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血滴

我欲扑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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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龙渊。

    这一天,不年不节,不置丧,不办喜,是无数普通日子中平常的一天。

    青龙卫的人,有的溜下山幽`会,有的睡大觉,有的约友相聚谈天论地,有的去执行天卫的日常任务。

    总之,这一天实在是没什么不同,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

    然而,正值午时,凤凰卫突然出现,并迅速包围青龙渊。几队巡逻的青龙卫,迅速被控制。几乎只在一瞬间,青龙卫被彻底压制,无法反抗。

    陈天鸿一声令下:搜!有敢反抗者,杀!

    “陈天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青龙渊胡作非为!这可是犯上作乱之重罪!”

    “放你娘的臭屁!今天,要是让我搜出证据,别说闯入青龙渊,不好意思,我真实的目的是灭了你们青龙卫!”陈天鸿骂道,“听说,青龙有四大谋士,四姓连起来是‘高瞻远瞩’,四名连起来是‘唯我独尊’。你大概就是‘朱尊’吧。放心,等会儿,连你们四人一起灭。”

    青龙手下四大得力助手,分别是高维、展沃、袁独、朱尊。同门为方便起见,取谐音,统称为“高瞻远瞩”。陈天鸿给加上了个“唯我独尊”。

    朱尊,秀才模样,身高五尺,手拿金龙扇,是四人中“智慧”的代表。他本想提醒陈天鸿此举的危害,没想到,对方是有备而来。而此刻,青龙卫完全陷入瘫痪,四人一筹莫展,只能任由陈天鸿摆布。

    “你们的卫帅青龙,此刻怕是正陪着美女去看‘神山噬日’之美景。两大副帅正与新欢玩乐中。四大卫将正忙着在圣域中抢地盘。没有‘天字令’,青龙卫所属的金丹境长老不会现身。”陈天鸿呵呵一笑,“当威名赫赫的天卫,沦落到这般地步,早已成了笑话,同时也成了妖魔的滋生地。灭你们,实属是‘替天行道’。”

    朱尊道:“你诈伤,只为突袭青龙渊。厉害,你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太多。佩服,佩服!不过,你要是搜不出……”

    话未说完,厍承平所率的人已经返回,并放出收队的信号。青龙卫的人看着厍承平押的人,与几个大兽笼,大惊失色。

    有人禁不住惊呼道:“苏劫……影焱雁王……”

    厍承平道:“卫帅,果如您所料,凤回谷中的影雁早已被人控制。凤回谷坍塌与杀死褚、戚二位副帅的人,正是青龙卫的苏劫。现在,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一个奴才,能有这能耐?”陈天鸿走到一位帅哥面前,沉声道:“说,你是被人主使,还是被人唆使?”

    苏劫,一个很普通的人,一个很普通的青龙卫成员,普通到青龙卫知道他的人寥寥无几。唯有一张英俊的脸,让见过他的人印象深刻。此刻,他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惧意地看着陈天鸿。

    “你真的很厉害。若论计谋与城府,青龙卫帅不是你的对手。大概,青龙卫帅能胜过你的,只有道行与相貌。”苏劫平静地说道,“事是我一人做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若迁怒于青龙卫,意图栽赃嫁祸,那就是异想天开。何况,你没权力这么做。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叛乱重罪。”

    “是吗?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来青龙渊找晦气?”陈天鸿说时拿出两根似绒毛的羽毛,淡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两根羽毛是什么来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只有修炼了什么样的神通,才能用来杀人吗?”

    苏劫脸色大变,原有的平静瞬间被击溃。

    “说吧,是谁主使你的。只要你说出来,并指证那个魔头,我定会善待你的家人,保证他们安居乐业,世代富贵。”

    “此事只与我一人有关,你怎能牵连到我的家人?”苏劫大怒,气愤至极,身子难免颤抖起来。

    “是吗?”陈天鸿冷冷一笑,“十年前,高维、展沃、你前往圣域,屠灭青龙卫前两任副帅家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也会有同样的下场?你们这些身披‘卫道士’的贼、恶魔、十恶不赦的畜牲,不诛灭你们,还有天理吗!”

    苏劫的最后一道防线,直接被击穿。整个人突然失声痛哭。不远的高维、展沃脸如死灰,昔日的锐气早不复存在。

    “来人,拿下高维、展沃……”

    “师兄,掌教驾到!”

    陈天鸿话音未落,甄不易打断道。陈天鸿刚要行动,十余朵云团瞬间落到了眼前。刹那,陈天鸿的右拳握的啪啪只响,看着师父的双眼快根喷出火焰来。

    这一情形,实在是太恐怖了。因为所有人感觉到,陈天鸿要“欺师灭祖”。

    甄不易与蒲司懿冒着生命危险,同时拉了拉陈天鸿,但二人颤抖的太厉害,根本发不上力。同时,二人发觉,陈天鸿身上正凝聚着一种神秘的力量。

    啪~

    圣武掌教没说话,直接扇了陈天鸿一记耳光。没想到,陈天鸿的身子只是摇了摇,没跌倒,嘴角涌出的鲜血,直接被他吞下。

    圣武不怒自威,沉声道:“朱雀,将重明关押进‘火牢’。白虎,带凤凰卫返回朝凤峰,没有我的掌教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朝凤峰。”

    咕~

    陈天鸿吞下最后一口鲜血。

    霎那,师徒二人的气息瞬间高涨,陈天鸿的头顶猛地显现出一颗狼头虚影。圣武的头顶则出现了一团云雾。这真是修士的神魂所在,是修士本命一击的根本。

    明珠见状,立即拦在圣武前面,喝道:“朱雀,快将重明带往火牢,不得耽延。凤凰卫的人立即返回朝凤峰。”

