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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慕靛的解释，章阳才恍然大悟，大周朝竟然一直在和突厥，做着赔本的买卖。
突厥名义上每年向大周朝贡，只是故意把姿态放得很低，其真正实力可不比大周朝弱，这么做就是想得到真金白银的实惠。
“这个周平辕，为了从突厥借兵，当年可真是什么条件都敢答应！”章阳想。
“不对！周平辕也可能是为了彰显大周国力，故意千金买马骨，做给周边其他国家看”。
想那周平辕也算一代枭雄，所做的决定肯定经过多方考虑。只可惜这个当年看起来十分万全的决策，如今却变成了逐渐掏空大周朝国库的昏招。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幸好今年突厥内部朝局动乱，大周朝南方又发生水灾，周皇自知国库空虚，这才见机迟迟不肯召见使团。
想明白了怎么回事，章阳顿感大周王朝的不易，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没钱的难题留给了现在的皇上周平轩。现在看来，除了拖，他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对策。
历史证明，大统一的王朝都持续不了太久。
章阳前世的历史上，秦朝和隋朝，就是如此。现在的大周和前世的秦隋两朝何其相似，希望下一个王朝可以长治久安吧。
只是不知道这个历史责任，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章阳坐在车厢里，感叹历史，畅想着大周朝未来的发展，脸上的神情也随着思绪变幻不定。
慕靛坐在一旁，见他一会儿双手紧握，目光坚定，出气如牛，一会又紧咬牙关，眉头紧锁，攥紧着拳头，一会儿又双眼微眯，嘴角上扬，像是在大笑。
慕靛以为章阳是在与神仙通灵，她大气不敢喘，担心自己弄出动静，打扰了师父和神仙之间的友好交流。
直到看见章阳的神情慢慢稳定下来，慕靛才壮着胆子轻唤一声：
“师父？”
章阳没有听见。
见章阳没回话，慕靛猜测：“估计师父和神灵之间的交流还没结束，既然表情不再变化，估计是在互相告别。”
又等了一会儿，慕靛再次呼唤：
“师父？”
章阳扭过头来，看向慕靛，目光中透着好奇：不知道慕靛唤他有什么事。
见慕靛一脸期待，章阳才想起慕靛讲了半天，自己还没说怎么解决使团经费短缺的问题。
“长生天有什么指示吗？”
还没等章阳开口，慕靛迫不及待，率先询问。
章阳被突然问得一头雾水。
“什么长生天？”
但转瞬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章阳不也做解释，故意保留这份神秘，有助于增加慕靛对自己的信任。
“慕靛，你们突厥人除了使团，还有多少人长期生活在京城？”
“估计有四五十人，师父，他们也都没有什么钱，大都从事贩卖特色药材和牛羊皮毛之类的小生意。”
章阳一笑，知道慕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是让她向这些族人借钱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把这些人组织起来，都搬到驿馆旁边，我想把驿馆做成突厥特产和美食一条街，前期先售卖草原烧烤，现烤现卖，一定火爆。”
慕靛一听章阳打那些进贡的牛羊的主意，立即摇头。
“师父，那些牛羊可动不得！那是进贡给皇上的！”
“傻丫头，你就说那些牛羊都饿死了，不就行了？现在你们人都快没饭吃了，还有心思担心那些牛羊？”
慕靛听章阳说的有理，使团如今地位尴尬。等到大周皇上同意召见，还不知道要到什么猴年马月，那些牛羊到时候也饿得剩下不了多少。
小姑娘一咬牙，果断地说：
“师父，我听你的！”
两人说话间，马车在章府门前停下，章阳让张大宝把马车交给下人，不再管他，自己一挥手，招呼慕靛：
“跟我来书房一趟，我给你写个做烧烤的秘方。”
慕靛听完，脚步迟疑，像是有话要说，碍于情面不好当面反驳，跟着来到书房才开口：
“师父，我们草原人从小就吃烧烤，人人都是烤肉的高手，从来不用什么秘方。”
章阳正在桌上铺着宣纸，扭头回应慕靛：
“你们草原上烤肉大都是整只来烤，我说的烧烤和你们的做法不同，要把肉切丁，穿在签子上烤。再者，你们从小习惯了牛羊肉自带的膻味，大周人可还没有适应那种味道。要想迎合大众口味，必须先去除牛羊肉的膻味。”
章阳笔尖不停，边说边写。一阵行云流水之后，把写好的纸张递给慕靛。
“我这个秘方是把肉先腌制一下，就可以除去肉的腥膻味，烤的时候再刷一些油，这样烤出来的肉，更加美味更好吃，你拿回去一试便知。”
章阳又写了几道烧烤特色小菜，让慕靛回去准备。最后还让慕靛去找柳红拿两万两银子做启动资金。
“过几天，我去品尝你们的手艺！”
章阳不忘给慕靛一些鼓励，想到前世烧烤的火爆，章阳认为此举一定能彻底解决使团的财务危机。
“多谢师父！”
慕靛拿着秘方和启动资金高高兴兴地走了。
章阳掏出“时空袋”，找到那盒长寿，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这个时空袋自他得到之后，几乎没发挥过什么作用，俨然成了章阳免费的香烟供应处。
太子府里，周崆一身素衣，还没来及彻查是谁揭发了翡翠楼的事，就又传来皇后的死讯，他坐在桌前，单手支着脑袋，像是在悲伤母后的离去，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殿下，宫里传出消息，昨夜章阳带寇建山进宫见过皇上。”
一个蒙面，穿着一身黑衣的人，不卑不亢地冲太子周崆说道。
“这个章阳，不是已经同意归顺我们了吗？”太子问道。
“就怕此人首鼠两端，传言他和国师府清云两情相悦，清霜公主和清云是国师的徒弟，他更有可能是皇上和娥贵妃那边的人。”
蒙面人分析，认为章阳还是偏向于宫里多一点。
“这人有一些能力，父皇很重视他，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看他给母后拟订什么谥号，就可以辨别他是站队哪一边的，如果真是宫里那边的，找机会，杀了他！”
太子认为皇后的谥号如何拟订，不容章阳再左右摇摆。
“看你是得罪娥贵妃，还是得罪本殿下？”
太子说完，用力放下手里的茶杯，不顾茶杯洒出的茶水，起身朝书房走去。
皇后一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黑衣蒙面人跟着他一起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