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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日相当纠结,不知该不该告诉魔弦我要回趟神族的事?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就像天音说的那样,如果魔弦追根问底。会发现关于我身份的秘密,这样反而不好。
可从感情方面而言,我又不想骗他,怕他会误会,毕竟因为魔笛的事情,我们差点分开。
好不容易和好,如果再横生枝节,反而更糟.这样一想,我更加纠结,这几日更加愁眉不展。
魔弦看出我的情绪变化,问了我几次,都被我搪塞过去。这一日,我躺在他臂弯里,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他扶我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一张,一条流光溢彩的链子出现在他手中。
我一看,惊喜万分,这条链子上的红蓝宝石交相辉映,不正是我在祭殿中和白奇对战时,被他的怨力摧毁的那条链子吗?
我接过链子,对魔弦说:“弦哥哥,这条链子不是已经被白奇毁了吗?怎么现在又被你找回来了。”
魔弦笑笑,说道:“那条的确被毁了,我看你对那条链子甚是喜欢,就收集了它的碎片,重新帮你做了一条。
你受了我的精血,血脉中战力已经很强了,我就没有再往这条链子中灌注我的灵力,只是加强了红蓝宝石中的结界之力。
遇到你战不过的对手,同时开启红蓝宝石中的结界,可保你一时无虞。”
我高兴万分,这条链子曾经陪了我很久,就连我和魔笛离开望月楼,都没有舍得解开它。
还好有它,我才能在冰原下,那么恶劣的环境中救下魔弦。现在它回来了,我开心不已,递给魔弦。
笑道:“帮我戴起来!”
魔弦躬下身,帮我戴在脚腕处。我盯着他,心中感动不已,他记得我所有喜欢的事。
心中再次思及我要回趟神族的事,暗忖要不要直接告诉魔弦。
却见魔弦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说道:“月儿,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你有没有事情想要对我说?”
我一惊,脸色一白,魔弦知道什么了吗?他所谓的事情,是指什么事情?
是我要回神族的事?还是我是战神的事情?
我是战神的事,是神族最大的秘密,这件事绝对不可以告诉他。
这件事,只有我和天音知道,不对,还有锦瑟,难道锦瑟……
不可能,我看锦瑟对天音如此顺从,以我对天音的了解,他绝不会放任这么大的秘密让锦瑟告诉魔弦。难道魔弦在试探我?
我强颜欢笑,抬起头,问他:“什么事情?弦哥哥,我不明白。”
魔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有些担心你。
月儿,我们在雪龙谷那边同生共死,我希望如果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你说好吗?”
魔弦起身,抱着我,握着我的手说。
我有些心虚,低下头,说道:“好!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
魔弦没有再说话,抱着我,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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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弦上朝去了,我越发内疚,这件事不告诉魔弦我寝食难安,左右不放心,决定找天音商量一下。
一大早,我就去了梦蝶轩,找到天音。
因为兹事体大,现在就连和天音说话,我也不敢过于直白,担心有人偷听。
我急切地问天音:“夜鹰,今日魔弦突然问我有没有事要告诉他,他不会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锦瑟会不会告诉他了?”
天意眼神一动,问我:“月儿,魔弦是如何问你话的?”
我只好把早上问我话的情形和天音说了一遍。
天音沉吟片刻,笑笑说道:“月儿,依我看,只是最近你有些太过紧张了。没什么,你放心,你的事情,锦瑟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有些惊诧,问道:“为何?锦瑟毕竟是魔族的人,又是魔弦的表妹,你不会对锦瑟做了什么吧?”
天音脸色一变,看得我奇怪不已。
他看我在看他,笑笑,上前拉住我的手。温柔说道:“你呀!最近就是惊弓之鸟,什么都疑神疑鬼?
我对锦瑟有救命之恩,她又属意与我,自然对我百般维护。这女人呀!喜欢一个男人,约莫就是这样作态吧!你做了女人,不也一样吗?”
