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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二十,王世杰的包机降落在魔都机场。
王世杰一走下舷梯,就看到一辆汽车开了过来,车子到舷梯车旁停稳。吴坤穿着那身红色运动装从车上下来,看到王世杰的一身打扮,嘴角忍不住浮现出笑意,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恐怕能当场笑出声来。外人所指是王世杰身后跟着的一位空警,王世杰可还欠着人家五十万的机票钱,人家当然要派人跟着。
吴坤走上前与空警握了握手,笑道:“你就是老马的外甥小孟吧,我是吴坤。”
“您好,吴处长,见到您很荣幸。”空警态度很好,他的舅舅马局长可是专门给他讲过吴坤的来历,他自然不敢有所怠慢。
吴坤从兜里拿出一枚支票夹递给了空警小孟,“这里是交行五十万的现金支票,你带回去,回头让你们财物把发票寄到我单位就可以,回去告诉老马,这件事儿谢谢他了,什么时候来魔都了,我请他喝酒。”
“好的,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小孟很有眼力劲儿,看出人家还有事儿,果断告辞,毕竟他和吴坤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就算他舅舅身为维疆民航管理局的副局长,在吴坤这样的人面前也得带着些恭敬。
待到小孟离开,吴坤指了指王世杰的衣服,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我说,你怎么这身打扮,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能把65式的常服裤子穿出七分裤效果的人。”
王世杰翻了他一眼,“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有那么好笑吗?”
说起来,王世杰这身衣服也的确不合适,上衣袖口距离手腕足有十公分,裤子也正如吴坤所说,在王世杰身上弄的跟七分裤一样,也就是军装比较肥大,要不按王世杰的身量恐怕套都套不进去。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咱俩身高差不多,我车上有一身运动装你先换上,你这么出去实在太好笑了。”吴坤止住笑声,带王世杰上车。
在车里换衣服的时候,吴坤看到了王世杰身上的累累伤痕,笑意一敛,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这身伤怎么这么多?”
“还能怎么了,回来的时候在山里遇见了一群狼。”王世杰快速的换好了衣服,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又道:“别说这个了,先找个地方吃饭,我这儿一个月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有时候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是英勇的证据,对于暴力机构来说尤其如此,看着王世杰一身伤痕,吴坤估计王世杰这次的经历如果换做常人肯定是九死一生,心中也第一次对王世杰有了点敬意,当下便说:“是条汉子,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怎么回来的?当然是走回的。别问了,先找吃饭的地方,边吃边说。”
车子很快驶离机场,就近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王世杰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就算七八个人吃都富裕,接下来也不管吴坤,甩开腮帮子一通狼吞虎咽,吃的是风卷残云,将桌上最后一盘菜吃光,王世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感慨道:“总算是吃顿饱饭了。”
吴坤早被王世杰惊人的饭量给弄的愣了神,待王世杰吃完后把一只悬在空中的筷子放回桌上,也感慨道:“我见过不少能吃的,你算其中的佼佼者。说说吧,怎么把自己弄的跟个难民似的,你不是去保护列昂尼德吗。怎么后来一会儿帮我们牵线弄德尔塔和P-500,一会儿又跟SOG与SMERSH火并,这么乱,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回来的路上,王世杰就想过吴坤肯定要问自己在苏联发生的一切,这并不是吴坤好奇心有多重,而是他职责所在,而王世杰也早就想好了应该如何去回答。
“唉!这个列昂尼德可把我坑苦了。”王世杰先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低沉与懊恼,看吴坤并不接话,便继续道:“本来列昂尼德回家探亲一切都很顺利,他也意识到那边的局势很紧张,我俩就约好尽快回华夏的,谁知道他有个大舅子,是那边的一名军官,不知怎么回事被克格勃抓了。然后列昂尼德就说,他一家所有人都受过大舅子的恩惠,并坚信他大舅子是被诬陷的,准备做一枚沙 林毒气弹带到克林姆林宫,以此为要挟,让政府放了他大舅子,既然答应你把他带回来,我当然不能看着他去送死,便让他先带着家人和他大舅子的家人先回华夏,我自己从克格勃手里去劫他大舅子。
