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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吩咐。”四德应道。
叶泽霖与四德道:“带他们去领罚,翘楚掌刑二十记,余人掌刑十记,你亲自监督。”
四德领了吩咐,“是。”
众人皆发怔,脸色有些发白。
翘楚缓缓抬起了头,怯生道:“二公子,奴婢是飞院的人。”
叶泽霖道:“四德,翘楚掌刑三十。”
翘楚的脸色骤然苍白,道:“奴婢,奴婢是老,老将军身边的人。”
“四十,”叶泽霖道,他又补充一下,“一下不许少。”
翘楚的脸色瞬间由苍白变成惨白,身子瘫软在地上。
叶泽霖抬步往蓬莱居而去,四德领着他们去受罚。
叶泽霖回到蓬莱居,花扶疏在写字,随意问了她几句,就道:“外头那些个长舌的,你也不教训一番,由着他们搬弄是非,编排主子。”
花扶疏一听,就知道他已经知道在飞院发生的事了,她说,“嘴长在他们身上,又不能缝起来,管不住的,要说随他们去,我又不在意。”
叶泽霖道:“你就由着他们说长道短,可知这样会放纵他们,往后要管可就难了。”
花扶疏道,“刚和你爷爷干了一架,说这事的人多半是你爷爷屋里的人,我若是再去罚他们,又得罪你爷爷了,你爷爷指不定又要闹幺蛾子,我多一桩事不如少一桩事,名声这东西我不在意。”
叶泽霖见她不在意的样子,便有一分不悦,他道,“你不在意,我在意,我已经罚了他们了,好叫他们记住,我叶泽霖的娘子不是他们随意议论的。”
花扶疏手中的黄梨笔一顿,她抬头看着叶泽霖,喜色上眉梢,笑意在嘴边绽放,说不出的高兴,“真的,你真罚了他们?夫君最好了!”
见花扶疏如同白痴一般笑着,叶泽霖跟着笑了起来,“真的。”
花扶疏继续写字,叶泽霖走到书案,拿了本《论语》看,三巧吩咐荔枝端盏茶来给叶泽霖。
不久,溶梨院的翠枝来了,说是欧阳夫人请花扶疏过去。花扶疏回看一眼叶泽霖,吩咐荔枝照顾二公子,带着三巧跟着翠枝去了溶梨院。
花扶疏一走不久,四德到了蓬莱居,与叶泽霖道:“公子,都罚完了,您没看见那翘楚受刑时哭得有多大声,那双手血肉模糊的,看着就渗人,受完刑人直接昏过去了,那手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就是好了,那双手也见不得人了。”
叶泽霖叮嘱四德:“翘楚的事不必叫小娘子知道。”
四德点头。
叶泽霖翻了一页书,又道:“此番孔老不愿拜入门下是因我是将门之子,我以为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应该还有其他原因致使他不想我拜入门下,你去打听打听,孔老除了之恒父亲之外,还有什么弟子,有多少人,他们什么年纪,是否在朝为官,是什么官职,总之,越是详细越好。”
四德马上便去办事。
叶泽霖在京中贵圈很有名气,不仅是因为他是叶世衡之子,叶家的少将军,更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年轻人。他不仅有军功在身,还有功名在身。
但是,他的功名止在举人,他想要入仕,就不能止步举人。
所以,他要参加明年的科举,且要中举,就需要一位谙熟科举应试的老师指点。
今早他去拜访了一位文家大儒,这位大儒姓孔,是前任太学的祭酒,学识渊博,他教过学子不计其数,几乎每位参加科举的学子都榜上有名。
孔老教过的学子很多,凡他教过的士子,都可以是他的学生,但是,他的入室弟子却很少,目前,他只知道凌之恒的父亲是孔老的入室弟子。
他拜访孔老,就是想拜入孔老门下,成为他的入室弟子。
他要拜入孔老门下,原因有二:一是,他是真心钦佩孔老的学识,孔老的见闻。二是,孔老的学生众多,人脉广,是真正的桃李满天下,且朝中有不少官员是他的学子,于将来大有助益。
其实,他之所以要参加科举,是因为陛下的旨意,陛下希望他将来成为大宋的肱骨之臣,武可安疆,文可定国。
年初的时候,陛下便给他下了旨意,只是因为他的婚事以及岳州案,拜师之事才拖到至今。
叶泽霖惩罚小厮婢女的事传到了老将军的耳朵,尤其是他知道了翘楚的手被打得见血不见肉时,他着实吃了一惊,“这小子看着像个文人,心可真够狠的,为了一个女人,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这点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叶松言不以为然,“祖父,孙儿倒不觉得二哥此举全然是因为二嫂,二哥是个重规矩的人,翘楚几个编排造谣嫂嫂,二哥焉能不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二哥不罚,不是助长了府中胡编乱造的风气,换做是我,也会惩罚翘楚等人。”
老将军嗤之以鼻,道:“就你看不透叶泽霖,那小子就是因为花扶疏那个丫头打老子的脸。”
叶松言捏着老爷子的腿,“不可能吧,爷爷,二哥又不喜欢嫂嫂,怎么可能是因为嫂嫂和您做对。”
老将军一脸不屑地看着孙子,“言儿,你眼睛就不能擦亮些,爷爷我都看出来你二哥喜欢你二嫂。”
叶松言笑了笑,“爷爷,您是不知道,当初去舞阴的路上,二哥和嫂嫂经常吵架,二哥怎么可能喜欢嫂嫂,嫂嫂喜欢二哥我倒是看得出来。”
老将军有些恨恨道:“那是因为他藏得好。”
叶松言道:“反正我不信。”
老将军道:“要不赌一个?”
见祖父少有兴致八卦旁人的事,莫说打赌了,叶松言欣然答应,“好呀,祖父。”
老将军端着茶盏饮了一口茶,“老夫赌叶泽霖喜欢花扶疏那个死丫头。”
叶松言坚信自己能赢这个赌局,得意道:“那我便赌二哥不喜欢嫂嫂,祖父,这个赌局我赢定了!”
老将军道:“未必,若是老夫赢了,言儿,你给我将叶泽霖那小子狠狠踩在脚下,挫一挫那小子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