我脸一红,想想他说得有理,锦瑟毕竟是他的未婚妻,维护他也是应该的。
我想起回神族的事,顾不上说锦瑟的事,急急问道:“夜鹰,还有就是回神族的事,我要不要告诉魔弦?
我这几日一直在想此事,老觉得瞒着他十分不好。”
天音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你回去的日期尚未定,等你定了再告诉他。省得他早知道,早担心。
再说,你回神族也是去办正事,这对你和他将来都好,就算夫妻之间,也未必事事清楚,更何况你还未嫁他?
我看你呀!是千年来没有对人这样过,自然事事紧张,你马上就要和他订婚了,何必纠缠这些小事。”
我被天音一说,深觉有理。的确,魔弦和我最近在忙订婚宴之事,就不要给他徒增烦恼了。
还是等订婚宴后,找个机会再和他言明,省得他多想。
我点点头,不再纠缠此事,看看天音,他气色尚好。
我笑笑,对他说道:“我看今日你气色尚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天音笑笑,拿话揶揄我,说道:“我倒是想,只不过你敢吗?你就不怕魔弦再过来抓你,让你回去试衣服?”
我一恼,说道:“你我在神族相交千年,你几时变得这样碎嘴了?走不走?不走我回去了。”
天音眉眼含笑,贱贱地跟上来,对我说:“走!自然走,我现在为了你,就是被魔弦再打断几根肋骨也愿意。”
我狐疑地看着他,问道:“魔弦几时打断了你的肋骨?”
天音一惊,旋即改口,说道:“是上次他不小心摔断的,摔断的……”
我叹了口气,头前领路,边走边问:“夜鹰,今日你想去哪里?左右今日我无事,就陪着你好了。”
天音一喜,说道:“这昭阳宫人多眼杂,说话不便,要不我们去红叶谷那边,听说那边景致甚美。”
“红叶谷?”我笑笑,说道:“你倒是知道好歹,到魔族来找我,本来是拼命的事。哪里像你,好玩的地方打听得清清楚楚。”
天音哈哈大笑,说道:“月儿,你没听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看我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就不能补偿我一下,带我游山玩水,看看这魔族的景致?”
我眉眼含笑,和天音过往打趣的感觉又来了,他果然是我千年来最好的玩伴。
当下笑着说:“你都愿意牡丹花下死了,我自然舍命陪君子。走吧!我知道红叶谷有好几处甚美的景致,今日我二人就索性过去玩个痛快。”
天音笑得甚是开心,走上前来,就像过去在神族一样,亲热地搂着我的肩,架着我朝前走去。
我一惊,下意识躲了一下,却看到天音脸色一黯,怅然若失。
我咬咬牙,心中不忍,毕竟相交千年。我二人从未如此生分过,况他不日返回神族,我和他再见不知何年。
就算做了女人,我还是我,那个他曾经的好兄弟,我怎能让他如此失望?
想通这一点,我走上前去,挽了他的手,轻轻说道:“我们走吧!”
天音一呆,脸上一喜,握紧我的手,我二人身影腾空而起,朝红叶谷飞去。
我带着他飞到蝴蝶谷,这处山谷的景致甚美,现在已经入秋,尽管看不到蝴蝶,但秋天那边天高云淡,层林尽染,枫叶火红,群山叠翠流金。
倒映美丽宁静的秋水中,越发让人陶醉。
到了此谷,天音惊艳万分,我和他找了一处山峰坐下来,从上面俯瞰整个蝴蝶谷的景致,心情相当舒畅。
天音兴致大起,双手一错,他的梧桐焦尾古琴出现在他手中。
我见状大喜,说道:“夜鹰,你知道吗?我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以前在神族,我最喜欢听你弹琴了。”
天音看看我,眼神中那种情绪又出现了,他幽幽说道:“月儿,你离开后我才明白,所有和你一起做的事情,早就刻在我的记忆中。
月儿,你喜欢,我就只弹给你听,以后只为你一人弹。”
我一呆,不明白天音此话何意,他已经开始调试琴音,悠扬的琴音响起,高山流水,让我心旷神怡。
我坐在天音旁边,想起魔弦第一次在梨花谷弹琴时,我当时想到的人也是天音,起初还看不上魔弦的琴艺。
结果他的琴艺却在天音之上,那个时候我想念的人是天音,现在天音终于来到魔族,和我在一起。
我忆及和他千年的情分,还有我们相伴千年的日日夜夜,不由得有些惆怅,我嫁给魔弦后。
天音就要和我分开,以后再见不知是何年?心中恻然,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天音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停下琴声,静静地看着我。
他突然将手伸向我,抚着我的脸,幽幽说道:“月儿,你在想什么?”
