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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族宴会后,我和魔弦亲近了许多,了解之下,才知道他实在是一个无趣的人,堂堂魔君,居然半点享受都没有。
真正是个自虐狂,除了唯一的爱好,弹琴还算过得去。人生的其他爱好,几乎没有,就连简单一点的品茶,喝酒他也毫不在意。更别说花街柳巷,诗词歌赋了。
弄得我这个号称神族风雅的人物,硬生生被他逼成了宅女。为了我日后的快乐着想,我只好耳提面命,努力提点他,希望他能朝我靠拢。
跟天音混了千年,对品茶,喝酒甚为挑剔的我,本着吃货的精神,在魔族四处搜寻食材。
想不到一找之下,居然被我在霜刀谷和红叶谷的交界处,找到了极为罕见的云片香螺。这是一种就连神族l领地都极为罕见的物事。
我能认识它,是我那好兄弟天音每一年开春之际,都会用它炮制出极为香醇的新茶给我。这用香螺炮制的茶我甚为宝贝,一直独享,就连剑晨宫来了客人也舍不得奉上。
原因无它,此茶的原料就连天音那样玲珑的人物,上天入地,每年也就采得那么几斤。我二人平分,自己独享能撑过一年也是不易,岂有余粮招待别人?
那日,当魔弦再次带我到红叶谷玩耍,我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霜刀谷的景致,却不想在红叶谷临霜的山坡上,发现这大丛的云片香螺正傲霜而立。
当下欣喜万分,目测这一大片香螺,至少是天音找到的两倍的量,当下使唤魔弦连枝割了,又凿了霜刀谷的万年寒冰,一并带回望月楼。
魔弦饶有兴致地看我来回折腾了几天,亲手炮制这香螺,用万年寒冰之水锁住这香螺的沁人香气,临了还使唤他用灵力徐徐烘干这香螺。
终于五天后,我像个守财奴般,小心翼翼将焙好的小半罐香螺,封入羊脂玉净瓶中。
谁知却被魔弦笑话我小气,揶揄我半天。我气不过,亲自动手,挑了几片香螺,用雪水融化后,帮他泡了一杯清茶。
当香螺的茶香溢满整个望月楼,魔弦终于露出满足的笑容,将我的茶汁喝得一滴不剩。
言道:“唔!此茶甚好,本君甚为喜欢。日后就由月儿亲自为本君泡制。”
我翻翻白眼,又一次暗骂自己是猪,偏要显摆。不止被魔弦这厮分去一半香螺,还得帮他做苦力,日日泡茶伺候他。
魔弦却不以为意,他喝上我这香螺后,越发挑剔。就连去书房,也要带上我这香螺,只是我身份暴露后,不能随他前往。
他便使唤云童,让我一手一脚教了,在书房泡于他喝。谁知这香螺被他带去书房没多久,我的储量开始锐减。
这到魔弦书房喝茶的人,日渐增多,我一看不好,私下警告过魔弦好几次。千万不要打我这一半的主意。魔弦倒也从善如流,开始小气起来,谁知道这些人到书房喝不到。
竟然到我望月楼中问我讨要,我不由得愁苦万分,别人也就罢了。单单这个灵轩,他仗着当初选我做魔弦的书童有功,不时前来邀功,讨了我不少茶喝。
他脸皮颇厚,又是魔弦的好兄弟,弄得我左右为难,只好一次次妥协。牺牲了不少香螺,又过回以前在剑晨宫时紧巴巴的日子。
我一看不好,只好勉为其难,开发出其他的副业,好搪塞于他。
魔弦开始享受和我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尝到了甜头的他开始和我乐此不疲地试验各种新奇物事。我闲着也是闲着,利用这段时间,细心揣摩,用梨花做引,配以霜刀谷雪水,佐以红叶谷特有的山果。
用了魔弦的灵力催制,居然炼制出极为香醇的梨花酒,此酒一出,便成为这望月楼的特饮,魔弦甚为喜欢。因为要多少有多少,我便用了这酒堵住了灵轩等人的口,从此乐得香螺和魔弦独享。
那日,魔弦抱着我,在望月楼上品酒赏月。有些微醺,突然幽幽说道:“月儿,这望月楼中处处是你的气息,这便是人间所说的夫唱妇随吧!”
