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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词赋测试很快到来。走在去考场的路上貌似除了方南浔、楚玉成、独孤欧阳三人以外其他人好像都不怎么开心。
方都文化源远流长,底蕴深厚。其中文字就是最典型的代表。周边国家的文字皆是由方都文字发源、转化而来。经过各种简化重组形成了本国文字。方都的文字分为形声、指事、象形、会意、转注、假借六大类。除此之外还有直音法,读若法,叶音法,反切法和譬况法五种注音法。这是他们躲不过必考的内容。
其实,其他的对于白袅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让她最头疼的是反切注韵法!
作为忠苑的全能人才他们要学习各种造字法和注音法,以备不时之需。
反切注韵,就是用两个字注一个字的音,第一个字为“反切上字”,第二个字为“反切下字”。反切上字注声母,反切下字注韵母。然后上字辨阴阳,下字辨平仄。借此方法用两个字去加密一个字。
白袅肚子里本来就没几滴墨水儿,现在还要用这种方法写词来传达另一种涵义……她想想都觉得困难。
去考场的路上,白袅遇到了谭乡和萧孜。他们两个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南漓……”谭乡叫了一句。
白袅看到他俩也这表情竟然觉得有些心安:“永俟,恩远……你们两个怎么也这样啊!”
谭乡打着哈欠:“我俩一夜没睡……就是为了研究别人写的好词儿……”
“我是真弄不明白……”萧孜无精打采的说。
白袅点点头:“我也差不多。”
谭乡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真不知道,为啥要考武将写词儿啊!早知道忠苑考写词我就去行苑了……”
独孤欧阳在他们后边走过来:“我说,你们月考不是都考过好几次了嘛,怎么作词水平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白袅白了独孤欧阳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
“唉,欧阳兄。你会反切注韵法吗?”谭乡问。
“不会啊!”
白袅有些幸灾乐祸:“咳咳……忘了告诉你,今天的月考要考!”
独孤欧阳的瞳孔瞬间放大,刚刚自得的表情变成了惊讶:“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萧孜笑着说:“要是欧阳也不会那我们可就放心了啊!”
“不是!谁说要考这个的!难道不是只考词赋吗?”独孤欧阳明显有些没缓过来。
“这是一年半一次的大考啊!第一次入阁的时候不是就说了嘛!算是年考所以会考的更多!”谭乡在旁边提醒说。
“忘了忘了!完全忘了这件事儿了!”
独孤欧阳只是觉得这是一次普通的月考,完全忘记了已经入阁一年半了!
考生入场!
门口的内侍已经开始催促。
他们都不得不硬着头皮进了考场。
词赋的考场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四角是教他们的四位夫子,座位与座位之间是巡考人员。方寒亲自坐镇,中书令在旁边一起辅助监考。考生每人在临近考场前随机抽取号码牌选择座位和题目。
他们排着队进入考场。
刚到门口,谭乡就有些好奇:“今日词赋测试怎么这么大阵仗?中书令和主上都来了?”
听到谭乡的话白袅也忍不住感叹了已经:“都来了?”
“对啊!一会儿你自己看看。”
门口的桌案上放着两堆信封,一边是考场座位一边是考题。
“请第四位考生抽取座位和试题。”监考官说。
谭乡选好信封之后将信封递给考官。
考官打开密封的信看了看说:“第四位考生坐丙五号桌,答乙一号题。”
考场内出来一个人将谭乡带去相应的座位。
下一个轮到白袅。
考官依旧说着一样的话:“请第五位考生抽取座位和试题。”
白袅仔仔细细的挑了两个信封,然后递给考官。
“第五位考生坐丙一号桌,答甲一号题。”
里面同样出来一个人,带着白袅到相应的座位。
等到所有考生全部入场之后考官将对应的题目分别发给考生。
白袅拿到题目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题目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的题目里没有反切注韵的题目。
时间过半。
看着一点一点流逝的沙漏方寒突然说了一句:“各位考生注意,现在发放甲一号题第二张!”
