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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磬磬傻了一下,立即想到会耍这等把戏除了安倩还有谁!
她猛地回头,果然安倩正似笑非笑地看她,虽然很想掩饰得意,可她那双秋水剪瞳还是出卖了她。沈磬磬气恼之间半个字还没说出口,手腕被人捉住,宁末离把她带到身后,浑身森冷之气逼人,他面冷如铁,偏偏嘴角含笑,那一笑里藏着千万把冰刀,一下子让安倩僵在那里微微发抖。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宁末离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说完,拉着沈磬磬快步离开,走到另一间包间前,开了门几乎是把沈磬磬甩进去的,然后关上门,上了锁,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到墙上,压住她,俯视,冰冷冷滴,无一丝表情。
沈磬磬咽了口口水,心脏跳得快要虚脱,她明知自己应该解释什么,思维却一片混乱,他究竟什么时候到的,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一秒之内,沈磬磬有种脑细胞全耗光的悲催感。最后,在跟宁末离无数次交锋后,她还是摸到些门道的,比如,坦白未必从宽,抗拒一定从严……
保持缄默,似乎是唯一的出路。
果然,半晌之后,宁末离凤眸微眯,沉冷难测的目光把她的眉眼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处完完全全仔仔细细扫了一遍,温柔得像是在抚模一朵娇嫩的花瓣,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让他看上去更加骇人,他的语气半是戏谑半是冷漠:“学聪明了,一句话都不说。”
“你都听到了,我想先听你的感想。”沈磬磬心脏快要跳出喉咙,如此情势之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在宁末离身边几年胆量确实大增。
而现在关键是敌不动,我不动。
宁末离似乎很感兴趣地挑起他那俊秀的眉,还是那副笑得不阴不阳、深不可测的摸样,只是那双凤眸里逼出的凌厉光芒直直扎得沈磬磬眼睛疼痛难忍。
他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嗯……看来需要惩罚。”
沈磬磬还未及思量该如何避罚,谁知这惩罚已如疾风骤雨一般来临。
宁末离吻住她的双唇,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沈磬磬大失惊色,这个吻来得太急太重,她没事先吸足气,一下子无法承受。宁末离右臂绕过她的腰部,将她牢牢钳制在胸前,左手插入她的短发,扣住她的后脑,让她无法动弹,她无奈,只好闭上眼。他的唇舌滚烫,像是烧起来一样,眷恋地卷着她的小舌头,她躲开,他就追回来,她认了,他又退开些,去了他处,而只要是他所到之处无不被点燃,引得沈磬磬浑身战栗,酥软无力,却又百般难忍,像是个发了高烧的病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估计要因接吻窒息而死时,宁末离终于大发慈悲,稍稍放开了她,可也只是让她勉强吸了一口气,又再次袭来。
空荡荡的包厢里,暧昧弥生,空气升温,时而有压抑着的呻吟小小地泄露出来。
在第五次被宁末离亲吻之后,沈磬磬终于脱力,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好在宁末离早有预见,双臂一托,拉过椅子自己坐下,又将她放在腿上,箍在怀里,一只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沈磬磬这回真是消耗大了,活到28岁,还没有过这么刺激的接吻……季浛从来都是翩翩君子,点到即止,吻戏大家心知肚明,表演为上……这番接吻真是要人命。接吻过后,沈磬磬泪眼婆娑,视线失了焦点,有点缓不过劲来,喘气喘了好半天,才慢慢均匀。
“你……”她说出一个字,喉咙竟沙哑异常,爆红着脸咳嗽两声,厉声道,“不准再这样了,万一我真死过去怎么办?”
宁末离凝视着她,抬手轻轻拂过她红得离奇的脸庞,不怀好意地笑道:“那时我会给你做人工呼吸的。”
沈磬磬爆红着脸想要暴怒,却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这话说得真是不好听,可她不知怎的,又有点高兴。
宁末离修长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似是很满意,还很大度地说:“既然惩罚过了,这件事就算了。”
沈磬磬这才找回意识,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你就这么算了?”
她以为宁末离会因为她那句:我不管宁末离对我有什么想法,只要他能帮我获得更高的成就就够了,不是把她大卸八块,就是把她五马分尸。
宁末离揉着她的短发,懒洋洋地说:“不然你想怎样?非要听我训你一顿心里才舒服?”
“我不犯贱。”
“嗯,那就是了。”
可她还是想不通,宁末离何以这么淡定,沈磬磬默默思量了一会,忽然眸光汇聚,危险地对宁末离唤了声:“喂。”
宁皇帝一脸舒畅过后的慵懒样,早没了先前那副“看我不折磨死你”的阴狠劲,他淡淡地应了声:“嗯?”尾音上翘,还夹带着些许鼻音。
“你……”沈磬磬一把拍下他不老实的爪子,掰起他的下巴,磨着牙道,“耍,我!”
宁末离任她钳制着自己的下巴,还微微一笑,无限坦荡,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嗯。”随即笑意慢慢扩散,一点点在他漆黑美丽的眼底晕开,“你很怕我生气?”
他笑的时候,沈磬磬猛地耳膜嗡鸣,一时间竟忘了身处何处。
片刻后,她找回声音:“我……不是怕你生气。”
“哦?”
