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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肖逸都没有公开媚过粉,他好不容易夸人一回, 还被妹妹无情挂断电话, 顿时感到世事多艰。楚肖肖挨夸结束, 便一溜烟地逃跑, 完全没有多停留的意思。
楚肖逸:你还真是理直气壮地白嫖!
虽然楚肖逸申请带飞大学的妄想被打破,但他还是兴致勃勃地提出参加家长会,想要到妹妹小学溜达一圈。楚肖肖这回没有拒绝,她觉得谁开家长会都没关系, 反正她又不会出现在会场。
楚肖肖原本考得第一是普通快乐,强行收割兄长的彩虹屁就是双倍快乐。她如今正是心情好的时候,除了便宜哥哥的痴心妄想外, 基本都不会拒绝。
父母的表扬都不会让楚肖肖如此欢喜,毕竟他们本来就没有要求, 但让烦人的兄长低头就很快乐,甚至令她产生用成绩rua便宜哥哥的乐趣!
楚肖肖最近在学校挺愉快, 然而考试就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陈光溯却在期中考后失魂落魄、神情涣散。他都已经不是斗败的小公鸡,而是完全变成小病鸡。
课堂上,陈光溯屡屡走神, 他不止一次被老师点名批评,连向来喜欢他的数学老师都提出意见。
数学老师正在讲解期中试卷, 他察觉得意门生的视线飘移,严肃道:“陈光溯,你要是上课还不听的话, 那就不是下滑一名的问题,而是期末考能不能过平均分,你最近的作业水平很低。”
超常班的竞争压力非常大,不乏许晓等后起之秀,这都不是停步不前被超越的问题,而是前进速度不够快就会落后。大家在入学前接触的教育资源高低不等,如今同班就是站在同一起跑线,常有人能追赶上来。
陈光溯过去备受数学老师喜爱,他原本在数学上就颇有天分,又热衷于课外开拓思路,经常能拿到老师的水果、酸奶等物。这是数学老师的保留项目,他会奖励想出新解题思路的小同学,发一些小零食来激励。
众人头一回见好脾气的数学老师批评陈光溯,顿时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陈光溯咬了咬嘴唇,他低下头没有应声,不知在想什么。
数学老师见状,他没有说得太过分,又缓和语气道:“好啦,我们接着看这道题。”
楚肖肖颇感担忧地望向陈光溯,她总觉得对方的情绪颜色最近很黯淡,并不是颜色变冷或变暖,而是慢慢地变浅,就像被清水冲散,甚至若有若无。
即使楚肖逸刚回家时内心封闭,他的情绪颜色都是浓烈的,否则不会刺激到楚肖肖,但陈光溯却像是眼看着就要消失。
下课后,数学老师还将陈光溯叫到讲台边,他苦口婆心地开导起小男孩,希望对方能打起精神来。毕竟是有数学天赋的孩子,老师都不愿他莫名夭折。陈光溯却显得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数学老师离开后,陈光溯缓缓地往自己的座位走,却恰巧迎面碰到想出去的楚肖肖和许晓。楚肖肖一愣,她刚想让出过道,却见陈光溯默默地绕开她们,显得小心翼翼,唯恐避之不及。
许晓两眼发懵:“老美怎么啦?我怎么没在历史书上看过这集?”
楚肖肖讶异不已,嘀咕道:“我还以为他又要说‘打败你’之类的话……”
刘雯沛坐在第一排,她原本正在读书,如今却转过头来,推推黑框眼镜道:“他已经打蔫儿很久,昨天见我都没说话。”
刘雯沛和陈光溯的斗争矛盾由来已久,楚肖肖一向待人不软不硬,刘雯沛就要直白得多,她脸上只差写满“小老弟,你看我爱理你嘛”,自然跟陈光溯掐得更狠。
许晓相当惊愕:“这只是期中考,至于要这样?那我入学考三十名不得颓好几天?”
