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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杰与老洛克菲勒敲定了此次合作之后,便想离开这间飞机上的办公室,他与老洛克菲勒共同话题并不多,老洛克菲勒字里行间总在套王世杰的背后势力,这种情况下强坐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向老洛克菲勒要了一个卫星电话,以打电话为由回到为自己安排的房间,给怀恩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交代了这次与洛克菲勒家族合作的事情。
飞机在飞行了十四个小时后,顺利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虽然是凌晨三点多,王世杰透过飞机的舷窗,算是见识了洛克菲勒家族的排场,来接机的不仅有洛克菲勒家族在华夏投资公司的头头脑脑,更有商务部的一位副部长也来了,一溜的豪车加上警|灯闪烁,看来华夏政府对老洛克菲勒也是无比重视,哪怕是临时安排,也挤出了一位部级干部来接机。
谢绝了老洛克菲勒的邀请,王世杰等他们所有人都走干净了,才背着一个背包,从客梯车的楼梯上走下来,远远的驶过来一辆北京吉普212,比起刚才的奔驰和奥迪来说,寒酸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破旧吉普上的车牌和贴在挡风玻璃上的通行证,也表明了这辆车的拥有者身份不一般,毕竟不是每一辆吉普都能开到首都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的。
开车的司机是雷鹏,周志国坐在副驾驶上,由于吉普车的挡风玻璃很大,离得很远王世杰就看清了二人,于是冲他们招手。
雷鹏一只脚刚迈下车,声音就穿了过来,“哎呀我说王老弟,你这排场可不小啊,刚才我俩都没敢靠近,拿个望远镜瞅了这边半天,看见你出来了才敢过来,生怕搞错了,没想到美帝富豪面子这么大,廖伯伯都亲自来接机了。”
说这话,雷鹏跟周志国走到了王世杰身边,雷鹏便说话边将王世杰的行李箱抢到了自己手中,周志国瞪了雷鹏一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美帝美帝,那是国际友人,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净瞎咧咧。”
“对不住,对不住啊,王老弟别见怪,我不是说你。”雷鹏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不知道周志国跟雷鹏是不是因为站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这次说话比上次在米国见面是随意了许多,王世杰笑道:“两位大哥,我可是地道的炎黄子孙,雷哥别说叫他美帝了,你就是叫他洋鬼子也跟我没啥关系不是,哈哈哈!”
“看看,看看,人家王老弟是自己人,我说周哥,咱们也别站这里说话了,怪冷的,赶紧上车,都准备好了,先给王老弟接风洗尘。”雷鹏拎着行李箱放到了车后。
上车后,雷鹏把吉普开出了拉力赛的感觉,好在此刻的首都车辆不多,加上是后半夜没什么人,但路面上的积雪始终让王世杰的心悬着,跟王世杰一同坐在后座的周志国若无其事的跟王世杰聊着天,看来是早习惯了雷鹏开车的风格。
吉普车开进了一条胡同里,有一个四合院的大门外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了,配合着四周的积雪,实在很有华夏的感觉,这一刻,王世杰忽然生出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四合院门口有两名军人站岗,看见周志国和雷鹏下车立刻敬礼,目不斜视,虽然是半夜,而且气温在零下,但站岗的两名华夏军人精气神都很饱满,看的王世杰内心一阵激动,华夏军人的风骨从两位哨兵身上可见一斑,这让阔别部队已久的王世杰不知为什么热血涌动,随即习惯性的还了一个一丝不苟的军礼。
这个军礼让周志国和雷鹏一愣,他俩怎么也没想到王世杰的军礼敬的如此标准,向两位哨兵还礼之后,抬脚往里走,雷鹏笑道:“王老弟,你这军礼可比我还标准呢,上次你不说你没当过兵吗?”
周志国向雷鹏屁股上轻轻一踢,“就你话多,赶紧把行李送到王老弟屋里去,顺便去厨房把菜端上来。”
“得嘞!”雷鹏拎着王世杰的行李,一阵风似得跑得没影。
周志国招呼着王世杰来到了一间屋子,屋内一张八仙桌正中,放着一个硕大的铜质火锅,火锅汤底正在沸腾,冒着热气,汤面上几颗油红的辣椒随着咕嘟开的热汤翻腾,一股香味弥漫满屋,引得人口水直流。屋内配有暖气片,温度与外面截然不同,周志国脱下军大衣挂在墙上,招呼王世杰先坐在了桌前。
周志国拎着一个开水壶,给王世杰倒水,说道:“现在这个点没啥饭店开门了,我家地方小,而且你嫂子在家也不方便,只好委屈王老弟到这儿来将就一下,这里是我父亲的宅子,正好他去下面视察了,家里也没人,就想着带老弟直接来家里吃,条件简陋,老弟可别嫌弃啊。”
王世杰赶紧夺过了暖水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旁边杯子倒满,说道:“周大哥这话可就过了,我刚才在门口还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呢,心里暖暖的,在香江和米国我总觉得缺了什么,今天到这儿来才发现,原来外面是没有家的感觉啊。”
“这就对了,老话不是说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周志国坐在了王世杰身边,也没勉强王世杰给自己倒水,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特供的大熊猫给王世杰让了一根。
屋内温度不低,王世杰脱下了外套挂起来,坐在了椅子上,点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向周志国问道:“周大哥,按农历算这都快过年了吧?不知道咱们这个集训是年前还是年后?”
