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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诧异，尴尬的道了歉，很快离开。
霍景曜站在楼下，处于慕星辰视野盲点，听见这话，面如冰霜，转身离开。
慕星辰望着怀里的花，神情失落的关上门。
若人生只如初见……
可惜她和霍景曜都回不到当初。
这几天然然都是霍景曜在接送，他并没有因为与慕星辰发生不快而改变。傍晚他接然然放学回来，慕星辰牵着儿子进门，反手就锁上门，把霍景曜关在了门外。
然然一愣，提醒她：“妈妈，叔叔还在外面呢。”
“叔叔有重要的事要忙，我们已经打扰他很久了，不能再耽误他时间。”慕星辰说。
然然觉得小星星说的话有点奇怪，可又反驳不出，陷入了沉思。
门外的霍景曜有些恼：“慕星辰，开门。”他的纵容也有底线。
然然蹦跶着要去开门，被慕星辰抱去卧室关了起来。
她自己站在大门口，隔着防盗门告诉霍景曜：“我想自己呆一会儿。”
“你已经一个人呆一天了。”霍景曜沉声提醒她。
她只是不想见霍景曜而已。
慕星辰垂眼：“谢谢霍总这几天的照顾，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以后然然上学我去送。”
这是又要跟他划清界限？
这个女人还没学乖吗？
“慕星辰，你还记得不记得自己的卖身契是怎么签下的？”霍景曜咬牙问。
慕星辰微微一窒，深吸口气平复下心情，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告诉他：“我记得……”
“所以还没吸取教训？”
“我……会履约……但不是今天……我这两天想休息一下……”
“你以为你有资格休息？”霍景曜不悦的问。
慕星辰稍稍沉默，声音下意识的低落下去：“就当我求你……”
霍景曜蹙眉：“开门。”
慕星辰犹豫的开了门，却没放霍景曜进去：“我知道你恨我爸、恨慕氏，也知道你现在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整垮慕氏……可霍景曜……用慕氏来威胁我，你不觉得羞耻吗？”
霍景曜的脸色逐渐泛青。
“我承认斗不过你，现在我就是块粘板上的肉，你想怎么搓圆捏扁都行。可是霍景曜……在我这里，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了……”
想了一下午，慕星辰得出的结论是霍景曜已经不爱她。
如今的所有嘘寒问暖，都不过是从前的习惯。如今的穷追不舍，也不过是因为当初被甩的不甘。
这份爱情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样，更别说其中还夹杂一个邬和静。再牵扯下去，早晚会连累然然。
她想快刀斩乱麻。
或者说，她想从霍景曜这里求证他还爱她。
可望着她的桀骜不驯，霍景曜又想起五年前慕星辰莫名其妙提出分手时也是这样。
当时的仓皇、恐惧与被抛弃的孤独又一次席卷而来。
霍景曜伸手捏住慕星辰的下巴。
“你少自以为是了。”他习惯性用冷笑掩饰住心中的忐忑，神情倨傲的望着她，“你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值得我费尽心思？慕氏？还是然然？一个奄奄一息的公司，和一个有娘生没爹教的……”
“啪——”
霍景曜的话被慕星辰一巴掌扇断：“不许说然然！”
她双眼逐渐泛红，恨不得把霍景曜打出去。即使怒极，也依旧压着声音，担心藏在卧室的儿子会听。
别人都可以说然然，唯独他不行。他是然然的亲生父亲，怎么能也和别人一样瞧不起他……
霍景曜意识到失言，不再提然然，改口说：“那慕氏呢？没有我，慕氏早就完蛋了。”
慕星辰却早已经被他说然然的话激怒，完全不受威胁：“慕氏是生是死不过你一句话的事，当然是霍总想怎么样句怎么样！但我也告诉你，不管是慕氏还是然然，只要有一个出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霍景曜露出可怖的笑：“威胁我？”
“是警告你！”慕星辰用力朝霍景曜一推，却没想到反而被霍景曜锁在怀里。她拼命挣扎，却完全没用。
瞧着她挫败的神情，霍景曜的笑恶劣而残忍：“慕星辰，你连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得了别人？”
慕星辰无法挣脱，用力踩他泄恨。
霍景曜没再宠着她，抬脚便用小腿将慕星辰乱踩的脚制住，同时将她压在墙上。
“你瞧，现在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他挑衅的问。
慕星辰被他困得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凶巴巴的瞪着他：“霍景曜……你混蛋！混蛋！”她一想起然然期待爸爸的模样，再想到霍景曜对然然的不屑一顾，就气得要发疯。
那么好的孩子，霍景曜怎么可以那样对他！
“我就是混蛋。不混蛋的那个，不是已经被你玩死了么？”霍景曜冷冷问。
慕星辰一窒，知道他指的是程曜。
她望着霍景曜，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但神情却完全变了。程曜是温暖她的太阳，而霍景曜肃杀、凛冽，像是极地呼啸的寒风与冰刃，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割成碎片。
望着他，慕星辰缓缓道：“你不配当然然的父亲。”
霍景曜一怔，猝然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无比的东西，冷声提醒慕星辰：“你别忘了自己口口声声说然然是我的！”
慕星辰嘲讽的笑了，反问他：“那你是吗？”
一句“我当然是”就是脱口而出，到唇边时霍景曜又迟疑了。
孩子是沈明哲的，他比谁都清楚。他愿意照顾然然、也希望然然喊他爸爸，可有些事不是就不是，不是他承认就能成为事实。
就在他沉默的之余，一道低低的抽泣声在屋内响起，慕星辰和霍景曜皆是一惊。
两人错愕的望去，发现然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正撅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望着他们。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一瞬间，霍景曜和慕星辰如遭雷击，立马松手。
“你怎么出来了？”慕星辰担忧的朝然然走去，抱起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然然鼓腮不说话，垂着眼，要不开心有多不开心。
“然然……”慕星辰心疼无比，“是不是吓着你了？没事的，妈妈和叔叔只是谈点事情，和然然没有关系的，不用害怕呢。”
她刚刚还张牙舞爪，这会儿却如春风般温柔。霍景曜看的心里异常不是滋味，再看然然那失落难过的神情，心脏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