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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沉默良久,才把钱袋递出,说道:“这是你的报酬,记住了,凭借自己努力得到的才是自己的。”
“我记住了,谢谢您。”无忧接过钱袋深鞠一躬后和几个小孩离开了。
韩彻看着离去的几人,感慨道:“我曾经总觉得出身皇家被限制了太多自由,远没有普通百姓家来得自在,可现在看来,我具备的是很多人一生都求不来的。”
“你说,我们在羡慕别人的时候,是否也在被别人羡慕着。”韩彻对着姬雪瑶问道。
“人生来就不完美,所以才会有成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却有着同样的追求,那就是变得更好。”姬雪瑶轻声道:“我们不能选择出身,却可以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也许就是人生的意义吧。”
“原来,我一直在逃避吗?”韩彻自嘲一笑,郑重地对姬雪瑶问道:“我没想到你想得这么通透,我很好奇,同样出身皇家,你是否也曾埋怨过呢?”
“当然有啊。”姬雪瑶抬头看了看天,似是在回忆,她道:“但埋怨没有意义,世人只看到我们身上的荣耀,却看不到我们身上肩负的责任。”
“人生本就充满坎坷,谁不是在负重前行?”姬雪瑶反问一句,接着道:“既然无法选择,即便再不情愿也总归是要去做的,那何不自主一点。”
韩彻点点头道:“我突然有点期待见到小周的全貌了,我有预感,此行必定不寻常。”
“别。”姬雪瑶摆手道:“你说这话,我总感觉要出事。”
“是吗?”韩彻笑了笑道:“那么就看看谁的预感更准确了。”
“不过在这之前。”韩彻转口道:“我们得耽误一些时间了。”
“哦,李秀才的事?”姬雪瑶问。
“嗯。”韩彻点点头道:“近些年来,姜国战事吃紧,军队粮草皆取之于民,如果源头出了麻烦,事情就严重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外患未除,断不能再生内乱,不然到时,将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这些潜藏的蛀虫,是时候该清一清了。”
姬雪瑶认同道:“得人心者得天下,殿下此举可比攻破突厥来得实在。说到底,姜国的百姓才是根基所在。”
韩彻苦笑道:“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该为他们做些什么。正像你说的,这是我们该承担的责任。”
姬雪瑶幽幽道:“想法不错,可是承担责任是要付出代价的。”
韩彻道:“雪瑶姑娘不妨直说吧。”
姬雪瑶面色凝重地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山高皇帝远,我可是有些担心我们会栽在这里呢。”
“果然不愧是娘亲相中的人。”韩彻深深地看了一眼姬雪瑶,她看问题很深沉,亦很透彻。
虽然韩彻和姬雪瑶自身的实力都不错,但终归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毕竟是对方的主场,形式几何,确实是不好说。
“那么,不知雪瑶姑娘可愿陪在下,闯一闯这龙潭虎穴呢?”韩彻问。
“可以啊。”姬雪瑶狡黠地回道:“正好检测一下殿下是不是我要等的人。”
韩彻故作含糊地问道:“哦?以身先许的人?还是托付终身的人?”
姬雪瑶当仁不让道:“可以是为殿下收尸的人。”
韩彻接话道:“那我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简单的几句玩笑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两人准备了一番后,来到了李秀才的府衙上。当然,李秀才只是他以前的称呼,现在他是这里的县令,他运气不错,中了举人后得了一个县令的官职。
来之前,韩彻和姬雪瑶便去搜集了一些有关李秀才贪污腐败的证据,更是拿到了他的私有账本,里面清清楚楚记载着他做了多少假账,毕竟这些挪用的账,那都是要填的,由不得他不如此。
证据确凿,足以定李秀才的罪,但韩彻却想顺藤摸瓜,看看还有多少人牵连在其中。不然,单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怎么可能如此猖獗。
因而,韩彻和姬雪瑶便亲自登门来探一探这李秀才的底。
堂上坐着的李秀才身形臃肿,一脸倨傲之色,看也不看堂下的韩彻和姬雪瑶一眼,摆着一副官威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让人以为他是多大的官一样。可见,他平时的所作所为有多猖獗。
“大胆,你二人见了县令大人居然敢不跪,当真是目无王法。来人,大刑伺候。”
李秀才旁边站着的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厉声喝道,当他定睛看到姬雪瑶的时候,双眼微微放光,俯身对县令说了几句什么。
韩彻冷笑道:“怎么,当你还是李秀才的时候,为人还算本分,现在当了县令,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为人父母官,却在公堂之上吆五喝六,滥用权势,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
李秀才抬头看了一眼姬雪瑶,亦是双眼放光,而后对着韩彻呵斥道:“大胆刁民,本县令也是你能诋毁的?来人,先带出去打五十大板。”
那两道目光让姬雪瑶浑身不自在,不用想也能猜到他们龌龊的想法,她只差点暴起杀人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秀才,你作恶多端的日子到此为止了。”韩彻一手举起账本,喝道。
“哎呀,我好怕啊。”李秀才装作惊慌的样子,不一会就忍不住大笑道:“昨天有个刘大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还有大前天的什么叶大侠似乎也这么说过,不过现在尸体恐怕都凉透了吧,哈哈哈。”
“小子,本县令今天好心放你一马,只要。”李秀才顿了顿,贪婪地看了一眼姬雪瑶,说道:“只要你将这个小美人献给本县令,如何?”
李秀才的一双眼盯着姬雪瑶不停打量,恨不得贴上来。
“什么?”还没等姬雪瑶发作,韩彻便怒了,看这李秀才的表现,平日里欺男霸女恐不在少数,甚至证据摆在眼前还如此猖獗,可见嚣张到什么程度。
李秀才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本县令绝对说话算话,放心。”
“你找死。”韩彻身形一闪便来到李秀才身前,一拳砸在他小腹上,下一刻,还没反应过来的李秀才就被砸到身后的墙上,而后滚倒在地,如煮熟的大虾一样不停哀嚎着。
“小子,你死定了。”剧痛之余,李秀才还不忘出言威胁,更是呵斥道:“快给我上啊,一群废物。”
一众震惊的衙役立即反应过来,持刀冲向韩彻。
韩彻冷哼一声道:“一群狗腿子,想必平日里也狗仗人势贯了。”
这些衙役充其量也就是一般的打手,又怎么会是韩彻的对手,仅仅几个回合,便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李秀才见此,面色大变,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马上强忍着剧痛起身跪地哀求道:“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只要饶了小人,一切好说,一切好说啊。”
韩彻冷声问道:“那你背后都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