刘雯沛:“应该不光是成绩问题,他现在都不跟男生扎堆。”
楚肖肖沉吟几秒,她忽然发现哪里不对,若有所思道:“你对他观察好细致?”她都没发现陈光溯和班里男生的关系。
刘雯沛不屑一顾道:“当然,毕竟我们不一样,我是真不想跟人扎堆,他是装得不想跟人扎堆。”
刘雯沛享受独来独往的感觉,她觉得周围人太多打乱自己思路,但陈光溯跟她不一样,他期盼融入集体又傲慢嘴硬,这才会显得招人烦。
刘雯沛推推黑框眼镜,她又认真地望向楚肖肖,一本正经道:“其实我对你的观察也挺细致,我没有区别对待。”
楚肖肖:“……那我谢谢你哦。”尽管她不需要这种公正待遇。
许晓兴奋道:“那我呢?那我呢?”
刘雯沛:“你看上去比较简单,观察几天就能结束。”
许晓不满地拖长调:“哎——”
陆老师似乎也察觉陈光溯的异常,楚肖肖私下发现他们相谈多回,偶尔还有一位陌生老师陪着,但班主任总会注意回避着班里同学,像是有着小秘密。楚肖肖没有偷听的习惯,她每回都老实地离开办公室,自然不知他们说些什么。
真正的变故是在体育课上发生。
体育老师经常会让同学们玩闪避球,楚肖肖等人使用的是一种皮质软球,表面摸上去光滑,但打在身上并不疼。因为一年级新生还没能力玩篮球、排球,所以他们就用这种玩具球来替代。
然而,即使是低杀伤力的软球,还是会有一些意外产生,例如不小心被击中脸部!
“陈光溯,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男生们本来还在操场上嬉闹玩球,但他们见软球直接命中对方脸部,让陈光溯痛苦地躬身捂脸,顿时便神色慌张起来。
体育老师听到动静,他立马赶过来查看,扶着摇摇欲坠的陈光溯检查,担忧道:“我看看,你觉得哪里疼吗?”
丢球的男生同样被吓坏,他误以为陈光溯能躲过,赶忙从另一头匆匆奔来,手足无措道:“我真是不小心的!”
班里人听闻意外都聚拢过来,他们关切地围着陈光溯打转,望着老师怀里的同学。楚肖肖却发现陈光溯有点奇怪,他的手脚不自觉地痉挛,在众人目光中浑身都在颤抖,脸色更是苍白不已。
楚肖肖:“老师,他好像喘不过气来啦。”
体育老师确认陈光溯泛红的脑门没事,他立刻出言驱散众人,指挥道:“许晓,你去办公室叫雷老师,让她替我来盯一会儿,我带陈光溯去医务室……”
陈光溯闻言死命摇头,他扶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要从操场逃走,坚持自己去医务室。
体育老师面露迟疑,软球确实没有杀伤力,否则不会被投入使用。他见陈光溯似乎恢复过来,又见对方执意独自去,索性道:“楚肖肖,那你送陈光溯一趟吧。”
楚肖肖作为班长,她对此安排没有意见,点点头便跟上陈光溯。操场上的超常班逐渐恢复平静,毕竟陈光溯还能独自离开,显然没有什么大事情。
陈光溯的脚步迈得挺快,他身后仿佛有恶鬼在追赶,都要让楚肖肖追不上他。她察觉对方的方向不对,连忙提醒道:“医务室在这边!”
陈光溯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他一头扎进走廊的尽头,直奔陆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陈光溯的出现让老师们混乱起来。陆老师望着止不住发抖的陈光溯,终于遗憾地长叹一声,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开始给他的家长打电话。她对旁边的楚肖肖道:“肖肖,麻烦你帮我去医务室叫一下李老师。”
“好的。”
楚肖肖今日完全是跑腿小达人,她的体育课就在奔波中结束,前往医务室寻找李老师。她发现李老师就是当初在办公室里陪着陆老师的陌生面孔,她们当初私下跟陈光溯交流多回,就是不知在聊什么。
“是陈光溯吗?行,我知道啦,谢谢你呀。”李老师跟着楚肖肖起身,她的办公桌上贴着心理老师的名牌,楚肖肖也不懂她为何跟校医待在一起。
办公室内,心理老师将陈光溯带往医务室,楚肖肖的任务也算结束,但她却不经意间听到陆老师的通话。
陆老师:“是的,是的,如果他真的需要办理休学,学校这边能按流程来,您赶来后我们面谈也行……”
陆老师挂断电话后,楚肖肖大为惊诧:“休学?陈光溯伤得那么重吗!?”
