再来,相信也绝没有这一次这么多惊喜和感动。”
沈铎抿了一口果汁, 才缓缓道:“你现在就把彩虹屁吹这么满,等明后两天过完了,看你还找得到什么新鲜词。”
任勤勤双目亮起:“明天我们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铎居然还卖关子, “明晚我们不回来住,记得收拾点随身物品。”
次日,任勤勤拎着一个小巧的lv旅行箱走下楼梯。
沈铎已靠在玄关处的边桌旁, 穿一件海蓝衬衫,雪白长裤,咖色麂皮鞋。宽肩劲腰,笔直修长的双腿悠闲交叠。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了楼梯拐角处。
一条杏黄色直身连衣裙,微卷的长发蓬松地挽了起来,头戴一顶柔软的钟形帽,帽子上还别着一支卡地亚的祖母绿jabot pin,胸前一条珍珠苏托尔项链,脚上穿一双白色浅跟凉鞋。
这是一身非常完美而经典的二十年代复古装束。显然,前几天的时尚课起到了效果,任勤勤开始大胆打扮自己,追求个性。
少女浑身无一处不散发着蓬勃的青春,胳膊修长而浑圆,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掐一把。衣裙蕾丝精美,宽松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衬得女孩身段匀称优美。
盛夏清晨的风穿堂而过,将迪奥波多菲诺的清甜香送到沈铎鼻端,也将他自短暂的走神里唤了回来。
“走吧。”沈铎把墨镜架在鼻梁上,“希望你抹足了防晒霜。”
走出了大门,就见一台雪白的古董阿尔法·罗密欧跑车停在门口,银色的后视镜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任勤勤惊呆了。
她过去只在意大利老电影里看到过这种漂亮的敞篷跑车。
英俊小生挽着白衬衫的袖子,开车疾驰在阿马尔菲的海岸阳光下。副驾里坐着一位头扎方巾,嘴唇鲜艳,穿着窄腰蓬蓬裙的美丽女郎。
沈铎自卡尔手中接过钥匙,坐进了驾驶座里。
“傻站着做什么?不会还等我给你开车门吧?”
任勤勤惊讶:“你来开车?”
“我开车有什么好稀奇的?”沈铎道,“哦,说起来,你倒是该去考一个驾照的。哪里有不会开车的助理……”
任勤勤已像一只小鹿跃进了副驾。
沈铎停止了唠叨,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女孩一眼。
“请系好安全带,我的小姐。”他用流利的英语说。
她是他的lady。
任勤勤甜丝丝地笑着。
跑车发动,引擎发出低沉浑厚的嗡嗡声。
“我们去哪儿?”任勤勤问。
“牛津。”沈铎回答。
英伦的夏日热烈而优美,伦敦通往牛津的道路两侧,是一副延绵不绝的英伦田园风光。
红砖小楼座落在葱郁的山丘上。石砌的教堂和古老的茅草屋周围,篱笆上盛开着各色奥斯汀月季花
沈铎告诉任勤勤,就像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也不是所有月季都有资格被称为奥斯汀月季。
那些碗口大的花朵沉甸甸地压弯了枝头,粉色的花瓣堆积在路边沟渠中。
花季即将过去,它们正不顾一切地绽放,将整片大地的空气都染香。
任勤勤以一块彩色的方巾包着头发,戴着墨镜,唇上抹着猩红色的口红。摇身一变,成了黑白电影里优雅动人的女主角。
“我们还应该来点音乐。”任勤勤在风中大声说。
沈铎拧开了车载音响。
舒缓的节奏响起的时候,任勤勤觉得不对劲,继而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
“我的老天!沈铎,你居然听霉霉的歌?”
