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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陈寒,文臣们甚是头疼。
按常理,陈寒也应归属文臣行列。
但他似乎对任何事都看不顺眼,总爱插一手。
而这次,面对谋反之罪,他竟敢公开反对。
这让许多文臣暗自欣喜。
你就继续作死吧。
这次你没被陛下处决,算是走运,但好运不会永远伴随着你。
朱元璋满面怒容,从龙椅上起身:"陈寒,小小御史怎敢干预国家大事?"
"蓝玉等人所涉乃谋反重案,你可明白其严重性?"
陈寒淡笑道:"回陛下,微臣清楚!"
"那你不怕死吗?"
"微臣早已死过一次。"陈寒的回答坚定无比。
跪在地上的蓝玉等人望见陈寒,瞬间觉得他的身影变得高大起来。
"陈寒,这些人是叛贼,你为何要救他们?"
"难道只因蓝玉与你有些远亲关系?"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愤怒。
听到朱元璋的话,蓝玉才想起,自己的小妾确与陈寒有远亲之谊,曾托他照顾重病的父亲,家中无人可依。
自己当时并未在意,只派人帮陈寒谋了个差事。
未曾想,今日他竟以生命为代价回报。
蓝玉觉得自己愧对陈寒。
陈寒却毫不犹豫:"陛下,你错了,微臣并非因私情而出面。"
"那你为何这么做?"
陈寒答道:"微臣只是单纯觉得,指控他们谋反的证据荒谬至极!"
"仅凭几个马夫、守门人、清洁工的证词,就说一位国公图谋不轨,陛下,若真要处置他们,也请做得更巧妙些!"
朱元璋一愣,这似乎与他和陈翰预设的台词不符,陈寒的话里似乎掺杂了个人恩怨。
朱元璋天生擅长演绎,此刻怒火满面,立即反驳:“狂妄之徒,住口!”
陈寒并未沉默:“事实清晰,文官们期盼着迅速消除武将势力,以便他们在朝廷中独占鳌头,无人能敌。”
“而一旦皇太孙登基,再无武勋贵族的威胁。”
“这完全是虚构的罪责!”
“如同当年赵构与秦桧合谋陷害岳飞的伎俩!”
“赵构是历史上公认的昏君,难道陛下也要步其后尘,遭受世人的唾弃吗?”
系统显然理解他此刻需要即兴创作,因此依然给予奖励。
文官们听见陈寒斥责朱元璋为昏君,心中略感欣慰。
然而,朱元璋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搅得头晕目眩。
他们的辩论走向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陈寒!你真以为朕不敢处置你?”朱元璋怒不可遏,怒火中烧。
他的话语中蕴含的真实愤怒难以掩饰。
蓝玉等人目睹陈寒为他们挺身而出,直言不讳,甚至不惜生命,心中感激涕零。
未曾料想,朝廷之中竟有这样一位洞察秋毫的人。
即使他们要造反,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陛下显然是在找借口,只为铲除他们。
陈寒向前一步,高声疾呼:“微臣无所畏惧,只是不解,将领们有何罪,依法惩处即可,为何要借题发挥,仅仅为了皇太孙的安宁,就让这些为大明江山浴血奋战的将领们遭受双重打击!!”
“换个角度,如果万千黎民百姓让皇太孙夜不能寐,是否也该让他们统统丧命!”
“那么微臣要问,这天下,究竟是朱氏一族的天下,还是亿万百姓的天下!!!”
“陛下,当年您亲眼目睹父母兄弟在您面前饿死,难道也希望朝廷只顾一姓之私,而忽视天下百姓的生死吗?”
此言一出,不仅震撼了蓝玉等将领,连朱元璋也怔住了片刻。
朝臣们再次被陈寒的直言无畏所震动。
我们上当了!
我们被他骗了!
这小子说是要演戏,实际上还是找个由头来骂我们!
可恶!
真是可恶透顶!
啊啊啊!!
无法忍受!
混蛋!
朱元璋真的动怒了,挥袖下令:“来人!来人!!把他带走!快把他带走!!”
此时,早已蓄势待发的朱允通疾步上前。
“皇爷爷,孙儿也觉得此事有疑点!”
砰!
朱允通跪倒在地。
朱元璋厉声呵斥:“你可知道,你皇兄就是因为下跪于群臣之前,被陈翰痛斥,难道你想重蹈覆辙?起来!!”
“皇爷爷,若孙儿的这一跪能让陛下重新审视凉国公等人的案件,孙儿甘愿从此在朝臣面前失去威严!”
嘶!
文官们看着皇太孙如此冒犯,纷纷皱起眉头。
朱元璋疑惑地反问:“祖父此举旨在保护你的未来,你为何要为他们求情呢?”
朱允通引用陈寒教导的话语:“尽管凉国公的将领们平时生活奢华,对下属管教不足,但我确信他们对大明的忠诚是真诚的。”
“他们不惜生命,从敌寇手中夺回这片土地,怎能容忍对它的亵渎呢!”
哗啦啦啦……
蓝玉、冯胜、傅友德等公爷们闻言,硬汉也泪眼婆娑。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虽然皇太孙年纪尚轻,但他真正理解我们啊!
我们付出一切赢得的天下,对它的深情,无人能及,怎能坐视它陷入动荡?
皇太孙,您才是我们的知音。
见朱允通按照预设的台词回应,朱元璋也照本宣科。
“愚蠢的孩子,祖父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好啊!”
朱允通坚定地说:“祖父,我也察觉此事疑点重重,恳请您重新审查!”
朱元璋勃然大怒:“已经有不怕死的御史挺身而出,你现在也要效仿吗?你成为皇太孙还不到一月,就想失去这个身份吗?”
朱允通毫不犹豫:“孙儿宁可被剥夺太孙之位,只求祖父重新开启调查!”
“荒谬!荒谬!你以为皇太孙的地位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吗?”朱元璋假装大发雷霆。
蓝玉等人热泪盈眶。
没想到皇太孙竟会为了他们做到这一步。
太孙殿下!
如果我们还能活着!
必将唯您马首是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