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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鲁得银上来还没来得急检视战果,帐外战马再次发出惊恐的嘶鸣,张平安凭前世的经验想到有食肉动物接近。张平安抬头望天,恨恨地对着天空吼道:“你就不能让我歇歇!”
“平安哥,你在和谁说话啊!”
“兄弟,拿上铲子跟我走!”他们来到南面缓坡入口雪墙边,张平安说道:“兄弟,咱们把雪墙后挖出一条沟,不加高雪墙,用沟里的雪筑成第二道雪墙。”
好在鞑子筑雪墙时也是在墙后挖雪,他们没费多少时间久挖出一条两米多深,三米多宽的深沟。并在沟底布置好木签,寂静的夜空传来野狼发现猎物后兴奋的嚎叫。
张平安和鲁得银赶快拉着绳索爬出壕沟。“平安哥,现在怎么办?” 鲁得银虽然很惊慌,但他觉得有张平安在或许就能渡过难关。
“我们再砍些半丈长的木棍,两头削尖布置在第二道雪墙后面。”这时他们已经听见狼群在雪墙外游走,不知道为何狼群没有发动进攻。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坡上桦树很多,很快三十多根朝外的第二道木签阵就已成型。张平安选了棵高大的松树,把干粮和收集起来的刀箭挂在高高的树枝上。
张平安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的失误上。他和鲁得银约定,狼群一旦进攻,不管进没进雪墙,他们分别上两棵不同的大树,要保证一定有人要活下来。这时狼群发动了试探性进攻。鲁得银不会爬树,张平安先把鲁得银推了上去,马上爬上他对面的另一棵树,张平安发现自己又湿透了,还好这次没尿裤子。
狼群的第一次进攻没能冲进第一道雪墙,女真人扎营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到这时张平安才想明白了,他刚要滑下悬崖时,马儿为什么要报警了。不过结果还是很令人满意地。坏了,张平安非常了解老天每当他得意时,就会出状况,今晚已经很多次了。张平安都快麻木了。
果然,张平安看到以前在电视里从没有过的画面。有五六只狼趴在第一道雪墙前三四尺的地方,其他的狼退到雪墙十几米的地方,做好往前冲的准备,张平安对狼一直很尊重,狼群不但是团队合作的典范,而且非常聪明。张平安大概猜出狼群要做什么。看来狼群已进化出对付圈墙的本领来了。
对于神一样的狼群,张平安对自己布置的防线没有丝毫的自信。狼群真正的进攻开始了,张平安和鲁得银目瞪口呆看中狼群不断的助跑、冲刺、跃起。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让狼群放弃,反而像看见希望不停地尝试。
终于一头健壮的母狼跳上了雪墙,可雪墙被用铲子拍得不但结实而且很滑。这头幸运的母狼非常不幸地四脚朝天跌入壕沟中,狼真的象传说中是:铁头、铜背、豆腐腰。被木签刺入肚子,痛苦地哀嚎,鲜血喷溅到壕沟中到处都是,并迅速结成红色冰块。母狼的哀嚎没能吓退狼群,反而更激发出它们嗜血本性。
不断有狼冲上雪墙,跌入壕沟,其中有五头跌入壕沟的狼幸运跌到前面狼的身体上,没有受伤,壕沟在凝结血块后非常的滑,掉入壕沟中的狼不断尝试跳出壕沟,都没有成功,壕沟中的狼呲着牙,发出呜呜地吼声在壕沟来回跑动。这群狼有三十多只,张平安数了一下,掉入壕沟中的雪墙有十六只。
当这群狼的领头母狼也掉入壕沟,狼群终于害怕了。狼群趴在第一道雪墙外的狼也站起来,不安地吼叫。张平安放下心来,招呼鲁得银下了树,商量对付狼群的办法,他们试了试鞑子的弓,可惜拉不动。
张平安找来勒勒车上一根三尺半长、四分厚的方木条,在弓把手找到平衡点,把木条一头在平衡点上用钉子定死。在弓弦和弓把间来不及做箭槽,利用两颗钉子间稍宽于箭杆的缝隙固定弓箭,两人合力把弓弦拉开固定在木条的另一头,做成最简易的弩。试了试近处精度还不错,女真人在帐篷里有一百多只箭,他们全都拿了出来。
张平安又找了一根带叉的木棍,把弩架在上面,对准雪墙外的狼慢慢地推着弓弦,呜的一声,箭射高了,两人很默契再次上好弦,这次张平安吸取了教训,把瞄准点调低半尺。推出弓弦,箭准确射入狼头。
