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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霸对云浩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连李秀宁也很高兴。这么快就有了打手,据说这些胡子号聚起来,足足有两三万人。在长安周边,这可是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足可以影响当前局势!
不过再完美的事情,都会有一点小问题。那就是……!
“云先生,我们哪里来的三万五千贯钱?”李大忠哀嚎着看着云浩,李家庄园加上鄠县府库也没那么多钱。
“没有么?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也没想给他们钱。”云浩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李大忠差一点儿昏过去。
那些是什么人?胡子!只认钱不认人的胡子,不给他们钱万一他们闹起来。绝对比大隋军队要野蛮十倍,黑黑的眼睛鹰勾鼻子,看着就没有好人模样。
“云先生,日哄他们会出事的。一旦这些胡子闹起来,屠了鄠县县城都有可能。还望云先生三思啊……!”李大忠真的要哭了。他在李家鄠县庄园多年,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他可不想因为云浩的一次忽悠,弄得全家死光光。
柴绍眼睛要立起来,李秀宁眉间拧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只有李元霸安然的坐着,好像这事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慌什么!不就是日哄他们一次,难道你认为他们敢对咱们下手。只要他们开始攻击大隋军队,那么无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和咱们站到一条船上,干掉了咱们。他们的圣教在中原大地就没的混,从来没听说一个宗教。得罪了现政权之后,又狠狠的得罪一次未来政权。
只有失心疯的疯子才会那么干,那个潘仁只是蠢了些,他可并没有疯。为了他的那个什么圣教,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相信我!”云浩呡了一口茶水,随即又吐掉。说得太过投入,忘记这年月的煮茶什么都放。这碗茶里面就放了羊油,喝一口跟喝油汤差不了多少。醒神的功效一丁点儿没有,催吐的功效倒是不凡。
“可那些人是胡子,他们万一……!”柴绍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过两天他就要走,李秀宁留在这个危险至极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些胡子相当死心眼儿。他们对宗教的虔诚,可能是你所没有见到过的。对于那个什么满是牛奶和蜜糖,如花般处女的天国。他们向往的简直要疯狂,教义上说只有最虔诚的教徒,死后才能进入那里。所以,他们都是最虔诚的教徒。
只要关系到圣教,不要命的亡命徒大有人在。抱着跟敌人同归于尽想法的疯子,那可不是一个两个。只要我们告诉他,既然得罪了大隋朝廷。如果再杀了咱们,那个什么圣教将会从中原大地消失。他们就会乖乖听话,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他们手上沾染大隋将士的鲜血开始。只要手上沾了血,那这辈子就难以洗干净。
再说了,我又没说不给。等到主公打到长安入主关中之后,三万五千贯钱又算得了什么?”云浩放下手中茶杯,将双手拢在袖子里。鼻孔朝天,一副装X到了极点的模样!