楚肖肖:我用跑都追不上他的步伐,他居然被球砸得那么狠?
陆老师看着她惶恐而担忧的神色,为难道:“这倒不是体育课的事,只是陈光溯最近有应激反应,可能不适合待在学校……”
楚肖肖满目茫然:“什么叫应激反应?”
陆老师耐心地解释许久,楚肖肖终于明白过来,陈光溯待在同龄人过多的环境里就会紧张、焦虑、呼吸不畅,这是生理反应和心理反应的双重作用。他开学以来算是坚持挺久,只是现在又开始复发。
陆老师用纸杯给小班长接水,她嘘寒问暖道:“肖肖是不是累啦?你喝点水回班休息吧,今天辛苦你跑好几趟。”
陆老师内心也万分感慨,她在开学前就了解过学生情况。陈光溯入学考第二名后表现如常,成人们便觉得他逐渐融入集体,哪想到状况突然恶化。这是他在幼儿园时留下的烙印,尽管大人们想尽办法引导,但让他慢慢走出来却不容易。
陈光溯没上幼儿园前还算正常,尽管他偶尔会显出几分小嘚瑟,但还没有力争第一的偏执劲儿。他相比同龄人要早慧,在幼儿园里相当出众,很快就引发班里某孩子头的不满,逐渐被班里小朋友排挤。
孩子们的喜恶过于简单直白,他们有时能被几句闲话牵着鼻子走,刚开始是抱团扎堆、冷漠排挤,紧接着的行为就有点越线,时不时要推推搡搡,或者进行恶作剧。班中大概总有领袖和小丑,孩子头那时担任领袖,陈光溯就是班中小丑。
如果陈光溯在幼儿园里有所失利,孩子头就会带头嘲笑,让人围着他起哄:“陈光溯,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你不也就这样吗!?”
陈光溯和孩子头当时是班里最聪明的孩子,他们永远在各个方面竞争,也就是那时起陈光溯变得固执起来。他必须要事事争第一,不争第一就要被嘲笑起哄,就要被其他人围着欺负!
然而,陈光溯表现得越出色,孩子头就越发讨厌他,欺负力度反而会加大。即使陈光溯向老师反应也没有用,他的竞争对手惯会在大人面前装乖卖惨,否则也拉不拢幼儿园其他人。
孩子头从不会在明面上欺负陈光溯,他相比陈光溯要狡猾得多,只是使一些小手段。
即使陈光溯回家向父母汇报,父母也没法替他在幼儿园盯着,最多是劳烦老师看管。
陈光溯告状的次数过多,老师也抓不住孩子头的把柄,自然会感到无奈,只能好声建议道:“陈光溯,如果大家都不愿意跟你一起玩,你是不是也要想想自己的问题呢?”
年幼的陈光溯听闻这话如遭晴天霹雳,他完全不懂被欺负为何要想自己的问题,他甚至都对“没法跟人相处”和“被大家欺负”的概念产生混淆,自此对所谓说公道话的老师都排斥起来。
陈光溯的幼儿园生涯在某个宁静午后结束,他午睡过后毫无防备地穿上小鞋,却踩碎一只藏在鞋里的毛毛虫,终于彻底地崩溃!
