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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们老板给我找来!”我怒目横眉,声音很大,开业第一天,不想损失客户,应该懂得识相点。
“许小姐,他有口无心,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一个职业经理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一身黑色西装,鲜红的领带,一脸笑容的迎上来处理事端。
“我不姓许,更不是你们老板的女人,让你的人擦干净眼睛嘴巴。”我气的不行,一点都不软弱,“当我是软柿子呀,这等于污蔑。”
“今天开业,看在老板的面子上——”那人很讲道理的回嘴,但他没有完整的说完一句话时,我就打断他,“你们老板的面子在我没有一点蚂蚁背得动的份量。”
我正想用更严厉的话语攻击那些人,身后却传来浑厚磁性的声音,“那个谁谁谁,你来一下。”
虽然这声音太熟,光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谁,其实我背对着,完全可以装听不到,某人又没叫我的名子。
可眼前七、八个男人女人一起望着我,看猴一样,我只好转过身去问:“你叫我,其实心里早把他骂了一百多遍。
“就是叫你。”折怀元伸手一根手指勾了一下,“跟我来办公室,我要单独和你谈谈。”
我迟疑了一下,“先让你的人给我道歉。”
“道什么谦呀,说你是我的女人丢你人了,还是我配不上你?”那该死的汉子不屑的道。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说这样的话,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让我跟他去办公室,好像是说要我跟他回房一样。而这些围观的工作人员,似乎是欢送我们回办公室单独谈谈似的。
“别让我说第二遍。”折怀元又说出这么几个不讲理地字。
“不去。”
“要我掐着你脖子去吗?”折怀元终于低下头看我,眼睛里的闪光很迷惑人,似乎有些复杂。
我没办法,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吵,只好跟过去。当我艰难的穿过各色目光形成的枪林弹雨,进入超豪华办公室后,折怀元关紧了门,吩咐众人不许打扰,还拉下了百叶窗。
“有什么事非要进办公室说。别废话。”一进办公室,我就恶声恶气的问。
“就是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哼。”
“我好歹是你的老板,你这是对上司的态度吗?”折怀元看也没看我,双手插在裤袋中。
“是谁态度不好呀,我若态度不好的话,前一分钟在众人面前我早就不给你面子了,更不会跟你进独立办公室。做人要知足,感恩懂不?你是我的老板这没错,但是你昨天非求我留下的。不高兴的话,开除我啊。”我挑衅,“金市长也是我请来的,你这是对贵人的态度吗?。”
房地产公司的人,投资担保公司的人,加油站的人,连会所的人都怕他,我不怕,嚣张个什么劲儿,本小姐无欲则刚,气死他好了。
折怀元呼了一口气,似乎真的在压抑怒火,“我今天新公司开业,你不是为我高兴吗?你要在我开业第一天为一句玩笑话闹事是吗?”
“是的。我已经叫程峰找了一大帮人来砸场了。”我故意乱说。懊恼的想用眼神杀死他,不过才放杀气,折怀元威胁性的盯了我一眼,危险。
“当时你怒喝新员工给我道歉,多好的公关方式呀,可你偏偏没。你一定是故意的!败坏我本来就已经没有了的名誉。”我很不满的说。
折怀元只是笑,我认为那笑容是嘲弄的笑——
“你让我进办公室到底干什么?”我气坏了,没等折怀元示意就坐在沙发上。
“不想和你谈了。”折怀元踱到落地窗子边,“你也不白进来,可以欣赏下我的新办公室。”
新办公桌非常大,干净得一尘不染,桌面上很空,除了工作必须的东西外,没有任何装饰物、照片或者植物。和他家给我的感觉一样,冰冷、高贵、却一片寂寞和空白。
“看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我低声咕哝一句。
“中午在万豪酒店有宴会,你一起去吧。”折怀元继续说,一副公事公办地表情。“你现在还是我的员工,听从领导的安排——”
切,也太把当自己当回事了。这个男人若非不懂如何和女人相处,就是过于自恋。
“不去。”
