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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孤晴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你去换吧，换的越好看越好”
这话说的凤婉儿底气全无，她不禁闷哼了一声坐了回去，墨月白低低的笑了：“怎么让你换，你倒是不去换了”
凤婉儿不自然的转过头，不予回答。
“我要请假墨月白是你赏我的板子，这下子你可要对我负全责”楚少卿扶着腰缓缓走了进去，凤孤晴斜眸睨着他：
“即是如此，那就把你的药铺撤了吧，不过违约金你得另付咯，一共三十万两。你是月票还是现银”
凤孤晴娇小的手轻打算盘，一脸笑眯眯的表情，让楚少卿恨得牙痒痒。
可偏偏，他却不能拿面前的这个小丫头怎么办。她身旁的墨月白简直就像是一只黑夜里的猎豹，时时刻刻的用那双凤眸打量着他。
“全都动起来凤婉儿放下你手中的马桶去外面隔壁铺子里借个笔来，顺路再去买几支回来。”墨月白出声下令，他说完又看向楚少卿，对方识趣的跑回架子旁铺设药材。
一阵敲门声响起，凤孤晴打开门，里面站着的是个年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妙龄女子。
她悄悄的探进头问道：“请问，我可以做带有金粉渡边的白瓷吗”
这可是个高级货，凤孤晴笑眯眯的拉着女子的胳膊坐下，递上茶水：“你慢慢说，想要什么样的白瓷尽管和我讲”
女子点点头，瞧见坐在桌旁的墨月白，不禁面色一红：“我想要个不高不矮的瓷器，最好是白瓷，大约有我手掌这么大，就是拿来供奉的”
凤孤晴在脑中记下，对她点头：“如此的话，这一套功夫下来差不多得有十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女子出声惊呼，凤孤晴不紧不慢的拿出样板给她瞧，一脸的笑意不减：“姐姐，你看这瓷器的模样，虽然跟你描述的差不多，可是贵在娇小”
女子犹豫不决，凤孤晴又开始下招：“而且金粉实属难得，现在白瓷也不流通，我敢跟姐姐你保证，这白瓷的铺子，只有我们家有”
女子彻底被她打动了，急忙拿出银票交给凤孤晴：“三日后我来取，可以吗”
凤孤晴掂了掂那银票的厚度，微微一笑：“成交姐姐安心吧，这瓷器三日后定会交你手中”
瞧着女子徐徐离去的背影，凤孤晴回过头来看着墨月白：“这算是咱们的第一笔生意”
墨月白凤眸微挑，轻启唇角：“我觉得有你在这儿，这里或许用不到我，你自己发挥就很不错”
凤孤晴眨眨眼，爬到他腿上坐下：“你不在，这俩蹄子还不使劲儿欺负了我去月白哥哥你最起码也要送佛送到西啊”
墨月白被她可怜兮兮的神情逗笑了：“你快九岁了吧私塾那边怎么办”
凤孤晴面色一黑，她倒是忘了九岁开始就要去私塾的这码事，若是真的九岁也就罢了，可她明明活过了一回，现在还要去忍受那该死的夫子所教授的课。
想想就郁结。
“私塾啊，这个事情我不管的，他们怎么规定，我怎么来便是了”凤孤晴这话说的异常乖巧，墨月白颇有深意的看着她：
“你会这么听话莫不是他们找的夫子全部都能被你算计妥当吧”凤孤晴的小九九，墨月白心里了若指掌。
“你在说什么啊私塾是很重要的”像是被猜到了心思，凤孤晴急忙想转身，却被墨月白修长的手轻轻捏住衣领：
“过几日我妹妹会过来，她和你年纪差不多，也是去私塾的年纪，你和她一起来墨府学”径自的下了结论，凤孤晴嘴角抽搐：
“我不去”
墨月白好笑的看着她：“恩说说看为什么”
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这种淡定的神态很是让凤孤晴心里不安，也不知道这墨月白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我干嘛要和小孩子去念书她是你妹妹诶”凤孤晴很是别扭，一想到自己要和这真的岁的娃娃去念书，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你这满脑子金钱的小东西，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你不是也才九岁说的好像你活过一辈子似的”
墨月白的话让凤孤晴微微回神，是啊，她现在才九岁，和前世的她不一样。
“这个以后再论啦快点我去铸瓷了，你自己忙活吧”凤孤晴跳下地，一脸阴云密布的走进瓷窑。
天色渐晚，凤孤晴关了店门开始履账，一双剪瞳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身后的凤婉儿忽然拿起一个书卷狠狠的拍在她头上