沈铎嘴角抽搐:“是收音机里的。”
他抬手去关音响。
“别呀!”任勤勤急忙阻拦,“这歌简直再应景不过了。你听——”
“he said ‘let's get outthis town'.drive outthe city,away from the crowds……’(他说,让我们离开这座城市吧。驶出城区,远离这片喧嚣……)
敞篷跑车沿着公路奔驰,正将伦敦城的繁华抛在身后。
风吹拂着车里两张年轻漂亮的面孔。阳光下,任勤勤雪肌红唇,丝巾飞扬。
沈铎的右手还被她拽着。任勤勤忘了松手,沈铎也没有将手抽回来。
“say you'll remember me。”(说你会记住我)
任勤勤随着手机哼起来。
“standinga nice dress,staringthe sunset, babe.”(记住我穿着华美衣裙,站在落日中的身影,宝贝。)
沈铎左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朝任勤勤望过去。
“red lips and rosy cheeks.”(记住我的红唇和桃花面。)
任勤勤秀丽的面孔盈满灿烂笑意,洁白如贝的牙齿露在温润的唇间。
“say you'll seeit's justyour wildest dreams……”(说你会和我重逢,哪怕只是在你最狂野的梦中……)
沈铎深吸一口气,终于将右手抽了回来,握住了方向盘。
车在歌声里驶向一片狂野的梦境中。
牛津,这座大学城在过去的八百多年里,为世界培育出了数不清的杰出人才。
还包括此刻迈着老爷步,走在任勤勤身边的这位年轻男士。
沈铎曾在牛津攻读e&m。任勤勤曾听惠姨骄傲地提起过,沈铎成绩优异,研究生在读时期就在某某大公司实习过,得了一大叠写满赞誉的老总推荐信。
任勤勤很好奇,不知道沈铎在别家公司实习的时候,有没有替那家老总买过咖啡,有没有对那些高管们卑躬屈膝。
毕竟在她认识沈铎的时候,他已是个腰杆笔直、宁折不弯,强势果决的上位者了。
但他肯定也曾有过稚嫩的、需要人呵护的童年,有过无知的、任人指使的弱势时期。
可惜任勤勤再也无法得知。
夏日的牛津是属于游客的。旅行团像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在景点之间轰隆隆地碾来压去。
这里一花一树,一砖一石,都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女孩儿的眼里,到处都是美丽的景致,和有待人们去讲述的故事。
沈铎担任了私人地陪一职,熟门熟路地带着任勤勤到处逛。
在基督教会学院的哈利波特拍摄地,任勤勤举着自拍杆跑来跑去,靠着廊柱摆姿势。
盛夏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沈铎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来这么大的耐心,竟然主动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别挥着那根杆子了,打高尔夫球呢?抬头挺胸,站直了!”
任勤勤没搭理他,依旧斜倚着廊柱,对着自己的手机挤眉弄眼。
沈铎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一双落满阳光的大眼睛,摁下了快门。
托尔金的墓地,绿草如茵,游客们留下的鲜花和纪念品堆放了一地。
任勤勤放下一束花,轻声说:“我曾经希望能找到一位精灵王子,带着我在奇幻世界里穿梭,给我戴上精灵宝钻。”
“哦。”沈铎漫不经心,“那现在呢?”
“现在我找到他了呀。”任勤勤朝沈铎望去,“就是你呀!你不就正带着我在你的奇幻世界里旅行么?”
沈铎瞳孔微微一缩,霎时陷在女孩清波潋滟的双眼中。
先前吃过冰淇淋,任勤勤的口红已脱落了。但是少女的嘴唇吃进了胭脂,那残留的颜色只让她的面孔更加明艳生动。
紧接着,沈铎听任勤勤得意地问:“这个彩虹屁怎么样?完爆昨晚那个,对吧?”
沈铎:“……”
“我憋了好久才想出来的呢,哈哈哈哈!”
沈铎赶紧运气吐纳,试图缓解脑仁里的抽疼,并且控制住想把这丫头拎起来就地暴揍一顿的冲动。
任勤勤却看都不看他脸色,哈哈大笑,兔子似的撒腿跑出老远了。
那笑声余音绕耳。沈铎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沸腾的心跳平复下来。
牛津大学图书馆,无数巨著静静地陈列在书架上,在时光的尘埃中沉睡着。每一本书,都是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等待有缘人将它们开启。
“在这样的书海里徜徉,难怪刘易斯能写出伟大的《纳尼亚传奇》。”
任勤勤的手指轻轻地在硬木书桌上划过。也许在很多很多年前,王尔德和托尔金也曾坐在这张桌子前,埋头苦写论文。
“你过去也经常来这里吧?”任勤勤问沈铎,“你一看就是不爱派对,喜欢泡图书馆的人。你在这里看书的时候,有没有一种正和先贤们同处一个时空的感觉?”
沈铎再度一愣,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沈铎就读的学院有自己的图书馆,可是他依旧喜欢踩着单车来这座图书馆里看书写功课。
寂静之中,如果足够专心,学生们能感觉到先贤的英灵在身边走过,听到它们的叹息。
“和女朋友一起在这里上过自习?”任勤勤又问。
“你怎么总爱打听我的感情生活?”沈铎扫了她一眼。
“我是女孩子。我们女生关心恋爱八卦是本能嘛。”任勤勤追在沈铎身后,“在牛津这样美丽的地方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学霸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沈铎说:“学霸们也是人。吃喝拉撒,喜怒哀乐一样都不少。”
走出大门,远处礼拜堂的钟声正好传来,浑厚而悠远。白鸽在钟声中飞翔。
沈铎在风中驻足了片刻,脸上浮现怀念之色。
“为什么事分手了?”任勤勤又问,“是不是因为你喝醉了非要和她对念莎士比亚?”