我一惊,从回忆中走出来,不太习惯他对我如此亲昵。
我拉下他的手,别过脸,手指在琴上轻划。
轻轻说道:“夜鹰,你我相交千年,一直都是你为我弹琴,我新近在魔族学了一首曲子。
我弹给你听听,以后你回神族,也算一个念想。”
天音眼神一黯,声音有些低沉,闷闷说道:“好!”
我坐在他的琴前,静静回忆,魔弦为我弹的那首曲子,用来送别正好。
我轻轻拨弦,琴声从我指尖流淌而出,曲知人意,天音琴艺超群,焉能听不出我的离别之意。
他静静地听着,一曲终了,他突然抓住我停在弦上的手指。
我一惊,转过头看他,只见他眼圈微红。
我呆住了,记忆中我这兄弟一向洒脱自在,几时看他如此愁苦?
我慌忙问道:“夜鹰,你怎么了?”
天音摇摇头,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决心,看着我,问我:“月儿,我有话问你。”
我笑笑,长出一口气,说道:“有话就说,怎的如此作态?都不像你了。”
天音却没有笑,他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月儿,如果没有魔弦,你可愿意和我像以前一样,在神族日日相伴?”
我心中一宽,原来是这个事,这还用说吗?当下回道:“我留在这魔族,是因为魔弦。
如果没有他,我不会留在魔族,也不会成为女人。自然和你一起,在神族过以前的日子。”
天音眼神一动,怔怔地看着我。
我苦笑一声,说:“可惜,这世界上的事没有如果,我也没想到我会变成女人,喜欢上魔弦,为了他留在魔族。”
天音不再看我,他看向远方,轻轻说道:“月儿,你可还记得我在天狼山和狼王对决时,问你的话?”
我一呆,不明所以,问道:“哪一句话?”
天音看了看我,笑笑,说道:“不要紧,你忘记了就算了,我只想你知道,那句话代表了我所有的心意。
过去,现在,将来,那份心意都不会改变。”
我有些疑惑,看向天音,天音却不再看我。
夕阳西下,天边绚丽的晚霞,火红的云彩让我们陶醉其中,我俩相互偎依,仿佛又回到了神族。
在天河边的那些个黄昏,一起看神族的长河落日,万丈红霞,那一刻,我无比怀念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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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叶谷回来后,魔弦和天音似乎都很忙。
魔弦除了第二天递给我一份贺礼,让我送给锦瑟。祝她和天音琴瑟相和,早日完婚之后,整日都在忙于政务,无暇顾我。
而天音,自从我代魔弦送出那串极为珍贵的玛瑙手串给锦瑟时,见过他一面外,他便再也没有亮相见过我。
我每次去找他,他不是和锦瑟出去走亲访友,就是在闭关修养。托话给我他出关后自会找我。
我也无可奈何,眼看我和魔弦的婚宴就要到了,魔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话少了许多,对我也不甚热络。
我有些恼怒,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对于已经得到的不会好好珍惜,我这才刚答应嫁给他,和他订婚。
他就已经如此惫懒,这要是婚后,还不晓得要变成怎样?果真像天音以前说的,这女人一旦被男人套牢,任她多少娇美,都是下堂妾的节奏?
