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新的战场

不能被整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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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落下了帷幕。

    无罪。

    闭庭的时候森谷帝二又刻意地转向了保三郎这边,露出了森然的冷笑。

    就好像在说:

    这次我玩得很开心,我们下次再接着玩哦?

    ...

    "哼!要是让我来主检,怎么可能会犯下这种失态!严徒那个家伙是真的老了!"

    狩魔豪就在保三郎的旁边,他也看到了那个笑容,气的狠狠地将他的绅士手杖敲向了地面。

    狩魔——字面的意思是猎杀世间一切罪恶,而追究其梵语原意,则为"业果天罚"。

    虽然狩魔一门行为准则因为狩魔豪本人的极端理念而扭曲了,但其理想却始终如一:想要让所有犯罪分子都得到应有的惩罚。

    "抓现行"已经是大陆法系审判中最容易定罪的情形了,任何间接证据都比不上犯罪或者犯罪的准备过程中"抓捕了罪犯"有说服力。可连这样一个案子都能让律师翻盘,放走了罪犯!

    因此狩魔豪完全不能容忍因为搜查的不完美,而被对面的律师抓住了漏洞的亚内检察官,也同样不满意让这样的亚内检察官主检这么大一个案子的严徒海慈。

    豪爷的话语虽然是批判在亚内的身上,却割伤了保三郎的内心。

    放跑森谷帝二的罪责,不该由亚内检察官承担,而是应该由负责先期搜查的保三郎承担。

    他大意了。

    他忽略了一个常识:在起诉一个团伙犯罪的主谋时,不应该只收集关于主谋的证据,其相关团伙的证据搜查也不应该被遗忘。

    连华太义组的总长向搜查四课的警部行贿这种理应知之甚少的私密事情,牙琉雾人都能找到一个华太义组的成员提供证词,向森谷帝二宅运送炸药这种大规模行动怎么可能做到人人保密?

    只要找到一个证人,能够证实当晚森谷帝二不是因为他们打扮成清洁人员而是明确知道他们是送的是什么"货"才放对方进来的,那么这个案子还有的审。

    可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牙琉雾人已经给案件定了性,华太义组对森谷帝二有主观恶意,而今天的法庭已经认可了这个判断。因此在新的证据——比如纸质合约之类的文件出现以前,华太义组成员的证词都不再会被法庭认可为有效证言。

    保三郎为自己的傲慢和疏忽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但是他更加不能容忍另外一个罪魁祸首!

    牙琉雾人的准备真的过于充分了!

    开庭初期就出示了八炽木重的证词!

    这个证词直接让审判员开始思考"报复性纵火"的可能性,又间接逼检方承认了"雇佣纵火"的可能性,是后期审理崩盘的序曲!

    而寺冈胜敏今天会作为重要参考证人更是连保三郎都没有听说过!

    但牙琉雾人似乎早已经收集到了相关的证据,让他的证词没有任何说服力——甚至充足到寺冈警部连上证人席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更不要说作为决定性证据的"***"了!

    有人会神经病到连还没改装好的***的电池都帮别人准备好吗?提供了一号电池,结果人家的起爆装置因为各种原因只能使用纽扣电池怎么办?

    这个证据极有可能是伪证!而证物开庭前是被保存在检察厅的!

    严徒海慈!

    明明这个案子最终翻盘了也没法对保三郎的职业生涯造成任何损伤,为何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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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裁判长的离席,审理正式结束了。

    记者从东京地方审判所第三法庭中蜂拥而出,快马加鞭赶回各自新闻社开始撰写今天的新闻稿。

    也许相信检察官代表着正义的媒体会这么写吧:

    《七年不败的检察官折戟!纵火案森谷帝二被判无罪!》

    也许相信律师代表着正义的媒体会这么写吧:

    《青色闪电再次照亮法庭的黑暗!牙琉雾人律师再次赢得无罪判决!》

    也许对国家暴力机关不满的媒体会这么写吧:

    《将一名无辜的绅士入罪,东京地检到底怎么了?》

    但这一切都和保三郎无关。

    他的郁闷、痛苦、悲愤、后悔、自责无人能够诉说。

    他只能默默地跟着人群离开法庭。

    被涌出的人流推搡着,保三郎不知道自己漂泊到了什么地方。

    忽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保三郎低垂的头轻轻地抬起。

    看到眼前的两个人影的时候,一道电流突然在他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奇特的连环纵火案。

    "自首"的华太义组替罪羊。

    不属于华太义组的监视者。

    森谷帝二预定离开的时间。

    神秘的文件。

    同行者。

    不能胜利的审判。

    ...线索终于全部连起来了!

    保三郎黯然的眼神重新取回了光彩,心情也不再沉重,取而代之的则是熊熊燃烧的战意!

    严徒海慈!

    ...

    严徒海慈若有所觉地回过了头,却只能看到茫茫的人海。

    走在严徒海慈身边的,是一个穿着浅紫色西装,用宝石当纽扣,十个手指上都戴满了金戒指的紫发男人。

    见到严徒驻足,他疑惑地开口询问。

    "严徒,你看到谁了?"

    严徒海慈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大概是我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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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谷帝二消失了。

    如同字面意思,他在法庭办理了释放手续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检察厅派去商谈赔偿事宜的事务官都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周一的早晨,保三郎复职的第一天,他就带着一个档案袋走进了严徒海慈的办公室。

    严徒海慈正给他房间里的一盆花浇水,一看到保三郎,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看看这是谁来了!恭喜我们的天才检事复职!"

    保三郎只是冷淡地看了严徒海慈一眼,将手中的文件袋交给了对方。

    严徒海慈一接过档案袋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案件的卷宗,在过去的四十年间他不知道摸过多少个这样的卷宗了。

    "铃木检事还真是热心工作呐?你才刚刚复职,没有必要..."

    严徒海慈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看着手里的资料出神。

    宾果了。

    保三郎唇边扬起了微笑,然后又迅速隐去。

    "我全程参与了此案的侦破,因此我要当本案——《惠比寿神社杀人案》的主检。"

    严徒海慈地把资料放回了卷宗,平时装出来的那副笑容也已经完全地从他脸上褪去。

    他眯起了眼睛,用同样冷淡的声音回答道:

    "不批准。铃木保三郎'副';检事参与工作的时间过短,我不认可你有主检的资格。"

    对此,保三郎早有预料。

    "好吧,但我有两个条件。其一是我要当助检。其二..."

    "我希望绫里法律事务所的成步堂龙一担任此案的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