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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仔细思索了整整一个晚上,不由觉得沈旭辰说得很有道理。第二日,他把沈旭辰和程以华叫到身边,说:“我堂兄曾在家中书阁中得到一份奇遇,因着那份奇遇在,我倒是不相信他就此殒命了……”说着话,周天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黑色的非金非木的硬牌来。这牌子上写了三个字,名“穿界引”。
原来,当初周北在书阁中找到了一份不起眼的旧书,这书看上去破败不堪,实则内有乾坤,里面竟然有两块穿界引。在紧急状况下使用穿界引,就可以穿越世界和世界间的膈膜,到达另一个世界。这份穿界引还能隔绝时空风暴。
除了穿界引,修士当然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在两个世界之间来回走动,但那些方法要么耗费法力,要么耗费灵石,要么需要法器,唯有穿界引,它能很轻松地把人带去上届。不过,可惜的是,穿界引是一次性消耗物品,用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什么用了,也不能凭此往返。但就算这样,穿界引也是个逆天的玩意儿。
当初,周北一共获得了两块穿界引,就把其中一块送给了周商。待周商夫妇殒命以后,那枚不起眼的储物戒传到了周天手上,不过因为那个时候的周天还未曾引气入体,所以并不得用。除此以外,周天还有另一枚储物戒,里面的东西大都是周北送的。周天虽天真,父母去世以后,家里的产业都叫族人瓜分了,唯这两枚戒指藏得颇好。
如今,晓得周家并不可靠,周天便想起这块穿界引来了。
听了周天的话,沈旭辰和程以华又对视一眼。想必,如果他们夫夫俩没有出现,那个种/马男就是通过这块穿界引到达中世界的吧?如今,他们倒是可以拿来用了。说真的,他们在周家的日子表面风光,其实步步危机,还不如早些离开好。
周家人的心思,沈旭辰和程以华都能猜到几分。所以夫夫俩都觉得,他们若在周家继续待下去,也不过是再能过三五个月的安稳日子,之后就不好说了。还有另外的三个世家,那个和周天退了婚的宋家,谁知道他们现在会是怎么想的?那个想要把周天弄死的“王仙长”所在的王家,他们又是怎么想的?
周天也想离开。若是堂兄周北曾经陷入险境,只怕他一定激活过穿界引,现在说不定就在中世界了。早些年,他没有修为,不能追随堂兄而去,但现在却是可以的。
于是,师徒三人就悄悄准备起来了。
这天晚上,正在打坐陷入冥想中的周天忽然面色狰狞了起来。察觉到不对的沈旭辰立刻朝周天看去。为了安全,他们师徒三人一直都是住一个房间的。见周天脸上神色变幻,程以华的眉头立刻皱起来了:“他这表现……很像是那天和外来灵魂抢夺身体时的样子啊。”
对于这种涉及到灵魂的事情,还是那句话,夫夫俩现在根本忙不上什么忙。沈旭辰只觉得头疼不已:“按说,那个种/马男都已经化作怨气了,为什么还能影响到师父?再说,师父这具身体本来标配的就是师父的灵魂,别的灵魂进来,理应会身魂不符吧?可是,师父早就战胜了那个种/马男,为什么外来者现在却还能继续作妖。”
程以华说了个冷笑话:“你读过那么多小说,难道看到过,穿越者的灵魂因为和穿越后的身体不符合,最后翘辫子的吗?老天爷开的金手指啊,说不定那种/马男的灵魂和师父的身体更契合呢?否则,这是修真/世界,那种/马男要是真的身魂不符,一路走下去,就不会被几个老怪物们看出端倪来,联合出手给灭了?”
