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断袖

宫紫澄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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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您这是要待奴婢去哪儿?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四夫人的。”宁儿拉着莫金然的袖子,一双眼中满是楚楚可怜,若是一个心软的男子,定会被她这副模样给软化了,可惜,莫金然心肠不软,更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

    抽出被宁儿拉着的袖子,冷眼看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宁儿再不顾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跪到了地上。”将军,求您饶了奴婢吧!“

    莫金然见越来越多的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心下不高兴起来。“宁儿,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莫府的奴才,对你买卖是本将军的权利,你若是再这样,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莫金然唬着一张脸,对这样的宁儿讨厌到了极点。她这时候楚楚可怜装给谁看,昨日萍夫人被一甘人欺负的似乎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将军,怎么说奴婢伺候四夫人也有几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了。”

    “本将军就是念在你有苦劳的份上,才来这里把你卖掉的,否则就是直接把你卖进青楼也不为过吧?”

    宁儿闻言愣住,不敢再多狡辩,不管怎样,在这里卖了还是个婢子,主人家好,也许还能有嫁人之日。若是被卖进青楼,这一辈子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见她老实了,莫金然才松了一口气,一旁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去。莫金然和冷清在前面走,宁儿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这条街有一处是专门买卖人口的,这些也都是朝廷允许,莫金然没太理会身后的宁儿,只是边走,边看着有没有适合的婢子。

    很多女孩子,都是十岁左右,小的甚至五六岁就跪在那里希望有人把她们领回去,看他们的衣着,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孩子。

    这些人,让莫金然觉得心酸。同时生活在一片蓝天下面,生活的环境却相差太多。

    璨烽王朝还算是一片太平盛世,仍是有着些个命苦的人,而那些流离失所的小国,岂不更加凄惨?

    一路走着,心情越加低沉起来,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社区服务站,没有什么残疾、贫困人士救助中心,所以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人冻死,有人饿死。莫金然忽然生出建这样一个场所的想法,也许那样可以帮助很多的人。

    正在神游之际,不远处本是跪在那里的女孩子晃了两下就倒了下去。周围一片唏嘘之声,那女孩子身边有一个老妇人把她抱在怀中嘤嘤哭泣。

    周围围了一群的人看热闹,却没人肯帮忙。老妇人一边哭,一边求围观的人们。“求求你们,买了我的孙女吧,她爹娘去得早,就剩下我们娘两个相依为命,可眼看着家里几日没揭开锅了,孩子实在是受不了了,求求你们买了她,只要给她口饭吃,让她活下去就成。老太婆我不要半个铜板,以后也不会拖累孩子,只求求你们给她一条活路。呜呜~”

    莫金然看着那小女孩,她有十一、二岁的模样,浑身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头发也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干枯得像一把稻草。

    这样的女孩子,买回去不养些时日,是干不了活的,谁都不愿意买回去一个病秧子。

    终究,莫金然忍不住,还是走了过去。“老人家,您孙女我买了吧!”

    老妇人抬头看莫金然,眼中有着期许。“公子,您真愿意买我孙女,太谢谢您了。”说完,跪下给莫金然磕了三个头。莫金然拉住她:“老人家,您不要这样折煞了我,这是给您的银子,你收好。”

    莫金然充怀中掏出一锭银子,足足有五两,这五两银子,足够老妇人自己省吃俭用一两年的开销了。

    老妇人有些不敢相信,把银子放入口中咬了咬,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谢过公子,谢过公子。”说完,刚要把银子放入怀中,想想又停下了手。很是不舍得的模样,又把银子递回给莫金然。

    “公子,这银子太多,我不敢收,您还是拿回去,只要以后对我孙女好一些就阿弥陀佛了,您是个善良的人,好心会有好报!”

    莫金然心中有些感慨,老妇人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面对银子还有这样的免疫力,可见她是个朴实且真心疼爱孙女的人。莫金然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老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下去,不由问道:“老人家,你可愿意和您的孙女一同去我府上做工?”

    “什么?”老妇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这把年纪,给人家洗衣服都嫌弃手脚不利索,又有谁会雇佣她呢?