费了点劲儿,把他大舅子救出来,这才被克格勃盯上了。克格勃几次三番奈何不了我,这才引出了SMERSH。”
“等等,你说你救了列昂尼德的大舅子,叫什么?人呢?”吴坤问道。
王世杰道:“他大舅子叫什么费奥多尔,老苏那边人名太长我记不得全名,至于人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跟他几个战友当时跑掉了。”
“费奥多尔跑掉了?”吴坤明显有点不信,但也没说什么,继续问道:“那米国的SOG怎么也找上你了。”
王世杰闻言,将手中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磕,故作愤怒的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来气,我不是帮你们牵了一次线,弄德尔塔和P-500,记得吗?事儿就坏在这儿了。
那个小伊万当时不是找我谈的吗?当时他其实已经被米国的CIA给盯上了,也是想从他手里弄德尔塔和P-500的资料,谁知道小伊万对米国人不感冒,怎么也不理会那帮米国人,人家小伊万是地头蛇,米国人自然不敢乱来,结果就把目标对准了我,非认定我是华夏的特工,跟我说愿意出高价从我这儿买,我哪来的什么资料,就跟他们好一通解释,谁知道说了他们也不信,结果就缠上我了,对我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可能是我一直不松口,他们也没耐心了,就决定把我给绑票了。
也是恰逢其会,他们绑架我的那天晚上,正巧SMERSH也来找我,结果不用说,我趁乱跑了,而SMERSH把那帮CIA给全灭了,这才引出SOG。
说起来我也是倒霉,要说列昂尼德跟我有点关系,受点罪我也认了,但是小伊万这事儿明明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最后我也跟着倒霉。你看看,说到底这两件事儿都是为了帮你才惹出来的,今后我得离你远一点。”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王世杰虽然不是啥表演系毕业的,但是情感带入后表现的很自然也很真实,说辞在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吴坤一时间还真难以分辨王世杰所说言辞的真实性。
不过王世杰帮忙牵线搭桥弄到了华夏急需的科研资料却是实打实的,这个人情吴坤得承,毕竟这件事儿让上级对他加分不少,吴坤也不去探究事情真假,只是开口道:“王老弟这次为了哥哥受委屈了,这份情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你刚刚说的我会一字不差的报上去,这件事儿就这么着了。你要是吃好了咱们就撤,看你身上的伤就知道你这一路上不容易,赶紧回去休息休息。”
“别急,先等一下。”王世杰拦住了要去结账的吴坤。
“怎么?老弟没吃饱?”
王世杰摆摆手,说道:“不是没吃饱,是还有一件事儿要跟你说,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我可不确定事情的真假。”
“没事儿,老弟你说。”
王世杰轻咳一声,说道:“前段时间我不是被CIA追得到处跑吗,我也偶尔报复他们一下,无意当中在一个负责人的办公室里发现了他们一个计划,叫‘白桦树行动’,这份计划是这样的……”
王世杰把“白杨树行动”中的第一部分和第三部分略过,掐头去尾的把第二部分叙述了一番,接着编故事,“正巧我在躲藏的时候碰到了‘怨憎会’的一个高层,于是抱着给米国佬添乱的心思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他,没想到‘怨憎会’那位高层也是冲着发老大哥国难财来的,听到这个计划后,立刻愿意付出代价买下来。你也知道,我又不是冲钱去的,所以想到咱们国家不是急缺那些资料了,我就提议不要钱,只要他们把所有得到的资料给我复制一份,到时候这些资料运来了,我就送给你,到时候由你转交给国家……”
“你说真的!?哎呦,烫死我了!”一向沉稳的吴坤失态了,一下子把手边的杯子都给打翻了,热水顿时弄了一手。
王世杰道:“当然是真的,不过我自己也要留一份啊,别忘了,我也是开公司的,里面说不定就有我需要的技术呢。”
“这是自然,你留你留,只要到时候给我复制一份就行。”吴坤的语气充满激动,他没法不激动,上次王世杰牵线买到德尔塔和P-500的全套资料足足花了上百万美元,就这还让上面的巨头狠狠的表扬了吴坤,如果王世杰弄到成千上万份的科研资料来,那他立刻提升个一两级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看着难掩兴奋之情的吴坤,王世杰又道:“吴大哥,你先别高兴,这件事儿还不一定能不能成呢,就算这事儿成了,这些资料给你可以,但可不是没有条件。”
吴坤忙问:“什么条件,你说,只要老哥能做到的,绝对是义不容辞。”
王世杰道:“你只要能答应我,除了最高的一些领导外,你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资料是我弄来的就可以。这一点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