“我怕你误会。”她放开手,斜过眼,望向对面墙上那副廉价的装饰画,低声说,“我讨厌误会。”
她望着那副画,宁末离望着她,她的脸上有些神伤,怕是想起了和那个人之间的纠葛。
宁末离轻柔的将她的脸转向自己,勾过她的下巴,在她红肿的嘴唇上温柔地啄了下:“虽然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我没有误会。”
她愣神:“真的?”又急急地问了句,“为什么?你不该当即把我甩了吗?”
看到她这般谨慎的样子,宁末离不禁放柔了目光,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如果你要利用我,早利用了。何况对你来说,成就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磬磬,我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你嘴上说的一套,心里往往不是那么想的。你讨厌安倩,不想给她好看,就要说一些出其不意的话让她不能痛快。可是,有时候真心话才是最大的武器,而小性子会伤了你自己。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以为你学到不少,如果不是我相信你,你大概又不会为自己解释什么。”
宁末离摇了摇头,满脸宠溺。
沈磬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她又惊又痴,惊的是他竟能如此透彻地洞察她的心思,痴的是他第一次对她露出这样令人痴迷的神情。她挣开他的手,无意识地抚上他的脸,似乎唯有触摸到才能确信这不是假的。
曾经总是对她冷漠、严酷甚至轻蔑的人,如今却宠她、信她、爱她。
只这么想着,她既觉得不可思议,复又有种酸酸涨涨的情绪溢满心间。
他相信她,只这一句就让她对自己这些天做下的决定感到更加坚定。
过了会,痴痴迷迷的神志收回来点,她立即把爪子也收回,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头,但是在宁末离面前不落下风的习惯早就深入骨髓,于是她又抬起头,借着他坐着,而她坐他身上的地理优势,居高临下地说:“你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还有,你以为你的性子还不够坏,你根本没资格数落我,我的性子比你好多了。不过,我倒想问问,如果我真的是利用你,怎么办?”
宁末离不假思索地说:“若真想利用,我便让你利用。”
“啊?”沈磬磬这回又跟不上他的思路了,“你疯了?”
“没有。”他的神情堪称认真。
沈磬磬愣了好一会,而后得意洋洋地调侃道:“看来你真的很爱我。”
宁末离面色不改,想是有什么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归为一个简单的音节更真实:“嗯。”
“咳咳咳……”沈磬磬当即不知如何反应,瞪大了双眼,傻了一样,她没想到宁末离会这么坦白,让她刚才挤出的那点邪乎劲全数熄灭。
最终,在他温柔却火热的注视下,她还是败下阵来,扭捏地说:“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宁末离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包厢里安静了会,沈磬磬暗恼自己明明不是初恋,怎么青涩得跟个小姑娘似的,还好宁末离这次倒没怎么取笑她,而是托着她的手带着她站起来,然后俯□,拇指在她红红的嘴唇上轻轻地来回抚摸,沈磬磬被这暧昧搞得进退不能,可又想想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就放开心接受了。
她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绝无抗拒。
“安倩以后再找你,不要再理她了。”
“哦。”
“她之前说的话,你还信吗?”
其实,不管他表现得多淡定,他也是在意她对这件事的想法,哪怕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沈磬磬的表情讪讪的,耸了耸肩,有点别扭地说:“我想通了,看在你这么信任我的份上,我也姑且信你一次。反正谁没个过去,你结过婚,有个孩子,我也有个季浛,有段婚姻。可是,你从来不逼迫我离婚,也不指责我过去一段时间里的犹豫怯懦,还帮我不少,如此看来,我介怀你思念前妻是小心眼了。反正,如果你以后对我好,你偶尔想想她,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项链的事,我也懒得追究了,不过你以后不许戴着,只许藏好,别让我看见,指不定我看见了会做什么让你我都不愉快的事……”
她还没说完,就被纳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接触的一刹那,她感受他胸腔里传出来的剧烈的震动以及微微的颤抖。
她其实还想说她被抛弃过,害怕受伤,他也被抛弃过,难道他就不怕?若不是他先表露心悸,估计给她一百年,她也不敢把乌□冒出来。
说到底,她不如他勇敢。她也不该对他太苛责。
宁末离低醇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听到他说:
“好,我藏起来,不让你看到。”
“有你在,我就不会想她。”
“我们,”他顿了顿,说,“重新开始。”
沈磬磬久违地感到自己的心被人如若珍宝般温柔地呵护着,一时间喉头哽咽说不上话来,只有伸出手环上他的腰,静静地与他相拥,这一刻,仿若天长地久。
这个怀抱似乎经过无数个日夜的等待,终于等来了他要拥抱的人。
他们俩从包厢出来的时候,方舜和安倩已不知所踪。宁末离叫来车,送她回到片场。
下车前,他拉住她,帮她理了理额发,说:“晚上我来接你。”
她想了想,说:“今天大概要弄到凌晨,不用了。”
他的手顺势而下,将她垂在耳边的发丝夹到耳后,又重复了一遍:“我来接你。”
她也不再争辩,点点头。
他靠上前,旁若无人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告别吻。
沈磬磬脸一红,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又迅速转头,看到船长正目视前方,像是要把车玻璃看穿,一点没留意这边的情况。
她嘘了口气,开门下车,然后站在原地望着它离开。
这时,沈磬磬忽然冒出个有意思的想法,有机会得拷问拷问他究竟是何时喜欢上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是强大的!撒花~~我不是后妈哦
我更新得如此辛苦,在人家做梦做得最欢畅的时候还在码字,此章又如此之甜,还有谁敢霸王!!我,我,我……我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