我微微一惊,细细一算,我在这魔族已经住了两月。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望月楼中,我和魔弦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诚然老夫老妻的节奏。
以前在神族的一切都渐渐被我抛之脑后,我在这里闲云野鹤,自得其乐,享受了在神族从未有过的宽心和舒适。也做回了我在神族从来不能做的女人,我开始问自己,魔弦的女人和神族的战神,我到底更喜欢做哪一个?
魔弦看我沉默,突然搂紧我,板起我的下巴,静静地看着我,问道:“月儿,你喜欢吗?你喜欢和我在这望月楼的夫唱妇随吗?”
我有些犹豫,内心很是挣扎,他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在问自己的。
可我问了自己这么多遍,却一直没有答案,和他在一起,我唯有不念过往。
魔弦眼神一黯,抱着我的手垂了下来,一声叹息:“月儿,魔弦所想,一直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我心弦一动,魔弦的话流淌进了我的心里,我看清了我的内心。
我喜欢他,为何不能和他天长地久?为何我不能做回本来的自己。
看着他失落的眼神,我心口一热,我不能骗他,第一次,第一次我不想再有掩饰,我想和他长长久久。
我突然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魔弦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我。
我展颜一笑:“我喜欢,我喜欢时时刻刻看到你,和你做一对这世间最平凡的夫妻。”
魔弦看着我,目光中冰雪消融,握紧我的手,将我抱紧在怀中。
喃喃道:“好!那我们就时时刻刻在一起,做一对这世间最平凡的夫妻。”
我心中溢满了满满的甜蜜,在他怀中,我无比安心。
现在,我还需要确定一件事,一件让我一直困扰的事。
是时候了吗?我终究还是犹豫,这件事我该怎么告诉他?
可眼下圆月梨花,美酒良人,我有些微醺,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我从魔弦怀中起身,直起身子,看着魔弦。
魔弦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不明所以。
我看着他,咬咬牙,终于发声:“弦哥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事骗了你,有一天,有一天你知道了,会如何待我?”
魔弦静静地看着我,他在思索?这一刻,我紧张万分,汗湿衣衫,我的手心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他在想什么?
认识他这么以来,我和他朝夕相处,他倔强,冷酷,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君主。就算在意如我,他在梨花谷控制不住怒气的时候,一样伤了我。
我现在竟然如此直白地问他,我知道这是在挑战他的底限,我是他最在意的人,如我骗他,他会怎样?
这一刻,对我来说漫长无比,魔弦依旧没有说话,他瞧着我,无比安静。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不会知道,他的答案对我有多重要,或许一开始,为了保命,我骗了他。我们的开始本就是谎言,我的身份,我的一切,都是谎言。
可是,哪怕我们的开始是谎言,我还是没有料到,结局竟然如此讽刺,我爱上了他,这个神族最大的敌人。
他也不会想到,而我才是魔族最大的敌人,他曾经心心念念想要除之而后快的敌人。所以他的答案,对我才如此重要。
他没有回答,我的心渐渐寒冷,如果他不原谅,我们注定不会有好的结局。大错已经铸成,我要怎样才能回头?
我有些黯然,低下头,准备转身离去。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他应该能感觉到我的手无比冰冷。
我回头,看动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他笑笑,问我:“月儿,你爱上我了,对吗?”
我鼻孔一酸,眼圈微红,有些黯然,没有否认:“是!……”
他拉过我,将我重新搂入怀中,静静地抚摸我的秀发,轻轻道:“这就够了,我们之间没有如果,就算你真的骗了我。
只要你爱我这一点是真的,那我就都认了。”
我眼眶一热,两行清泪流下脸颊,如释重负,他的答案让我终于释然,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唯一。
唯一能接纳我的谎言,我的一切的男人,我靠在魔弦的胸口,泪湿他胸前的衣襟。
低低说道:“弦哥哥,关于我的一切,将来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将来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们分隔多久,你都一定要记得你是月儿最在意的人。不管多久,不管多么艰难,只要你等我,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魔弦惊讶万分,我的语气让他感受了一丝不安,他的心中隐约感觉到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问,他握紧我的手,坚定地说:“好!月儿,我答应你,不管多久,魔弦都会等你。”
我破涕为笑,轻轻道:“嗯!我会永远陪着你,赏春花秋月,看夏荷冬梅。品春之梨花酒,秋之月桂醇。”
魔弦哑然失笑,刮刮我的鼻子,笑道:“原来还有月桂醇,我还在担心没了梨花,你倒是拿什么酿酒给我?
