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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军中狙击教官---“老郝”正在宫中验伤,头部致命伤。
朱祁镇挥挥手,示意肃静,众人退的远了一些,只有王振留在皇上身边。大家静等“老郝”开口,没想到“老郝”又开始观察子弹。
王振心中断定是乐州干的,为高乐报仇。王恭场的爆炸早有结论,失火爆炸,失职者也被查办。然而大家心中隐约明白,王振更是直接怀疑宫中这位老祖宗,有些事情是没法查,也没法办的。没成想乐州的情报如此准确,手段如此激烈。
朱祁镇更是烦乱得很。老祖宗威势无人能敌,当年的父皇也是饱受约束,一年多来,自己更是谨慎而行。如今没了,窃喜摆脱束缚,也担忧缺乏重量级人物在自己与朝中大臣之间斡旋。
“老郝”还在低头观察子弹,除了射程方面有些疑惑,其余很明显,他却不知如何回答。汗水已经浸湿了棉衣,这绝对违反了狙击手的生存准则,他知道,今后自己怕是再也无法上战场了。
军中头号狙击手还不出音,朱祁镇脑子嗡嗡响,和王振对视了一眼,虽然已经封锁消息,对知情的百官也要有个交待呀。
王振走到“老郝”身边低声说:“郝将军。”
“老郝”一激灵,慌忙施礼。王振低身去扶,轻声说:“叛军。”
声音提高:“多礼了,不知可曾有结果?”
“老郝”是木衲少语之人,此时略略停顿,一旦回答起来却是清晰明快。“回圣上,回王先生,这子弹制式与大明不同,似由欧洲某些种类发展而来。从威力来看,应该是中近距离发射,与大明的狙击习惯不同,也和大明的刺杀习惯不同,嗯。。。倒是有丛林弓弩手的风格。”
“你确定?”朱祁镇追问。
“据臣看是这样的,只是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组合。”
“这样的杀手很恐怖?”王振接茬追问。
“在丛林里和人群密集区,这样的战士杀伤力很强。但这样的人不会多,武器也很难制造。”“老郝”越说越流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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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现场侍卫也发现某处人群中有烟雾升起,相关人等已被缉拿调查。”
“皇上,应该通知交趾平叛之人注意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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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进这屋的都是人精,净是些把“明白”揣在怀里的主,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冬日,太行山东部的群山中,荒凉沉寂,山洞外偶尔窜过一只小兽,转眼从警戒战士的视线中消失了。
山洞之中,三男一女在闭目休息,深处冯君武和赵霭龄低声细语。
“冯将军,京城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员已经提前撤离,我们的消息来源匮乏。下一步如何行动?”
“下一个目标已经确认。你说朝中会如何处理这件事?”虽然合作不久,冯君武还是十分钦佩这个女子。
“低调处理,但会暗中加紧清理。”看到冯君武询问的目光,解释道:“去除了皇上执政的一大阻碍,而且目前处于合作期,不会对乐州如何。全力支持皇上的,虽觉得我们大逆不道,此时也会忍耐。其余各有怀抱,暂时却不会自找麻烦。”
“嗯,理由总会有的。我们在这里等消息,随时准备出发。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换岗。”冯君武转身出去了。
赵霭龄确实筋骨酸痛,和衣而卧。现在,谁掌握了信息权,谁就掌握了主动。向南走?指使者已经消灭,下一步应该是打手了。说打手也不对,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这冯将军以前见的很少,和夫君不是一个类型的男人,不知孩子怎么样了?姐姐应该会照顾好他。对某些人,恐怖主义也是一种遏制手段。。。。胡思乱想之间,女人沉沉睡去。
毛欣明很高兴得到老三儿的消息。在乐州的支持下,他已在南洋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是很强。小三儿有不少年不说大话了,只有强大的武力才是自保的关键,这让当父亲的放心不少。
令他喜出望外的是转来另外一条信息,梁维汉那家伙有意合作。嘿嘿,毛欣明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五姐是个大美人,也是好手段,不知现在如何,还那么漂亮吗?毛欣明手捻胡须,感叹岁月催人老!
朝廷控制着电报系统,任何电报通讯都要通过上面。现在应该可以通过雪岩建立一条通讯线路。毛欣明端起了茶,轻轻吹开漂浮的茶叶,闻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在这里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爱喝花茶。
最近的消息太多了,毛欣明整理这些讯息。转念到太皇太后的死讯上来,真的是喜极而亡?猛然间,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越想越有道理,忍不住狂笑起来。
“哈哈。。。”,他手中的茶杯越攥越紧,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了胡须上。
“还有,应该还有,是谁?”毛欣明喃喃自语,开始在书房转磨磨儿,胡子一翘一翘的。
“嘭”,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震的茶杯乱颤,毛欣明面目狰狞,“兄弟,求你了,不管是谁,都得死!都要死!毛头,毛头!”
“哎,来了。”大管家应声而入。
看见管家进来,毛欣明沉静下来,慢步走到书桌旁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有点凉,一时房间里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
“嗯,去请二公子过来。”
“是。”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腊月。生活似乎平淡无奇,交趾的叛乱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平息了。乡官的任命,乡里制度的变化,一切都缓慢而有序地进行着。矛盾总是有,但不能阻挡前进的脚步。
海河书院的产业拍卖成果不错,产业本身涉及行业虽然不算多,但是分布地区广泛,在全国形成了稳定网络,管理上也是很有特色。由于是分地区拍卖,越往后面竞争越激烈。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竞价当中来,打破了某些心照不宣的约定,战火愈燃愈烈。像今日滁州的拍卖,就属于完全失控。落槌的时候,拍得者愤然而去。地方官冷汗津津,心中也是有苦无处说,这难道是我能控制的?去你妈的!
竞拍得胜者呼喝着轿夫,“快点,快点。”
城中大宅之内还有人等着他的回话儿,今儿这事儿怎么交待呢?
离府第只有百步之遥了,他还没有想好措辞,今天的事儿透着股邪性儿,嘴里喊道:“慢点,慢点儿。”
“是。。。”轿夫的应声还没落地。
“轰!”轿夫和轿子腾云驾雾般向后飞去,紧接着砖头瓦砾如雨般落了下来。
轿子真是比较结实,一会儿,轿中之人七荤八素的爬了出来,口中喊着:“怎么,啊?啊!”眼前的一支孤零零的脚让他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