“不。”沈铎说,“因为她要驾驶宇宙飞船返回她的母星。”
任勤勤被逗得乐不可支。
他们都说沈铎冷漠孤僻,难道只有她觉得这男人风趣幽默,有一肚子诙谐的妙语么?
他们沿着飘着落花的小道朝前走。沈铎照旧走在前方,背影清癯,孤零零的。
任勤勤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到沈铎身边,和他并肩同行。
沈铎默默地看了女孩一眼。
等参观完了丘吉尔的故居后,沈铎又带着任勤勤东绕西绕,来到一座古老的红砖大楼前。
这里显然不是热门景点,因为附近看不到别的人影,只有鸟雀在草地上觅食。
“这是哪里?”
“我以前就读的学院。”沈铎手抄裤袋,站在树阴下,眺望着古朴雄浑的教学楼。
任勤勤在大脑里幻想着少年沈铎胳膊下夹着书本,走过眼前这片草地。
“这样的世界顶级名校,我恐怕要比过去努力十倍,才有希望考进来吧。”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沈铎无情嘲讽,“靠你自己折腾的话,想要考进这所学校,不再苦读个三五年是做梦都不要想的。”
任勤勤没好气:“我确实没有你会投胎。”
“不仅仅是投胎,也不只是智力的差别。是必须从启蒙起就接受特殊的,有针对性的教育。”沈铎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专程把你带来牛津吗?”
“为啥?”
“就是想让你看看,哥有多牛。”
任勤勤:“……”
沈铎长腿一迈,一摇三晃地走了。
叮咚——扳回一局!
离开了牛津,沈铎开着那辆拉风的阿尔法·罗密欧,继续前往剑桥。
他们一路向东,将夕阳抛在身后,车载音响里,robbie williams在放声歌唱。
“请赐给我一个爱人,我想在她臂弯中休息。让我远离暴风雨的伤害。让我永沐无尽的夏日。”
任勤勤心想,我们都想有个爱人,有一双可以休息的臂弯,并且有一个永远过不完的夏天。
隔壁车道上有司机摁着喇叭,朝任勤勤吹响了口哨。
沈铎突然沉下脸,一脚油门,车飞驰出去,将那辆车远远抛在身后。
任勤勤不由得紧抓住门把手。
过了半晌,车速才逐渐恢复正常。
任勤勤轻声说:“你其实可以把车棚升起来的。”
沈铎瞥了她一眼:“你不是想看景吗?”
“是啊。可是……”
“玩你自己的,不用管别的事。”沈铎道。
任勤勤斜靠着车门,下巴搁在胳膊上,眺望着日光西斜下的英伦田园,忽而笑了。
沈家在剑桥的宅邸是一栋有百年历史的灰色砖房。
葱郁的常青藤爬满朝庭院的那一整面墙,每一扇窗户都亮着橘色的灯光,后院传来犬吠声。
他们抵达的时候,老管家布朗已带着男仆恭候在门口了。他们一早就自伦敦赶来,将东家这栋久没住人的房子收拾了出来。
这栋屋子同伦敦的华宅又截然不同,古朴,厚重。马鞍随意地搁在栏杆上,墙上挂着古老的壁毯和动物标本,木质的地板和楼梯踩上去会咯吱作响。
“以前,到了狩猎季,家父偶尔会过来小住。”沈铎指着房梁下一只硕大的马鹿头标本,“这就是他猎到的。”
“你也打猎?”任勤勤把玩着一根马鞭。
“不经常玩。”沈铎说,“狩猎是有钱且有闲的人玩的,我没那么多闲暇时间。”
屋里的斗柜上摆着银相框,里面那个壮年版的沈铎,应该就是年轻时的沈含章,而他身边搂着猎-枪的小少年,眉目如画,面色天生有几分冷清倨傲。
“你怎么打小就一张‘冷傲天’的脸色呀。”任勤勤喷笑。
“就你观察力细致入微。”沈铎回以白眼。
幼年沈铎穿着英式猎装,带着贝雷帽,身边还有一只高大的猎狐犬,一副小贵族绅士的派头。
如果不是常听他说自己做船员时的吃苦生活,会真的当他衔着银匙出生,一双金足从未落在泥地里过。
沈铎带着任勤勤参观老宅。
这栋屋子不过是沈家众多物业中的一座狩猎行宫,可依旧被各种收藏品填满。
威尼斯古董金钟,拿破仑时期的镶银象牙烛台,亨八时期的琥珀小神龛……
楼梯对面的墙壁上悬挂张一张透纳的油画。怒海惊涛之中,一艘船正在同巨浪搏击,气势恢宏,惊心动魄。
沈家真是和海洋结缘的家族。
任勤勤忍不住问:“你们家是不是还有一栋房子里,挂着梵高?”