沈旭辰沉默了。他不再说话,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周天。
周天脸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痛苦。过了好一会儿,周天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看到两位徒弟一脸担心的样子,周天苦笑着摇摇头,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夺舍者的灵魂之力在这些天竟然强劲了不少……我原以为他已经化为怨气,我不去招惹他,他就妨碍不到我。只待我修为增加,就能彻底把他驱散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侵蚀我的神魂。”
“莫不是仙府中有什么宝物在滋养着那位夺舍者?”沈旭辰问。
周天摇摇头:“不该如此……仙府已与我结契,那夺舍者至多可以用怨气污染仙府中的东西,却无法取用仙府中宝物。”
沈旭辰的脑海中忽然有灵光一现。如果天道真的有所算计,那么不妨这么想,天道就好比是一个作者,他们现在就好比是待在这个作者写的一部种/马修真升级小说中。那么按照小说的设定,种/马男到了哪里,就意味着麻烦到了哪里。毕竟,主角必须是移动的麻烦制造器,这才能确保情节跌宕起伏啊。这样一来,种/马男会不断被欺压羞辱,然后不断奋起打脸,必要将所到之处搅得天翻地覆。
就拿这小世界洛城中的四大世家来说吧,若是换成那个种/马男,说不定他现在就开始打脸了,先把欺负过他(或者原身)的人简单粗暴地欺负回去,引起整个周家的讨伐。然后说不定他会被另外三大世家中某个别有用心的招揽,再然后或许还有美人计离间计等各种计……总之到了最后,说不定所有人都在算计种/马男,而种/马男总是非常“幸运”地躲过种种陷害,最终反过来把四大世家都给灭了。
而这一切,就是天道设计的“剧情”。天道无情,它最终的目的可能是利用种/马男灭掉一些人,再灭掉一些势力,最终使得资源重新归于平衡。这就像是《圣经》中的上帝,在旧约中,神看到地上的人越来越恶,他后悔造了人,不就弄出了诺亚方舟和洪水吗?一次大灾难之后,秩序将会被重新建立。
可惜,天道的“剧情”固然设计得不错,但现在,周天还是周天,并不是种/马男。周天的性格摆在那里,显然是不愿意招惹麻烦的……如果说周天这个人本该是一枚棋子,那么种/马男版本的周天是最好的棋子,而周天本人显然就不是了。于是,就因为周天不会走“剧情”,种/马男的那已经消散得只有怨气的灵魂才能在天道的帮助下反扑?
这简直是大写的坑爹。沈旭辰默默竖了一个中指。
那就走剧情吧……沈旭辰和程以华私底下一琢磨,觉得他们也做不来太心黑的事情,不如从细节入手。现在人人都想知道周天到底是为什么在短时期内修为暴涨的,反正周天已经对周福管事透露了一两句虚言,只说是吃了后山的某种果子,那干脆就把这条虚言坐实了……有了利益的驱动,说不定四大世家就乱了。
这边消息一散,那边周天赶紧带着沈旭辰和程以华用穿界引跑路。
中世界的灵气比小世界要充裕好多,一进入中世界,才刚刚引起入体的沈旭辰和程以华只能觉得心旷神怡,而已经炼气六层的周天却舒服得都要飞起来了。师徒三人对视一眼,周天傻呵呵地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没主意的样子。沈旭辰拍板决定:“老样子,先找地方安顿,然后查探消息,最后决定去处。”他们需得小心些,毕竟在中世界,金丹真人不少,化元期的修士更是比比皆是,筑基期……简直多如狗。万一不小心惹了其中一个,那就太悲催了。
中世界也有凡人聚居而成的村落城镇。师徒三人找了处繁华的落脚。也是巧了,这一处城镇距离归元宗不远。而归元宗就是玄明真人的宗门。沈旭辰和程以华这一次要关注的人便是这位玄明真人。
归元宗对门人约束严格,并不许欺压寻常百姓,因此这一片地方的人对修士们有憧憬敬仰之心,却是不怎么惧怕的。见周天一副修士的打扮,酒楼的小二倒也热情地迎上来。哪里的店小二都一样机灵。得了赏,这小二就说了很多有用的消息。
“……这归元宗可是正道三大宗门之一……还有三个月就是归元宗选拔门人的日子了。说到选拔门人,未曾修炼而有灵根的孩童都可以参选,已经开始修炼的散修也可以参选。不过,散修若是想成为归元宗的人,需得没有筑基才好……若是已经筑基了,那就得废去自身的功法,从头开始修炼。”店小二说得头头是道。
周天有些意动。他也知道这修真界弱肉强食,他带着两位恩人,还是寻个大宗门当做靠山比较好。当然,宗门内部说不定也会有什么龌龊的,但在宗门内生活修炼,多少比做散修容易些。他如今炼气六层,可没法时刻护恩人周全的。更何况,周天隐隐有一种想法,要是他们能顺利进入归元宗,他就立刻和两位恩人解除师徒契约,这样一来,两位恩人凭着自己的天赋,说不定会被真人收为真传弟子……那可就是前途无量了啊!
而且,周天想要找到自己的堂兄,若是能借助宗门之力,那也比他自己胡乱找容易些。
沈旭辰和程以华自然也是想去归元宗的,终于可以见到玄明真人了!
