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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不在禁足人员之列,没办法,他要出去找吃的。天空阴沉沉的,一层薄雾笼罩着海岛,可能是海底火山爆发引起的后遗症,李诚出去的时候,自己全身包括口鼻都包裹得紧紧的。他把破坏的栅栏重新修好,把猪圈重新加固后,带着小灰还有两条小狼进入丛林打猎。这段时间不少动物都跑出丛林或在丛林边缘徘徊,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
为了给众人和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增添点食物,李诚天天都泡在外面,辛苦还是有代价的,猪圈里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动物越来越多,挤满了猪圈的各个角落。现在阳光很少,不知道菜苗和谷物能不能生长,李诚把那些竽头在靠近湖泊处种了下去,那地方很潮湿,希望有好的结果。
李诚在外面奔波,山洞内几个女人也没有闲着,给婴儿做尿布,做衣服,一遍又一遍预演着生子场面,想着各种突发状况,准备各种用具。物质实在太缺乏,没有任何检查仪器,李诚想到苏紫烟母子生死两茫茫,心里就像打鼓一样。如果苏紫烟母子任何一人有了意外,他都不能原谅自己,自己的确太草率了,在这荒岛上不应该让这事发生的。艾米本来就怀孕了,流落荒岛产子是没有办法,而自己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只因自己的一时冲动造成这危局,实在是无法原谅。
东西永远都准备不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苏紫烟却等不得了,阵痛折磨着她,好在她自己是医生,心里不是很慌乱,指挥着众人准备接生。苏紫烟有规律的深呼吸着,祈祷胎儿位置正确,如果有什么意外,她或孩子就永远见不到李诚了。
李诚的光头上全是汗珠,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其它事他可以想办法搞定,生孩子这活儿,他什么都不懂,只能看着干着急。李诚早早地就把小灰和两条小狼赶出山洞,艾米上次生小苏菲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怕小灰闻着血腥味乱来,毕竟小灰是条野生狼不是家养的狗。
李诚梳理着苏紫烟打湿了长发,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劲打气。此前苏紫烟就和他说过了,如果出现危险,要他先保着孩子。但是现在又不在医院里,怎么个保法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李诚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现在后悔也迟了,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一切后果。
苏紫烟就算是医生到这时也搞不清楚状况了,艾米以前上过育儿培训课,对生孩子或胎儿胎位知道一些,并且在山洞里生过孩子,大家总算安心一些。
关心则乱,痛得死去活来的苏紫烟的喊叫,揪紧了众人的心脏,李诚觉得眼前金星闪耀,有缺氧的感觉。他站在苏紫烟身边,不停地和她说话,鼓励她,说着小孩子生下来后怎么样,是儿子还是女儿,怎么给他们穿衣服,教他们识字,只要这时想得到的,都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苏紫烟很痛苦,李诚停止了唠叨呆看着忙乱的众人,各种声音充斥在耳边,感觉自己和这世界之间好像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一样。正恍惚间,只感觉身上被重拍了一下,回过神来看到一脸激动的陈心怡手里托着一个肉团递给他,是个女儿。
李诚盯着这小生命,皱巴巴的小脸反倒有点像老爸李卫的那张饱受海风的脸,想到老爸看不到小孙子,很是心酸。看着怀中的女儿,他有些理解老人们为何喜欢小孙子了,这就是生命的传承,他们某天会离开这世界,而他们的某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延续了下来。
李诚抱着这小生命,试着用一根手指触摸小婴儿握着拳头的小手,小婴儿感觉到他的接触,伸手紧紧抓着了李诚的手指,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很奇妙。李诚抱着婴儿给苏紫烟看,虚弱的苏紫烟看着父女俩,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这事儿还没有完,还有一个等着和这世界打招呼呢。
艾米有些担心,苏紫烟失血过多身体很虚,没有力气再继续。这不像马拉松赛跑,坚持不住了可以放弃,生孩子要么进行到底,要么两条生命就此消失!苏紫烟神情有点恍惚,拼命想使出浑身的力量来完成这一伟大使命,越是挣扎鲜血流失得越快,这样下去小孩子就算生出来她也完了。
艾米不停地喊着,必须输血才行,不然大人孩子都有危险。这状况李诚也看到了,就算语言不通,他也知道艾米在喊些什么。李诚把小婴儿给可可抱着,把那准备生产完后输液的管子拿出来,要艾米给苏紫烟输血,他和陈心怡的的血型都为O型,给苏紫烟输血应该没有问题。
李诚站在床上,体内的鲜血源源不断流入苏紫烟体内。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那些禁忌规则什么的都顾不上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得全力争取。苏紫烟精神好转了一些,看着李诚和小婴儿,生存的渴望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战胜了疲惫的身心,鼓起全身的力气,作最后的努力。
不负众望,隔了快一个小时后,第二个小婴儿出生了,是个儿子,那哇哇哭声好像在抱怨与姐姐隔了这么久,也好像在安慰李诚和苏紫烟。两个娃娃的哭声交替重叠,在山洞内都产生了共振,从这洪亮的声音听来小婴儿都很健康。
我的娃就是醒目,不用打小屁屁都这么大声!李诚心里暗暗得意。几女人忙着清理干净床上的污物,而他一直保持着“自由女神像”的姿势,不敢稍有怠慢。
陈心怡想替换下李诚,怕他失血过多有危险。李诚太过紧张都感觉不到疲倦,身体没有不适就拒绝了,让她照顾苏紫烟也是一样的。陈心怡清理完床铺,给苏紫烟用热水擦干净身上的汗水,把两个小婴儿也擦拭了一下,一左一右放在苏紫烟怀里。
苏紫烟满心欢喜,把两个小婴儿放在胸前喂奶。两个小婴儿感受到妈妈详和的心跳,很安静,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找着了**吸吮起来,李诚站在床上,高举着左手,眼中有泪,裂嘴大笑。
过了一会,艾米把输血的针头拔下来,把麻布放在热水里烫一下捂在苏紫烟和李诚的胳膊针眼上。李诚左手举了半天,左臂麻木了都放不下来了,陈心怡和可可帮着他揉搓,用热水擦拭着各个关节,好不容易才放了下来。
那瓶盐水不知有没有过期,李诚问还可不可以用。苏紫烟说道:“这生理盐水一般保质期都有2年,应该没有过期。最好是不要给我了,这么点也没啥作用,留着给宝宝清洗肚脐清洗伤口吧。”李诚只好应允,为防止苏紫烟失血过多脱水,李诚用小米煮了一些米汤,放了一点盐和蜂蜜喂给苏紫烟喝。
上次艾米生小苏菲吃了不少东西,身体恢复得很快,可山洞内有营养的东西也没有多少了。岛上鱼虾蛋禽肉类很丰富,只是蔬菜少一些,西红柿都吃完了,现在青黄不接。他只好到处找些磨菇芹菜野果什么的,那一瓶21金维他也给苏紫烟吃了,总聊胜于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