张平安兴奋地嘟囔着:“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把我送入军校;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儿子,为教育他看了太多的探索频道节目;我要感谢党、感谢人民对我的培养;感谢我的射击教员,感谢我的队长、教导员……!”(很多影视作品把“教员”喊“教官”,其实军校里在八、九十年代讲究官兵平等,“教官”这种称呼远没有“教员”亲切)
张平安连续射中五只狼,忘乎所以地手舞足蹈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鲁得银崇拜地看中张平安,不知道平安大哥念叨的是什么,他现在没有了父母,觉得平安大哥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张平安不知道他已经从平安哥升级为平安大哥了。
狼群在张平安射中第七只狼时跑远了,张平安仰天长啸,豪情万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和鲁得银走进女真人的帐篷,躺在女真人的熊皮垫子上很快进入梦乡。
当张平安被马儿欢快的叫声惊醒时,没看见鲁得银,帐外传来马儿愉悦的呼哧声,看来鲁得银在喂马。张平安支起浑身酸痛的身子,走到帐外,鲁得银很勤快,牛羊都在吃草,抬头看了看日头大概午时左右,鲁得银此时正在喂马,看到张平安在看他,鲁得银欢快地招呼道:“平安大哥,你醒了!”
“兄弟,过来,我们得商量商量下一步我得去哪里?”
“好的,喂完马我马上来!” 张平安转身进了帐篷,趴在垫子上,功夫不大鲁得银掀开帐门跑了进来,“兄弟,帮我按按,昨天脱了力,浑身不得劲!”
鲁得银二话不说立马跪在垫子上按了起来。“兄弟,布日古德家是回不去了!咱们杀了女真人,回去就是死路一条。往南走回大明,要是在路上碰到女真鞑子还是没有活路,往西是蒙古鞑子的地盘,被抓住不死也还是奴隶的命。你怎么看?” 张平安舒服哼唧道。
“大哥,我没有想法,你说去哪里我就跟你走。”
“那好!我们向北走,离这里五十里有一个大山洞,我们向北走,谁也想不到,只要开了春,冰雪融化,东、南、西三面沼泽、北面是连绵不绝的大山。过一年在想想下一步。”
“好的大哥,听你的!”
“可就是粮食不太够,本想去布日古德家宰了那残废和裘五深,可又怕连累王铁匠、李木匠家。” 张平安发觉自己杀了人后,心态有了很大转变,很多事情觉得很自然。就像要杀布日古德和裘五深。隐隐地还非常期待。
“你说李木匠叫李铁,而王铁匠居然叫王二木。有意思!兄弟,你认字吗?”
“不认字,大哥你认字吗?”
“当然!以后有机会找本书,我教你!”
“真的吗?”鲁得银快被幸福击晕了。这个时代读书是一项很奢侈、很高尚、很有品味的生活。
“好了兄弟,别按了!你会骑马吗?” 张平安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问道。
“大哥我会!我在萨伊萨家放过马。满语也是在他家学会的。”
“过几天我赶勒勒车走在前面带路,你在后面赶羊。对了,你听得懂满语,知道这几个女真鞑子是干什么的吗?”
“他们好像是信使,去西面蒙古部落,具体干什么没说。好像一共有五六波去不同的地方。但是,他们说了他们分开前,顺道抢了两个大明的村庄。可能抢了两千多石粮食,和其他东西,正商量怎么分。”
张平安随口一问:“你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我被送到布日古德家路过那儿,就只看见两个女真鞑子。押送我们的女真鞑子还跟他们打过招呼。他们说在等信使回来。”
“你看清楚就两个人吗?”
鲁得银点点头说:“他们说就他们两”。
“你没看见其他人吗?”
“没有,但好像房里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应该是大明人。里面的人说的是汉话。”
张平安现在是自信心爆棚:“你说我们去搞点粮食再走怎样?哪儿离这里多远,”
鲁得银兴奋地点点头:“估计有七十多里路,不到八十。”
“一人三马,我们先去探探路,一天就可以打个来回。我们明天一早收拾收拾然后出发,争取后天回来。”张平安豪气地吼道:“现在你去换件皮袄!鞑子的皮靴大了就和我一样,往里多塞点乌拉草!咱们,杀羊吃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