    朱雀被惊醒,立即驾起云团,带着陈天鸿离开。凤凰卫的人陆续离开,唯有十三位长老留了下来。

    “我滴个乖乖,你这宝贝徒儿,比你年轻时猛多了。”凤凰卫那位尖嘴猴腮的老头,似乎也不太在意圣武掌教的身份,笑嘻嘻地打趣着,“不过,现在看来,用‘紫羽针’杀死褚、戚二人,在凤回谷豢养大雁,全是真事了。你这个掌教可别做的太过分。”

    圣武掌教十分平静,淡然道:“你们四人找青龙回来。就说我在青龙渊等他。”

    * * *

    转眼,时间已过去了十天。

    凤凰卫突袭青龙渊的事,是公开的。但最后的唯一处罚,凤凰卫卫帅重明被关进了火牢,其他人没有受任何影响。针对凤凰卫的禁令,那日当天便取消。青龙卫的苏劫,亦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仍然留在了青龙卫。

    宗门高层也没有声明任何信息。

    一切,仿佛是起于一个少年的意气之争罢了。

    其实,在具有五千多年底蕴的宗派中,以陈天鸿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掀起波澜。在很多人看来是轰轰烈烈的事,往往会成为被宗门轻飘飘压下的小事。

    同时也警告陈天鸿,偌大的宗门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说怎么就怎么。或许将来有一天,你可以,但绝对不是现在。

    此事,与陈天鸿在凡域、圣域接连掀起的波澜,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这对陈天鸿的成长之路上,增加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让他看事情、看世界的眼界,无形中发生着剧烈变化。

    与此同时,这件事引发的暗涌狂潮,正在加速形成中。

    陈天鸿被关了十天,便放了出来。他只是被关,但凤凰卫卫帅之职并没有解除。获得自由后,随即前往朝凤峰。连日来,倍受煎熬的凤凰卫众人,见卫帅回来,个个是大喜过望中带有强烈的义愤填膺。

    宓元德道:“卫帅,关于凤回谷之变,宗门没有任何指示与声明。亦没有任何惩治。”

    孙巍奕怒道:“这算是什么名门正派?简直是修真界的耻辱!”

    “发生的事,不去管它。让它随风而散。接下来,凤凰卫扩张一事,必须得抓紧。”陈天鸿忖度道,“我过来,只是让你们心安,我没事。我想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预计,会在六月初出关。故而,凤凰卫之事,就拜托两位副帅与四位卫将。”

    甄不易道:“我已经打听到,‘九龙天棺’已出世,浮现于圣河北端的上空。时下,九大派的人已全部赶到。同时,九大派中各有太上长老亲自前往。最近几天,二十余部天卫亦赶到了那边,驻扎在周围。”

    蒲司懿补充道:“圣域中的著名散修与强大世家,亦基本到齐。似乎,一场古迹争夺战,随时会一触即发。”

    “密切关注就行。我们不掺和这事。”陈天鸿沉吟片刻,道:“孙卫将,严密监视圣河的变化。巴卫将,你亲自带人前往一趟巨龙山脉。晁、吴二人,随时注意神山方向。无论是谁发现有任何异常,可直接来朝阳峰找我。甄、蒲二人不要参与到凤凰卫的事中。”

    陈天鸿部署完后,快速离开,却是来到千界塬的白云堂。当天,他从白云堂出来,已是酉时三刻。便御剑飞往朝阳峰。当回到自己的洞府前时,发现洞府外站着两位老人。

    一人颧骨奇高,双眼深陷,瘦削的脸颊好似两片薄铁皮拼凑起来,身材如细长的竹竿,身穿一袭灰袍,正胸绣着一幅太极图案,但阴阳两极却是红黑。

    一人相貌平平,矮个,像个方墩,身穿绛紫袍。一眼看去,少了一条右臂,缺了半截左腿。

    二人有一个共同特点,一头长发如银丝,长及腰间。头发的尖部有亮银光闪烁。

    陈天鸿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宗门有这样两位长老。像封神殿这样的修真大派,金丹境修士确实很多,那怕是元婴境修士,亦不少。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应付。

    矮个老头道:“暂时的忍耐,无疑是正确的选择。看来,开天魔剑没有选择错新主人。”

    灰袍老头道:“快一百年了,若不是开天魔剑,我们都快忘记了‘百里醒’师兄。你且开门,我二人看一眼师兄曾经住过的地方,便会离开。”

    “弟子参见二位师叔。”

    陈天鸿确定,此二人是宗门长老,大概是师伯百里醒昔日最要好的朋友,便行了拜见礼,将门打开。白马安静地卧在一角,见有人来,没有任何反应。

    二位长老走进洞府,一个走向东南角,一个走向西北角。二人同时到达后,同时伸手按向洞壁。紧接着,“啪嗒”一声,洞府顶打开了一个暗阁。

    二位长老立即返回,朝洞府外走去。灰袍老者说话了。

    “暗阁里有百里醒师兄留给真正的开天魔剑的主人的东西。记住,这个秘密,连你师父都不能告知了。”

    二位长老走出洞府时,顺带着关上了石门。陈天鸿忖度片刻,轻轻跃起,伸手探入暗阁,拿出一幅卷轴。当他打开的刹那,一点血红瞬间照亮洞府。随之,洞府内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纹印。

    发出血红的源泉,正是卷轴正上端最边缘的一滴血。血滴似是悬在心头的一把小尖刀。除血滴外,卷轴空空如也。

    陈天鸿一时陷入了深思。大概过了很久,他将目光移向了洞壁上密密麻麻的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