她不过随口一问,没想沈铎居然真的回答道:
“梵高都在法国的物业里。巴黎有两张,阿维-尼翁的庄园里有一张。都是爸爸在世的时候买下的……”
虽然知道对于沈铎来说,这些名画收藏稀松平常,真不是有意在线炫富。可任勤勤依旧为沈家不可估量的财富而震惊。
楼梯口的墙上还挂着一张巨大的古董挂毯。
任勤勤歪着脑袋观摩:“这个挂毯又有什么故事?”
“这个呀……”沈铎似笑非笑地撇了一下嘴,“这挂毯是中世纪的老古董了,讲的是一群人在森林里猎杀女巫的故事。”
怎么突然就走黑暗宗教风了?
“那时候,黑死病横扫欧洲,人们认为将女巫烧死就可以停止瘟疫。”沈铎嗓音突然低沉了下来,轮廓在幽暗的灯光中愈发深邃,“你看,里面的人正在割下女巫的头发。”
挂毯太古旧了,细节图案都模糊不清。任勤勤不得不把脸凑近。
“当时的人们认为女巫的力量取决于她们头发的长短。于是在烧死女巫前,会把她们的头发割下来。”沈铎幽幽道,“而这些头发,他们也另有用途。你看挂毯上左边那片森林。”
那片森林黑糊糊一团,任勤勤凑到跟前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玄机。
沈铎说:“这一块就是用女巫的头发织的……”
任勤勤的后颈唰地炸起一片寒毛,连连后退。
可身后就是楼梯。她一脚踏空,整个人朝后仰去——
沈铎骤然变色,一步上前,伸手将她搂住。
任勤勤的心跳一瞬间飚上了120,不仅仅因为全身重心都系在沈铎的手臂上,也因为挨在一起的温热胸膛,因为视线里那一张靠得太近的脸。
沈铎的脸也是精心修饰过的。他的鬓角整齐,眉毛浓密却不杂乱,胡须剃得干干净净,只在白净的皮肤上显一点淡淡的青。
可就是这一点青,同他冷冽的气质如冰火碰撞,性感得要命。
任勤勤抓着沈铎的胳膊,浑身僵硬,在男人沉静无波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慌张的模样。
“你……我我……”任勤勤结巴,“我要起来!”
沈铎抓着扶手的那只手臂用力一拉,将两人倾斜的身子拉了回来。
可他环着任勤勤的胳膊并没有立刻松开。
“你的艺术鉴赏课恐怕是白上了。”任勤勤听他讥嘲道,“这挂毯摆明了是十七世纪巴洛克风格,我说是中世纪,你就信了?”
任勤勤张口无言,脑子还没转过来。
“这是一张法国皇家制造商gobelins出品的挂毯。”沈铎说,“描述的是路易十四出游打猎的故事。”
“知道了……”任勤勤咽了一口唾沫。
沈铎松开了手,体温随即散去,只有淡淡的古龙水萦绕鼻端。
“下楼吃晚饭吧。”沈铎抄着手,走下楼梯。
任勤勤讪讪地站在楼上,一阵阵热气正往脸颊冲去。
沈铎忽然止步,回头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你还觉得我是你的精灵王子吗?”
亲娘的,他居然记恨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注:jabot pin是一种两头带珠宝的胸针,别在衣服上,中间的细针会隐藏在后面,只露出两段的珠宝。
1920-1930年代,这种胸针珠宝逐渐流行起来,这些胸针大多以art deco风格打造,其中卡地亚的作品极为出色。当时女士会把jabot胸针别在钟形帽(cloch hat)上,男士则别在西装翻领上。(资料来自bd,图可去我的渣脖看)
*手机里放了两首歌,一首是霉霉的《wildest dreams》,一首是罗宾威廉姆斯的《better man》。
*我比较喜欢法式工艺品,所以沈家用法国的东西比较多。
(勤勤这一路都在无意识地把多多给撩得无法自持,于是多多忍无可忍,终于展开反击(反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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