白袅心里还在想哪些考生会这么惨,已经不到半数时间还要再做一张新的试卷。
结果下一秒,分发考卷的考官将一张新试题发到了她手里。
等等!我就是甲一号试题啊!白袅顿时心跳加速,紧张的不行。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朝形势与解决方法——
看着沙漏里越来越少的沙子,白袅脑子里一片混乱。
当朝形势已经分析了几百回了,说白了无非就是保文臣、兴武将。清君侧、振朝纲。
可是!可是!自己该怎么用反切注韵给它写出来?
白袅大脑飞速旋转,但是思绪依旧是一团乱麻。
沙漏里的沙子即将漏尽。
算了算了!大不了就受罚吧!
就在最后一点沙子漏完之前白袅在考卷上写下:波涛无痕春恨,西亭问语家乡。这样两句狗屁不通的诗词。
白袅刚写完,赵捷就宣布考试时间截止:“考生停笔,双手下垂立于桌前!”
所有考生全都站在自己桌前等待考官收卷。
就在收到白袅的卷子是,考官在她桌子前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她的桌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袅明显是不知道考官问的是什么:“什么?”
那位考官指着她桌子上的一些墨渍问:“这是你写的吗?”
“不是!”
白袅只顾着紧张了,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有星星点点的墨渍。这墨渍似乎是一首诗,但是由于自己长时间在这墨渍上按着纸张写所以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赵捷看收卷考官在白袅桌前停留许久,于是走过来问:“怎么了?”
“夫子,他的桌子上有墨渍……”
赵捷蹲下看着桌上的墨渍:“无妨,你忙你的去吧!”
“是。”
赵捷起来之后对白袅说:“你晚上来找我!”
“是!”
“赵大人,怎么了?”中书令问。
“无妨,一些小事儿,不过已经解决了!”赵捷回答。
中书大人笑笑说“那就好。我还以为是考生作弊了呢!”
“中书大人说笑了,上艺阁乃万千学子表率,怎么可能会出现科场舞弊的行为。”
方寒斜楞了中书令一眼,心里暗暗骂道:你才作弊了呢!你全家都作弊!
“中书大人应该知道丙一号桌的考生是谁吧,她怎么会作弊呢!”
“唉!主上此言差矣。”中书令停了停,似乎在心里遣词造句。“正因为他是四皇子,所以才要保证他的公平,坚决杜绝舞弊行为发生啊!再说了,四皇子的词赋水平……”中书令不再说话。
方寒起身,拂袖而去。中书令和其他四位夫子带着考题走了。
独孤欧阳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白袅指了指她的桌子:“我好像……被认定为舞弊了!”
独孤欧阳看了看他桌上的墨渍:“有人陷害你啊?”
“我不确定……”
“你考的是甲一号题吗?”独孤欧阳问。
“是啊!我都不知道甲一号题有两张,我都没写完!”
独孤欧阳想了想:“最后一题你写的什么?”
白袅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答案。
独孤欧阳催促道:“说啊!”
白袅犹犹豫豫的说:“波涛无痕春恨,西亭问语家乡。”
独孤欧阳瞬间无语,过了半天才说:“呃……勉强算你的答案是保文臣、兴武将吧。然后呢,还写了什么?”
“没了!”
“没了?就没了!”独孤欧阳有些不敢相信。
白袅的脸瞬间红了:“不是!你那么惊讶干嘛!你不知道我肚子里有几斤墨水吗?”
“那没事儿了。就看你写这答案,说你是抄的都没人信!”
白袅感觉又羞愧又放心。竟然还有些庆幸自己没那么高的词赋水平。
白袅看独孤欧阳一副很平常的样子感到有些好奇。明明都不会反切注韵法,怎么他能够这么自得?
“你做的什么题?”
