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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叔的语气和笑容,吓了我一哆嗦,那三个烤火的人你认识老骚怎么的,不然干嘛说等他半天了。
猫叔继续道:“当时老骚也是一愣,以为碰到了熟人,可是身上冷啊,寒气从骨头缝里往外冒,也没想别的,抬头就看那三个人。可是这三个人把脑袋都埋进了裤裆,一张脸死活看不到,老骚就问了,老三位是村里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在村口烤火,回家多好啊。”
“可不管他怎么问,就是没人理他,并且这火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越烤越冷,不一会儿他身上都冻麻了,脑子也开始不清醒。老骚就有些慌了,感觉不大对头,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推那三个烤火的人。”
我伸着脖子说:“后来呢?”
猫叔幽幽道:“这么一推可不要紧,三个人同时不见了,就跟从没出现过一样,再看那堆火,也熄灭了,并且烧的不是柴火,而是纸钱。老骚这才知道碰见鬼了,一溜烟跑回了家,从此大病三天,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后来有老人跟他讲,那三个是冻死鬼,专门在冬天点火,引诱路人,那堆火是冥火,越烤越冷,幸亏老骚极其发现了,不然的话,一准儿丢了性命。”
我对这些民间的奇谈,格外感兴趣,听完这两个故事之后,感觉真心有意思。故事中没什么太过恐怖的画面,可一字一句中,处处彰显着恐怖诡谲,要不是我经历了很多邪乎事儿,真得吓出一身冷汗。
“看来老骚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呀。能活到现在真心不容易。”我感叹了一句。
猫叔道:“有道是恶鬼不收善人,老骚心眼好,碰上大灾大难也不打紧。所以说,我们都得做好事,当好人,人在做,天在看嘛。”
我点点头,把这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这时候我一扭头,发现秋心靠在座椅上,歪着脑袋睡着了,我怕她受风寒,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猫叔瞧在了眼里,瞳孔深处生出了一丝担忧。
又过了三个小时,我们几经倒车,终于来到了定州市,这个小县城很破,说真心话,的确很破,高楼没几栋,面积也小的可怜,四周都是荒地,没有任何规划,看起来比农村也强不了多少。
不过这个小县城有一个火车站,南北链接着大城市,估计用不了几年,就会繁华起来。
路上,我们三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古董,小心翼翼的走路,用身上仅有的三块钱买了十来个烧饼,等填饱了肚子之后,直奔县城中心的走去。
路上我一边醒着鼻子,一边说:“猫叔啊,老骚的店铺在哪儿啊?”
猫叔道:“不远了,顶多再走十五分钟,他的铺子不大,但也开了十来年,有一些名气。铺子的名字叫四悔斋,是悔人,悔事,悔心,悔过的意思。”
我听着有意思,就问:“老骚一个粗人,还能起这么有寓意的名字?”
猫叔道:“哪能,这铺子是他师傅的,老骚走狗屎运,娶了师傅的女儿,继承了铺子,这才时来运转。”
我点点头,看来这人真的没准儿,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发达了呢。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走进了一条街面,在第七家门市近前驻足,抬头一看,有块匾,正是四悔斋。
门面还是老辈子那种木头结构的,窗户纸变成了玻璃,上面也有卷帘门。而此刻,两扇门紧紧闭着,屋子里还亮着灯。
我一看表,马上八点了,没准儿人家正在吃饭呢。
秋心长吁了一口气:”幸亏没睡觉,不然还得砸门。”
猫叔笑了笑:“这也得砸门,不然你直接进去吗?”
但是猫叔敲了几次门之后,屋里并没有动静。
“真是奇怪了,就算出门,也得吧门锁上不是,再说了里面还亮着灯。”猫叔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上前一步,尝试着推门,发现里面横着门闩。
“有人,恐怕是睡了,忘记关灯了。”
但就在这个当口,里面的灯忽啪嗒一声就关了,所有的所有全部陷入了黑暗。
我一瞪眼:“什么情况,听见有人砸门,反而关了灯,这是要拒我们于门外啊。”
猫叔也拧起了眉头:“不应该啊,我没给他写信,也没打电话,他不知道我今天要来。再说了,他要是知道我来,早就出来迎接了,怎么会装听不见呢?”