“天呐!那些胡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被你这样算计。”柴绍一脸的悲天悯人,他觉得云浩这样的人是大隋道德体系的蛀虫。是这个世界发了炎的扁挑体,需要摘除的对象。
“他们以前造过什么孽我不知道,他们以后会造什么孽我还知道一点儿。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云浩叹了一口气,飞机撞大楼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多发生几次也好。不知道为什么,当听着收音机的云浩听到这消息时,似乎没有多么大的悲伤。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既然条件已经谈好了,下一步就是要他们手上如何沾染大隋将士的鲜血。过了这几天,估计屈突通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支讨伐队伍。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出动的是三千人还是五千人。这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毕竟咱们表面上的实力才两百人。”
“这几天长安都没有动静,而且屈突通也没有从龙首原上调兵。至于洛阳,那里已经是王世充的天下。他在那里正和李密对峙,估计要发生一场大战,没什么兵力支援屈突通。”柴绍这些天一直派细作打探长安的情形,并且通过长安的眼线,了解天下情势。
“王世充不会帮助屈突通,他除了调动潼关守军,别无办法。既然屈突通不来打咱们,那咱们就去找他。鄠县在长安西南,去长安必经之路就是坝上细柳。而细柳驻扎着一支三千人的禁军,虽然比不得骁果精锐。但人数装备,吃下去刚刚好。”云浩指着那副粗糙到了极点,毫无比例尺概念的地图说道。
“你是说,让那些胡子去攻击细柳营?”柴绍觉得,两万人打三千人,这仗基本上就是胜仗。
“让胡子去攻击细柳营,那样只会将这三千人屠灭。别忘了,胡子的马很好,也非常的多。他们有许多骑兵,而大隋是没有那么多骑兵的。这种攻城拔寨的战斗,最终只能是隋军全员战死。我们需要活口,将胡子造反消息传到屈突通耳朵里的活口。
一旦屈突通知道胡子造反,肯定再也不会盲目发兵攻打咱们。而咱们,就有了急需的时间招兵买马。”
“那你的意思是……!”柴绍若有所思的看着云浩道。
“你都猜到了,又何必来问我?”云浩奸笑的样子,让柴绍很有一种抽他的冲动。
坝上细柳营,就是汉文帝与周亚夫故事重要场景。从汉长安开始,这里便驻扎着精锐的朝廷军队来拱卫长安。不过到了大隋年间,细柳营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加上大隋土地遍地烽火,农民军居然已经可以和官军分庭抗礼。朝廷本就不多的驻军,更是被一次次抽调。到了现在,只剩下区区三千人而已。
一队巡逻的士卒,他们足足有十二人。现在不太平,老是有人起兵造反。听说两千精锐骁果,居然被鄠县起事的唐国公女儿女婿斩杀殆尽。人头京观的故事,让这些隋军士卒觉得很恐怖。
“看!那是什么?”官道上尘土飞扬,鸟雀惊得飞到天上,久久不愿落下。
“起兵,是骑兵!快,快回去给将军报信!”为首的哨长只看了一眼官道,驳马便走。他是有经验的老斥候,累功才到了这个位置。一看就知道来的不下百十名骑兵,而他们连骑兵带步卒不过二十四个人而已。
骑兵跑的飞快,后面的步卒只是略微愣了一下。不知道谁发了一声喊,军卒们扔下兵刃,窜下大路向林子里跑去。如果不是逼不得已,骑兵是不会进林子的。
细柳营里面响起阵阵聚将鼓声,一阵比一阵敲得急迫。军营里面已经是人喊马嘶,穿着铠甲的军卒一队队,好像溪流汇入大海一样汇入校场中。
虎牙郎将刘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台上乱转,前几天鄠县传来消息。尧君素带领的两千精锐骁果,居然被区区两百叛军歼灭。人头都被垒成京观,在鄠县县城外炫耀武功。
听到这样的消息,刘纲就觉得此事大有蹊跷。尧君素这人他知道,虽然说算不得大隋名将。但也是一员勇将,两千精锐马步军围攻两百叛军,居然会打成这个样子,难道说叛军都是三头六臂,一个能打十个的主儿?
本想着,尧君素完蛋了。这下该自己领兵前往剿灭叛匪,这些天还特地做了些布置。却不料想,那些叛匪居然大模大样的就从大路上杀了来。根据回报的斥候说,骑兵有百余剩下步兵不知道有多少。
整队完毕,刘纲看着自己人如猛虎长枪如林的队伍,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
“禀报将军,叛军已经啸聚寨下。叛军首领自称柴绍,要与将军叙话。”旗牌官上前叉腰施礼禀报道。
“柴绍……!”刘纲知道这个人,在长安的时候还一起喝过花酒。言谈风趣相貌英俊,文学武功也说得过去。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纨绔!没想到,今天再见居然会是在战场上。人生际遇啊!