    “老人家,我是想说,要您到我府上做工。”莫金然以为人老了耳朵不听使唤,所以又大声说了一次,惹得刚刚散去的人群又纷纷侧目。

    老妇人闻言,不禁泪水连连,问了许久,才敢相信莫金然是要真的雇佣她。等与老人商定好一切,消失了有片刻的冷清才出现,手中拿着几个包子和一碗热茶。面无表情的递给老妇人,没说什么,却是让人心中一暖。

    老夫人又磕了几个头,才接下包子和热茶,并没有先自己吃,而是把热茶灌进她孙女的肚子,一边喂,一边说。“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每日找到吃的总是先给我老婆子,还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否则也不会饿晕在这里。老婆子我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儿子媳妇儿,我没能力照顾好这孩子啊!”

    “老人家,你别哭了,您孙女孝顺,您应该欣慰才是。”莫金然劝着,看老妇人的身子要比小女孩好一些,应该是能干活的。只不过她五十几岁的年纪,找活计也没人肯要罢了。这是人之常情,谁会放任一个年轻力壮的不要,去找一个一大把年纪,不知什么时候他进棺材的人做工呢?

    小女孩喝进去几口热茶,人才恍恍惚惚的醒了过来,看到她奶奶捧着的白包子,咽了咽口水。老妇人解释了半天,说是他们找到工作了,以后两个人都会有饭吃。她才肯大口大口的吃下去,看样子不是一两日没吃过东西了。

    莫金然想,这样一个贴心的女孩子,以后应该会好好照顾她娘的。

    身后的宁儿不屑的冷哼,“将军,这样的身子,怎么能照顾好四夫人,您还是再想想吧!”

    莫金然瞪了她一眼,这个宁儿太可恶。正好打街对面走过来两位珠光宝气的夫人,正仔细的看着街边待卖的婢子,莫金然灵机一动,把宁儿推销给了他们。宁儿见他们穿得不错,也就没多说什么,知道莫金然铁了心,今日不会留她。

    两个妇人只用一两银子就把宁儿买去,着实让宁儿心中恼恨,要知道,她正是如花的年纪,做事手脚也利索,在这样的地方买卖也是个香馍馍。而莫金然刚刚给了老妇人还五两银子,这会儿一两就把她卖了,明显就是欺辱她。

    可莫金然就欺辱了,她有什么办法。

    打点好了一切,莫金然和冷清领着老夫人祖孙俩往莫府归去。

    老夫人张王氏,莫金然叫她张妈,小女孩其实今年已有十四了,只是营养不良才长得很矮小,因为生下来父亲就去世了,所以只有个小名叫樱子。

    莫金然果然没看错张嫂和樱子,张嫂是个勤快的,进了莫府就上上下下的给萍夫人打扫屋中和院子,多做了许多其他下人不愿意做的活计,没有半点的埋怨。樱子身子还没完全好,却也总是陪在萍夫人面前,帮她端茶倒水,萍夫人的膝盖还伤着,她就每日帮萍夫人擦身子,他们祖孙二人因为莫金然能给他们一个栖身之所,又能吃饱穿暖而感激不已。

    莫金然也彻底放心了萍夫人,不用担心会有人侍奉不周。

    而经过了上次鸡汤事件,莫银屏老实了几日,没有出她的园子,却在几日后的一个偶遇,又对冷清献起了殷勤。似乎已经有了什么仰仗,对莫金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明显挤兑她。

    莫金然觉得很是奇怪,这个五姐姐平常不是最谨慎的,何时也开始这么嚣张了?

    想要好好教训她一下,却被莫老将军叫去了府中的书房。

    莫金然在朝中几乎就是个闲职,除了上战场打仗,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多操心,所以莫老将军很少叫她去书房,这么偶尔一次,让她心中隐隐不安起来。看了眼冷清和莫银屏,才讪讪离去。

    书房中莫老将军坐在椅子上,见莫金然进门也没有站起,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莫金然心中微微一惊,莫老将军对她如此冷淡还是第一次。

    “见过爹爹。”行了个礼,小心的候在一旁。

    莫老将军打量着莫金然半晌,才深深呼出一口气。“然然,你和爹说,你真的只是因为你这张脸,才不肯去夕梨公主?”

    莫金然微愣,心中发虚,但是还是点头。

    莫老将猛的站起,大帐拍上桌子,震落了桌子上面的一直毛笔,摔倒地上,白瓷的笔杆断成几节。莫金然微微有些心疼,那只笔很好看呢!

    “你还不和为父说实话?你三娘已经告诉了我,你竟然......和冷公子......唉!为父怎么能让莫家唯一的子嗣断袖呢!”莫老将军的模样非常纠结,一张脸满是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