你这个小妞,倒真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你倒是告诉我,这月桂醇倒是如何酿制?难不成又要将你夫君的灵力都浪费在酿酒上?”
我吐吐舌头,撒娇道:“就知道你小气,你难道不明白?人生在世,唯有美景和美酒不可辜负。你灵力这么多,花点在我的美酒上有何不可?”
魔弦笑言,突然搂住我的腰,低下头,亲昵地用额头蹭蹭我的额头,低笑道:“人生在世,只有这两样不可辜负吗?我怎么觉得唯有美人不可辜负呢?”
我笑逐颜开,魔弦果然长进了,这调笑风流得紧,我抬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红唇。
笑道:“魔君大人,日渐风流嘛!这魔族美人众多,远的不说,就说这近的,凤大美女,可是被你辜负得不轻。你倒是说说,你打算不辜负谁?”
魔弦拉过我的手指,轻轻一吻,探过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道:“在我眼中,美人只有一人,近在眼前……”
我浅笑,侧脸看他,低语道:“算你有眼光,本姑娘看你情真意切的份上,就从了你……”
魔弦哈哈大笑,抱着我穿过望月楼的小窗,将我轻轻放在他那张檀木制成的大床上。
红烛摇曳,满堂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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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魔弦静静地看着怀中的月儿,她还在沉睡。
她有事瞒着他,他明白,他不是瞎子。朝夕相处,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知道,也疑惑,却从未打算深究。
因为昨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要她爱他,这就够了。
而他何尝没有自己的秘密,羽族宴会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他已在宴会上当众宣布要娶月儿的事情。
可是这十多天过去了,整个魔族长老会,甚至灵轩却从不提及此事。他那投石问路的石子,就像入了古井,半点水花都没有泛起。
魔弦冷笑,他做了万年魔族的王,怎会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这水面手上的浪花没有,这水底的波澜不晓得有多大。
从灵轩频频称病开始,他就明白,在这件事上,就算他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表哥,也是相当不赞同。
他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先是灵轩缺席,后是母后亲自为魔笛求情,让他留到百花节后启程。
母后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他许久没有感受到的责备。月儿的事情她应该知道了,可是她却决口不提。甚至自己想开口提及,也被她岔开了话题。
他和月儿的未来阻碍不少,他意识到了,可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月儿,这个女人,是他此生唯一想要娶的女人,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会娶她。
百花节,嗯!这倒是一个好日子,这个日子即是母后的生辰,也是魔族一年一度的盛事。
这个盛事,最适合用来宣布自己的大喜之事,既然自己是魔君,娶妻本就是自己的事。不需经过谁的同意,宣布就好。
百花节,就是自己订婚的日子。那一天,他会向所有魔族百姓宣布:他魔弦会娶神族的女人月儿为妻,从一而终,矢志不渝。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他起身,轻轻吻了吻梵月白皙的脸颊。看着她,他的心再一次沉醉:月儿!最艰难的事就让我一人来面对。你要知道,为了娶你,我不惜和全世界为敌。
他走出望月楼,云童已在楼外等候,他轻轻吩咐云童:“从现在起,望月楼增加三倍守卫,全部用我的亲兵。
增加死士和暗卫,无论白天黑夜,守好这望月楼,保证月姑娘的安全。
任何人没有我的批准,靠近这望月楼,格杀勿论。月姑娘如发生任何危险,让他们提头来见。”
云童惊讶地看着魔弦,魔弦眼中杀伐决断,云童低下头,慌忙回应:“是!魔君,属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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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笛还在魔族,我听说了,他会留到百花节后在动身。
魔笛的事,我很愧疚,毕竟是因我而起,在这件事上,魔弦很坚持,我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魔笛离开前,我很想见他一面,可我哪里都找不到他。
他不会来找我,魔弦不希望我见他,这望月楼已经被他派人围了个严严实实。但我可以出去,我到过赏梅阁几次,都没有见到他。
