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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张无忌的伤势,小昭脸上立马露出了愁苦之色,犹豫了片刻,才凄声说道:“虽然没受什么内伤,但浑身都是红点,听公子他说,这都是被人用针刺出来的,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人。”
石仲棠对此倒不意外,东方不败那变态的速度,即使是全盛时期的他,都不一定比得上,更何况是受了伤的张无忌,也幸亏她的内力不是特别强,否则张无忌还不一定能够活着走下终南山。
“张教主是为了掩护我,才受伤那么严重,我想我该去看望他一下!”石仲棠也不是不知感恩之人,如果不是张无忌出手,他哪能那么轻易的下终南山,更遑论是救木婉清了,因此听到他受伤,他也想尽一点绵薄之力。
小昭忙摇头道:“不用了,张公子就是怕你有愧疚之意,才嘱咐小婢不要将他受伤的事说出来,如果你去看他,他一定会知道,是我透露给你的,恐怕会怪罪于我。”
石仲棠点了点头,倒也隐隐能明白小昭的想法,张无忌虽然是个实诚君子,不想挟恩图报,但小昭只是个小女孩,自然没有张无忌那淡泊的心性,当然她也不一定是要石仲棠报答张无忌,无非是心中不忍,想要让石仲棠知道自家公子的好罢了。
“张教主舍生取义,在下铭记于心,不管如何,还请你代我向他说一声谢谢。”石仲棠学着电视中大侠士的样子,向着小昭拱了拱手,倒也有几分古人的样子了。
小昭美目中闪过一丝欢喜之色,点了点臻首说道:“小婢一定将话带到。”
“嗯。”石仲棠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金盒子,心中闪过一丝不舍,这可是赵敏亲自派人送来的,难道就这样送出去吗?
脑中灵光一闪,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带其他的承载物什?”
小昭冰雪聪明,自然知道石仲棠为什么这么问,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道:“石帮主可是舍不得这个金盒子?也是,赵姑娘对你一片情意,你又怎么能将这个转送给他人呢?”
石仲棠老脸不由的一红,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看穿心事,也颇觉尴尬,没好气的道:“小丫头,人小鬼大,你懂什么叫情情爱爱?”
“看你的样子,也比我大不了多少,难道你就懂了?”小昭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而且还有了一个心上人,自然不满石仲棠说她不懂情爱了。
石仲棠看小昭据理力争,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大笑道:“小丫头还不服气,那我且问你,你懂什么叫周公之礼吗?”
说完,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小昭年纪比黄蓉都小,他还不信黄蓉那么聪明的人都不知道的事,小昭这样的小丫头会懂?
小昭俏脸微红,虽然不知道“周公之礼”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话,娇哼了一声道:“石帮主你再说这样的话,人家……人家就不理你了。”
石仲棠也不想自己在小昭心中的形象崩塌,闻言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重复刚才的话题道:“没有其他的承载之物,这可如何是好?”
“石帮主不用担心,张公子在来之前,就让小婢带了一个玉盒来,既可以让你留下郡主娘娘的金盒,又可以保证‘黑玉断续膏’的药性不散。”小昭边说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玉盒,虽然还没有打开,但也隐隐有些寒气传来,看样子是专门装载药物的宝物。
想到原著中张无忌与赵敏的关系,现在他居然以一副事外人的身份,来成全自己和赵敏,石仲棠只觉得怪异无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想到能留下那丫头的金盒,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随手将玉盒递给小昭道:“你们女孩子手巧,你自己将那药膏弄出来吧!”
小昭高兴的接过金盒,也没有答话,揭开金盒,以透明的指甲将金盒底部的夹层挑起,小心翼翼的将那“黑玉断续膏”拿了出来,这时才发现另一个玉盒还没打开,不禁哀求的看向了石仲棠。
石仲棠微微一笑,将玉盒打开,只觉得一股寒气透盒而出,好像是突然从初秋到了冬天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胡青牛的遗物,将其放到了小昭身前,后者向他甜甜一笑,道了一声谢,将“黑玉断续膏”轻轻的铺到了玉盒之中。
仅仅是几个呼吸,小昭的手上就有了一层寒霜,俏脸也白了几分,但她却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轻轻的将玉盒盖住,那寒意才渐渐散去。
“多谢石帮主赐药。”虽然眉毛上还有些寒霜,但小昭却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反而向石仲棠笑着说道。
看着丫头如此俏丽可人,石仲棠又是怜惜,又是心疼,摇头道:“不用谢我,这是公平交易。”
“石帮主你武功那么高,得到《九阳真经》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但殷六侠得到这‘黑玉断续膏’就能够重新站起来,可以说是雪中送炭。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代公子他,向石帮主说一声谢谢。”小昭柔声说道,虽然语气轻柔,但却很坚定。
石仲棠笑道:“小丫头道理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你家公子有你这个贤内助,倒也是羡煞旁人了。”
小昭俏脸一红,颤声道:“石帮主您太抬举小婢了,我只是公子的丫头而已。”
“丫头?丫头怎么了,丫头就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了?”石仲棠舒展了一下筋骨,笑着说道。
小昭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还是立马拒绝道:“不,不和你说了,我要走了。”
说着,就站了起来,向着石仲棠福了福身子,轻声道:“石帮主,后会有期。”
石仲棠也站了起来,想了想说道:“现在说后会有期未免早了。”
小昭讶道:“怎么早了?”
