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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炽钰穿着一件大红官服,在一干朝臣里,他高大的身躯显得十分醒目。
“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沈将军了,他到底在哪里?”一位官员问道。
前些日子,京中发生大变,沈炽钰作为侍卫长并未入京,等到新帝即位,他才再次现身,不免令人生疑。
“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不在京里。”沈炽钰说。
有好几个人还在试图从他口中套话,但碍于他无法开口,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咽了回去。
不多时,段寅带着裴识等人,一脸冷漠地走了过来。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齐声道:“皇上,皇上,皇上。”
“大家昨夜都休息的还好吧?”说话间,段寅看向沈炽钰。
“有劳皇上关心了。”沈炽钰说。
“好了,今天我要公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段寅笑道,在他背后,裴识打开了一份旨意,说道:
“着燕氏燕询,图谋不轨,在国丧之时,擅闯禁宫,目无法纪,判处燕询死刑,但念在燕相一片赤诚之情,燕氏满门,免其死刑,削为平民,发配西都,不得入京!”
“将皇城三军的军权全部撤回,如有抗拒者,格斩不饶。”
裴识看了一眼,然后往旁边走去。段寅目光扫过下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容,“大家可有意见?”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臣上前一步,“皇上,微臣认为这不太好。”
话还没说完,段寅脸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惊的下方之人纷纷闭嘴,大殿中一片寂静。
“你不服?”段寅沉声道,“你不会是他们的人吧?”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拖下去!”段阴站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人下令,“杖毙!”
“这位被拉出去杖毙的官员,就是我们的祖先!”
“皇上此举,实在令人失望,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千万不要说一个不字,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从朝堂上下来,一群官员一脸惊恐,一边往外走,一边议论纷纷。
沈炽钰是最后一个出宫的,刚到皇宫门口,就遇到裴识带着一群人过来。
裴识目光落在沈炽钰身上,裴识祖祖辈辈都是练武之人,并不是武将,心中难免有些自卑,所以才会在沈炽钰这个武将面前显摆:“沈将军,皇上之所以没有提起军权,是为了不让燕家难堪。”
“若是沈将军有意偏向于我晏家,那么,这侍卫长的位置,还是由我来坐吧。”裴识骑在马上,看了一眼身边的沈炽钰,继续说道,“沈将军,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得罪了皇上,后果自负。”
段寅的治国之道,如今满朝文武都看得清清楚楚。
与你为敌,你为我死。
“走!”他大喝一声。裴识朝后面的数百名军士说道,沈炽钰也明白了,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燕家。一出皇宫,阿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沈炽钰快步走了过来,解开缰绳,翻身上了马背,直奔燕家而去。
“驾!”一声轻喝传来。
在他的背后,阿秋一脸担忧,似乎有些担心,正要跟着,却被一名护卫给拦了下来。
“大帅让你回去照顾老夫人。”暗卫说完,纵身一跃,跳上墙头,踏着一块瓦,不见了踪影。
燕府之外,裴识率领着一群人,将整个燕家都是包围了起来,燕志提着一把大刀,怒目而视,“今天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让你这个叛徒,踏上我燕家的门槛。”
裴识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一笑倒是和段音有些相似,他从马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地上,直到与严智只有数丈远的地方,这才停下脚步。
“燕将军,你想违抗圣旨?”裴识的话刚说完,他身后的士兵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对准了燕智。
严智丝毫不惧,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按照裴智所说,将军权交给对方,那么整个燕家都将失去反抗之力。
与其被放逐到那个鬼地方,还不如为燕家搏一把,造反算什么?暴君统治天下,百姓哪有安泰的日子?
“看来阎将军是真的要治他的反贼之罪了。”裴识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嗖嗖嗖,数十支箭矢凭空出现,朝着裴识等人射去,瞬间就将他们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
箭矢如雨,连绵不绝,裴识举剑格开,脚下一蹬,整个人向另一座高楼掠去,仿佛要将射他的人解决。
“速速回去禀报!”裴识一声令下,一名下属立刻勒住了缰绳,策马而去,却没走出多远,就被沈炽钰一刀割断了喉咙。
他抬起手中的长刀,一滴鲜血从他的眼角滑落,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冷意。
裴识没想到会有人来救他,倒是沈炽钰回来了,看到他的长刀上还带着血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谁这边的,刚想问他是不是来捅刀子的,就听到裴识骂道。
“沈将军,你这么说,莫非是要保我晏家不成?”裴识眼神一寒,若有所悟,“私自豢养隐卫,那就是杀无赦!”
“那就杀了吧。”沈炽钰回答的很干脆,但后面的一段,却让站在一边的严智都愣住了。
“向一个我不服的君王投降,我宁愿成为一把剑下的厉鬼,也不愿意成为一个独裁者的牺牲品。”沈炽钰说,“一个明君,是绝对不会视百姓如无物的。暴君统治,国家很快就会灭亡。”
“虚伪!”裴识一脸嫌弃的啐了一口。
“你这句话说得太过分了,你们沈家人,一定会被灭族的。”
裴识话音刚落,却见白光一闪,一把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了裴识,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就将其胸口洞穿。
一股鲜血自裴识口中喷出,他紧握着长刀,脚步踉跄了两步,最终跪倒在地,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他咬着牙,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额头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我保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代价!”他大喝一声。说完这句话,裴识眼中精光一闪,全力将手中的长刀抛向了刚刚走出府邸大门的燕沫儿。
燕志飞身而起,欲要将长刀夺下,沈炽钰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冲到燕沫儿面前,想要将燕沫儿护住,但她一把将她拽了回来,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轰嘭——
裴识一刀劈在了坐镇府邸门口的石狮上,沈炽钰心中一惊,连忙问了一句,“没事吧?”
燕沫儿呆了呆,刚才那一下,她背部正好与狮子座的基座碰撞,此时小腹一疼,似乎有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