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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大将军府,老将军才是最大的主儿,只有涉及将军夫人之事,大将军才敢和老将军叫板。
在这府里,记住老将军不好惹这一条才是很重要的,少夫人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呀!
老将军那双眼睛盯着她,冷冷的杀意波动,缓缓握起拳头,就在他要出手的那瞬间,花扶疏迅速躲开,那拳打空了。
老将军、叶松言几乎同时惊了,好快的身法!
没练过几年断断不会有这般快的身法,换而言之,花扶疏是练家子,还是个不错的练家子。
花扶疏笑道:“老家伙,就凭你坐不能行的样子能打到我吗?”
老将军吃了空,奈何右腿作疼厉害,花扶疏这个女人多看一眼他都不想,遂叫人进来。
不时,便有四五个小厮拿着六七尺长的棍子进来,个个凶神恶煞。屋里的仆人怔了怔,纷纷后退了几步,如婳并玉枝躲到了许夫人的身后。
“祖父,你这是作甚?”叶松言也被祖父这阵仗惊了,究竟是多厌恶嫂子,连长棍都用上了。
看着几个手执长棍的小厮,花扶疏可不想被人用棍子打出去,便道:“不用你赶,你姑奶奶我还不想在这呆呢。”
她朝老将军翻了个白眼,往屋外走去,几个小厮互对神色,便要出手,叶松言却冷眼看去,几个小厮忽然止下,望着老将军,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花扶疏将要踏出屋门时,叶松言拦下了她,“嫂子,你答应我的,替祖父医治。”
花扶疏回头看去,那老将军冷冷道:“不需要。”
听了这话,花扶疏也不打算给老家伙医治,人家不需要,她何必自己贴过去,定下决心要出飞院,叶松言却再道:“嫂子,当我求你了,欧阳家的针灸之法你已尽数掌握,我相信你有法子医治祖父的腿疾。”
“什么?你…怎么学了欧阳家的针法?”
如婳瞠目结舌,要知欧阳家的针法不外传,花扶疏究竟是怎样让她姨外祖母将欧阳家的针法传给她,祖父的腿疾,只有她过世的外祖父能治,难怪她四哥要请花扶疏到飞院。
不止如婳,老将军、许夫人也是颇惊,要知欧阳懿乃天下第一名医,医术何等精湛,花扶疏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女子,竟然能让欧阳家将不外传的针灸之术传给她?
欧阳家的高老太太是个极其难缠的人,断断不会轻易将欧阳家的针灸传给一个外人,她究竟是如何说服高老太太将欧阳家的针灸传给她。
如婳很快明白,又道:“花扶疏,你偷了欧阳家的针法?”
此话颇为难听,花扶疏顿时不悦了,她道,“偷?小姑子你说不免太难听了吧,欧阳家的针灸之法可是你亲哥哥亲手交给我的,你姨外祖母、你舅舅皆同意,凭说我偷?”
她淡淡瞥了叶松言,视线又飘过老将军,转身便要出去,“飞院的地也不见得有多干净,本姑娘才不想多待。”
叶松言道:“嫂嫂,你答应我为祖父医治,怎可出尔反尔?”
花扶疏止了步子,朝叶松言扯出一个不乐意又勉为其难的笑容,“行,我治。”
她往老将军而去,如婳却拦着她,不许她医治,花扶疏并无心思与如婳费口舌,将她挤到许夫人的身边。
如婳颇气,许夫人轻轻扯了她的衣裳,以提醒她。
老将军没好气瞧着花扶疏,花扶疏未因他的态度而生气,却白给老将军一记白眼,“老东西,我可不是主动给你医治的,是你乖孙子请我来的。”
老将军虽不满她的态度,知是叶松言的心意,也没有再说什么,便由着花扶疏查看他的腿。
花扶疏多少知道些老将军的腿疾,是早些年征战时受了伤,后来落下的病根,每每发作时痛不欲生。
待检查罢了,叶松言问道:“嫂子,祖父的腿疾能治吗?”
花扶疏摇头,叶松言颇有些失落。
花扶疏道:“有些病看是大病,其实能治,有些病看是小病,却无法治愈,你爷爷的腿疾是老毛病了,能治的话,你二哥的外祖父早就治好了,何必拖到如今,太医院的刘太医尚且不能治愈你爷爷,我也未必能行,这样吧,我给你爷爷开个方子,先把疼痛止住再说。”
叶松言见老将军无异议,便也如花扶疏所言,唤玉枝取来笔墨,又将屋里拿着长棍的仆人退出去。
玉枝取来笔墨纸砚,花扶疏拉开一张圆凳,与叶松言道:“我说你来写。”
叶松言微怔,坐了过去,玉枝铺平纸张,将笔递给他,花扶疏不紧不慢道来,他一一录于纸上。
许夫人取了方子,便要去医馆取药,叶松言却道:“娘亲,我去给祖父抓药,你陪着祖父。”
许夫人从儿所言,并将药方给了叶松言。
花扶疏正要出屋,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将手伸到叶松言眼前:“拿钱来。”
叶松言未解:“什么钱?”
花扶疏道:“诊金。”
叶松言问道:“嫂子你还要诊金?”
花扶疏白他一眼,“欠债还钱,就医给钱,你见过天底下哪个大夫看病不收诊金。”
叶松言道:“多少。”
花扶疏竖起一根手指头,叶松言道:“一两?”
花扶疏道:“一百两。”
叶松言哭笑不得,“嫂子,你打劫呢。”
花扶疏道:“没钱啊?那分期吧,我先收二十两。”
叶松言道:“寻常大夫诊金也不会受这么多。”
花扶疏掰着手指头数给叶松言看:“就诊费,药方费,口舌费,时间费,路费,委屈费等。”
叶松言呆若木鸡,其他费用他都明白,唯这个委屈费是什么?
莫非为他祖父治腿疾很委屈,要收取赔偿费?
老将军怔了怔,他见过勒索打劫的,未见过这般狮子大开口的,一百两银子比不得她在飞院多待一刻惹人厌烦,于是叫玉枝取来一百两银子给她。
花扶疏接过装着银子的荷包,数了数足一百两,才放进包里,与叶松言道了谢字,便出了门。
叶松言嘱咐如婳照顾祖父,也出门抓药去了。
老将军唤如婳坐他身侧,与他说话,如婳低垂着头,轻咬着红唇,怎么也不肯过去。老将军道:“婳儿,怎么了。”
如婳抬起了头,走到老将军的身侧,娇声道:“爷爷,您怎么讨厌花扶疏、针对花扶疏婳儿都不管,二哥哥是最好的哥哥,婳儿不许您骂他。”
老将军只好作罢,这个孙女最喜欢叶泽霖这个哥哥,在她面前真不能骂叶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