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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凡懂了。
皇城司据说无孔不入，没有皇城司监控不到的地方。
朝臣即便发现府上有皇城司的钉子又能如何？
只能装作不知道。
要是找出这个钉子最好不过。留下来，想让他知道的让他知道。
不想让他知道的，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最怕的是知道有钉子却不知道是谁。
白玉川想来就是知道有皇城司的钉子，却不知道是谁，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否则和李承罡偷情也不至于躲在后花园的木屋里。
哎，太难了。
父子、兄弟之间搞成这样子，活着有乐趣吗？
“魏公府上的有几个钉子？”许凡随意问道。
魏无忌刚张嘴就反应过来许凡在套自己的话，冷冷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不要随意猜测皇上的心思。”
许凡正色道： “多谢魏公教导，我会牢牢记住的。”
从魏无忌那一瞬间的惊讶，许凡猜到魏无忌知道建武帝安插在身边的钉子是谁。
但魏无忌就装作不知道，估计还会时不时丢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许凡再次提醒自己：庙堂之上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
五品以上官员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就连李承罡那个废物都有可取之处，否则也不会得到白玉川的死忠。
“今年京考，镇抚司发现户部税银对不上仗，经过仔细查探，发现亏空金额高达千万两。
可惜，户部侍郎杨志敏畏罪自杀，所有线索到了杨志敏就断了。
户部的那笔糊涂账根本查不清。”
许凡想骂娘了。
魏老狗不当人子，竟然坑老子？
三品侍郎畏罪自杀得是多大的案子？这是我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够碰的吗？
鬼知道背后牵扯到了多少人。
“魏公，我能下车吗？”
不是许凡怂，他实力不够。
就连魏无忌都头疼的案子，他何德何能查清楚？
“可以！”
魏无忌笑道，“我从来不勉强别人做任何事。
但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你有野心，李承罡那糊涂蛋根本驾驭不了你。
你效忠的是楚雨萱那丫头，不是李承罡。
你想要在东宫立足，只靠楚雨萱可不行。
有了我的支持，京城谁能动你？”
前提是许凡不作死，魏无忌相信许凡是个聪明人。
许凡叹了一口气，“魏公，你赢了。”
富贵险中求！
想当吕不韦是随便说说的？
钱财、人脉、势力、时机缺一不可。
“你只需要帮我查清楚户部的账，我保你做千户。”
镇抚司，一指挥使、四镇抚使、十六千户，分别是三品、四品、五品。
但御史大夫是从一品大员，是丞相的第一候补人选。
魏无忌是大周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是不是那个千户因为查税银案被杀了？”许凡没好气道。
“聪明。”
魏无忌露出满意的眼神，“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保证你的安全。”
许凡愤愤道：“我住东宫。”
言下之意，东宫不会出现陌生男人，你镇抚司虽然强者如云。
魏无忌翻了一个白眼仁：“你难道不知道镇抚司四大镇抚使最强的是慕容飞烟吗？”
慕容飞烟，东镇抚使，一品武者，一手快刀罕有敌手。
魏无忌拉了一下手边的绳子，马车停下。
“明天一早记得到镇抚司报到，未来的许千户！”
许凡打开车门，发现马车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东宫门口。
特么的，生儿子没屁眼的魏无忌！
重生以来，都是我牵着别人的鼻子走，可今天和魏无忌的交锋一直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不论如何都无法破局。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取代魏无忌！
许凡刚要进东宫大门，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官走了过来。
皇后、四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都是有品阶的女官，皇后身边叫司宫，四品。
贵妃身边是尚宫，五品。
“许公公，请留步！我是杨贵妃身边的尚宫李淑华。”
许凡对“许公公”这个称呼已经麻木了。
而且李淑华已经够客气了，即便称呼一声小许子，许凡也得老老实实应。
“李尚宫，您有什么指示？”
李淑华的语气很客气，“许公公，杨贵妃对面膜很感兴趣，不知道您这还有没有？”
杨贵妃如果让许凡评价，就是标准的傻白甜，若不是李淑华周旋，哪怕有建武帝的宠爱，也能被华妃、萧淑妃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淑华，是个人物。
许凡之所以拿出面膜，就是为了拉拢人。
后宫嫔妃也好，京城贵妇、名媛也好，这些可都是人脉。
许凡对李淑华的态度十分满意，笑道：“李尚宫，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带您见太子妃。
你叫我许凡、小凡子都行，不用这么客气。”
李淑华对许凡也很满意，笑道：“那你也别叫我李尚宫，叫我姐姐就行了。”
许凡张嘴就来：“淑华姐姐，我可认下您这个姐姐了，以后记得多照顾我。”
“谁照应谁还不一定呢！”
李淑华和许凡并肩行走，能够在后宫混的开的都是人精。
杨贵妃没有子嗣，自然就无缘夺嫡这场风波。
现在有建武帝的宠爱又如何，宠爱不在了呢？建武帝死了呢？
而许凡是楚雨萱的贴身人，若是李承罡登基，可就是大总管。
到时候还要仰仗许凡呢。
尤其是许凡身上没有其他太监那股子阴柔劲。
身体很结实……真想摸两把。
后宫的女人都是懂姐，一个个又都憋的难受，真惨。
一路上许凡妙语连珠，把李淑华逗的娇笑不止。
楚雨萱亲自接见了李淑华。
她再不喜这种人情世故，也晓得是拉拢盟友。
“李尚宫，这面膜和给母后的是一样品质，还请您叮嘱杨贵妃，一定不要声张。”
李尚宫露出感激的眼神：“多谢太子妃，我一定转告贵妃。
您要是没其他叮嘱，我就先回去了。”
楚雨萱吩咐道：“许凡，帮我送送李尚宫。”
许凡、李淑华离开楚雨萱的寝室。
李淑华拉住许凡的手，把一枚玉佩放在许凡的手里，叮嘱道：
“弟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姐姐。
就算姐姐帮不了，你也可以凭借这枚玉佩去找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