自此以后,陈光溯选择绝食不去幼儿园,即使父母给他更换学校,保证不会再出此类事情,他都心如死灰地不肯松口,偶尔重回学校也待不了两天,再次进入绝食状态。
陈光溯父母头疼地引导儿子许久,例如替他报课外班来缓解紧张,但他仍不能在同龄人多的环境待太久。如果班里大人多还好,只要孩子超过三个,陈光溯就开始变得紧张,他当初在茶水间也只敢接杨茵手里的东西,原因是杨茵看着不像同龄人。
与此同时,陈光溯身上开始沾染一些孩子头当初的特质,比如他要事事争第一,比如超过别人就傲慢。因为他落后时被带头欺负过,所以他觉得做第一就能安全,就能够带领其他人。
孩子头嫉妒陈光溯的聪慧,陈光溯却羡慕孩子头的人缘,至此便陷入僵局。
陈光溯先一步离开拉丁语班,就是去接受心理疏导,这才通过入学考,顺利进入超常班。只是好景不长,他又故态重萌。
班级里,陈光溯的座位一直是空的,他迟迟没有归来,让班里人越发忧虑。失手的男生颇为慌张:“他真的没事吧?我是不太喜欢他,但我没故意砸他……”
一年级的小朋友还比较乖巧,陈光溯的事情好像惊动不少老师,自然让当事人有点害怕。
楚肖肖同样面露迟疑,他们最终没有等来陈光溯,反而等到陈光溯的家长。陈光溯母亲看上去挺面善,她来帮儿子收拾书包,说是要带他回家。
失手男生见状,仓皇道:“阿姨,陈光溯头还疼吗?我是不小心砸到他。”
陈光溯母亲看着凑过来的小萝卜头们,她忙摆手安慰道:“没事没事,他头已经不疼啦,他就是身体不舒服……”
班里众人思及陈光溯的异常,他们这才放松下来,议论道:“可能是感冒吧。”
“我看他最近精神都不好。”
其他人逐渐散去,只当陈光溯沾染流感,最近确实是感冒爆发期。
楚肖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她听闻陆老师的通话,总觉得不是简单的“身体不舒服”,陈光溯看上去好像不会再回班里。
陈光溯母亲的动作相当利落,楚肖肖见状赶紧追出去,出声喊道:“阿姨,陈光溯明天还来上学吗?”
陈母回头看到小女孩,她一时间面露尴尬,不知如何作答:“这……”
楚肖肖为难道:“他是由于考试成绩的事情吗?”
楚肖肖考得第一名很开心,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打击到对方,连最初的喜悦都消散不少。虽然许晓说这不过是期中考,但陈光溯显然跟许晓不是一类人。
“咦?你是不是叫楚肖肖啊,我好像以前见过你?在外面上课的时候?”陈母总觉得小女孩分外眼熟,她又在家里听闻儿子的絮叨,说要击败楚肖肖、刘雯沛之流,连忙安抚道,“没事的,跟你们没关系,不是考试成绩的问题。”
陈母心知超常班的氛围没问题,否则陈光溯坚持不到期中考,楚肖肖等人还真没那么强的影响力。
楚肖肖更感疑惑:“那他为什么不来上学呢?”陈母完全是将陈光溯的东西清空,连柜子都没有放过,不像短期请假的样子。
陈母同样无可奈何,索性坦白道:“因为他自己钻入怪圈,总觉得别人要欺负他,所以需要回家调养一段日子……谢谢你的关心,他要是恢复得够快,说不定过两天就来上课。”
当然,陈母还有潜台词没对孩子说,陈光溯要是心理疏导不够快,本学期基本就没戏。
陈光溯如今状态不佳,原因就是他每天有头上悬刀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处于弱势,总认为下一秒就要被欺负,自然天天魂不守舍。
楚肖肖似懂非懂,她没明白“总觉得别人要欺负他”就不上课的逻辑,总归是年纪尚幼,对心理方面认知不多。
陈母说完,又请教道:“你知道校长处怎么走吗?我有事要过去一趟。”
楚肖肖推测陈母要去办理休学,她伸手给对方指完路,心里又有点怅然若失。虽然陈光溯平时在班里有点小小的烦人,但她也没有让对方直接消失的意思,班里人刚刚同样在关心他。
医务室里,陈光溯独自缩在病床的被子里,他好半天才舒缓过来,重新能够喘上气。心理老师安慰完他,又出门去拿东西,如今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
陈光溯刚刚听到母亲赶来,他顿时觉得放松下来,摸索着想要下床穿鞋,又下意识地倒转鞋面抖一抖,检查里面有没有异物。这是他离开幼儿园后养成的习惯,他至今记得虫体爆浆的黏腻感,至今想起都会头皮发麻!
