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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年前的时候,四处作恶的鱼妇,沾染了太多的人命,闹出了非常大的动静,引起了兽鉴局的注意,在兽鉴局精心设下的天罗地网中,鱼妇凭借着自己千年的道行硬是冲破了束缚逃脱。
但是仍旧是身负重伤,后面还有追兵,慌不择路的鱼妇逃到了阡村。躲到了那片荷塘里。
当鱼妇正在鱼塘里调理气息的时候,奶奶过来荷塘给朱逢春采摘他最喜欢的莲蓬,惊扰到了鱼妇,看着眼前活生生的肉香味,鱼妇难以自持,悄悄尾随在其后。而那天,朱逢春还没有回来,正好奶奶一个人在家。
鱼妇虽然知道自己一旦吃人,附近就会留下自己残留的气息,一旦有警察来调查,再让兽鉴局知道了介入其中,那么鱼妇肯定没有了喘息安息的机会。可是即便如此,因为体力的大量消耗,仿佛鬼迷心窍一般,鱼妇还是对奶奶下手了。
忙着给朱逢春做饭的奶奶,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袭来,便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一切就在转瞬之间发生了。
尽管此刻鱼妇已经开始觉得后悔,自己为了片刻的愉悦不得不再次逃命。正当她想要遁逃之时,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红发男子。男子的身材看上去瘦弱单薄,却释放着强烈的威压,就算是修行千年的鱼妇也不敢掉以轻心。
“你下次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我可就不帮你了,”红发男子递了一块玉佩给鱼妇,“你知道制作一个玉器多麻烦么,要用在刀刃上。”
所谓的玉器,是一个媒介载体,可以装载死去的人的魂魄,当魂魄被装在玉器里面,这个人存在的气息也就被抹杀掉了。旁人无法判断他的生死,同时也能隐藏杀人者的气息。
“下次任务还不能好好完成的话,就别再指望组织给你提供玉器了。你就自生自灭吧。”说完红发男子便化成一道雾气消失掉了。
而那块玉器,阴错阳差的被朱逢春碰到,化为了齑粉。可是哪怕化为了齑粉,奶奶存在的痕迹也已经被抹杀掉了。所以不管警察怎么调查,都调查不出死人的痕迹,只能判断为失踪。
因为鱼妇的气息也被隐藏掉了,所以兽鉴局并没有介入其中。鱼妇便在阡村长久的居住了下来,这一呆就是十年。
随着鱼妇的到来,经常会有人淹死在荷塘里,久而久之,村民们便以为河中住着凶恶的河神,想要用水果祭祀安抚河神。鱼妇将计就计,表示只要村民们每年敬奉一个人类祭品,他便不再滥杀无辜,而且保证村里风调雨顺。
2.
椿芽娓娓道来,阐述着事情发生的经过。
今年的祭品,正是椿芽。十年间,鱼妇的能力已经恢复了不少,在吃椿芽之前突然起了兴致,想了解村民的生活,经常附身在椿芽身上四处游荡,在椿芽身上久了,一些残存的记忆也开始共同。鱼妇也不担心,反正没多久就是要被自己吃掉的人。
所以,椿芽知道了这些事情。
朱逢春看着椿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虽然事情是他预想到了的,但是,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
“你的意思是,奶奶的灵魂本来是在玉佩里面的,但是被我弄碎了,所以灰飞烟灭了?”朱逢春的心态崩溃了,他抓着椿芽的手问道。
椿芽只是看着朱逢春摇了摇头,她获取的那些有限的记忆并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不会的,就算玉佩还在,你的奶奶也已经无法复活了。而且她的魂魄还会被一直锁在其中不得超生。”于儿走上前,安抚住了朱逢春,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道,“反而是多亏了你,弄破了玉佩,奶奶才得以升天。”
朱逢春看着于儿的眼睛,温柔的安抚突破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跪下身子痛哭了起来,哭声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声嘶力竭。
“奶奶……奶奶!”
3.
村民们大多都散去了,只留下还在哭泣的朱逢春和居一一行人。
这个一米九的的壮汉此刻终于将自己压抑了十年的悲痛都宣泄了出来。居一也想有一天能这么哭泣,大概是自己终于报了灭门之仇那天吧。
“朱逢春,我想我大概知道你奶奶的遗骸在哪里,你要去找出来么。”
居一说出来这句话就被于儿瞪了一样,居一只能耸耸肩,如果男人只能沉浸在悲伤里,不是太没用了么。
“我要去。”朱逢春停止了哭泣,语气非常坚定。
来到了荷塘边,居一指着荷塘,“里面有很多的尸骸,其中有一具是你奶奶的,我上次做了标记,”又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朱逢春,“吃了它你就能看清楚水下的情况了,也能把你奶奶的遗体带上来了,你下去么?”
朱逢春接下了药丸毫不迟疑的吞下,便跃入了水中。
“于儿姐,你说,用来存放魂魄的玉器,想来不都是至阴至硬之物么,为什么,会被他一碰就睡。”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于儿凝望着荷塘朱逢春跳下的地方,“这个小伙子,大概拥有着纯阳体质,专克阴寒之物。”
“哎哟,那咱可真是捡到宝了。”居一嘴角划过一丝戏谑的笑。
“居一,你有没有留意到刚刚那个女孩儿说的,”于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居一,“她提到了,鱼妇的玉器,是一个红头发的蒙面男子给的,这跟夏歌提到的红发男子不谋而合。”
“夏歌是谁?”居一一脸茫然的看着于儿。
于儿嗔怒的敲了一下居一的头,“就是我们救回来的那只哈士奇。”
“我开玩笑的啦!你轻点!”居一痛的捂着头,“所以你的意思是,所有事情都连起来了。”
于儿点点头,“但是我们现在线索还不够多,切莫打草惊蛇。”
“我明白的。”
此时朱逢春从水里探出了脑袋,两个人默契的闭上嘴,伸手拉了朱逢春一把。
朱逢春的怀里,兜起了一捧白gu。
原来,活着的时候那么大一个活人,死去之后,也就是这么小小一捧。
找了一篇空地,朱逢春安葬了奶奶,这一次,他没有在哭闹,只是沉默的挖掘出土坑,将奶奶的shigu掩埋,再立上一个小小的木牌,刻上了奶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