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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小雨回来了。”敦子妈一边领着邱雨进门一边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见敦子穿着一个大短裤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见到邱雨什么都没说,狠狠地来了一个熊抱。
“天儿冷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小雨也不会跑了。”敦子妈到底心疼儿子,见敦子穿得少,赶紧道。
“对,去把衣服穿上。我在堂屋等你。”邱雨也道。
等敦子穿好衣服出来,敦子妈已经把这一个月的情况说的差不多了。
原来这一个多月,村子里变化大了去了。先是强奸案真相告破,真凶葛二麻子在第二天被抓住,后来判了八年。然后就是村书记郑九由于包庇罪犯,再加上侵吞村里财物被查了出来。被革去了支书职务,并开除了党籍,成了村里人见人吐唾沫的过街老鼠。而如今山妮她爹当了支书。而敦子爹上调成了镇农机站站长。
再有就是寡妇贵凤把房子卖了,据说外出打工了,但是谁都知道。这或许是再不打算回来了。
还有就是支教的林东老师把户口落在了本村,买下了贵凤的房子,已经在村小学当了校长。而他的女儿小英,据说去了蓝海市,住在她姑姑家。想来是换一个地方重新生活的意思。
敦子穿好了衣服,拉着邱雨就要走。而邱雨问什么他也不说。拉着邱雨到了山岗子,两人并肩坐下来,敦子才絮絮叨叨地说,自从他放走了邱雨之后,除了山妮没有一个人说他做的对。都说他害了邱雨,让他心里也产生了很大的负担。
邱雨默默地听着敦子的絮叨,久久不语。然后给了敦子一个真诚的拥抱,然后说,我相信当时你是真心为了我好的。并且至今我也是感谢你的,好兄弟!
跟敦子在家里说了一天话,又到奶奶的坟头看了看。傍晚时分,邱雨独自一人来到了原本的贵凤嫂子家。下了班的林东正在生火做饭。见到邱雨他楞了一下,让后热情地把邱雨让进了屋子。
这个结束了邱雨处男生涯的地方已经大变了样子。原本的两进屋子变成了一个宽大的客厅,加上两间小卧室,一间小书房。结构显然要比以前合理了,但是却让邱雨有种陌生感,找不到一丝温暖。
落座之后林东真诚地道:“小英没有做到的事,就先由我这个做父亲的做吧。”然后他站起身,给邱雨鞠了个躬说:“对不起!我替我女儿向你道歉。”
邱雨赶紧站起身扶住:“林老师,您这是干什么?”
“应该的,做错了就要道歉。承认错误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很多人却就是因为放不下所谓面子,不肯说一句对不起,把原来的亲情友情爱情伤得体无完肤。这样不值得。”
“老师,您怎么来小学了?原本的中学不是很好吗?”邱雨不解地问。
“说来话长啊,原本我是在市里教高中的,我的妻子也是一名教师。后来她由于制止学生早恋,被学生杀害了。唉!”林东叹了口气接着道:“是不是听着很荒唐,可这就是真的。妻子去世后,我很消沉,我时常思考,老师教书育人错了吗?要是没错,那就是学生错了,可是学生追求爱情,追求幸福就错了吗?显然学生也没有错。那么错就错在了,他追求幸福的方式。而导致这种错误的就是人性教育,也就是做人这个最大的教育科目的缺失。于是我就报名来支教了。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让像我妻子这样的悲剧能少一些。后来我渐渐发现,这样的教育,从小学开始正好合适。于是我就来到小学了。”
林东的话让邱雨沉默了好久。林东本身也由于谈起妻子的事有些悲伤。所以两人之间的谈话,冷场了很长时间,气氛很沉闷。
“你看我,搞得这么沉重。说说你的经历。”林东终于开口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在省戏剧团,做了个勤杂工。有个弹电子琴的老师傅要收我当徒弟。等假期结束了,正式拜师。”
“那也算不错,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老师希望你踏踏实实做人。就像现在。你能回来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邱雨辞别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跟林东谈话,邱雨总会觉得自己懂的东西太少。无论是知识,还是人性,亦或是人情事故。
第二天一早,邱雨辞别了依依不舍的敦子和山妮,踏上了回省城的路途。自己的房子拜托给了敦子看管,院子里的地也租给敦子家种,租金就当成是看管房子的费用了。另外,邱雨的兜里多出了三千多块钱。据说那是贵凤临走时留下的,他把钱托付给了敦子,让敦子转交给邱雨。并且留下话说,自己去找邱雨了,如果在外面找不到,她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看看的。
邱雨已经给敦子留下了自己在省城的地址,还有单位电话。并且告诉敦子,如果贵凤回来,一定要告诉她。
回到宿舍,已经是下午了。空无一人的宿舍显得格外冷清。邱雨独自待着有些气闷。就想起了面馆儿的川妹。于是就坐了公共汽车去看她。意外的是,今天面馆儿居然关着门没有做生意。
邱雨只好带着失望又坐车返回。在宿舍附近找了家工商银行,办了个存折,把身上的钱存了起来。本来是想办卡的,但是由于他今天路过神山镇时,刚照了身份证,下次下乡演出正好就能领取了。所以临时只能先办了存折了。
从银行出来,四处逛了逛,又觉得应该给老高买点礼物,可是却又不知道买什么。
犹豫了半天,邱雨决定还是跟朋友商量一下比较好,省得出错。于是他找了个公用电话亭,插了电话卡,分别给张彪,沈小雪,还有薛姗姗打了电话。说约他们晚上出来吃饭,至于袁敏,张彪自然就会通知了。
回到宿舍休息了一个多小时,邱雨收拾收拾,离开了宿舍直奔约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