虽然当初的鞋和袜子被远远地丢掉,他还回家疯狂地洗脚,但他仍觉得有东西黏在自己的右脚,一直以来挥之不去,甚至越发沉重起来。
医务室的门吱扭一声响起,穿鞋的陈光溯顿时吓一跳,他冷不丁道:“啊!”
楚肖肖刚刚敲门没反应,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却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她同样错愕而惊恐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握着门把,慌乱地望着屋里人。
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他们都被彼此吓到,共同沉默好几秒。
陈光溯看到楚肖肖松一口气,又有点别扭地转过头来。他倒没有对她过于排斥,主要曾经共同上拉丁语课,有种潜移默化的熟悉感。不过他也不知如何面对新任第一名,他心里还是对排名在前的人有畏惧感,加上楚肖肖近来总让他想起心理阴影。
楚肖肖在拉丁语班时还未显现特质,但她在超常班就开始有孩子王的特点,例如班里人愿意给她投票、她跟别人相处得很好,甚至超越刘雯沛。这种发展趋势让陈光溯分外紧张,他有点害怕历史重演。
陈光溯如今面上强作镇定,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但他见楚肖肖又没带人,便摆出纸老虎的架势。然而,他的心理活动根本骗不过楚肖肖的眼睛,她将对方的情绪乱颤看得一清二楚。
楚肖肖还算沉着,她在最初的慌乱过后,泰然地踏入医务室,小心询问道:“你是由于成绩,所以不上学吗?”
楚肖肖不太理解来龙去脉,她想要问问当事人的意见,然而陈光溯却低头不言,又展现出神色游离的态度。
楚肖肖见他不言,她察觉对方紧绷的情绪,认真地思考片刻,又小心地推测:“因为我考得比你高,你害怕我欺负你,所以才不上学吗?”
陈光溯这回被踩中痛脚,他顿时涨得满脸通红,甚至急得结巴起来:“谁、谁跟你说我被欺负……”
楚肖肖看他反应如此之大,便感觉自己接近事情真相,索性又往前走两步,立马将陈光溯吓得往回缩。
说实话,医务室的环境让陈光溯想到许多糟糕回忆,他以前就总是被孩子头在无人处捉弄、取笑,完全没办法取证!
陈光溯见她还在往前,尖声警告道:“李老师马上就回来!”
楚肖肖对他的厉声喊叫毫无反应,她执着地凑过去,还伸出一根手指,只把对方吓得脸色苍白、快要逃跑。
陈光溯慌得都要跳下床飞奔而逃,却见她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戳在自己脸上,这只是简单的一戳,就像大人戳小孩!
楚肖肖模仿便宜哥哥戳自己脸的状态,她用手指戳戳陈光溯富有弹性的脸蛋,煞有介事道:“这样就算是欺负过了,这回的成绩现在清零,我们下次考试再开一局。”
楚肖肖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就是怕被人欺负嘛,那我欺负完不就行啦!?
既然他觉得考得低会被欺负,她只要现在欺负完这一次,下次考试又是新开始,哪还用得着休学啊?
楚肖肖现在对“欺负”的概念挺简单,拆人头绳算是一项,但陈光溯没头绳,那就只剩下兄长式欺负——戳来揉去、rua来rua去。
陈光溯都被她戳懵,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怕敌人闪现大招,对手却空晃自己一枪!
楚肖肖双眼明亮,有条有理地说道:“我考试成绩比你好,现在也欺负过你了,你也不用再害怕,那你明天能上学吗?”
陈光溯:“……”这算是哪门子的欺负啊!?
陈光溯内心是崩溃的,他觉得这根本就不能算欺负,但他觉得自己指导楚肖肖欺负自己也不对,顿时脑海里有些混乱,被她的逻辑给搅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