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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悦宁钻进后排座位坐妥了后,元卿便打着方向,开动了。很快便将车子轻松地驶出小区,胡悦宁在心里再一次暗暗地赞许了一下下这位元大公子的车技,见他全神关注地注意着路况,便心安地缩在后座上擦拭了,最近几天长宁的天气很好,所以气温一路上升,她刚刚出去时就没有穿外套,于是那一件假两件式的薄针织衫就遭了殃。
小心地解开了上面的两粒扣子,胡悦宁快手快脚地擦了擦颈脖到锁骨前胸的部位,等到她折腾好复而扣上衣扣时,还是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元卿嘴角生春,笑得如偷了腥的猫那样子。哼哼,想来美色当前,他哪里会有不看的道理。
“喂,专心点开车。”胡悦宁心里那个气啊,斜斜地睨着他,见元卿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地笑着,也不知怎地,心中一动,居然就趁势跪坐在他的驾驶坐后方座位上,敲一敲他的头,以示薄惩。
“是,女王大人。”元大公子好心情地含着笑扔回了一句,手轻轻的搭在方向盘上,车子稳稳的向前跑着。
胡悦宁越看越觉得他耳根似乎比正常颜色红了少许,不过她到底也没多问,又坐回了身子,暗自自醒着,刚刚是怎么了,那么亲密干什么子哦?
元卿则是一直在脑海里回味着刚刚在后视镜里看到的美妙风景……那真是含而不露,美人撩拨,所以血气方刚地小元卿就这么可耻地硬了……
到了酒店的停车场,元卿却并不下车,“今天你要回去住了?”
“是啊,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下班后再来看你好了。”胡悦宁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积极地想上班的。
“你明天过来载我一起去‘禾古’吧,我之前不是说了,趁着这次假期在长宁,帮你好好地排查分析一下敌情的嘛。”元卿眼波一转,这可不是借口,而是帮你的忙哟,小宁儿!
“我早上去上班很早的,一般我七点半就出门了,你确定你可以起来吗?”胡悦宁有点纠结,她即想早日抓到出卖自家老爷子的内鬼,又不想与元卿有太多的牵扯,哎,还真是两难啊!
“当然没问题,我在部队里可都是早上五点就要起床的!”元卿笑得可贼了,不睡懒觉?这可难不到他!还不知道是谁只要睡着了就睡死了过去呢!
“那……那好吧,明天早上我8点到酒店,你早一点起来记得自己先在酒店用过早餐啊,我开车过来就直接载你去厂里了,厂里食堂不提供早餐的。”胡悦宁很快作出了决定,她还是想早点揪出内鬼,另外反正这尊大佛头这一时半会的功夫不会离开长宁,自己纵是有心想躲怕也不易,不若咬着牙受了。
“Noproblem!”元卿笑得可欢了,“要不要先上去冲个澡再走?”
“不用了,冲了没换洗的衣服,我还是早点回去洗洗弄弄了。”胡悦宁摇摇头。
“那么明天见咯。”有的放矢,是元卿现在的作战方针,既然一个目地已达到,就不宜急于求成了,所以他没有再开口多费唇舌挽留,直接便下了车。
胡悦宁赶紧换回到驾驶室,坐好后,发现元卿并没离开停车场去电梯间,她只得开了车窗,“你快上去吧,你也淋到雨了,早点洗洗休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好了。”虽然这末了一句她说的极为不情愿,但胡悦宁还是说了出来。
“嗯,我知道的,你开车回去小心点,到了后给我一个信息,嗯?”
胡悦宁点点头,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毕竟是关心自己,“好的。”关上车窗,便发动了车子离去,直到转弯,她都在后视镜里看见了元卿的身影,他还在目送着自己……
胡悦宁自诩年轻力壮,身体倍儿棒,其实她出就是一个软柿子,这不车子还没有开到妹妹胡欣宁的那儿,她就开始流起鼻涕了,到也不是这边淋雨那边就感冒了这么立竿见影,她估摸着是这两天觉没睡好,夜里冻着了。
才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便觉得头脑酸胀,浑身乏力,全然不在状态之中。
好不容易将车安全地开回到欣宁租住的公寓,洗了澡,本想吃了药再睡,谁知一看保质期已经过期了一年。和她的小毛小病不断相反,妹妹欣宁则真的是很少生病,顶多一年一次感冒,买的药永远撑不到保质期到期,医保卡里存的钱都能抵上工资卡了。
百般难受之下,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欣宁的电话:“喂……”她的声音显得疲惫,不像平时一开口就是大声喊欣宁的名字。
电话那头的欣宁显然感受到了胡悦宁的不寻常,试探地问了一句:“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
“好像有点感冒了,你那儿除了小药盒里就没药了吗?”虽说回到长宁后,除是周末回到老妈那边住一天,她大都时间都是和妹妹欣宁同住在这里,但她对欣宁的小物什摆放在哪里还是不甚熟悉。
“呃,除了小药盒有药之外,我那边没有药了,姐,要是还挺得住的话自己去药店买点吧?我昨天就到的海州,要后天才能回来呢,我不是给你发了信息了么?”欣宁有点急,“要不让妈给你买点送去?”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可别告诉妈啊,省得她又念叨,你懂的,我最怕她跟前跟后念叨了,跟个‘随身听’似的!”胡悦宁一听欣宁建议打电话给老妈,忙吓得出声阻止。
“那你自己看着办,实在不行就上医院,知道了吗?”欣宁仍是不太放心,她这个姐姐,一点都不自觉的,非得有个人盯着才行。
“我晓得了,挂了啊,我先睡一会去,说不定一觉到天亮就好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啊!”
