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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百花叹了口气:“据说以前的林家姐妹会随身携带一直竹筒,用来收束自己的亡魂,期盼后人能带着自己的灵魂回家。但是竹筒上的刻字,我没听说过。”
“那为什么,你们不带?”苏月雅是见过林百花随身东西的。
林百花将竹筒收好,淡然地说:“因为谁也没能回去过。收束亡魂又有什么意义。”
“那这两只竹筒,有一只封好了,是不是……”苏月雅顿了顿,“是不是就是收束了这个人的亡魂?”
“如果是的话这只竹筒就不会被留在这里了。”林百花指了指布包,“如果是的话,应该带走啊。带回家。”
“如果你们的同伴没法回家了, 那是不是证明她去了更危险的地方?”赵乾宇皱眉,“所以才把重要的东西都收在布包里,和最重要的同伴的头颅一起,留在高出地面的那个洞里。”
林百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要解开这个谜题,我们必须继续往前了。”
她说的在理,三人稍微摄入了一些水分和食物以后开始继续前进。那具尸体也没有办法埋葬,只能先照旧放着了。
继续往前走的路又更加狭窄了起来,终于走到了一处山洞时,三人才稍微放松了一会。
“这里怎么这么大,感觉怎么也走不到头。”苏月雅坐在一块石头上揉了揉已经走疼的脚。
赵乾宇举着火把照了一边四周的情况,看上去就是一个空空的岩洞,连植物也没有什么,倒是也没有看见鬼蝙蝠。
林百花则趴在岩壁上和地上听了好半天,才站起来说:“这附近有水。能听见水流。”
“先歇会吧。”苏月雅走不太动了,她的体力不算差,但是也觉得这里莫名其妙的缺氧。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狭窄的过道让人心理上觉得挤压,这会苏月雅只想大口喘气。可是大口喘气又让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苏月雅你是不是觉得脑袋发麻?是不是眼前一片空白?”林百花注意到了苏月雅惨白的脸色和不断大口喘气的呼吸频率。
苏月雅无力地靠着石头点了点头:“嗯。”
“糟糕。”林百花难得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赶紧上前扶着苏月雅在地上平躺下来,“我知道刚才的瓷瓶里是什么了。”
“嗯?”苏月雅只觉得躺平以后稍微舒适了一点,可脑子还是有些不太够用。
林百花匆忙从随身包里翻出来瓷瓶,稍微凑近火把看了一眼,“这蜡封松了。里面的是断魂香。本来是用来给临死之人断绝最后一口气,轻松一点上路的。但是正常人闻多了就会大脑发白丧失神智,最后因为呼吸过快而……死。”
“我?我……”被林百花这么一说,苏月雅就更加紧张了起来,“我会?死?”人紧张的时候呼吸就更加快了,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白,大脑逻辑也慢慢地转不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救她?”赵乾宇急急忙忙的追问林百花。
这是苏月雅脑海里最后记得的画面了。
接着她就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赵乾宇没想到好好的人竟然会说倒下就倒下,看苏月雅失去了意识,俯身想要给她做心脏按压。
“不用。还有气。”林百花按住了赵乾宇,从包里掏出来那条围巾,折的厚厚的压在了苏月雅的口鼻处。
“你这是,她已经昏迷了,这样是要捂死她吗?”赵乾宇一个冲动就要上前去阻止林百花。
可林百花坚韧的表情和那不可动摇的眼神让赵乾宇退却了。他冷静了下来,林百花应该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也没道理在这种时候动手杀人。所以她一定是在尽自己的力量救人。只是这方法看上去过于不符合常规而已。
“断魂香在没有呼吸之后就会失效。所以吸入断魂香的人,最忌讳的是帮助呼吸,这样只会让断魂香更快地走遍全身。捂住口鼻,暂时停止呼吸以后,断魂香就会自然散去。到时候再给她做人工呼吸也好,心脏按压也好。总之都能救回来。”林百花按着围巾的手一直在感知苏月雅的动静。
终于,她的手下感觉到苏月雅的呼吸逐渐减弱到没有,这才赶紧移开围巾,起手按在苏月雅的肋骨之上。
赵乾宇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熟练的动作。
林百花动作不停,但是也感觉到了赵乾宇的眼神:“怎么?我也是现代人。定期也会有渔船管理的那些人来给我们上救生课的。”
“啊哈哈,好的好的。”赵乾宇的心思被林百花看穿了,急忙打个哈哈,“苏月雅,算是有救了?”
就在赵乾宇说话的当口,苏月雅猛地喘过了一口气,整个人都从地上翻滚了起来。
“一会就好。”林百花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果然如她所说,苏月雅虽然觉得整个肺都像是被人砸了一闷棍,可喘了两口气以后竟然缓了过来了。刚才的两眼发白四肢发麻的感觉也全都没有了。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要这么挂了。”死里逃生的苏月雅靠着石头坐着,喝了一口水之后立刻又跳了起来,“我去这是什么!”
刚才搭在石头上的苏月雅手上出现了一段枯藤。
不过仔细看过去,那枯藤还会动弹。
“血流虫。快,快撒上贝壳粉。”林百花催促一旁愣住的赵乾宇。贝壳粉正在他那里放着。
“什么虫?什么虫?!”苏月雅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怎么刚从死里缓过来就遇上莫名其妙的虫子,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她觉得什么虫子都不是好东西。
赵乾宇急急忙忙翻找包里的贝壳粉,手一抖差点把一瓶都洒了。贝壳烧成的粉呈雪白色,洒在那枯藤一样的血流虫身上,不过一瞬间,就全变成了血红色。连带着血流虫和贝壳粉。
苏月雅一直在疯狂甩手,恨不得整只手都不要了。可血流虫一直紧紧地吸在它的手臂上,一直到贝壳粉撒上去,变红了以后才忽然缩小,从苏月雅手臂上摔到了地上。
苏月雅想要上去踩两脚泄愤,可林百花拦住了她:“这东西的毒都在血里。踩爆浆了倒霉的是我们。”
她这么一说苏月雅只得放弃:“真是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