周志国道:“怎么?是不是在国内还有亲戚,想趁过年去拜访一下?”
“那倒没有,就是随口问问。”
周志国道:“王老弟,实不相瞒,咱们这个年啊,估计要在集训队里过啦,集训人员早就在沪都集合了,本来原计划一月二十二号就要开始训练的,可有一个分队要执行执行紧急任务,所以这才耽误了,不过明天那个分队就能到位,所以如果你不需要访亲的话,最好明天跟我们一起走。”
“我这儿没问题,随时都行。”王世杰答应下来。
“来啦——”屋外响起了雷鹏的大嗓门,周志国掀开了棉门帘,雷鹏两只手一边端着一个大的托盘走了进来,两个托盘上面绿色的蔬菜几乎没有,倒是满满当当摆了六七盘羊肉片,剩下的也是毛肚、丸子、鹅肠、腌牛肉之类的肉菜,素菜只有藕片和土豆片两样,好在王世杰也是个食肉性动物,这些菜正对他的胃口。
周志国和王世杰帮忙将盘子一个个端下来,雷鹏坐下后,从墙角搬了一个纸箱过来,从里面拿出了三瓶茅台,打开来先到了三杯,这玻璃杯子倒满少说也有二两,端起两杯递到周志国与王世杰手中,自己也端起一杯道:“来来来,咱们先走一个,为了热烈欢迎王老弟回国,咱们干了这一杯,喝完咱们涮羊肉,这大冬天的再也没有比这更爽的事儿了,来,干了!”
不会喝酒的人,只要在部队戴上个一年半载,至少也练出半斤酒量,越是艰苦严格的部队,酒量就越大,屋内三人不敢说是海量,但三两斤白酒自是不在话下,于是都很爽快的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好的茅台酱香浓郁,入口微辣,口感细腻甘冽,回味悠长,王世杰从未喝过这样的好酒,忍不住赞叹:“好酒,醇厚绵香,这酒太棒了。”
雷鹏哈哈大笑:“能不棒吗?周大哥这次可是出血了,把他家老头子珍藏的特供茅台都贡献出来了,老弟趁着这次机会多喝点,这次他是有事相求,下次可就没这好事儿啦。”
“去去去,甭挤兑我小气,王老弟啥时候来都有好酒,要你,哼,给你弄箱二锅头就算是优待,你这回是沾了王老弟的光了知道不?”周志国开起了玩笑。
看着眼前的二人互相拆台,王世杰发自内心的觉得亲切,战友情就是这样,就是从插诨打科,生死不离中锻炼出来的情感,别看彼此嬉笑怒骂,可这样的情感最是真挚牢固。
三人都是当兵出身,彼此性情也是相投,一顿酒喝的是宾主尽欢,特供茅台很快喝光了,周志国不知道又从哪里搬来了一箱二锅头,终于喝的酩酊大醉,就连王世杰都有了几分醉意,看着趴在桌上的周志国和直接躺在桌子下面的雷鹏,王世杰哈哈一笑,得意的很,二对一还被自己放倒,今后二人在自己面前,就喝酒一项可就失了话语权了。
王世杰有心将二人送到床上去休息,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二人的房间在哪里,而且他自己住哪儿现在也不清楚,正在为难之时,门帘忽然被人掀开了。
“哎呀,好大的酒味……”一个披着将校呢子大衣的女孩儿捂着鼻子走了进来,嘟囔道:“烦死啦,二哥你又喝多了,等爸爸回来我一定……咦,你是我二哥的战友吗?”
女孩儿长得十分漂亮,齐肩短发,很精神,或许是出身军伍家庭的缘故,身上带着一股英姿勃发的气质,讲话清脆有力,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是好奇的看着王世杰。
屋内用的是灯泡,光线并不明亮,加上酒精的麻醉,这个少女出现的一刹那,使王世杰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看到了已经去世多年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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