他在怪我,他一定恨透了我,赏梅阁伺候他的小厮见到我,也没有了昔日的热络。他们冷冷的表情无声地表达着对我的控诉。
还有几天就是百花节了,我越发煎熬,我和他相交一场,得了他这许多照拂,还未有丝毫报答。他却因我而累,就要远离故土,我却还未有机会和他当面说声对不起,没有道别,着实让我于心难安。
这一日,我信步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赏梅阁,眼下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他就要走了,下人打理这园子甚是马虎,草木凋敝,越发有些凄凉。
我心中黯然,忆及和他相交点滴,不由得万分沮丧。魔笛算是我在这魔族唯一的朋友,仗义,友善,为了我冒了这许多的风险。我却为了魔弦强出头,连累了他。
让他受此责罚,远离朋友族人,漂泊异乡,一人孤苦,他到那羽族,处境就像我当日初来乍到魔族。
如果没人照拂,如何熬过这漫漫长夜。想到此处,我越发觉得自己混蛋无比,探头望向魔笛过往的住所,很是惆怅。
正沉思间,却听得一阵轻微的脚步响起,我欣喜万分,抬眼看去。
却是青洛,他看着我,有些恍惚,愣了片刻,上前施礼:“月姑娘好!您这是?”
我脸色一红,回复身份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青洛。他在宴上受伤后,休养了一段时间,我的身份,他想来从别人那里知道了。
我们之间,生分了不少,他再也不能拍着我的肩膀,叫我月公子。也不能再调笑于我,让我帮他追几个美妞。
我清清嗓子,回道:“我只是过来走走,看看……”
我顿了顿,有些难堪,不再言语。
青洛看看我,叹了口气,说道:“月姑娘能来,说明心中有他,只可惜……”
我脸孔一热,避开他的眼神,问青洛:“你今日过来,是来看他。”
青洛点点头:“嗯!他马上就要走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我点点头,有些怆然,说道:“嗯!来看看他也好,他和你相交千年,他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青洛点点头,转身朝赏梅阁内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问我:“月姑娘,可要一起。”
我有些尴尬,青洛不明白,他能见魔笛,我却未必能见。
魔笛不想看到我,我又何必自找没趣,徒增他二人的烦恼。
我摇摇头,对青洛说:“不了,你进去吧!他应该更想看到你。”
青洛锐利的眼光扫过我,摇摇头,对我说:“你并不了解他。”
我有些愕然,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青洛不再说话,赏梅阁大门洞开,他朝内走去。
眼看青洛就要消失在门内,我内心越发纠结,终于出声:“等等!青洛。”
青洛停下来,转身望向我,眼中充满疑惑。
我咬咬嘴唇,终于说道:“见到他,能否帮我告诉他:我很难过,是我对不起他。我希望……希望他一切安好。”
青洛目光转冷,冷冷说道:“我认识魔笛千年,他从未像这次一样犯错。如果你真的愧疚,那就亲口告诉他。”
说完他头也不会,径直走进阁内,大门再次关上,我呆呆地看着大门合上的方向,内心越发伤感。
魔笛要走了,青洛生分了,我在这魔族,不再有朋友。
我呆立许久,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终究没有勇气上前,只好黯然离去。
赏梅阁,窗前,梵月等了多久,魔笛就在这窗前注视了她多久。
青洛立在他身后,没有说话,默默地注视他,看着他。
魔笛从他进来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看着窗外,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他看似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古井无波,可是他背在身后,紧紧攥紧的拳头去出卖了他。
他在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的手指被他掐得青紫,从梵月第一次出现在赏梅阁开始,每一次,每一次他都这样看着她。
直到她离开,他要用最大的勇气,去克制自己出去见她的冲动,他想拥她入怀,告诉她自己的感受和思念。
可是他做不到,他太了解魔弦,就算她此时孤身一人。可在她身边,早就被魔弦布下无数的暗卫和眼线。
他的任何举动,都瞒不过这些眼线,为了她,他只能忍耐。他再冒不起任何风险了,一旦魔弦知道他见了月儿。
就算雪柔替他求情,他也呆不到百花节后。而他如果离开,月儿会失去唯一的机会,雪柔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尽管他如此渴望抱着她,可是他是狼族的首领,他能扛得住,狼本就是最有耐心的生物。
为了达成目的,哪怕再难熬,他也能忍,能等,等最好地时机,等猎物的松懈,一举成功。
终于,梵月再一次失望,难过而走,他的心也被她硬生生揪起,随她而去。魔笛再一次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远方。
他叹口气,回头,望向青洛,轻轻说道:“青洛,你来了。”
青洛深深地看着他,说道:“看来传言不假,你真的喜欢她。告诉我,落到这个地步,你后悔吗?”
