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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明媚,百花齐放,冉竹一身碧绿罗衣裙开满野花绿草的田埂上欢快奔跑,她边跑边回头,清亮眸中盛满欢愉得意:
“轻尘,快来追我啊。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飘荡在花田上,惹得百花齐齐转了方向循声绽放。
在她身后不远的男子,身姿挺拔眉目如玉,待听到她的话语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冉竹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他渐渐跑近,嘴角的笑意越发蔓延开来。她伸出一只手等着他来牵起。就在二人双手指尖刚要接触那一瞬间,轻尘忽的一脚踏空,从她眼前掉了下去。
“轻尘!”晦暗干涩的嗓音在屋中突兀响起,带着生死相隔的怅然悲诀。床上发着梦呓的人陡然坐起,额头处一块东西滑落了下来。
窗外月光皎洁,树影重重,屋内一灯如豆,幽暗寂静。
“姐姐,你醒了。”床边带着睡意的干哑嗓音令冉竹清醒了过来。
床边丹青正跪在那里趴在床边,膝盖下是一快蒲团,见冉竹醒来急忙转身从不远处的桌子上端了一碗水来递给了冉竹。
“你怎么不在自己屋里躺着?”冉竹接过水皱眉道,嗓子快要上火了,这几日滴米未进,虚弱的身子每次在噩梦中醒来浑身盗汗湿透了衣裳,更是口渴。
“张太医来给你把脉,你已经昏睡过去了。我担心你醒来口渴无人照顾所以我就过来了。只要靠着姐姐就算趴着,丹青睡的更舒心。”丹青看冉竹一口气将水都喝完,眉眼弯弯说话都高兴了几分。
此事发生之前,冉竹常与丹青同床闲聊,一是打探关于宣墨的情况,二是打发长夜漫漫。
冉竹一手拿着碗另一只手将跪在地上的丹青给拉了起来。
“姐姐,轻尘是谁啊,这名字倒是第一次从姐姐口中听到呢。”丹青起身间疑惑问道。
冉竹一愣,一天做了两次同样的噩梦,情急之处叫出了轻尘的名字,她望着窗外,不知何时下了细雨,轻轻点点打在窗台优昙花叶上,给人说不出的淡淡忧桑。
”渭城朝雨浥轻尘,他说他是渭城人,名字便取自这句诗里。“冉竹低低诉语,似是说给自己听,脸上更是迷茫一片。
烛火啪的一声爆响,令房间瞬间亮了起来,照亮了丹青陡然苍白的小小面孔,脸上汗珠大颗大颗滴下。
“是不是屁股痛了?快上来趴着。”冉竹借着灯光看到了丹青的不对劲,以为她伤痛发作,急忙拉她上床。
“我没事,轻尘这名字真好听。”丹青顺势趴在床上,赞叹道,刚才还苍白的面容上早已挂上满满笑容。
冉竹点点头,没说话,如今她的世界里只有浥轻尘,以及那些美好的回忆。她,不想与别人分享。
“姐姐起来用些粥食,太医在粥里加了些补身子的温性药材……”丹青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桌子,她也看得出冉竹不想谈起这个叫轻尘的人。
丹青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一声吱呀门响,二人皆不约而同的往外望去。
一阵夜风卷着冷香细雨漫步而来,两排火红宫灯下一双龙纹金靴正缓缓踏进,素黑云锦反射出晕晕红光,贵气逼人中透着一股压抑。如黑曜石般的瞳仁淡淡看着床上二人,眸中掠过一丝讥笑。
就在那抹令人不爽的神情里冉竹这才反应过来,大宣朝的皇上竟然亲临她的住处,而她和自己的婢女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副花痴般的神色。
丹青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掉了下来,对着宣墨拼命磕头求饶,同时拼命拉着冉竹下床。
冉竹磨蹭蹭的下了床,人还未跪下,就听宣墨的声音冷冷响起:
“尊卑不分,目无宫中法纪。来人,将丹青拉下去掌嘴,到朕说停为止。”
冉竹倏地抬起头,本欲跪下的膝盖立马挺直,心头腾的升起一股怒气,谁也没请你来,一来就是责罚她身边人,若是他一直不说停,丹青今晚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海生不敢言语,急忙伸手招呼一名太监进来,将闷闷哭着的丹青给拉了出去。
冉竹一看急了,心知若是硬来只会令丹青被责罚的更严重,宣墨本就是故意找事的。她拦住那小太监,对宣墨说道:
“回皇上,刚才奴婢东西掉床上了,所以叫丹青帮忙去床上寻找。皇上,您误会了。”说完还挤出一丝笑容,虽然她自己此刻定笑的十分难看。
“哦?掉了东西。可有找到?”宣墨淡淡道,也不戳穿冉竹的谎言。
“刚正找着,您进来了。奴婢一时没反应过来,忘记了行礼,还请皇上恕罪。”冉竹说到此处跪了下来,心里却觉得憋气的很。
明明是他自己也不通报一声,这回为了丹青她真的是连欺君之罪的谎言也撒了。
宣墨面色露出不耐,轻挥挥手,丹青这次被小太监连拖带拽的给拉了出去,冉竹拦也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丹青拼命对她摇头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宫女尽数退了出去,海生走在最后,对着她摇头,一副好自为之的无奈神色随后将门光上。
门外啪啪的巴掌声响起,冉竹只觉得双耳刺痛的很,冷冷盯着一副闲神淡淡的宣墨道:
“你想怎么样?”刚才卑躬屈膝,巧颜讨好没令丹青逃过一劫,冉竹再没了演下去的兴致。她的浥轻尘绝不会是眼前这个残暴无理的皇上,若是浥轻尘绝不会这样伤害无辜人。
“不是说你丢东西了?朕心情好来帮你一起找。”话语看似好心,可口气却透着一股冷意。
说完大手钳制住冉竹双臂,将她整个人扔在床上,欺身而上。
冉竹脑袋磕在床板上,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飞,全身生疼,还未起身就被宣墨再度压下,耳边立马传来一片温热伴随着毫无温度的话语:
“心疼你的奴婢了?你可有想过你的师姑静儿她如今正受着何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罪?今晚朕给你个机会,说出静儿的下落,朕今晚就饶了她。”
门外丹青本是隐忍的哭泣似是受不了连续的疼痛而大声哀嚎起来,一声声的叫喊打在冉竹心上,仿佛压了千斤重令她喘不过气来。
“皇上,你草菅人命人命,杀害无辜之人,你就不会觉得愧对朝廷愧对百姓吗?”冉竹拼命将宣墨往外推,丹青的哭声令她只觉得气血上涌,只想奔出门外替丹青挡下这因为她而无辜遭受的死亡罪过。
“为了朕的宝玉和皇后,朕宁可错杀千万,也不可放过一人。宵小之辈敢和朕玩诡计,笑话!”宣墨说完明显感觉到身下人停止了抵抗,不由低头望了下去,只见身下女子双眸惊瞪,目光中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似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宣墨心头忽的有些不是滋味,脑海中一些思绪电光火石般闪过,腹部一股火热迅速窜起,随即说出的话语令他自己也是不由一诧:
“或者,今晚将朕伺候高兴了。朕可以考虑先留下丹青这条命。”
说完双手大力撕扯下冉竹的衣服,长手一挥,孱弱烛光在衣服带起的风中黯然熄灭。
门外持续响亮的巴掌声里断断续续传来丹青破碎的哭泣呜咽声,冉竹疲惫的闭上眼,正高举着对着宣墨后脑袋的那喝水碗的右手颓然的放了下来。
屋内无声云雨痴缠进行,门外骇人心骨的巴掌声响彻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