因着距离门人选拔还有三个月,师徒三人便先在这镇上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考虑到周天这倒霉孩子背负着种/马男那个隐患,以后可能会被迫“走剧情”,沈·老妈子·感动修真界好老师·旭辰又开始给周天上课了。他们专门收集修真界那些负能量爆棚的互相背叛互相插刀的故事,一点点揉碎了掰烂了说给周天听。
周天听了几天,若有所思地说:“没想到人心如此险恶……不过是为了一个法宝,就能不动声色地灭了结拜兄弟满门……这些天,我的内心深处原本一直背负着罪恶感,觉得自己行事太过,可现在听你们说了这么多事情,我忽然就放下心来了。原来,我并不算是什么恶人。如我这样以怨报怨的,最多只能算是性情中人。”
沈旭辰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师父……你做了什么?”
周天叹了一口气:“我们离开小世界的时候……我做了一些手脚……不好意思和你们说啊,免得带坏了你们。总之,如今恐怕周家都认为,我们师徒三人是被王家劫走了,而宋家又觉得是周家故意藏起我们三人,只是不愿意交出火速升级的方法来……我做的事情有限,其实也没打算瞒住他们多久,但仇恨一旦种下了,即使澄清了真相,他们该打的还是要打……狗咬狗总是一嘴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呵呵,沈旭辰和程以华已经在四大世家中架起一堆火来了,周天又凑了这个热闹……沈旭辰捂住了脸,挤出了几滴鳄鱼眼泪来。
程以华面无表情地问:“师父,自我们离开了小世界,那夺舍者的灵魂之力还强劲吗?”
周天摇了摇头:“说来也是奇怪啊……那夺舍者化作的怨气,如今又龟缩回去了。”
程以华和沈旭辰再次对视一眼。看样子是没错了,就如他们之前设想的那样,周天必须要走剧情。只要他走剧情,那个种/马男就没法侵染周天的灵魂。而一旦周天放弃走剧情,种/马男就会反扑。沈旭辰忽然有些同情周天这可怜孩子了。
沈旭辰就把他们的猜测说给了周天听。周天面色都白了:“也就说……在我没法消除那夺舍者的怨气时,我得……得把我所到之地都搅得翻天地覆?这、这也太难了?我做不来的。”
“换个说法,你可以当成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若是有人出于嫉妒陷害你,有人出于利益迫害你……你完全可以狠狠地报复回去。这也是一种本事。”沈旭辰干巴巴地说。既然天道把周天当棋子了,那么周天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来惹他。既然他们现在没本事逆天,那就顺天而行吧。
程以华也跟着安慰了一句:“换个角度想,师父日后必不缺各种资源,未必不能把崎岖的仙途走成一条坦途。”如果走剧情的是种/马男,那么在他最后飞升的时候,说不定会被天道摆上一道,从而灰飞烟灭。但如果走剧情的是周天本人,以他谨言慎行又不滥杀无辜的性格,说不定他最后真能顺利飞升。
周天看着两位徒弟,叹了一口气,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师徒三人一起去了归元宗。或许周天真的是麻烦体质吧,从凡人城镇到归元宗并不算远,在半路上,竟然也被他们师徒三人撞见了一胆大包天的邪道之人在凌/辱一位女仙。见到这一幕,周天怒发冲冠,立刻就冲上去了。想要拉住他的沈旭辰和程以华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齐齐叹了一口气。
“对付这种有修为的人,麻/醉/枪应该不管用了吧?那热武器有用吗?我这里有光能枪。”沈旭辰问程以华。
“把在上一个世界收集的魔法卷轴拿出来吧,如今也顾不上暴露了。”程以华说。
夫夫俩先撕开了一个守护系的魔法卷轴,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光盾。他们现在和凡人差不多,要是不注意自己保护自己,说不定周天和那邪道打架斗法的时候,各种招式的余威能把他们分分钟给灭了。见那位女仙晕倒在一边,夫夫俩顺便给她也套上了一个光盾。然后,夫夫俩一手拿着攻击性魔法卷轴,一手握着热武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邪道。
这邪修要么修为不济,要么就是刚刚受过伤(他凌/辱那位女仙也不一定是精虫上脑,说不定是想要吸取女仙身上的能量)。他按说修为比周天高些,但炼气六层又没什么法宝护身的周天竟然也和这个邪修斗上了几个来回。沈旭辰和程以华紧紧盯着,想要寻找时机补枪。这也是难为他们了,因为修士变换招式很快,他们还得注意着别打到周天。