石仲棠边将桌子上的金盒放到怀中,边柔声说道:“你一个人上路不安全,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就送你回去吧!”
“啊?”小昭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拒绝道:“不用了,怎么敢劳驾石帮主,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石仲棠将房门打开,沉声道:“你不用觉得为难,其实这也不只是为了要护送你,我和张教主交易,你一个小姑娘拿着这样的贵重之物,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么向他交代。”
小昭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所以没有在拒绝,一路跟着他出了客栈,小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
“也不知道杨左使他们有没有为公子他包扎完毕。”小昭与石仲棠并肩走在青石铺成的路上,突然开口说道。
听小昭这样说,石仲棠突然明白了小昭为什么没急着回去服侍张无忌,反而和他聊那么长时间,不禁郁闷道:“我说你怎么会和本帮主聊这么长时间,原来是害怕回去以后看到张教主赤身裸体的样子。”
据小昭刚刚所说,张无忌浑身都是红点,想必是杨逍与韦一笑在为他包扎,小昭这个丫头不好意思待在那里,所以才被张无忌派了出来,而这丫头也因为羞涩,所以就拖着久久不愿回去。
“呀!”小昭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一眼,俏脸绯红的道:“别,别说了,怪羞人的。”
“呵呵……”石仲棠轻笑一声,想到小昭的身世,突然问道:“小昭,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中原人,你父母是什么人呀?”
其实,这些他都知道,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小昭身上,得到金花婆婆的下落,想到这个波斯宗教的圣女,他心中就一阵火热。
小昭心中微微一颤,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石仲棠,但见他目不斜视,好像只是无意中问道似的,想了想说道:“我的确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人,至于我父母,恐怕都已死了吧!”
石仲棠眉头微皱,没想到小昭这丫头嘴这么严,顺着她的话说道:“这话怎么说,难道你没见过你的父母吗?”
“见了还不如不见……”小昭心中暗道,一想到见了亲生娘亲,却不能相认,心中悲怆,不禁凄然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是被杨左使带到光明顶的,后来张公子接任教主之后,我就开始伺候他了,也不知道父母是否健在。”
“如果他们真的还活着,我一定要问问,为什么将我遗弃,害我遭尽别人的白眼,受尽别人的欺负,要不是有张公子,我……”说着,居然嘤嘤的哭了起来。
石仲棠虽然知道小昭这样子多半是装的,但见他如此伤心,也不禁心生怜惜,侧头看去,却见她俏脸上尽是泪痕,无奈的拍了拍她柔软的粉背,说道:“傻丫头,你父母不要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哥哥,就算是张教主欺负你,也不用怕,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小昭呆了一呆,海水般的眸子中先是出现了一丝感动,随即出现了一丝愧疚,但还是说道:“你是堂堂的丐帮帮主,不嫌弃我是个低三下四的小丫头吗?”
石仲棠摇头笑道:“我虽然是丐帮帮主,但说到底还是个乞丐,有什么资格嫌弃你?你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定是嫌弃我这个乞丐头子。”后面那句话,完全是学着小昭的语音声调说的,眼光之中满是促狭的神色。
小昭见他学的那么像,眼中的神色是那么真挚,不禁破涕为笑,想到他为了安慰自己,居然不惜放下身段,这样讨好自己,不由的生出浓浓感动之意,忽然正色道:“谢谢你,石帮主。”
石仲棠微微笑道:“别叫石帮主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声石大哥吧!”
小昭俏脸微微一红,但看石仲棠那认真的神色,试探着叫道:“石……石大哥……”
石仲棠微微一搓手掌,高兴的应了一声,道:“有石大哥罩着你,别说是杨逍,就算是张无忌也不敢欺负你了。”
金色的太阳光辉洒到小昭的明亮的俏脸上,使得她可爱的小小脸庞上笼了一层金纱,也笑着答道:“不会的,张公子对我很好的,他也是把我当妹子的。”
石仲棠侧头看去,不禁微微一呆,小昭这一瞬间的样子,居然不比黄蓉那丫头差多少,不禁赞叹道:“好妹子,你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了。”
小昭本就对他颇为亲近了,现在更是成了义兄义妹,胆子也更大了,听石仲棠这样说,不禁问道:“你怎知道?难道现在不美吗?”