“我乙一号。那题的难度就和平常月考差不多。”独孤欧阳满脸轻松。
“啊!不会就我是甲一号题吧?”
“当然不会啊,还有我们俩!”方南浔和楚玉成走过来说。
“满场考生就我们三个啊?”
“考试试题按照难中易程度有不同的占比。所以总会有人会抽到难题。”楚玉成说。
独孤欧阳有些幸灾乐祸:“只能说……你运气不好了!甲一号最难。”
“唉!这次还是没逃过去……”
长春宫。
新选出来的秀女给楚国后请安。
孟语嫣因为孟贵妃的原因一进宫就被封了嫔位。平时就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进宫就封嫔倒更助长了她的气焰。
长春宫内楚国后和四妃已经等在屋内等着秀女们的拜见。
这偌大的后宫除了楚国后和代理掌权人孟贵妃以外其他人大多没丝毫存在感。进宫之后就是白白蹉跎韶华。
比如其他三妃:上阳崔氏崔玉寒,北泽卢氏卢望之,皇城郑氏郑秀群。
他们三氏加上皇城孟氏并称为四氏女。想要求娶四氏女的王公大臣踏破了他们的门槛,但是他们丝毫看不上。她们一般只会嫁给对娘家最有利益的夫家。就连四妃之中除了孟贵妃是本家以外其他的都是本氏旁支末族,不得不入宫而来。
“三位妹妹闲来无事也要多来长春宫帮帮忙,我们国后这菜地她一个人可打理不过来。”孟贵妃说。
楚国后笑笑:“你别为难她们了!”
“国后姐姐有所不知,我们早就想来了,但是一直不敢。现在孟姐姐说了我们便有了来的利益了!”郑秀群说。她一副文文静静的样子,说起话来倒是显得十分活泼。
“是啊!我们早就商量着要来,生怕打扰了国后姐姐休息。”卢望之也说。她长相清秀,但是清秀的面庞下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那你们就常来,来了我这长春宫也热闹些!”
崔玉寒软软糯糯,慢悠悠的说:“那个……就是……我们如果常来真的不会打扰姐姐养胎啊?”与其他三妃想必,崔玉寒就是典型的养在深闺中的闺秀,一举一动都是慢慢的。
“就妹妹着慢性子也打扰不到哪儿去吧!”孟贵妃开玩笑的说。
“那倒……也是啊……那我……也常来……”
她们几个笑成了一片。
“注意一下,新进宫的秀女们可要来了。要是被她们看见了我们笑的前仰后合的样子多不好啊!”楚国后提醒说。
她们几个连忙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一后四妃”。
秀女们进来行礼。
看见仪态端庄、表情严肃的“一后四妃”都屏息凝神,生怕自己说错话。
“诸位妹妹果然都天生丽质。估计你们也听说了,我身子孱弱,如今又怀有身孕,晨昏定省就免了。没事儿也不要来见我,好好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楚国后嘱咐说。
“是!”这些秀女们一起回答。
“还有,现在后宫是孟贵妃掌权,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去向她请教。”
楚国后看向孟贵妃,孟贵妃瞪大了眼睛,仿佛再说:这都我干啊?
其他三妃也是一副憋笑但是又不好意思笑的样子,纷纷拿起茶水或者是果子来掩盖自己的笑意。
“没什么事儿你们可以走了……”楚国后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两声。
“国后保重凤体,嫔妾告退!”
这些秀女们走了之后她们几个再也憋不住笑。
郑秀群哈哈大笑:“哪有国后姐姐您这样的啊,上来就免了她们的请安,然后居然说让她们没事儿别来了!”她一边笑一边说,过了半天才停下来。
“就是……啊……估计这些小孩子要不知所措了……”崔玉寒也说。
“姐姐是轻松了!都交给我我啊!”孟贵妃一脸为难的说。
“能者多劳,能者多劳嘛!等菜地长出来了我给你一半!”楚国后哄着孟贵妃。
“那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