“后悔?”魔笛轻笑,露出整洁白皙的牙齿,说道:“你看我可有一丝后悔的样子?”
青洛摇摇头,叹息道:“冥顽不灵,魔君了解你,让你离开是对的。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魔笛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不错!他看透了我,你说得没错,他是魔君,他做得一切都是对的。”
青洛冷冷地看着他,等他笑够了,终于说道:“我不明白,既然如此在意,为何不见她最后一面?给她一个告别,让她不用如此难过。”
魔笛静静地看着青洛,幽幽道:“我这一生,虽贵为魔族王子,却从未真正拥有一样自己想要的东西。
唯有她,是我最在意的,我已经一无所有,唯有这份感情在我心中。魔笛虽然不才,却不想放弃这唯一的感情。
告别?魔笛可以舍弃一切,却唯独不想要这个告别,她的念想是魔笛此生最在意的事,我为何要抛舍这份在意?”
青洛一惊,怒道:“你疯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她是魔君的女人,在这魔族,任何敢觊觎她的人,结局只能是一个“死”字。
你到现在还死不悔改,你要是死了,你如何对得起你泉下的母妃。你知道你母妃用自己的命才保全了你。你知道狼族的人都指望着你吗?你知道……”
“够了!”魔笛突然眼中充血,他像头狮子般猛地冲到青洛跟前,猛地掐住他的脖子。
冲他大吼:“不要再提我的母妃,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不要再提我的族人,我知道我的责任。
但是我告诉你,她,我决不放弃,就算是死,我也在所不惜。”
青洛大怒,身后灵光一闪,真身陡现。一条乌黑的尾鞭猛地抽向魔笛。
“啪!”地一声,抽到魔笛的右脸上,一道粗大的血痕浮现在魔笛脸上。魔笛吃痛,放开青洛,捂住脸倒在地上。
青洛走近他,猛地抓住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握紧拳头,就要击下,却发现魔笛毫不抵抗,任由他提起。
他叹了口气,将魔笛摔在地上,冷冷道:“如果可以,我真想打醒你。相交万年,我俩自小一起长大,我真不想看到你步入歧途,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准备转身离去,魔笛擦擦嘴角的血痕。
从后面喊住青洛,笑道:“这就走了,我们相交万年,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今日我们不谈感情,就说过往,好不好?”
青洛叹息,转过身,走到魔笛身边,伸出手,魔笛握住他的手,轻轻一跃起身。
搂住青洛的肩膀,亲热地朝外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去红袖招好不好?听说那边最近来了几个漂亮的姑娘,我带你去看看,帮你挑几个。省得为兄走了你寂寞,冷清。”
青洛笑道:“死开,你从了良,却惦记着消遣我,真不是好东西!”
魔笛笑笑说:“谁说的,我这兄弟可对你好得很,话说好兄弟,可否借为兄几条小蛇使使。”
青洛抬眼,问道:“干嘛?你可知道这九头蛇的小蛇剧毒无比,要没有我家的独门解药,可是要死人的。”
魔笛笑笑说:“好兄弟,我此去羽族,也算入了虎口了。到了那恶婆娘的地盘,她要是为难于我,我也好用你这小蛇使使,一则自保,二则帮你报仇,反正你放心,不会出人命。”
青洛丢给魔笛一个小瓶,笑言:“喏!里面有七条小蛇,够用了吧!”
魔笛笑着接过,不忘揶揄青洛:“你这小子,果然是九头蛇的性格,记仇得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