就在这时,那邪修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那鲜血是黑色的,如雾气一样迅速弥漫开来,很快就让这块地方变得天昏地暗了。夫夫俩对这修真手段不甚熟悉,一时间没想到对策。与此同时,他们还感受到了一种上升的吸力,只不过光盾骤然一亮,那吸力就消失了。几秒钟以后,等到那滚滚黑雾眨眼间散去,邪修不见了,周天也不见了。
“现在该怎么办?”沈旭辰问。要不是他们三个人身上都套着光盾,说不定就在刚才,那邪修使出压箱底的手段时,他们三个人也会被那个邪修吸走。
程以华看了一眼那个还在昏迷的女修,说:“把她弄醒吧。如果师父真的是天道棋子,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张秋醒来时,身边蹲着两个孩子,一个面善,一个面黑。面善的那个略有些关心地说:“你现在觉得如何了?”面黑的那个皱着眉头说:“为了救你,我们师父被那个邪修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秋这才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女孩子遇到了这种事情,总会觉得害怕。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件男子的衣服。那面善的孩子又说:“这是我师父的换洗的衣服,我给你盖上的。”
张秋自己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了。先前路遇那邪修时,张秋因被偷袭,才会节节败退,以至于让邪修占了便宜,虽说被人救助及时,她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但这番遭遇还是让她觉得非常不适。如今也顾不上什么名节不名节的了,张秋下意识地把盖在身上的衣服搂紧了些。缓了好一阵子,她才终于凝定心神,说:“我……原是散修,如今正是炼气大圆满的修为,本欲去归元宗参加门人选拔,却不慎在半路遭遇邪修偷袭……正邪不两立,这是归元宗境内,他们若知道这附近有邪修出没,必定会出手惩治。不如我们现在就找上归元宗去……你们放心,我张秋素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想办法把你们师父救回来的,毕竟他是因为我才会遭此横祸。”
沈旭辰和程以华对视一眼。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三人一路匆匆赶到归元宗,那外门管事听说了邪修之事,颇为慎重,立刻就把消息往上报了。归元宗到底是名门正派,听到有邪修在半路偷袭来参加门人选拔的修士,掌管庶务的长老立刻命一些弟子前去查探情况。只要周天命大,自然能撑到救援之人。但沈旭辰还是不怎么放心,就说:“当初签订师徒契约时,我师父曾留了一滴精血在我体内,如今,你们若是有办法逼出那滴精血,是不是就能凭着这精血,迅速找到我的师父?”
听见沈旭辰这么说,管事非常诧异……虽是外门管事,但归元宗的外门管事怎么也得有化元期的修为了,自然也算见多识广。他虽然知道师徒契约有两种签订之法,但还是头一次知道,师父把这主动权交到徒弟手里的。不过,诧异归诧异,管事还是尽责地回答说:“的确如此,若是有精血相助,那么,很快就能找到你们师父了。”
“那可太好了……我才刚刚引气入体,不知道该怎么催动那精血,劳请前辈动手。”沈旭辰对着管事恭敬地说。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卷进来一个人。那是一位女子,红衣红发,看上去才二十来岁左右。不过,修士的外貌和他们的年纪并没有什么关联,有人看上去是个孩子偏偏年纪已经几百岁几千岁了,有人看上去十分老迈却也不过才四五十岁而已。这女子盯着沈旭辰看了两眼,又盯着程以华看了两眼,最后说:“我今日卜算……你们二人中,定有一位与我有师徒缘分。谁是冰灵根?”
程以华面无表情地说:“我已经有师父了。”不过,根据他们对周天的了解,这师徒契约早晚得解开了。
那红衣女子张扬地笑了:“不错不错,如此淡定,合该是我的徒弟。”
沈旭辰紧张地看着他们。
红衣女子又看了沈旭辰一眼,打趣说:“这莫不是徒儿的童养媳?”
真是太有眼光了……程以华心里高兴,对着红衣女子一拱手说:“我们原本已经有了师父,虽说当初是受人逼迫在仓促下结下师徒契约的,但师父对我们颇好……如今他被邪修虏去,我们想先找到他,再计较别的事情。”
这语气分明已经开始松动了。红衣女子目瞪口呆:“还、还真是你的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