刚刚走上寨墙,刘纲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如果没有天灵盖顶着,说不定会将头盔弄飞。
寨墙之下里许远的地方,稀稀拉拉的散布着二三百人。柴绍身后的骑兵还算阵容整齐,可那些步兵一个个拄着长矛大棒直不起腰。更有一些,明显是跑的脱了力,干脆就躺在地上倒气儿。
日他老娘,就这么小猫几只。居然敢来攻打老子有三千劲卒的营垒,究竟是柴绍疯了,还是他娘的这些人都疯了。
蔑视!愤怒!刘纲出离的愤怒了,这是对自己的蔑视。这是对所有细柳营军卒的蔑视,要将这些臭虫赶尽杀绝。一个都不能留下来,一个不留!
“将军莫要恼怒,柴绍此人素有名望。文学武功都不差,断然不会狂妄到带着三百人来攻打咱们三千人,咱们不是尧君素。将军莫要中了他的诱敌之计,万一他在城外有伏兵。咱们一出兵,那麻烦可就大了。
尧君素两千人被两百人攻灭,想必就是着了他柴绍的阴谋诡计!”多年的老交情,见到刘纲的模样,副将赶忙劝阻。
“嗯!此言有理,不然以尧君素的能力和兵力,断然不会败得这样惨,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传令下去紧守寨墙,无令不得出兵。另外,骑兵候命。只要这些人后撤,咱们就趁乱追击。他奶奶的,就不信他们的骑兵能够一个打六个。咱们六百骑兵如果拿不下他们,死了也是活该。”副将的话刘纲还是听进去,打死他也不相信,有两百人光明正大的打败两千人的事情。
这里面有蹊跷,很可能尧君素就是中了柴绍的埋伏。他上当,可老子不上当。老子这里有大营,有粮秣辎重。跟老子耗,看谁能耗得过谁。
柴绍左等不到刘纲,右也等不到刘纲。便命手下军卒开始叫阵,说是叫阵其实就是谩骂。这些投靠过来的家伙,成分非常复杂。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都不是什么好鸟。骂起人来,那是花样翻新。一张嘴就表明,老子才是真流氓。
秋天的太阳底下并不热,骂的累了就掏出大饼来吃。还有些,就跑到不远处的小河沟里面喝水。哪里还他娘的有阵型,刘纲甚至怀疑。用不到晚上,说不定就会有军卒自己回家睡觉。
本有些想出去突袭,可刚刚命令骑兵准备。副将又劝道:“将军,那柴绍可是李渊看中的女婿。就算纨绔些,也绝对不至于如此废材。他这样干,属下可以肯定此乃诱敌之计。”
刘纲听了咬了咬牙,捏着鼻子继续观察。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柴绍不至于这么托大。这样子,越看越像是诱敌之计。不能上当,再等等看。
太阳西斜,柴绍没动静。军卒们更加懒散,一个个敞衣露怀坦胸露乳。骑兵身上还能保留盔甲,那些步兵有些已经倚在大树上,开始打盹儿。
刘纲忍了,脑子里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圈套不要上当。
黄昏时候,远处来了十数辆牛车。从牛车上卸下许多帐篷器械,甚至有行军用的大锅。懒散了一下午的军卒们,开始悠哉悠哉的在刘纲眼皮子底下搭起帐篷来。许多帐篷上面,甚至还有尧君素军的徽号,显然的缴获过来的。更过分的就是,他们居然开始埋锅造饭。大有过夜的趋势!
难道说他们不走了,敢在寨外留宿不成?
“今夜三更,出兵劫营!”见到柴绍真的不走,刘纲恨恨的对副将吩咐道。
到了晚上,就不信你的人骑在马上睡觉。只要你的骑兵下马,老子就出动骑兵将你们一勺给烩掉。他奶奶的,居然敢视老子如无物。
“诺!”副将应诺一声,就去安排。白天怕伏击,晚上出兵距离又这么近,还怕个毛线的埋伏。