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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秋叶钰涧忍不住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双腿现在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看样子是打断了。脸颊这一边刺痛入骨且肿的老高,手稍稍一碰就火辣辣的疼痛!
莫要看白日里的天气不错,晚上就冷的渗人,秋叶钰涧费了所有的力气爬到草对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至此以后,秋叶钰涧拖着两条废腿在冷宫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在册立新后前一日,她意外的看着盛装而来满脸得意之色的茹娉。
茹娉喜欢火焰的大红色,亭亭而立仿佛一团火焰似得站在秋叶钰涧几丈开外,她娇弱的掩着口鼻娇滴滴道:“姐姐,妹妹来看你来了。”语气作态要多假便有多假。
茹娉是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容貌上乘以‘国色天香’四字形容不为过,又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博得‘第一才女’之名,她性格温柔婉约颇有大世之风,所以是一直被众人认为极有可能成为皇家一员的女子,相府也因此对她寄予厚望。
这么多年来秋叶钰涧对她一直照顾有加,然而此时的茹娉再也看不到曾经温柔天仙的神情了,取而代之的是面露狰狞的得意之色。
秋叶钰涧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披头散发跟个乞丐似得,瞪着铜铃的眼睛满是愤怒想要将茹娉生吞入腹,模样极为可怕。
因为许久不曾说话的原因,秋叶钰涧口齿嘶哑地向仇人叫骂:“茹娉,你这个贱人,为何要诬陷我,陷害我!我对你不薄啊!你这个贱人……贱人……”说罢便扭动身子作势欲爬过来!
翠竹挡在茹娉面前,被茹娉一把挥开,从宫女手中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镜子走到秋叶钰涧跟前,一把抓起秋叶钰涧头发将她扯到铜镜面前,露出狰狞的狂笑:“贱人?你看看现在谁是贱人,是你啊哈哈哈”
猖狂的大笑后,茹娉又怒道:“你一个孤儿,一个从青楼走出来的下贱东西竟然敢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才是嫡出千金,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我被多少人耻笑,说我竟然被一个是野种的女人给抢去了位置,让我忍受了多少年的羞辱和白眼,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所以,我现在不仅要抢走你的丈夫,还要抢走你的后位,明日就是我的封后大典,日后我将是皇后!你呢?!哈哈哈”丢下铜镜甩开秋叶钰涧的头颅,茹娉笑的酣畅,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让人阴冷至极的神色,她一字一句道:“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胭脂吗?那里面有我添加的一种秘药,这种秘药能够让人的伤口一辈子也还原不了……”
“茹娉,你这个贱人,心肠好狠毒。”秋叶钰涧凹陷下的眼眶发出噬人的火焰,因为愤怒浑身都涌出了巨大的力气,使她得以愤怒的爬去茹娉脚边,却被茹娉使劲的挣脱开并在她脸上狠狠踢了一脚:“我狠毒又怎样?都是你害的,你身份不如我,美貌不如我,你凭什么当皇后?”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秋叶钰涧似乎浑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只晓得重复这句话,无论被茹娉踢多少次她都会奋力爬过来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掌,那手如同抓紧浮木似得,又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杀了我,就凭你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着秋叶钰涧一副要死不活跟即将垂死的老狗似的,终于将她这些年所受的气统统发泄出来了,茹娉现在怎么不大快人心呢?
“翠竹,我们走……”那火红之色一点点消失在眼前,秋叶钰涧想要努力抓住却徒劳无果,她好恨,恨这么多年的有眼无珠,恨这么多年傻傻的付出,以为这个狠毒的女人是真心对待自己,更恨曾经眼盲心盲的自己!
宣汉三年九月十七日,宣汉帝第二次册立新后。
高墙外,礼炮锣鼓声震天,连最偏远的冷宫都听得一清二楚,看样子外面热闹非凡极了。囚困在冷宫的秋叶钰涧在一夜之间长了许多白发,听着外面传来的各种刺耳的声音,她一根根拔着白发数着,现在已经过了送饭的时间,看样子今天是没有饭吃了!
宣汉四年十月初九,距离那日宣汉帝迎立继后的盛景已有一年之久。
冷宫外面下气了灰蒙蒙的小雨,秋叶钰涧的双腿一到这个时候就格外的疼,以致于晚上根本睡不着。
这一年里,她听说茹娉十分得宠,享受了万般荣华,慕容晟竟在这一年中抛开了祖训没有纳任何一个女子入宫。
她还听说茹娉又怀孕了,这次可能是个皇子。
秋叶钰涧残喘着活着,有时候接雨水喝,有时候吃野草,只要能填饱肚子的她都会做,送饭菜的宫女她也会努力讨好巴结。
为的是什么?如此苟延残喘活着换做是旁人早就自杀了,可是她还是要活着,她告诉自己要活着,她要看着茹娉和慕容晟这对狗男女最终是什么样的下场。
这个时候,那破损木门打开,她茫然的看着,现在不是送饭的时间,谁来了?赫然见一白面太监带着宫人进来,看她一眼眼神很平静,展开手上的圣旨道:“废后接旨!”