魔弦对我也是这样的节奏吗?我不由得气上心头,想着我为他付出这许多,连战神都不要做。
他却很快如此冷淡,骄傲如我,不禁也有了些脾气,他不言语,我也不甚理他。
冷战了几天,他这边似乎不以为意,我更加郁闷。不禁有些后悔,思量这婚是不是订得太早了?
我和他又一次回归到以前的状态,总觉得我们之间隔着点什么?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忙什么?
这一日,我独坐在望月楼的卧房中,郁闷不已。明日就是我和他订婚的大日子了,可他今日却什么都没有交代,也没有和我说话。
早上出去到现在已经入夜了,却没有回来。我实在忍不住,问过木棉,银花,二人却告知我昭阳宫今日封禁,约莫有政事在谈。
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更天了,魔弦还没有回来,我心中担忧,也顾不上和他置气。
带上木棉,银花,出了望月楼,打算朝昭阳宫走去。
刚出望月楼,却见天音一身铠甲,率领一队人马朝我望月楼疾驰而来。
我目瞪口呆,却见天音急急飞到我跟前,拉了我,说道:“月儿,昭阳宫外有魔笛的人马叛乱。
魔弦已经率兵去平叛了,他担心魔笛声东击西,会派人到望月楼来抢走你。
派我率军先接走你,你赶紧和我先走!”
我大惊,来不及细想,跟上天音,朝望月楼外飞去。
我边飞边说:“夜鹰,魔弦现在到哪里了?他有没有危险?我想去看看他。”
天音带着我,朝红叶谷的方向飞去,说道:“他去魔兽谷了,你放心,魔笛那边只是小股人马叛乱。
他带着陆胜和青浩两族的人前去平叛,数量众多,很快就能平叛,不会有事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你,你还是和我在一起,不要中了魔笛的暗算。
魔笛在魔族经营多年,现在宫中一定混入了不少他的探子,你留在望月楼不安全。还是跟我在一起,我们暂时躲到外面去,等事情平息后再回来。”
我心中一紧,隐隐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诚如天音所言,以我对魔笛的了解。他城府极深,他若起事,一定有所图谋,怎会轻易让魔弦全身而退?
一想到此事,我更加心忧魔弦,我停下脚步,在红叶谷找了一处山峰停下,对天音说道:“夜鹰,不行!我实在担心魔弦,我一定要到魔兽谷那边看看,我才放心。”
天音看看我,知我心意已决,对我说:“好!月儿,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去,魔兽谷那边我去过,我陪你过去,这样我也放心。”
我感激地看看天音,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天音点点头,拉了我,我二人正准备朝魔兽谷飞去。
却听得周围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无数火把突然将红叶谷的这处山峰照亮。
我大吃一惊,定睛看去,只见无数魔族士兵出现在视线中,他们一出现,就朝我们这处山峰围了过来。
我右手手指朝上弹出一道灵力,“蓬”灵力被弹了回来,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和天音被包围了。
敌我不明,天音抽出承影,护在我跟前。我心中思量,这难道是魔笛的人,他果然来抓我了吗?那魔弦呢?他难道已经中计,被魔笛暗算了吗?
我越发担心魔弦,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突围出去见魔弦。不见到魔弦我始终心中不安。
我心下戒备,拼命催动灵力在丹田旋转,准备好和这些魔族士兵大战一场。
这些魔族士兵围住我们,却没有急于行动,静静等待。
我心知正主马上出现,传音天音:“夜鹰,我们做好准备,等一下分头突围出去,在魔兽谷汇合。”
天音点头,眼神戒备,盯着前面的魔族士兵。
果然,不一会,我们前面的魔族士兵突然从中间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我静静地等待,正主出现了,一名身着魔族黑色玄晶铠甲的人缓缓从队列中走出。
我看清了那人的脸,瞬间石化,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