“你干什么”凤孤晴微微蹙眉，面前的凤婉儿一脸怒意的指着门口：“你看看你们招来的楚少卿他今天被打了板子，娇嫩一天了这活全是我干的”
楚少卿缓缓坐起身：“欺负的就是你小丫头片子一边呆着去你长姐是什么人物，岂是你能随便打的”
凤孤晴不耐烦的蹙起眉：“看来这里还真是只有月白哥哥才能管得住你们，我年纪小不压事，你们一个一个的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墨月白应声入门，他的双眸带着一丝寒意，轻轻扫视四周，凤婉儿和楚少卿乖乖的闭上了嘴。
“走吧，让他们今晚看店，咱们回去”
墨月白揽着凤孤晴的肩膀，轻轻拍她的脑袋，凤孤晴乖巧点头，对着凤婉儿蹙眉：“张婆今日托璐瑶让我告诉你，晚上回去记得做功课不然的话有的你苦头吃”
凤婉儿被她的这句话吓得瘫坐在地上巨大的声响让墨月白紧紧蹙眉，凤孤晴奇怪的看着她：
“这是又怎么了一句话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凤婉儿忽然哭着爬过去抓着凤孤晴的裤脚抽泣：
“长姐能不能求祖母饶了我那张婆每次每次都会抽打我，我真的好害怕，一句话都不能说错，不然就是一顿海打，耳光也是家常便饭，求求长姐可怜我”
凤孤晴忽然坐下身，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你可知道你对她都做过什么”
凤婉儿哭到一半，傻傻的摇摇头，凤孤晴俯下身捏住她的下颚，微微用力：
“那你就回想回想你之前仗势欺人，都对我做过些什么你害死了人家的孙女，法不留情，现在让她抽打你也不过是还一个罪过罢了”
凤婉儿连哭的都忘记了，她赶忙抱着凤孤晴的腿：
“长姐，长姐你人最好了，我知道我不该推你落水，我知道我不该诬陷你，我也不该让大娘责打你，这些都是我的错，可这张婆是每次每次都要往死里打我啊”
现在跑来求她了
凤孤晴好笑的看着她，轻轻抬起她哭花了的小脸，语气无良：“哟，看看你哭的这梨花带雨的，现在来求我是不是晚了”
一脚踢开抓住自己的凤婉儿，凤孤晴眸色一冷：“璐瑶，把张婆找来，我要在这儿看着她打人”
璐瑶从没见过凤孤晴如此狠辣的一面，她急忙跑了出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把那张婆带了进来。
一鞭一鞭响彻肺腑，凤婉儿被打的满地乱滚，面色惨白，凤孤晴带着笑意杵在那里看着，仿若观戏一般。
“气撒够了吗”墨月白看了许久这才出声，凤孤晴一脸淡淡的笑意：“这次还差不多，张婆早点休息吧，天色晚了”
凤婉儿早已被打的失去了力气，她嘴角抽动着，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话。
“小姐，你心情不好吗”
璐瑶在马车内和凤孤晴一起坐着，墨月白就这么将她拉入自己怀中靠在肩上，微微垂眸望着她：
凤孤晴动了下身子，她微微蹙眉：“我还好，只不过是有点累了而已”
她确实是累了。
看见凤婉儿被打的不成人形，她的内心却只如同麻木了一般，既记不起前世的怨恨，也想不起这世的凤婉儿多么可怜。
忽的想起自己前世被楚少卿活活淹死的那一幕，凤孤晴自言自语道：“你们说，人真的有轮回这种事情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墨月白却面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轮回倒是不清楚，但是没准会有不是人类的存在”
“那不就是妖了”
凤孤晴斜睨了一眼，墨月白双眸含笑，缓缓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妖的存在吗”
“不信，却也不是十分不信，只是因为我没有见过而已”凤孤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忽然头一歪在他怀中睡着了。
璐瑶拿出披风给她盖上，墨月白看着璐瑶柔声道：“你也去睡吧，这车子很快就到了，伺候了一天，看你也乏了。”
璐瑶颇为感动，她从未见过心细到墨月白这地步的男子，虽然说是下人，可她却觉得这墨公子心细如尘，就看他能随时掌握小姐的举动便看的出一二了。
“多谢墨公子，我就合会儿眼睛，劳烦您到地方叫我们”璐瑶语气恭谨，墨月白微微点头，再没说话。
马车摇摇晃晃的在黑夜中继续驾驶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