秋叶钰涧冷笑,接旨?接什么旨?一年多了,她的脑袋已经不想事了,她怕自己越想往事越想要自杀,所以脑袋已经不好使了。
茫然的被宫人拖着跪下,那太监宣读圣旨,大致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明白,倒是这句‘滑胎之像,是有人相克,此人在冷宫,鸩酒处死!’她听得清清楚楚。
看她神色有几分痴傻,太监便道:“皇后娘娘已到了临盆之际,奈何天天梦魇,精神不济已有滑胎之像,为皇后娘娘诊治的太医道有人与娘娘腹中皇子相克,此人就在冷宫,所以……”一招手,宫人端着一杯毒酒上前。
秋叶钰涧仿佛听见什么可笑的事情,咯咯冷笑出声。
可笑,真是可笑,她废黜因为她弄死了茹娉的孩子,现在赐死她还是因为孩子。什么滑胎之像,什么是有人相克,此人在冷宫,鸩酒处死。分明就是看她不顺眼想找借口杀了她!
一年的忍辱偷生等来的却是一杯毒酒,秋叶钰涧凄凉一笑,随之发狂道:“苍天啊,我秋叶钰涧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落得如此下场?慕容晟,茹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太监见她发狂已经神志不清了,忙吩咐宫人道:“把她拉下去,酒灌给她喝了!”
“慕容晟,茹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呜……”渐渐的声音消失了,宫人们回来禀告:“人已经死了。”
“走吧。”事情既然已经处理完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晦气的地方了,自然是有人来收拾尸体。
毒酒是什么味道?那是一杯穿肠酒,辛辣味甘,入腹后腹中绞痛难忍,随后便魂归天际。这种味道秋叶钰涧一辈子都记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身体异常疼痛,仿佛被什么重物碾压过了似的,不知道这种疼痛过了多久,秋叶钰涧才缓缓睁眼。
“小姐,你醒了?”来人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瓜子脸皮肤白皙,柳叶弯眉十分文静,她关切的目光让秋叶钰涧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怀疑道:“晴儿?”没错,眼前的少女是晴儿年轻的模样,那时她稚气未脱。
“嗯?小姐你没事吧,来,把这碗药喝了,会好的快一些。”晴儿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汤药,搅动几下一口一口喂着,秋叶钰涧茫然的环顾周遭,这里熟悉带着陌生,好像是她以前在相府的闺房。
“小姐?”晴儿掏出手帕拭了拭秋叶钰涧嘴角的药汁,瞧对方神色呆滞便有些不安道:“小姐在想什么?”
再看见伺候多年的晴儿,瞧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脑中回想晴儿死前的那一幕,泪便忍不住夺眶而出,把晴儿吓得可不轻,不知所措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晴儿这就叫大夫来。”说罢欲要转身而去,袖口被人拉住,她怔怔道:“小姐?”
秋叶钰涧露出笑容:“我兴许是睡迷糊了,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晴儿给我说说吧,现在我这是在哪里……”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
晴儿端看秋叶钰涧一眼,神情温和起来:“小姐睡了三天了,暂时迷糊也是正常的。”随之找个矮凳坐下来不疾不徐道:“这里相府,小姐之前因为不慎落水了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呢!”
相府?落水?昏迷了三天?秋叶钰涧努力的回想,终于回忆起了一丝蛛丝马迹,她记得在进相府的半年里,她的确有一次落水,那一次她好像踩到苔藓给滑了一脚,若非不是晴儿会识水性,只怕自己早就溺水而亡了。
这时,门被推开,赫然是一身红色长裙的少女,身子高挑蹁跹宛如画中走出来的仙子,她眉眼如画,嘴角带着亲和的笑容,盈盈道:“姐姐身体可好些?”这是秋叶钰涧一辈子也无法抹去的容颜,是她一辈子也憎恨的声音。
茹娉?她怎么会在这里?秋叶钰涧惊愕的看着少女版的茹娉怔然,她飞速隐藏自己的憎恨,控制住自己颤栗的身躯,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突然起身将茹娉活活掐死过去!于是,她只能垂下眼的喘口气,应强压愤怒和控制自己的惊异,那张脸十分苍白。
是了,这里是相府,她出现太正常不过了!秋叶钰涧用尽了力气才将所有的恨与愤怒隐藏在心底,既然她没有死,还看见了茹娉,那她怎么也不会再傻到愚蠢的相信这个女人,被她利用,被她伤害,被她欺骗。
所有的一切,她一定要慢慢的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