那这事儿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后来猫叔上了脾气,一拳头砸在上面:“老骚,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装什么算,我是你猫叔。”
可是不管怎么砸门,里面就是没有动静,给人的感觉是,里面真的没人。
我和秋心对视一眼,心里有些没底了,再这么砸下去,大门都得砸出窟窿。
然而就在这个当口,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猫叔?您老怎么来了?”
我扭头一看,发现身后不知什么身后,站着一个敦实的中年汉子,看身高比我矮半头,也就是一米七的样子,但身体强壮,肌肉扎实,大冷天穿着一件防寒服,微黑的脸色冻的粉红,一双眼睛鼓鼓着,透着憨厚。
猫叔一看到他,立马惊讶道:“老骚?”
原来这个人就是老骚,但他人在外面,屋里的又是谁呢?为何要关灯?
老骚也非常高兴,拉住了猫叔的手:”咱们爷俩得有好几年没见了,你这是打哪儿来,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猫叔露出了老朋友一般的笑容,一拳砸在了对方胸口:“小兔崽子!”
但随后他面色一变,说:“你这铺子什么情况,怎么我一敲门,里屋的灯还灭了,我还以为你故意耍我呢。”
一提这个,老骚脸上的笑容一僵,叹息道:“最近我这儿出了点事,有人三番五次的过来捣乱,我这不出去买点东西,生怕出事儿,就跟我媳妇儿说,一会儿不论谁敲门,都不许开,关灯睡觉。你们来的也是巧了,正好赶在这个节骨眼。”
这话说的云山雾罩,怎么开古董铺子的还有人闹事,收保护费的吗?
这时候秋心说道:“老骚叔叔,谁敢在你的地盘儿撒野啊?”
老骚一愣,接着月光仔细看了看秋心,讶然道:”是你啊丫头,都这么大了?一开始我都没认出来。”
秋心嘻嘻笑着:“好几年没见了,我自然长大了。”
老骚这才注意到了我,问猫叔我是谁。
猫叔说去南方收古董,值钱的没捞着,弄回来一个不争气的徒弟,倒霉的狠。
这句话没把我气死,也太损了点儿,我招谁惹谁了。
不过老骚却很严肃的对我讲:“能跟着猫叔,是你的福气啊,小伙子好好学手艺,准错不了。”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猫叔又问:“你这铺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骚叹气:“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大冷天别外这里戳着,咱们里头说话,正好我买了点酒菜,咱们爷俩喝两盅。”
说着,抬了抬胳膊,两只手里拎着酒菜,还挺丰盛。
猫叔看他的确有心事,就同意了。老骚把酒菜交到了我手里,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摩托罗拉的手机,看得我眼睛发直,因为我长这么大也没用过。
他拨通了号码,说句,开门吧,我回来了。
挂了电话之后,铺子里的灯光又重新亮堂起来,门闩咔嚓一声打开,一个面带疲态的中年妇女走出来,但是看到外面这么多人,她明显吓了一跳。
老骚道:“别紧张,是猫叔,没外人。”
猫叔紧走了两步,说:“弟妹,不认识我了吗?刚才就是我敲门。”
老骚的媳妇儿眯眼一看,一拍大腿:“哎呦,是猫叔啊,我以为是那些人呢,在被窝里给我吓的。”
老骚道:“行了,都是误会,进屋吧。对了,你去把桌子打开,拾掇一下,把酒菜弄好,我们聊聊。”
老骚的媳妇儿答应的利索,从我手里接过了酒菜。
就这么的,我们进了四悔宅,而里面古香古色的,有会客厅,柜台,柜台里面有搁架,上面摆满了古玩,各式各样,我虽然说不出名字,但感觉都很值钱。
秋心看我的傻样,就说:“别看了,这一屋子东西没几样值钱的,真正值钱的东西,都藏着呢。古玩买卖,讲究一个眼力,好货得留给内行。”
没想到这丫头还给我上了一课,我这张脸,顿时破门帘子挂不住了,心里讲话,看把你能的。
不多时,老骚媳妇儿支好了桌子,拿来了椅子,摆好了酒菜,然后笑着给我们倒酒。
猫叔问孩子呢,老骚愁眉苦脸的说村里老人看着呢,没敢往这儿带。
说着,端起酒就要跟猫叔碰一下,但猫叔用手挡着,说:“喝酒不着急,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还挺严重。”
老骚撂下酒杯,叹息道:“何止严重啊,都闹出人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