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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用成天守着他看他那苦大仇深的臭脸。
我简直就是一个神一样的护卫小厮奴仆……
且难能可贵的忠心耿耿。
好在,提几桶水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辛苦的事。
而且,每天去清水河边洗衣服时,我还可以接触到许多蛮夷人。
我自认为如今我已掌控的艳阳般满脸笑容,端得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了。
可是,那些在清水河边洗衣放牧的柔如婶子大爷、姐姐妹妹们好像怕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总是远远地躲着我。
所以,我总是笑着笑着,就感觉脸真的僵了。
我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宿敌,可他们却压根就不愿意亲近我。
几乎和简渊一样的对我同仇敌忾。
生生断了我想打听打听,有没有能逃离这个鬼地方的什么途径?
幸亏那个亚摩法师,每次看到我的甜笑,都报以仁慈的微笑。
这让我一颗漂浮不定的心,多少有些安慰。
因此我就觉得亚摩分外的可亲。
我就拼命回报给他更热情甜美的笑容。
渐渐地,我就和他熟络起来。
要知道,我虽说不是什么话痨,成天对着寡言少语不置一词的简渊皇子,我也实在是憋的要命。
于是乎,只要有空,我就缠着亚摩不放。
开始时,和他交流只能靠手势比比划划。
很快,亚摩就从“你”“我”开始,教会我许多蛮夷语言。
渐渐地,他还教会我认识许多草原上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
这给我枯燥无味至极的生活多少增添了些许乐趣。
亚摩法师有一片专门种植草药的园地。
他告诉我,这里每一种花草都有一种神奇的药用。
被简渊那种皇子心性磨砺的几近脱胎换骨的我,常常会主动的帮他一起,清洗捣弄药材的盆盆罐罐。
亚摩就会唠唠叨叨,不厌其烦的告诉我各种药材的功用、毒性或者关于那些花花草草的来历典故。
而我则发现,如果不是心有不甘,其实做点事情还是蛮愉快的。
尤其是人的缘分,也确实是说不尽的。
像亚摩,按道理,我们即使不是宿敌,我也不过是一个被他们囚禁的人质仆从。
可他似乎只把我当着一个故人的孩子,或者一个一见如故的忘年交。
只是由于语言的缘故,我们只能做些简单的交流。
渐渐地,我便觉得,如果不是简渊皇子那些奇特的癖好,也不要太往深里想。
这种日子对于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国之念的我来说,貌似也可以过得下去。
反正我就是打虚空里来的,放之四海是皆可以为家的。
但是日子一久,该来的麻烦还是要来。
一天,我照例正沥沥拉拉的提着一木桶水,低着头从清水河畔往回走。
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从我身边踏过。
不用看,我就知道肯定是炎伏罗带着他的护卫又要外出去什么地方。
隐隐的,我又感觉什么不对。
因为那些激烈的马蹄突然全部都离我不远的前方停止了。
抬起头,我顿时感到心都凉了。
我看见那个我现在最不想见的冤家对头,柔如公主缇鹤兰。
此刻,这位满脸都是鄙视的公主已经对着我,调转她那匹雪白的西域宝马马头。
居高临下,一双深绿色的大眼睛正充满了仇恨的盯着我。
原来这队疾驰的人马并不是炎伏罗的龙骑护卫。
而是缇鹤兰带着她的几十名彪悍之旅武士,从炎伏罗的王帐里拜访后离去。
我只得提着手里的木桶,被动的站在河畔岸边。
不知道这位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更不知道一旦这位骄横的公主对我发难,我该如何应对?
是听凭其羞辱,还是奋起抵抗?
几乎没有等我思索明白,缇鹤兰已经双腿一夹,驱动坐骑,冲着我疾驰过来。
我慌忙向旁边躲闪开去。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缇鹤兰的西域宝马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她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马鞭,对着我没头没脑的打了下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手里拎着那只装满清水的木桶,急速后仰,险险的避开了她凌厉的鞭梢。
我已经在瞬间想清楚了,坚决不可以和缇鹤兰动手。
尽管连缇鹤兰都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此刻,我还并不知晓,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我心里却很明白,一旦我接受缇鹤兰的挑衅,势必会连累简渊。
我已经吃过一次独逞孤勇的亏了,此时更不是我可以意气用事的时候。
如今我们势单力孤,只能勉强生存,除了忍受缇鹤兰的挑衅,我真是别无选择。
但是,缇鹤兰并不愿意轻易的放过我。
她很快就再次调转马头,举着手中的马鞭,继续奋力向我抽打过来。
我只得一只手拎着那只装满清水的木桶;我并不想轻易的就弃了手里的木桶。
一边左挪右闪的躲避着缇鹤兰的穷追不舍。
和之前动不动就哇哇大叫不同,缇鹤兰大概知道,即便是她如何咒骂,也是白费气力。
反正我也是听不懂的。
看到我只敢左挪右闪,并不敢和她对抗,缇鹤兰手中挥舞的鞭子就更肆无忌惮了。
眨眼间,我便被缇鹤兰彻底的逼在了清水河岸的边边上。
我也好像明白了缇鹤兰的心思。
即便她今天手里的鞭子在我身上讨不到什么便宜,她也要把我逼得跌进清水河。
变成一个落汤鸡,好解解她心头之气。
不远处,缇鹤兰带领的几十骑彪悍之旅的武士,原本正带着看笑话的神情。
洋洋得意的看着他们的公主拼命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对我进行追打。
此刻也和我一样,顿时明白了他们公主的心思。
于是,便纷纷抽出长刀,一起驱动坐下战马。
霎时,几十名挥舞着手中战刀的柔如武士便和缇鹤兰一起,把我死死的围在了河岸边。
这条发源至远处大雪山的清水河,流经过炎伏罗的驻地之后。
便围绕哺育着柔如王庭,再枯竭至远方无尽的沙漠戈壁之中。
所以,这里的河面虽然不是十分宽阔,但却异常的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