“开业有很大的红包哦,宴会上还有抽奖活动,没准你还能抽到一等奖呢。”折怀元倚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转着一只笔,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慵散的威胁,很性感,说的话也很诱惑。
“天上不会掉馅饼,大奖都是内定的。我没那种命。”我不屑道。
“我20岁时买福利彩票双色球就中了二等奖。”折怀元继续诱惑
“那种是雷劈的几率,恭喜你被雷看中了。”我讥讽道:“地球是运动的,雷不会再劈到你。”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会被雷劈呢!还有3000块一桌的酒席,免费吃,多好的事呀。”折怀元说的好诱惑。
“你才没那么好心,肯定是人手不够,拉我去招待来宾,让去帮忙吧。”折怀元越是这样,我越怀疑他是不安好心。
“话我是给你说了,不知好歹,随你。”折怀元丢下话,要离开。毕竟人家办公室,我也跟着离开。
踏出房门的一刹,众多八卦的眼睛瞄向了我们,都带着几分讥讽和诡异。看着多人一起不怀好意望着我,立即感到很窘。
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并没有潜规则我,求你们别看了,唉。
“找了你半天!”我低着头走路,突然被拍肩膀。抬头望去,既然是会所的几个心腹。
“你们的事办完没?我想回去了。”我闷闷的说。
“几位小姐跟我到这边来。”正当她们回答我的话时,几个嘴上抹蜂蜜哄死人不偿命的角色投资顾问盛情邀请。
“你们坐,喝茶。”投资顾问热情招呼,双手奉上印刷精美的投资指南,端来热腾腾的龙井茶,笑眯眯的向我们介绍起担保公司的背景、企业文化和投资建议。
“什么企业背景,你们老板哪一点我不知道。”我坐下后脱口而出。
完了,完了——嘴巴没个封门的,立即感到很窘。解释就等于掩饰,通过大家丰富的想像——
几秒钟的尴尬后,还是投资顾问会来事,个个是公关奇才,没由得大家看笑话,而是话锋一转介绍起公司的业务来。
“您们的资金可以存一个月、三个月、半年,或者一年,根据存期,利息也是不等的,如果您存十万块,一年期的话,那就是百分之二十的利息,就是说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公司连本带利还给您十二万元。”男顾问说完,拿起计算器啪啪的按着,以当下的银行利息做着比较,“您存银行,十万块一年利息才三千多,还不到我们的五分之一。”
“划算,太划算了,存二十万,一年就能生四万的利息,比做生意来钱都快,现在做小生意也不比以前了,城管税务工商都查,不好干。”玉翠一拍大腿。
“您说得对,我有个亲戚就是摆摊的,投了五万块干了一年,亏的只剩下三万了,还有个朋友在淘宝上开店,钱没赚到人先累病了,还有个高学历的女孩从事写网文,没日没夜的码字写文。一个写言情的女作者却惨遭主打玄幻的男则编负责网文,好不容易进了订阅榜前十,又被视为大量不明帐号刷榜,稿费全扣了,文直接就扑街了,100万字白写了,赔时间经历心血不说,连20块寄合同的快递费都没赚回来。听说人也神经衰弱进了精神病院。不是人人都有能耐自己创业的,还不如把钱交给我们运作,我们给你们高息,这叫twowin,双赢的意思。”女投资顾问立刻附和道。
“对,土瘟!就是这个理儿。”玉翠豪气云天,拿出银行卡,“签合同吧。”
“喂,你不再考虑考虑?那可是你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我很震惊,二十万说投就投,玉翠胆子真大。
“我们在折老板会所工作,我还怕他黑我的钱?再说了,人家金市长都来剪彩了,这说明政府扶持,有啥可担心的。”玉翠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们。
我本就没打算投资理财,也没那个钱。但文英可是拿着银行卡来的,很明显犹豫不决。
“没关系的,可以先了解一下,您看,我们这忙都忙不过来呢。”男投资顾问笑道。
兰举目四望,担保公司一楼大厅人满为患,热闹的如同房屋产权交易中心,到处都是英俊漂亮的男女顾问在给大爷大妈们耐心讲解着,不少人已经拿出存折和现金来,当场签约。
女顾问见我和文英柳玥下不了决心,提出带我们到楼上去参观一下。二楼是业务大厅,一半是类似银行的柜台,里面坐满了工作人员,敲打着电脑计算利息,打印机不停地忙碌着,打印着各种单据,工作人员向客户支付着当月的利息,全都是崭新的连号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