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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零一六年四月十三日，星期三。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这不是《小苹果》里的歌词么。
过生日？绝对不是！小秘书的阳历生日是六月份的，即使按农历生日算的话，那也应该是阳历五月份吧。
昨晚的周二双色球中奖了？这个小财迷三天两头就买一注随机的双色球福彩或者大乐透体彩，可惜连五块钱十块钱这样的安慰奖都从来未中过，不过这一次要是中奖了哪怕是火锅奖，也应该是她请我吃饭庆祝啊。
对于小秘书和他自己两个人而言，陈哲实在想不出来今天有什么理由值得称是伟大日子的，还要自己请她吃饭？
就算是公司的应收账款突然集中到账了一大批，那今天手机上也一直没有收到银行的提示短信啊，要么就是销售部今天放了一颗卫星，可那两个家伙也没有一脸瑟地兴冲冲打电话来向老板我汇报汇报嘛。
于是陈哲便问道：“佳佳，是高波还是孙宏伟，今天做成了一笔大单子？”
高波和孙宏伟是公司销售部的员工，当然所谓销售部也就只有这两个业务员了，他们两个每年起来的销售额差不多是公司销售总额的一半，剩下的另一半都是老板陈哲自己做成的业务。
“阿哲哥，陈大老板！你怎么成天都是尽想着赚钱的事情？无趣不无趣啊？一点都不关心我，真没劲。”韩毓佳的语气听起来有明显的抱怨，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陈哲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小秘书的话才好。刚要张口，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微信视频聊天快结束时的情景。
性感的香肩，诱人的锁骨，吊带薄裙下的真空，薄薄布料绷紧勒覆后的激凸，这些画面就跟循环播放的幻灯片一样，在脑子里来回快闪，陈哲不禁有点眩晕不止的感觉。
“阿哲哥，你在不在听我说话啊？”手机听筒里传来的腔调有点黏腻。
“在呢，在听呢，我刚忙着把车子靠路边停下。”陈哲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她道。
“唉呀，我估计你老人家也想不起来今天有什么重大意义，那就算了吧，不让你伤脑筋了，还是本美女自己解开谜底，一点都没意思。”电话那头的韩毓佳索然寡味的说道。
好比说相声，咱这捧哏不给力啊，陈哲赶紧自觉接道：“哎呦，佳佳你可别松呀，让我努把力，我再用点力使点劲，你坚持一下啊。”
就听韩毓佳扑哧一声轻笑，接着又笑骂道：“呸！阿哲哥你好龌龊，什么事到你嘴里都能口花花，肯定是猴子哥这个无二鬼把你带坏了，哼！”
陈哲一听就发愣了，这是哪跟哪呀，我好像也没乱说什么吧？
他便对着手机叫屈道：“喂，佳佳，你可不能诬陷我啊，诬陷老板也是要打屁屁的哦！”
坏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有点浮夸了，脸一下子就自己给自己臊红了。
搁在今天以前，他是不太可能像这样不经大脑过滤而跟韩毓佳没轻没重地调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哲的内心里，自觉涌起了一股羞愧感。
羞愧的一瞬间，他就想起昨晚跟她微信视频时无意中说出的，什么“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还有什么“体重才过百，不是平胸也是矮”，结果没想到她出其不意突如其来地放了个大杀招，对着手机摄像头身体力行地展示了她的严正抗议。
难道，我内心里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小邪念，就这么不经意地被勾出来了？噢卖糕滴，陈哲的思绪一阵抽搐。
手机屏幕贴紧着耳朵和脸颊，感觉火辣辣的烫，分辨不出是屏幕温度过于发热呢，还是脸被臊红了的缘故。
这一刻，陈哲除了有点坐立不安，还有点惶恐不安。
“阿哲哥，你能不能有点正经啊？”听筒里传来了美女娇叱与羞涩的嗔怪。
“这个，哎呀一时口误，一时口误啊，佳佳你美人有美量，美人不记老人过，晚上我请你吃大餐就当赔罪，好不好？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尽情点，吃不了就打包，啊，哈哈。”
这时候陈哲也醒悟过来了，刚才他随口胡说的什么别松啊用点力啊使点劲啊坚持一下啊，确实容易让人听了之后往偏歪了想。
哎呦我勒个去，我自己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哇，佳佳这小小年纪的怎么就能一下就想歪了呢，还反应这么敏捷，没听说她有谈过对象啊！
心里稍微有一丝狐疑，只是陈哲自己一时之间还没有意识到。
“呸！今晚这顿不算你的赔罪，下一顿才是，哼，你别抠门哦！”电话里，韩毓佳很严肃地说道。
“好好好，只要你开心，顿顿请你都没问题。”即使是隔着电话看不到人，陈哲捧着手机也习惯性的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切，少来糊弄人。”电话那头的韩毓佳似乎是并没有多少生气，她话音一转又恢复了娇柔的语气，说道：“哎呀，你顿顿请我上饭店，还不如我们自己买菜回来烧呢，又省钱，又卫生，还没有地沟油的担心，阿哲哥，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题怎么又跳跃了？
陈哲心道，怪不得秦姗姗笑我动不动就跑题，指不定就是被佳佳这丫头经常性的带歪了节奏。
与往常不太一样，今天电话里韩毓佳这种不按套路的快节奏跳跃式交流，让陈哲有点极为不适应还有点说不出来的什么感觉，趁着自己还没有懵逼，他赶紧回到正题而问道：“今天到底为啥是个伟大日子啊？”
“阿哲哥，你个大笨蛋啦！”韩毓佳的分贝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从二零一二年四月十三日开始，本美女就给你的破公司打工啦，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累死累活，到今天已经是整整四年啦，等于是大专之后又在你的破公司读了个本科。”
电话里，韩毓佳的调门有点高，陈哲实在没看出来她居然积累了这么多的怨气。
该怎么安慰安慰她呢？难道这样说，佳佳美女你受苦了，让你做了一份工作，拿了差不多两份薪资，实在对不住了！？
就听韩毓佳语气又一转，略带伤感地叙述道：“呜呜呜，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啊，都给你这个破公司做牛做马了，你说你要不要感激，要不要犒劳犒劳我，你说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要不要感到愧疚……”
可能刚开始她还有点装可怜的意思，说着说着居然入戏了，情绪就好像是真的来了，话音越来越哽咽。
陈哲赶紧打断道：“那当然，说吧，咱们去马克西姆还是卢特斯？”马克西姆西餐厅和卢特斯西餐厅，是江东市最好最正宗的两家法式餐厅。
“噢耶！真请我吃法式大餐？”没想到韩毓佳立马就出戏秒正常了，只是有点不相信的问了问。
“那是必须的呀，红酒、沙拉、大虾、生蚝、牛排、鹅肝，还有甜点一个都不能少，要不要再请一个拉小提琴的在旁边伺候着？”话音刚落，陈哲就感觉自己又不受控制地贫了起来，心里莫名的虚了一下。
“嘿嘿，本美女要吃死你这个臭老板！”韩毓佳轻笑道，“那就马克西姆吧，等我把马克西姆吃腻了，以后再去卢特斯继续吃死你，嘿嘿。”
一听美女说要吃自己，陈哲脑子立刻浮现出一幅少儿不宜的画面，温润，咸湿，心跳瞬间就加快了不少，呼吸都有点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