石仲棠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现在也很美,只是将来会更加的迷人。”
他们俊男靓女,本就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现在石仲棠这样一大笑,一些本来偷偷看着的人,也不再掩饰,全都看了过来。
小昭突然被这么多人注视,心中又羞又急,顾不上多想,一把拉住石仲棠的大手,拨开人群,向着另一条大街跑去。
石仲棠突然被她的小手握住,除了冰凉之外,唯一的感觉就是滑.嫩柔软,不自禁的反握住了她的小手,“先天童子真气”流转如意,立马聚于脚底,一抬足、一落脚之间,就已到了数十丈外的另一条大街上了。
小昭只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是换了个世界似的,刚刚心中急切,并没有多想,但当石仲棠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之后,就觉得一阵灼热感从手中直传到心间。
小心脏立马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手上很温暖、很有力、很亲切。
等到速度慢下来之后,小昭也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刚想叫石仲棠将自己放开,却发现对方已经松开了手,反倒是她有些不舍,不由的以透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掌,心道:“石大哥虽然刚开始说话有些花花,但在认了我当妹妹之后,就再也没有占便宜,倒也是个正人君子。”
石仲棠如果知道小昭心中所想,一定会汗颜的,他之所以能够对小昭如此礼貌,主要是这丫头稚气未脱,给他的感觉的确是个小妹妹,如果以后小昭身型长开了,他难保自己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石仲棠知道小昭年纪小,脸皮甚薄,所以也没有再说让她害羞的话,一边与她交谈,一边向着四周环顾。
本来只是无所事事的瞎看,谁知道反倒是遇到了熟人,只见在这条街的尽头,正有两个行色匆匆的道姑,一前一后,正向着他与小昭刚刚过来那条大街上而去。
两人都身穿杏黄色的道袍,不同的是前者年纪稍大,大约三十多岁,手持一根拂尘,身型摇曳,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再加上那一身道袍,更加让男人心动;后者则是一个妙龄少女,脚步轻盈,背插双剑,倒也颇有几分英气。
这两个道姑正是李莫愁与洪凌波师徒,前者石仲棠与她有过两面之缘,一次是在终南山大火的时候,远远的看过一眼,另一次是在古墓中逃生之时,与她倒也有过接触;后者被他从完颜洪裕的魔爪之下救出,还替黄蓉包扎过伤口,在他与黄蓉进古墓之时分别,本以为再不会见了,没想到世界居然这么小。
李莫愁虽然武功不弱,但也没有石仲棠那逆天的视力,而且因为心中有事,更不可能察觉到他了,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石仲棠收回目光,心中暗奇,看李莫愁师徒如此急切,有心想跟上去看一下,但又不忍心放下小昭不管。
“大哥,你在看什么?”小昭武功连阿朱、阿碧都比不上,自然也看不到那街道尽头李莫愁师徒两人了,但看石仲棠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不禁好奇的问道。
石仲棠收回目光,笑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两个熟人,咱们快走吧!”
小昭看似天真烂漫,但实际上却很聪明,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也已经看出了端倪,眼中似有不舍之情,但还是善解人意道:“石大哥你有事就先去吧!这里离明教分坛已经不远了,我不会有事的。”
石仲棠道:“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点距离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事。”
说罢,不等小昭再开口,就一把搂住她柔软的腰肢,飞身上了左侧的屋瓦顶,而后像是一只大鹰一般,向着远方飞射而去。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到了明教分坛百米外的一处民房上,一个飞身下去,将距离拉近到了分坛二十米外的距离。
松开小昭柔软的身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到了,你先回去,我等你进门之后再离开。”
小昭雪白的脸已经变得晕红了,缓缓的抬起了头,海水般淡蓝的眼波中满是羞涩,知道石仲棠有事要忙,轻轻的“嗯”了一声,搅着衣带向着大宅院的朱门走去。
等到小昭距离那朱红色大门仅有一丈之遥的距离之时,石仲棠刚想转身离去,就听得后面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不想知道人家谢你的另一个理由了吗?”
重新回过头来,就见小昭站在朱红大门的前的台阶上,言笑晏晏的看着自己。
“你想说了吗?”虽然忙着要去找李莫愁,但听到小昭的叫声,石仲棠还是向着她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回身问道。
小昭站在朱红色大门前,点了点头,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