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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苏月雅的问题,吴子豪的慌张就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答案。
苏月雅这次没有嘲笑他,只是淡淡地说:“我让你随便唱。你就唱了首失恋的歌。还是首自己写的歌吧?”
吴子豪点了点头。
苏月雅继续道:“你女朋友给你的箫应该是一对,箫尾有坠子。坠子也应该是一对的。但是你的箫上只有绑过坠子的痕迹,没有成对的坠子了。也不像是船上颠簸丢失的。”
吴子豪不说话了。
因为苏月雅说的都是事实。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吴子豪低头嘀咕。
“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叫苏月明?”苏月雅随手用匕首在沙滩上写下了一个明字。
吴子豪如果坐在弹簧上一样蹦了起来:“我去,这你都知道。你会算命啊?!”
“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有啊。”苏月雅被气的翻白眼,转手用匕首在沙滩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苏月雅三个字,“你还记得我叫什么?识字吗?明白了吗?”
吴子豪一脸懵,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你们俩名字好像啊!”
“脑子是个好东西……”苏月雅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后面半句她都快要懒得说了,“很不幸的,你的前女友苏月明不只是和我名字像。”
“那你们还有什么像的?”吴子豪仔细盯着苏月雅打量了半天,“好像长得也不是很像啊。”
苏月雅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给了他一拳:“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啊。看名字就知道,她跟我有血缘关系啊。血缘关系!很不幸的是我跟她有同一个爹。”
“啊?嗯?什么?!”吴子豪愣了一下,“噢噢噢,原来你是她姐姐?”
苏月雅冷笑了一声:“不过是有同一个生物血缘的爹而已。我就是看你的箫眼熟,随便问问。不用在意。”
“姐姐,姐姐,你这话说了一半很让人在意啊。到底有什么故事你给我说说啊。”吴子豪这时候倒是来了兴趣,“我口风很紧的,你告诉我嘛。”
苏月雅翻了个白眼怼他:“这个破岛,你口风就算不紧,还能告诉谁去啊。”
吴子豪嘿嘿一笑:“姐姐你不想让赵哥知道吧。不然你也不会等赵哥睡着了才跟我说这些的。”
苏月雅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他好像还真的说中了苏月雅的心事。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苏月雅就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轻轻地讲起了这段过去的往事。
苏月雅和苏月明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现实生活中并不算熟悉,见过面的次数也就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因为苏月雅的母亲是她们父亲苏兴强的前妻。苏兴强的确是音乐世家出身。可他不是长子,继承的也不是老爷子最擅长的古琴,而是老爷子朋友看不下去了教他的箫。
苏月雅的母亲和苏兴强是在学生时代认识的。那个时候的苏兴强不得老爷子的喜欢,跟着师傅学的箫也就不上不下的,勉强才能糊口。家里的收入都靠着母亲弹琴卖艺。
其实苏月雅的母亲弹琴是一把好手。如果不是因为怀孕退学,她的老师一直都说她一定能在国际上闯出一片名声来的。直到苏月雅小的时候,她都还记得家里经常会来一些老爷爷和老太太,一脸慈祥的看着母亲说:“小姜啊,等孩子大了你就回来吧。现在带着孩子上学的太多啦。你的才能可惜了。”
可是没等苏月雅长大,等来的是苏兴强的离婚协议。他的哥哥出了交通意外,现在他要回去继承家业,顶起来苏家的传统和事业了。按照苏兴强的话,苏月雅的母亲大学没毕业,长相普通,家境普通,这么多年早就忘掉了艺术的修养和人生的追求,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黄脸婆,实在是不够格做苏家的儿媳妇和苏家未来的师母。
更重要的是,她没能给苏家生养一个男孩子。这样苏兴强作为继承人的砝码就天然地被削弱了。“我也很难的,现在很多人反对我回去继承的。你不能再拖我后腿了。”这是苏兴强最后对苏月雅母亲说的话。
苏月雅的母亲是个认命的。就像当初她怀了孩子就认命退学了一样。生活的重担一下子全都砸在了她的肩上,回学校弹琴这种事情她提都没有再提过。家里唯一的钢琴也很快就因为经济周转不开被母亲二手卖了。
而苏月雅从此再也不碰任何乐器了。她的心里,苏兴强这个人是已经死了的。
可是偏偏苏兴强阴魂不散。他二婚的消息很快就从母亲以前的老师们口里传到了她们母女耳朵里。对方是一个家世好、门当户对的大小姐,两家人相处十分和谐,苏兴强也顺利继承了父亲和大哥留下来的产业,获得了更高的“艺术成就”、“圈内名声”。
苏月雅的性格也是因此越来越糟糕。甚至在得知苏兴强二婚又生了一个女儿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一些暗暗的高兴的。
自此以后苏月雅和苏兴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更不用提苏月明了。
苏月雅没想到的是,苏兴强竟让把对箫给了苏月明。
对箫是苏兴强的师父给他做的,当初离婚的时候苏兴强非要拿走这对箫。苏月雅的母亲求了很多次,让他留下这对箫给孩子做个纪念,苏兴强都没有点头答应。
可是这对箫中的一支,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吴子豪的手上。苏月雅都不知道是可悲还是可笑了。
“我,我没想到这对箫这么重要。可是……”吴子豪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可是月明她跟我分手的时候说,箫留给我做个纪念,坠子一定要拿走的。”
“因为,那坠子是我母亲打的。”苏月雅冷笑了一声,“苏兴强的女人居然拿这样的东西送给情人,真是想得开啊。”
“你,你别这样说。月明她不知道的。她说这对坠子她父亲比较重视,让我一定还给她。可是我觉得,我觉得她不是真的想跟我分手。”吴子豪慢慢地抚摸着手里的箫,“她一定是有苦衷的。”
苏月雅摇了摇头:“反正都不关我事了。真的是见鬼了,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