挂了电话,胡悦宁便爬上了床,只是这一觉却并非自然醒,而是被“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的歌声多么嘹亮……”左一遍右一遍给唱醒的,头昏昏沉沉的,她伸手在床头摸了摸手机,微微一眯按下了接听:
“喂……”那声嘶哑地令她自己都心惊。
“小宁儿?”电话那一端的元卿也被这锯木头一般的声音给吓到了,“你怎么了?”
“啊?我……我没事儿……”胡悦宁这话应得很没底气,事实上她也的确是有气无力,脑袋和嘴巴不能同步,不知所云了。
“你一定是生病了,还说没事!”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耳朵没问题的都可以听得出来此时的胡悦宁病的一定不轻,而元卿本就敏感,他当然也听出来了。
“嗯,是有点感冒……”
“你住在哪?”元卿也不废话了,直截了当。
“莫干路298号正对着省艺校后门第一个巷口进去第二栋小洋楼……我这儿没药了,你能帮我……”话没说完,就听到“嘟”的一声,胡悦宁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头晕呼呼的,心里却在想这个混蛋不会见死不救吧?
半个小时后,她显然是想多了。手机没响,门铃响了。
胡悦宁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迷迷糊糊摸到门边开门,却看到两个元卿:“我说,元大公子,究竟哪个是你啊?”
元卿见她似乎病得不轻,伸手探了探她的脑门,滚烫的触感吓得他猛地缩回了手:“看来真病得不轻。”接着,他不由分说把刚从药店买来放有药的塑料袋叼在嘴里,两手则将胡悦宁一个打横抱进了卧室。
看到一边的桌上有药盒,元卿驾轻就熟找到了一个电子温度计,替胡悦宁测了体温,显示“39.4”,要是再晚一步,还真是不知道这个小笨蛋会不会直接烧坏了那一根筋的脑袋。
顿时,他几乎有些气急败坏地指责她:“你这样持续发烧多久了?”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昨天淋了雨……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去上班呢……”胡悦宁只感到头胀得厉害,好像要裂开来似的。
“淋了雨还上什么班,你昨天回来没有喝姜汤冲热水澡吗?”
“我,我不喜欢生姜的那股味儿,可是我冲了热水澡啊……别说了,让我吃了药睡会儿就好了。”胡悦宁伸手向他讨药吃,偏偏这一伸,宽大的睡衣袖便退到手腕处,露出两条跟莲藕似的胳膊,元卿的脸上早看不到半点笑容,两条好看的眉毛全都拧在了一块儿:“烧成这样必须去医院打针才行!”
“医院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嘛……我不要去医院!”胡悦宁使出吃奶的劲儿向他抗议,她这会子脑袋不清醒,否则她一定会冲着元卿叫,是谁那天脑袋瓜子都被人开了瓢了都不愿意待在医院的,还说什么没病的都能在医院被吓出病来。
元卿又哪管得了那么多,从衣柜里找了最保暖的外套给她裹上,谁知还在闹脾气的胡悦宁转眼就成了刁妇,抓着元大公子的肩膀便是狠狠地咬了下去,嘴里还振振有词:“元卿,你要是敢送我去医院,我就……我就跟你绝交!”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烧傻了我可不负责。”元卿揉着肩膀,撒气似的坐在床沿。
“听我的,先吃退烧药看看吧,犯不着去医院那么严重。”她这边烧着,还不忘发号司令,没办法,她就是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
元卿最终还是向她妥协了,不过要是能把她打晕拖去医院,他一定毫不犹豫,可在看到她祈求的眼神时,又狠不下心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还是闹得累了,才吃了药不到一分钟,胡悦宁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元卿并没有在这时候离开,他自冰箱取了冰块,做了冰袋,敷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并时时拿酒精棉球擦拭她的双手,给她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